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树与花
一条金河,圣光绚烂,向前涌流。整个世间,仿佛唯有这河流,从未间断的流淌,向后望不到尽头,向前看不到彼岸。
不久前的所见,仍然让韩璆鸣,深感震撼,那绝代的风姿,伟岸的身躯,以及最后落寞的离去,让韩璆鸣沉思,那个男子,到底何人?
想不出所以然,韩璆鸣再次沿着那河,漫无目的,向前走去。
这一次,并未行走多远,在那绵延无尽的河流的另一端,韩璆鸣看到了一株大树,通天彻地,屹立于大河的一旁。
向着那里,韩璆鸣又走了几步,整个人惊憾,讶然叫道:“那是……是生命之树!在这里,竟也有生命之树吗?”
只见,那株硕大的古树,通体金黄,缭绕着片片霞瑞,折射出无量的光华。
树干遒劲,宛如一条金色的神龙,昂首向天,气势磅礴。叶片大如手掌,脉络清晰,仿似黄金雕成,散发生命气息。
这株大树,深深扎根于那金色的河流,从中汲取养分。
肉眼可见,自那大河中,一股股能量流,像是小蛇似的,不断窜入大树枝干,使那种生命的气息,更盛几分。
观望这棵大树,韩璆鸣评价道:“生长在这里,也难怪它,能长成这般样子。”
韩璆鸣想起了自己内天地的那株大树,同样是生命之树,同样的气势磅礴,可与眼前这株不起来,实在是差了太多。
“生命之树,传说是有一株母根的,世上其它所有的生命之树,都源于这一株母根,莫非,这一株,就是……”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生命之树的母根,又到底为何,会生长在这里?”
韩璆鸣思索一阵,不由释然,道:“正如师姐、师兄他们所说的一般,这条河流,是生命之河,那么,生命之树,就源自这里,也就有几分道理。”
想到这里,韩璆鸣不由自主,向着那里,伸出了手。
对于这样的一株宝树,要说没有想法,实在是假的,可韩璆鸣也清楚的很,这棵树,既然生长在这里,就必然有其道理,不能妄动,故此,也不敢生出,将其据为己有的想法。
可韩璆鸣没想到的是,这棵金色的生命之树,似乎与他产生了某种联系,竟然剧烈的摇动起来。
“嗡隆!”
好似一片璀璨的烟花绽放,自那大树上,一圈金色的光华,似涟漪般滚荡开来。华光耀眼,金霞炽烈,犹如沸腾一般,快速向韩璆鸣冲荡过来。
“这……”韩璆鸣有些惊异,瞪大了双眼。
这一刻,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内世界中,那株早已分裂的生命之树,竟然重新恢复为一,有将要钻出的势头。
下一瞬,果然,从韩璆鸣的体内,一棵绿色的小树,探了出来,手臂粗细,两三尺的样子,悬浮在空中,不断旋转摇曳。
金色的波纹荡来,那株小树,便随之摇摆,叶片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可以看到,碧绿的叶片,一点点染上金色,闪耀着绚烂的光辉。满树的叶片,竟犹如星辰一般,折射光芒,令人迷醉。
韩璆鸣观看这种变化,自然是喜不自禁,道:“看来,这株金色的生命之树,必然是传说中的母树,我的那一株,只是它的子孙。”
“今日,我的生命之树得到荫蔽,以后,必然是好处无穷!”
“生命之树,对于修炼来说,本就是益处颇多,如今,这生命之树,更进一步,对我的帮助,必然更加不可估量!”
在那里,那株小树的变化,仍在继续当中,很久之后,才完全结束。
当这一次的进化完成,一株小树,原本青碧的光华,已经完全变为金黄。树上的叶片,镶上了一道金边,宛如金镶玉一般。
金芒闪烁,绚烂和谐的光芒,令韩璆鸣一阵阵欣喜。
韩璆鸣伸出手去,向前一招,那株小树,当即变化,成为手掌大小,落入了韩璆鸣的掌心处。
端详手中之物,韩璆鸣喜道:“天下无数修士,都在追逐的生命之树,我的手中,不仅掌握了一株,今日,更是得了母树滋润。”
“如此机缘,简直神奇!”
“而今,我在青霄、碧霄间摇摆,境界实在太低。虽说绝对实力,与境界并没有完全的关系,可境界,到底是基石,不能荒废。”
韩璆鸣不觉皱起了眉头,接着道:“金顶寺一役,我失掉了一个分身,境界隐隐有些不稳,还需巩固,争取早日,真正破入碧霄境才是。”
想到此,韩璆鸣长出了一口气,右手捏起。
便见,那株散发金光的小树,一蓬金色的雾气散出,扩散开来。
那棵树苗,也如同融化一般,化为了浓郁的液体,缠流过来,融入韩璆鸣的手中,最终钻进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收起生命之树,韩璆鸣再度向前望去。
眼前的大树,依旧奇势雄伟,金色的叶片,散发出迷蒙的光辉,似轻纱,若烟霞,缓缓绕动。
韩璆鸣转头,再向远处看去,金色的大河,滚滚流荡,永无尽头。遥望远端,韩璆鸣感慨道:“不知道远处,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韩璆鸣离开了这里,沿着那条河流,再度向着远处走去。
这一次,同样未曾行走太久,韩璆鸣再次发现了变化。
蓦然,四面八方,不知何时,竟有花雨降落,落英缤纷,闪耀着金霞,丝丝花雨,令人仿若置身梦中。
环看周围,缤纷的花雨之中,有几朵花,实在吸引他的眼球。
看着那几株花,韩璆鸣的眼神,有些木然,喃喃道:“那几株花,它们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与三生花……有些相似……”
“它们……是……”
遥看四周,金色的花雨,摇曳纷落,飒荡飞扬,绚烂的场景,恍如梦幻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神动荡,啧啧出声。
韩璆鸣探出了手,掌心处,一朵金色的火焰冒出,辉煌灿烂,腾腾跳动,化为一支金色的花朵。三片花瓣,两片上,还有金色光焰在燃烧,一片已然黯淡。
这花,显然便是三生花了,三次机会,韩璆鸣已经用过了一次。
韩璆鸣看着四周,漫空的花雨,纷纷坠落。他瞧了一眼那几朵形似三生花的虚影,再望一眼自己的手心,皱眉自语:“这三生花……到底……”
“当年,在那中央钧天,临天之地的望月峰上,我取得了三生花,但它的最终来历,它的源头,到底是不曾知晓。”
“莫非……这花,与这河,还有什么渊源……”
韩璆鸣如此猜测,可到底也只是猜测而已,至少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真的表明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可三生花,要是真的发源于此,那这二者之间,又昭示着什么?”
“说到底,对于这河,我终究是了解太少,只能将一切的疑问,留待未来去解决。”
想了许久,未有收获,韩璆鸣收起了手中的花,望着眼前那无边的金色大河,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失落的感觉。
又是一次叹气,韩璆鸣缓缓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向着半空中,那几朵三生花模样的花朵,缓缓点去。
“啵!”
当他的手指,碰到那花的瞬间,仿佛梦幻泡影一般,花朵破碎,犹如流霞般,很快的消散,好似从未存在过的一样。
韩璆鸣于花雨中漫步,伸出手掌,接着四处坠下的花瓣,思索道:“三生花,是这世间唯一。我的手中,已经有了一朵,这里,按理说,就不该有其它的三生花。”
“这里的三生花,或许只是幻影,但这河流,应当也是三生花的发源之地,假若我手上的三生花,完全枯萎朽去,这里的这些花,或许,就将会变化为真正的三生花。”
一场花雨无边,好似永无尽头。
绚丽瑰美的场景中,沿着滚滚涌流的金色大河,韩璆鸣一路向前。
终于,走了很久之后,四周纷乱飞舞的金色花雨,渐渐归于沉寂,那种绚烂神异的瑰丽场景,到底是消失了。
回首望去,远方的地方,大河不知自何处发源,其上,零落的花瓣,丝丝渲染金色,亦不知何处坠下,飘零着凄美的光辉。
韩璆鸣再次开口:“师傅曾经提到过,三生花,之所以选中了我,不是没有原因的。三生之花,三世姻缘,不知前方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韩璆鸣想到了柳依依,内心的深处,不禁有所触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仰天道:“依依……会是你吗……会是你吧……”
三生花,最初得到它的时候,韩璆鸣心中的那种喜悦,自然难以言喻。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所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当明白了肩上的责任,当明白了此花的来历,心中的沉重,早已将那最初的喜悦,逐渐冲淡。
“唉……”又是一声叹息。
不知多久过后,韩璆鸣才勉强收起那种低落的心情,再度沿着那河流,向着前方走去。
“师傅也好,师姐、师兄也好,都言这河流的神秘。而今,在这里,初遇的那个男子,以及后来,再见到的生命之树与三生花,都说明了这里的不一般,可这河……”
“到底是个什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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