复仇计划一直进行地很顺利,不管是白榭入狱、重返戚氏、还是重创俞思蓝都让戚修远的心情觉得无比畅快。
那天,戚修远突然来了兴致想去打网球,他一向不喜欢和陪练对打,可戚成琅那边又忙着照顾沉青抽不开身,所以他就想着打电话问问祁松去不去。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试探性的邀请,唯爱灯红酒绿的祁松居然会满口答应,还为此特意推开了一个轰趴。
祁松的反常举动让戚修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也没多想,只想着祁松是肉吃多了想吃素,不过是换换口味罢了。
戚修远摇摇头笑话自己太过大惊小怪,然后继续看下属送来的文件。
祁松一向守约,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他就赶到了戚修远的私人网球场。
可是当他到场地一看,戚修远正聚精会神地打着壁球。
发力一次比一次狠,动作灵活,跑动积极。
祁松靠在门框上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开口打扰戚修远。
不一会儿,戚修远发觉祁松来了之后,就放下球拍停手。
拿起毛巾擦着汗笑容满面地冲他走了过来:“祁哥你来了?怎么也不言语一声?”
“没事,也没等多久。”
“你小子打的不错啊。”
戚修远将用过的毛巾抛到垃圾桶里,晃晃自己手中的网球拍:“怎么样?祁哥,来都来了。要不要陪兄弟练一局?”
“行啊,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欺负你。”祁松戴上护腕和发带后就上了场。
两个人摆开架势,就在戚修远抬手要发球时,他的头突然像要炸开式的猛地一疼,戚修远没有防备没忍住疼,抱着头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祁松被吓坏了,他赶紧越过球网查看戚修远的情况:“怎么了?修远你没事吧?”
巨痛只是一瞬间的,就在戚修远强颜欢笑想要去安抚祁松时:“没事,祁哥……”
疼痛一阵阵地传来,他觉得脑子中似乎有个打气筒,一会放气一会吹气,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他听不清祁松的呼喊,只能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些以前的回忆。
回忆的片段交织地在他的脑子中闪回。
戚修远看到了俞思蓝的眼泪;看到他和俞思蓝牵着戚安逸在路上静静地走着;他看到自己在台上羞辱俞思蓝;他看到自己满目春风地走向眼神疏离俞思蓝……
所有所有的曾经不断地在他脑中反复重播,戚修远想看也看不真切,想抓又抓不到,他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一片昏黑,头痛欲裂。
幸好训练馆配备医务人员,那人给戚修远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给痛苦的他服用小剂量的止痛药。
从祁松那得知他有头部受创的病史后,医生强烈建议戚修远抓紧去大医院里做个检查保证安全。
吃完止痛药后,戚修远觉得好多了,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地,但是最起码不怎么疼了,刚才的疼痛让他痛到大汗淋漓,身体都有些虚脱了。
戚修远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在祁松的扶持下离开了训练场上了车。
不管是出于以往的情谊还是对利益的考量,祁松都不希望戚修远再出什么事。
可是看病归看病,但祁松不希望俞思蓝和戚修远有任何瓜葛,既然想要减少牵扯,那就要减少见面的机会。
所以祁松因噎废食地特意绕开距离训练场近的金城人民医院,偏偏选择绕一大圈路去一个名气、社会认可度都不如金城的医院。
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阻止戚修远和俞思蓝见面见,以防他们俩旧情复燃。
戚修远精神状态渐渐好转,他在车上等了好一会儿。
最后当戚修远正奇怪着五分钟的车程怎么还没到的时候,他不经意地往窗外瞟了一眼。
这一瞟不要紧,戚修远发现祁松带他上了高架,路边的提示牌显示前方不远处是安定医院。
戚修远连忙凑到驾驶座旁:“祁哥,离训练场不远就有一个金城医院的,你怎么把我带到安定医院了?”
祁松没料想到戚修远会关注到这个,再加上他没有办法说出实情,情急一下他不得不含糊敷衍戚修远:“啊,有更近的医院啊?哎呦你看,祁哥当时一急给忘了。”说完,祁松缓缓地将车停靠在医院外面的停车位,不自然地下车逃避戚修远。
戚修远的心中却犯了嘀咕,这导航明明开着,祁松为什么忘路咋走了呢。
下了车,祁松形色匆匆,一副别问我问我没结果的样子,戚修远急着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做完检查后,祁松将戚修远送回了戚家。
戚修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努力回想今天下午想起的记忆,可是这些记忆碎片太过零碎,他怎么拼都拼不完整。
太阳下去了,月亮还没升起来,戚修远努力回想,却再也想不到其他。他关上灯,翻身想着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那些回忆伴随着阵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中,无法忘却。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好久,戚修远彻底受不了了。
他烦躁一把地拉开灯,坐起来拿起手机,翻看着电话普。
不行,祁松肯定不会跟他说实话的。戚修远不傻,他虽然失忆了,但是他心里清楚祁松对俞思蓝那个女人有偏见。
祁松那边行不通的话,那就只有问戚成琅了。
戚修远犹豫了好久,最后鼓起勇气给戚成琅打了电话。
戚成琅为了沉青戒毒的事忙得是焦头烂额,现在终于好了点,但是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戚修远被祁松迷惑痛恨俞思蓝的事。
“喂?小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成琅啊,小叔有个事想要问你,我希望你能对小叔坦诚相告。”
戚成琅的心“咯噔”了一下:“你说吧,小叔。”
“那好,成琅我问你,我到底和那个俞思蓝是什么关系?”
戚成琅一听,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戚修远好不容易能忘了那段痛苦的往事,自己要是告诉他不是让他再痛一次么?
戚修远察觉到戚成琅的犹疑:“成琅,你尽管说。小叔知道你一心对小叔好。但是你要是了解小叔的话,你就应该知道小叔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路。”
“就算小叔的过去再丑陋,我都心甘情愿地去接受。成琅,如果你真的为了小叔好,那你就给我说实话。”
戚成琅清楚戚修远的个性,他是个宁折不弯的人,让他继续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还不如杀了他。
“小叔,我实话给你说了吧,那位俞思蓝小姐是你以前的爱人,你们俩曾经有过一段真挚却又痛苦的过去。你和俞思蓝曾经非常相爱一度还步入了婚姻,但是最后你们还是离婚了。”
戚修远的心猛地一沉,突然间他心里头那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阴影露了样子,那是俞思蓝的笑颜。
“离婚?成琅,我们为什么会离婚?我们不是很相爱么?”
“小叔,那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俞思蓝单方面提出的离婚。”
“小叔……”
戚修远一心想要个答案,顾不得天黑路滑,还没挂断电话,就开车跑到医院去看俞思蓝。
他在门外徘徊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俞思蓝。
他进去了该怎么跟她说话?总不能像之前那样一见面就剑拨弩张的样子吧?
她要是生气了怎么办?戚修远越想越紧张。
终于他鼓起勇气进到病房,没想到俞思蓝一见到他脸色就变了:“戚修远?怎么是你?你想做什么?!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让俞思蓝没想到的是,今晚的戚修远眼神里尽是温柔,他一步步地走近她。
“思蓝,我……”戚修远看到还在输着液的俞思蓝,鼻头有些发酸。
前段时间,他曾百般羞辱她,现在他有些后悔那么伤她。
戚修远柔情万种,可是俞思蓝却冷着脸摆手制止他:“别乱叫,你不配!我听着恶心!”
“好,行!俞思蓝,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戚修远没有时间纠结俞思蓝的坏脾气,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俞思蓝要和他离婚。
听到戚修远问离婚真相,俞思蓝有些震惊,戚修远不是失忆了么。
算了,管他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她都一个态度。
“为什么离婚?呵,你来问我?那好,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我们俩离婚我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我不能认贼作父!你是杀人凶手,我们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而这就是我们之间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回你听懂了吧?!听懂了就赶紧给我滚!”俞思蓝不屑且鄙夷地瞟了戚修远一眼,然后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当戚修远是空气,不再理他。
戚修远心里也不好受,他满心欢喜地来找俞思蓝,她却永远对他不屑一顾的面孔,可是自己又不能怎么她,戚修远越想越气。
他恨俞思蓝的无情,也恨自己的没出息。
“好,俞思蓝,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走!”戚修远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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