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

260.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多好


    乔怵说完最后那一句话转身便离去,他仿佛在暗示着我什么,他在提醒我,抢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以为自己即将要的到的时候,原来只不过是大梦一场。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也不会失去什么,明明离那一步已经很近了,现在才知道,全部都是空欢喜,我好像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他们每个人都在暗示我,这是一场报应,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杨卿卿相信报应的时候,报应迟迟不来,不相信报应的时候,却在最关键时候,掐住了我颈脖。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报应?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像是疯了一般从床上爬下来,我拿着房间里面能够砸的东西,统统砸在地下,赤着脚在地下到处走着,只要能够搬得动的,只要能够砸碎的东西,我都砸了个粉碎。
    砸完后,我对着早已经没有乔怵的门口大声吼叫着说:“乔怵,我告诉你!如果这是一场报应!我肚子至少有乔荆南的孩子,一切都还没定论,你不要高兴太早!”
    我吼叫到喉咙嘶哑,发现却没有任何人来回应我。
    我望着房间内凌乱的一切,爬到床上,团团包裹住自己,我将脸埋在双腿间,抱着脑袋反复呢喃这一句:“不会是这样的,他说过他会给我一切的,我从来就没逼过他要给我什么,我只求他不要离开我”我哽咽了一声,终于哭了出来,说了一句:“他说以前和我说过,没有乔荆南的杨卿卿,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搜救进行到二十天后,终于停止了搜救,连警察都收队了,陈冬跑来这里和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动,呆呆的。
    我所有希望在漫长的二十天内全部消耗殆尽,原来杨卿卿真的没有等到乔荆南。
    陈冬满脸沉重的对我说:“已经二十天了,如果还活着的话,早已经回来了,可是没有,这么宽的海域,掉落在海内,尸体不知道会漂泊到哪里,杨小姐,准备发丧吧。”
    我坐在哪里始终没动,陈冬还要和我说什么,乔怵从厨房内端了一碗药出来,来到我旁边坐下,将那碗药递给我,我呆滞的望着前方,乔怵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说了一句:“张嘴。”
    我麻木的张开嘴,配合着他一勺一勺。我全部喝完后,他将碗放在桌上,对陈冬说:“发丧吧。”
    陈冬望着乔怵,又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心的说:“杨小姐最近一直是这样的情况,我看,还是送医院去救治吧,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他又看了一眼乔怵说:“而且你在这里也不方便,孤男寡女,虽然没什么,可外面谣言已经满天飞了,为了乔总的名誉……”
    乔怵冷冰冰的说:“你管的未免太宽了,乔荆南现在还有那个能力照顾她吗?他人都死了,名誉这东西还重要么?”
    陈冬这次却非常执着的说:“就算人死了,可你在这里住着传出去对杨小姐名声也不好!”
    乔怵坐在沙发上,看向陈冬,许久开口说:“陈冬,你以前是为他办事,可现在,我和杨卿卿都不在你他管辖之内,你也没资格再来对我进行安排什么。”
    陈冬被乔怵堵的哑口无言,侧过脸担忧看了我一眼,最终朝我说了一句:“杨小姐,我下回来看您,您把保重身体。”
    我坐在那里像是一具木偶,乔怵坐在身边看向我,看向我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之后乔怵将别墅内所有人全部辞了,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我们两人,每天所有事情全部他亲力亲为,医生依旧每天上门为我检查,每次都叹一口气,对乔怵说:“产前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孩子我尽量在保,注意这段时间她的精神状况,别让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孩子生下来吧。”
    乔怵听着,将医生送走后,他对床上满脸呆滞的我说:“今天夜晚想吃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他伸出手碰了碰我脸,对我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多好。”
    便将被子为我盖好,起身去了厨房准备晚餐,等他离开后,我从床上起来,赤着脚如幽灵一般行走在地上,从大门口离开,我缓慢走到楼上,推开乔荆南那间紧闭的书房,里面如他最后一夜用过一般,桌上还有摆着一杯他只碰了一口的咖啡,在空气纤尘中,开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书房内已经太久没人进来了,落了好多灰尘。
    我站在那里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坐在那条乔荆南经常坐的椅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楼下传来乔怵的呼唤声,他在喊我名字。
    从别墅里面喊到别墅外面,声音在空旷的山上带着空明的回声,他声音有些慌张了,最后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乔怵满头大汗将书房门推开,将灯光打开后,看到我缩成一团坐在那里。
    他松了一口气,喘匀气后,朝着我一步步走来,弯下身将我团团抱住,他挨在耳边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不见了。”阵司住号。
    我没动,他又自言自语道:“就算没有他,还有我。”
    我没有推开他,而是冷笑了一声,说:“乔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乔怵说:“我知道。”
    我伸出手将他从我身上推开,挥手便对着他狠狠一巴掌,这一巴掌极其清脆,书房里面带着回声,我对他冷笑着说:“你不知道!你以为乔荆南死了,就轮得到你吗?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冷哼了一声,笑着问:“你能够给我什么?每天在这里给我做饭?像个保姆一样照顾我吗?乔荆南可以给我钱,你可以给我吗?乔荆南有能力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你可以给我吗?乔荆南能够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看得起我!你可以吗?”
    乔怵被我甩了一巴掌后,站在我面前,同样冷笑回击了我一句:“乔荆南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吗?他连死都是和她死在一起。”
    乔怵这句话毫不掩饰,像一把被磨光了的利剑,像我直劈而来,我躲都没地方躲。
    乔荆南可以给我好多东西,却不能给我一辈子。
    我笑着说:“乔怵,你是不是很得意?你妈妈赢了,你妈妈终于赢了,她终于得到了乔荆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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