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捕快:深得朕心

41、朝局分析


    叶仞山伸手捂住她嘴,瞪她道:“你不要命了,敢如此妄议。”
    连弟一声轻笑,他大手捂她脸上,热热的,很干燥,她晃晃头,让他把手拿开,他却捂得更紧,她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他掌心舔了一下。叶仞山吓得一下收回手,连弟得意地看他在衣服上蹭掌心。
    她凑近他,说:“他不想让官员送女人进宫,可以少好多监视他的人。”
    叶仞山又是一怔,“祸从口出,别再瞎猜了。”
    连弟点头受教,埋头喝茶。
    两人静默了一瞬,叶仞山却说:“也许,他就只是没遇到他喜欢的人呢。”
    连弟撇撇嘴,“那个位置,喜不喜欢都可以有许多许多女人,他难道是在装清纯吗?”
    “你……”叶仞山无奈瞪她一眼,“闭嘴。”
    连弟吐下舌头乖乖闭上了嘴。
    一会儿功夫,关潼生走进茶楼,抬头看到两人在二楼赶紧上楼来坐下。喊来茶博士一口气叫了十个茶点,满满摆了一桌。
    他将绿豆糕放到连弟面前,又问叶仞山爱吃哪个,叶仞山指指眉毛酥,他便给他挪过去,自己拿过一碟小笼包,一口一个,就着茶水几口吃完。
    连弟两根手指捏着一块绿豆糕慢慢地吃着,见关潼生吃的缓下来了,才问他:“权相可有和颜悦色安慰你,让你不必着急,慢慢来?”
    关潼生一边吞咽一边唔唔点头,连弟嘴角微翘,冷笑道:“等下跟满三见过面,你就去城外钓鱼。”
    “钓鱼?”关潼生一脸懵,“不查案了?”
    连弟说:“你到左相府一亮相,接下来会带来多少尾巴,你知道吗?”
    “呃……”关潼生眨眨眼,他全没想过。
    叶仞山已明白过来,“你想帮他甩掉尾巴?”
    “不,是他帮我们拖住尾巴,现在开始,我们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我与你本就病着,等会儿书呆记得垂头丧气地给我俩放假,让我俩病好了再来查案。接下来,书呆也给自己放半天假,去城外钓鱼。”
    “然后呢?”关潼生又呆呆地问。
    “然后你就自己去查案吧,爱怎么查就怎么查,让监视你的人跟着你转就行。我跟叶兄会去范府等铜钱大侠出现,顺便查武器生产的事。”
    关潼生立即一脸不舍,“你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查。”
    连弟伸手拍拍他肩,“你记着,铜钱大侠是在替天行道,你注意打听一下近期有什么特别不公平的事发生,权相问起,你就说铜钱大侠一定会来替天行道的,他会很高兴看你没头苍蝇一样查下去。”
    “哦。”关潼生无奈地道,“今天雷国公的夫人63岁寿宴,权相在府中见了我之后就直接去雷国公府,我找了两个小厮直接在雷国公府外等着了,不知能跟踪到什么。”
    “63岁大摆寿宴?”
    “不算大摆,说是只邀请了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雷国公本不想办,说下月他的嫡孙女满十五岁,要大办一场及笄礼。但朝中官员主动说起要给雷老夫人办寿,说寿宴是寿宴,及笄礼是及笄礼,都是好事,都得大办。”
    “哦?雷大小姐及笄礼,那就是可以嫁人了。”
    “嗯。”
    “雷国公的孙女,雷大将军的女儿,当今太后的姪女,谁能配得上?”
    “皇上啊。”关潼生理所当然地说。
    连弟却抿着嘴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朝堂的局面越来越有趣了。”
    叶仞山吃着眉毛酥,听连弟这么说问她:“连弟对朝廷局势未免太关心了吧?”
    连弟笑道:“天子脚下,怎能不了解朝廷局势,我若是在大兴县,我才懒得管,但在京城,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殃及池鱼。就像我吧,谁会想到,我一个小小捕快,皇上会指名点姓要见我。放心好了,我现在跟你们一条心,不管朝中几方势力,我都把身家性命压在皇上身上。”
    叶仞山笑道:“难得你如此明白,朝堂的局面就别在这里说了。”
    满三到来时,桌上还剩下一半茶点,他坐下敞开吃,喝了几口茶水才说:“范止晋的老家铁匠村很奇怪,听说外人轻易进不去,还听说,村里家家户户都是打铁的,比别的村都有钱的多。”
    连弟听得一怔,“铁匠村在哪儿?”
    “原来叫梅林村,后来家家都在打铁,所以大家叫着叫着,就变成铁匠村了。”
    “梅林村,”连弟点点头,对满三说:“你想办法明天将我和叶兄送到范家去当保镖,另外,”她对关潼生说,“悄悄去找赵潜渊,让他找人到梅林村里去搞出点伤人抢钱抢东西的事。”
    “赵潜渊能帮我们吗?”
    “他知道你在奉旨查案,你说皇上知道你在干嘛,他会掂量的,找两个人打伤人抢了钱就跑,对他来说,并不难。等案子破了,必定禀报皇上给他邀功,放心吧,他精得很。”
    关潼生说:“为何要求他去伤人?”
    连弟瞪他一眼,“别问了,照我说的做。”
    关潼生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
    四人起身出去,走到门口,似被门外的阳光晃了眼,连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关潼生扶住她,问:“你怎么啦?”
    连弟却一把拉住关潼生的衣服,跪坐到地上,虚弱地说:“小人要请病假,大人若是不批,小人就辞职,哪有病成这样还拼命干活的?”
    关潼生呆了呆,见连弟对他眨眨眼,立即一脸无奈地说:“行,行,我批还不行吗?叶县丞,麻烦你送连弟回信宁伯府,你也病着,一并都歇几日吧。”
    叶仞山赶紧说:“多谢大人体恤。”说完去扶连弟,连弟却赖在地上不起来,说:“我走不动了。”叶仞山见她的确脸色苍白,想是真的很难受吧,便蹲下身子,示意连弟上去,将她背在背上,只觉得轻飘飘的一个人,在背上完全没重量。
    看着两人离开,关潼生叹口气对满三说:“我们也休息半日吧,我去城外放松放松。”说完,跟满三挥挥手,打马向城外跑去,几个看似不经意路过的行人,故做轻松地跟了上去。满三往周围看了看,一摇三晃地往一家武馆而去。
    这边叶仞山背着连弟走出两条街,才对连弟说:“能下来了吗?”
    连弟一听更紧地搂紧他脖子,“不要,我病了,很虚弱,不要走路。”
    “虚弱?刚才是谁打得我满地找牙的。”
    “不要,我比你小,个子比你矮,你得照顾我。”她如同一只八爪章鱼一样缠在叶仞山身上。
    叶仞山没办法,松手也甩不下她,只得又托着她大腿,她得意地嘿嘿地笑,他无奈地摇头接着走。
    连弟趴他背上舒服地哼哼一首不成调的曲子,他听到说:“你家表妹琴艺那般高超,不知五小姐是否也一样呢?”
    连弟呃了一声,旋即理直气壮地说:“五小姐练了两天指法,嫌枯燥,便没再练乐器,但她武功高强,跟我差不多。”
    叶仞山咧咧嘴,“这个……呵呵。”
    “怎么,你看不上武功高强的女子?”
    “不敢不敢,怎敢看不上,是怕她哪天不高兴了揍我一顿,我又打不过。”
    “她不会莫名其妙揍你的,除非,你欺负她。”
    “她像你一样懂人心吗?”
    “嗯,一样懂。”
    叶仞山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背着她默默走出好长一段,才又说:“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懂人心的人。不管多陌生的人,你似乎都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连弟淡淡一笑,“除了微表情读心术,还有一门更重要的学问叫心理学。”
    叶仞山问:“心理学又是何物?”
    “窥视人的行为和心理活动的一门法术。”
    “你跟何人学的这法术?”
    “一个道士。”连弟随口答到,她读了两年刑事警察,因为心脏病不得已改学犯罪心理,当时就读的大学是犯罪心理学国内排名第一的学府,后来读她父亲的研究生毕业,写作是在学犯罪心理后无心插柳却偏偏柳成阴的一件事。
    叶仞山问:“我能学会吗?”
    连弟实话实说:“很难全学会,但可以学到一部分。”
    叶仞山说:“五小姐与你是双生子,也已经17岁,你家虽已没落,但信宁伯的爵位还在,你爹也还在为朝廷效力,宫里选秀,当不了皇后,也能当个妃嫔,为何没送去参选呢?”
    “当妃嫔干嘛,被人欺负吗?你没听说,皇上只宠幸一个贴身宫女,其他女人全都是摆设吗?皇宫里就皇上一个男人,却招一堆女人进宫,这女人没男人滋润,阴阳失调,就会怨气冲天。若我是女人,我要进宫就只当皇后,不仅当皇后,还要把所有其他女人全都赶出宫,就我一人,独得皇上恩宠。”这台词说的好顺嘴,但连弟忍不住继续,“就宠我,就宠我!”她把某小宝的台词说全。
    叶仞山哈哈哈地笑起来,连弟的手搭在他的胸部,感到他胸腔的震动,突然觉得他好性感,“你笑什么?”
    “你真是异想天开,皇上怎会散尽宫中妃嫔,每个妃嫔后面都会站着一个朝中大臣。”
    “所以啊,五小姐就让她嫁入寻常百姓家就好。”
    叶仞山停下脚步:“今天能让我见见五小姐吗?”
    “她……一直长住普照庵,现在不在府中。”
    “哦。”叶仞山语气竟有些许失望。他接着向前走,沉默一会儿,又问:“刚才在茶楼里你说朝堂的局势越来越有趣了,你说说怎么有趣了?”
    连弟趴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还有一个多月,皇上就年满二十,按照当年先皇的旨意,摄政的三位大臣在皇上二十岁时还政于他。权相那里我们已经查出他很可能有支军队,这军队是否为他所用,我不能确定,也许是他自己用,但更可能是帮贤王准备的。他自立为主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有贤王在,轮不到他。”
    “本来贤王是最有可能取代皇上的那个人,但这两年突然冒出个燕大总管燕文和,宦官干涉朝政通常是皇上软弱无人可用的结果,但我刚才也说了,皇上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这个燕大总管只怕与皇上早已达成了某种协议。燕大总管的禁卫军以前名声一直不好,但不知你是否发现,这两个月,禁卫军在京中闹事的频率已大幅减少。所以,禁卫军是否如传言般毫无战斗力可要两说了。燕大总管若是力撑皇上,那么皇上与贤王就有的一拼。”
    “你别忘了,还有个雷国公。”
    “对,这场格局中,最关键的就是看雷国公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在这场权利交接中处于什么位置?只怕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他的女儿是当朝太后,按理他应该跟皇上一条心,但太后偏偏不是皇上的生母,这就使雷国公有可能倒向另一边。如今他孙女突然及笄,皇上那儿又一直未行冠礼,缺个皇后。但贤王的第三嫡子,今年十九岁,也未曾婚配,所以,这雷国公究竟会怎样,谁能知道?而他的决定,至关重要。”
    叶仞山听连弟说完,久久不语,快到信宁伯府时,连弟从叶仞山背上溜下来,叶仞山一把拉住她,问:“你刚才说的意思,是得雷国公者,得天下。”
    连弟看着他笑道:“不,是得兵权者,得天下,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
    叶仞山眼中一亮,似找到知已般笑了。
    两人进到府里,连李氏赶紧让人给他们端了药来,两人老老实实喝了。
    连弟对叶仞山说,你回客栈休息,明天一早退了房往城外走,我会在路上拦住你。
    叶仞山走后,连弟找了些易容的材料放好。等到晚上,满三悄悄溜进来,放下两套武馆练功服,“我已经打点好了,明日一早你们到威风武馆后门,有个外号叫巴爷的会带你们进去,他是武馆的首席武师。”
    “威风武馆就是给范通海送保镖的武馆?”
    “不,给范家送保镖的是程七武馆,但范通海一下子要二十个保镖,程七武馆身手好的弟子全都派去了还差几人,现在你们做为威风武馆的武师到程七武馆做支援。”
    “这样好,就算不认识其他保镖,也说得过去。”
    满三交待好便偷偷溜了出去。
    连弟起身到连李氏屋中跟母亲请假,对她说要外出几日,连李氏刚表现出担心,她赶紧说,是与叶仞山一起。连李氏立马笑逐颜开,让她只管去,不必急着回家。
    她一路走回院中,心中郁闷,这是有多担心她嫁不掉。
    回房洗净手脸,用易容材料将自己的脸和手染成久经日晒的古铜色,这个染料不怕水洗,可以管好几天。又剪了点头发碎,沾在眉毛上,加粗加宽了眉毛,这么看着整个人粗犷了许多。一切弄好,上床躺下,明日会起得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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