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夫人要守寡

第四百九十五章:六月二十七


    如果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敖珉为什么这样恨敖珟,为什么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加害敖珟。
    为什么连她都被算计在内,一次又一次,不惜搭上自己的前程,哪怕被敖家驱逐,他也要这么做。
    “你也没忘了上一世的事,你也如我这般,死而复生。”甘沛霖上前,一把捏住了敖珉的脸颊。“怨不得从前见面,你唤我小嫂嫂。”
    她从前很喜欢这样揪自己的脸。明明敖珉比她还要大一些,可她偏是喜欢这样捏他的脸,把他当成孩子一样。
    敖珉的眼眶瞬间湿了,两世的记忆萦绕心头。
    那时候,敖珟只顾着领兵打仗,奔自己的前程。他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缠着甘沛霖。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陪着甘沛霖的时间,比敖珟还要长……
    “呵呵。”甘沛霖看着怔怔的敖珉,松开了手。“世事无常,每个人都要为自己不甘讨回公道。可我始终不明白,哪怕你带着两世记忆,哪怕上一世你与敖珟为名利而争逐,他终究没有加害过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将他置于死地?为什么?”
    “他没有加害过我?”敖珉不解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被沫初雪灌药灌的糊涂了?他亲自领兵,一路奔袭,硬生生的撕碎我的封地,还在六月二十七那天,斩我于马下!”
    “六月二十七?”甘沛霖心口一震:“六月二十七?你有没有记错?”
    “这样屈辱的日子,我会记错吗?如果是你,你会记错吗?”敖珉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足以惊动门外不远处的敖珟。
    听到不对劲,敖珟一阵风似的奔进来,提着手里的长剑朝着敖珉刺过来。
    这个瞬间,敖珉猛的揽住甘沛霖的脖颈,将她挡在身前。
    敖珟见状不对,猛的松开握着剑的手,脚下一旋转,肩膀重重的磕在墙边。
    甘沛霖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整个人好像没有任何知觉。
    “敖珉,你是不是疯了。我已经网开一面,念在我们手足之情,饶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去而复返,惹出这样的事情?敖珉,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非要拖着整个敖家陪葬,你才满意?”
    敖珉冷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屑:“不是我拖着敖家的人去死,而是你翻脸无情,断送了整个敖家。你为了你可笑的前程,你为了你远大的报复,你不惜断送整个敖家。不就是因为你是个庶子,自幼不被父亲看重吗?不就是因为他嫌弃你是个有瑕疵的玉,你就偏要做出成绩,让整个敖家为你折服。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遇上甘沛霖这个聪明又狠辣的毒妇,你们联手,毁了整个敖家,达成你们的目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敖珟一头雾水,他确实听不懂敖珉的话。“什么搭上整个敖家?敖珉,你是不是疯了?”
    “这回,你之所以没做成这件事,是因为甘沛霖不肯陪你发疯。她这次没选你,她选了姜域。所以你一个人,撼动不了整个敖家。再加上我,我才不会让你得逞,绝不!”敖珉说话的同时,剑刃更紧的贴向甘沛霖一些,那股子狠劲儿,好像随时都会割断甘沛霖的咽喉:“上一世,你没看到她的下场吧?这一次,我担保她走在你前头。”
    “什么上一世这一次?”敖珟越听越糊涂。“我不管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总之不要伤害甘沛霖,你放了她,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
    “心疼了?”敖珉的剑刃已经割破了甘沛霖的肌肤。
    可是甘沛霖丝毫没有感觉到疼。
    六月二十七,她脑子里一直在回忆那个日子。
    怎么可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放了她!”敖珟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就站在这里,你拿去。放了她!”
    “是不是无论怎么选,你都会选甘沛霖?”敖珉有些好奇的问。
    “是。”敖珟却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为什么你要为了沫初雪而抛弃她?”敖珉语气森冷的问:“你既然爱她,为什么又要另娶旁人?”
    敖珟更听不懂了:“我几时为了沫初雪而抛弃她?我为何娶宣婷,难道不是情势所迫吗?你以为做额驸就那么有意思?”
    敖珉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可笑。“你完全不记得你对她做过什么!甘沛霖你都看见了,听见了吧?这个男人啊,他可是什么都忘记了。偏偏你全都记得,你能苦了你自己。你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就连姜域也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偏是他完全不领情!”
    这话音刚落,姜域就闪身走进了这间厢房。
    偏巧最不该听的给他听见了,心头一紧。
    姜域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通甘沛霖为什么那么怨恨敖珟。甚至连做梦都念着他的名字,恨的咬牙切齿。却原来,她一直在为敖珟筹谋?难道这也是她会来自己身边的原因?
    对于姜域的这种茫然,敖珉还是很受用的。
    他看着姜域一步一步走过来,笑容透着一缕诡异:“我早知道,凭我的本事,是困不住宣域殿下太久的。果不其然,殿下您就在这个最恰当的时机来出现了。现在站在您面前的,一个是夺走您妻子的人,一个是对您不忠的妻子,您是要我先帮您解决哪个?”
    “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替我解决。”姜域看着甘沛霖脖颈上几道血口,顿时就恼了。“敖珉,你这个小人,居然敢伤我的女人,你是活腻了!”
    敖珉禁不止嗤笑:“你的女人?宣域殿下,您未免也太糊涂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直藏匿在您身边,处处为她心里的那个人思量打算。若不是有她暗中帮衬,敖珟会有今天?她之所以嫁给你,是为了给自己心仪的男人奔前程。你若不信,尽管问她。”
    说到这里,敖珉在甘沛霖耳畔道:“徐柏森死在季阳的事,是姜域的计策。”
    甘沛霖猛的仰起头,直直的看向面前站着的姜域。
    “放了她!”姜域语气沉冷的警告敖珉:“否则,我要你立刻死!”
    “宣域殿下,您的心未免也太急了。”敖珉语气充满挑衅:“您的丞相府,固若金汤,如今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的人只不过走假攻,就让敖珟冒着风险,将甘沛霖轻易带出来。若非他们有私情,岂会这么容易啊?一个这样不忠不贞的女人,值得你为她拼命?殿下,您就不想想,我都替你做了什么事。难道我对你的用处,还不如这个女人?”
    “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敖珟急忙辩解:“我和沛霖是清白的。”
    “你闭嘴。”姜域听见他亲口说出沛霖两个字,心中不爽。
    敖珟皱眉,直直的看向甘沛霖,即便今天解决了敖珉,恐怕这件事,也会成为姜域心里的一根刺。那甘沛霖往后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
    除非,他死了,才能解除姜域的戒心……
    “怎么样殿下?您思量好了吗?”敖珉似乎是没什么耐心了。“只要您一句话,下官先替您解决这个贱妇,再把她的姘头也一并解决掉。如此一来,您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烦恼!”
    姜域沉眉看着甘沛霖,默不吭声。
    “世上的好姑娘多得是。为什么偏要在乎一个出墙的。”敖珉的话越说越难听。“留她在这个世上,就只会让人嗤笑殿下您,您怎么就狠不下心来,彻底了断这件事呢!”
    “你闭嘴。”甘沛霖好不容易才算是让自己从沉思中挣脱出来。“敖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当着我的夫君,这样诋毁我,污蔑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你想踩着我们的尸首,爬到我夫君身边,你以为谁是傻子,看不出来吗?”
    “你才该闭嘴,我看你是被灌药灌傻了。”敖珉咬着牙:“你的命还在我手里,敢这么和我说话。”
    灌药灌傻了,这句话,敖珉已经说了两遍了。
    甘沛霖恍惚明白了什么。
    上一世,六月二十七那天她从高高的阶梯滚下来,她才出生的孩子被扔下油锅,这个日子,抵死她都不会忘。可敖珉一口咬定,六月二十七那天,敖珟提剑奔赴他的封地,与他殊死搏斗。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一日分身两地?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沫初雪灌了药,甚至是长期灌了药,才会糊里糊涂的分不清,那日的玉阶上,到底是站着沫初雪,还是站着沫初雪和敖珟!
    “你信不信我?”甘沛霖微微扬起下颌,看着面前的姜域。
    姜域从她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一股暖意。而这种暖意,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信!”姜域咬紧牙关,恶狠狠道:“你若不是为了敖珟,为什么你做梦会念他的名字?甘沛霖,你嫁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你嫡女的荣华富贵?为了向我母亲复仇?还是为了你心上人的前程?”
    他越说越激动,大步流星的上前。
    敖珉挟持着甘沛霖紧着后退了三步。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姜域怒目瞪着她,心却砰砰跳的厉害:“你回答我!甘沛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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