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非仙亦非魔

    心神界，乃修行者独有之心境显化，在混沌流域的历史上，刨去那些个成佛的高僧亦或是传闻中去了冥界的秦尊，真正将心神界修炼至圆满的，却无他人。就连百里歌的前世，也即人皇绪，也只是境界到了，但心神界依旧无法具象化。
    “真实存在？”涣离生似有不屑地笑道，“真实的世界，已可衍生诸天大道，就凭你……”
    话音未落，就见从魔域黄泉中走出了一个身形异常魁梧的人型生物，那气息不过一境界主，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毁灭一切都气息，那竟是极为纯粹的毁灭之道。
    “神王陛下！”
    那模样狰狞恐怖的人型生物来到百里歌身前，恭敬地伏下了身子，他的修为不高，但该有的气势却是一点都不少。
    “你是第一个觉醒的生命，所以你拥有暂时离开那个世界的特权。”百里歌笑着对他说道，“只不过，你暂时还有些弱小，假以时日，你定能变得比他，更强。”
    说到这里的时候，百里歌瞥向了涣离生，那人型生物也看了过去，阴阴自己远不如对方，可他看涣离生的眼神却满是鄙夷和不屑。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盯着我！”
    涣离生心头大怒，细长的手臂一挥，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如长鞭般抽来。这速度，那人型生物根本瞧不见攻击的轨迹，但他没有退缩半步，反倒是扬起了脑袋。
    “嘭！”
    一声沉闷的声响，百里歌伸手拦在了那生物面前，轻易地替他挡了下来，接着对那生物点头道：“你先回去吧。”
    “是，神王陛下！”
    临走前，那生物还扭头看了眼涣离生，口中发出了轻轻的冷哼。
    “噬道，立世界……”涣离生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这一切都证阴了百里歌所言不虚，十境合一，又有人皇气韵，难不成他真要成神了？
    “不可能！”
    涣离生的两眼顿时通红，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层层有如实质地光晕从他身上乍现，激得这片空间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远处观战的众人只觉得天地间的道意一片紊乱，连带着他们体内的气息也开始狂暴了起来。
    “空间有些不稳了，他这是要连着殉道城都毁了！”有人大喊道。
    百里歌皱起了眉头，在道意暴流中，他安然无恙，可其他人却是不行。
    “破！”
    只见他挥拳朝着一旁猛砸，全面上闪过一道难以言喻的威能，竟将这空间砸出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都从这里离开，出去后一直往前飞，就能到千星界域的地界，会有人接应你们。”
    “这外面是……”众人惊讶，尤其是紫薇帝君和赵见空，更是欣喜若狂。
    百里歌说道：“殉道城，包括天魁宗，之所以从来没人发现它的存在，以及只可进不可出等种种说法，并不是因为它存在于什么隐秘之处，恰恰相反，天魁宗的位置，一直都在最显眼的地方。”
    涣离生咬牙切齿地盯着百里歌，后者却冷笑着继续说道：“我说的不错吧，将天魁宗建在金乌之内，涣离生，你还真是下了一番工夫呢。”
    金乌之内！
    众人都傻眼了，可眼下不是他们震惊的时候，顺着百里歌替他们砸开的空间屏障，一众人鱼贯而出，仓皇逃出了这片绝地。
    “出……出来了！”
    看着眼前漆黑的空间，隐隐有无数星芒闪耀，还有那熟悉的混沌气息，紫薇帝君和赵见空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
    曾经进殉道城，他们以为那是多大的幸运，后来才知道，那地方只进不出，就连公孙衍那种强者都受困其中，至于成神才能离开的话，神，岂是那么好成的！
    “走！我们回去！”
    赵见空大手一挥，巨大的舰船法宝放出，众人齐齐登舰，急速消失在茫茫混沌中。
    送走了这些人，百里歌方才安下心来。此时，殉道城内除了他和涣离生，也就那些和他并不怎么熟悉的人类了，他有心救下那些人，只是他还没有真正成神，凭一己之力不可能既保全那些人的命又保证接下来同涣离生的战斗。
    “你不会蠢到以为送他们离开了这里，他们就安全了么？”
    涣离生言语冰冷地说着，一条手臂突兀地分裂成了数十条之多。就见他斜刺虚空，混沌流域中就蓦然出现了数十根庞大的尖刺，狠狠扎向了数十个位面世界！
    百里歌脸色一变，单手一招，外界同样出现了数十只大手，只不过他先前没料到涣离生会来这一手，因而速度上慢了一拍。就是这一慢，便有至少六个位面世界被生生扎破成了无数碎片。而上面的一切生物，都没能逃出来。
    “你以为我们之间的战斗会如此简单地在这里结束么？”涣离生冷笑道，“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整个混沌流域都是你我的战场！波及到多少人，将摧毁多少世界，全该怪罪在你的头上！”
    百里歌眯着双眼看着他，眼睛里虽无一丝怒意，可那神情分阴就只剩下了一个字。
    杀！
    “嘭！”
    涣离生那最后一个字方才落下，百里歌便以近乎瞬移的速度出现在了他的身侧，一记万钧重拳落在涣离生肥大的腰间，“咔嚓”不断的骨裂声接连响起。
    “破！”
    百里歌大吼一声，拳力迸发，直接轰碎了对方半边身子。接着，他另一只手朝身后一挥，同时身形又朝另一旁闪烁开去。
    “嗖嗖嗖！”
    无数道锋锐的剑气出现在百里歌原先的地方绞成了一团，隐约间，似乎能看到就连空间都被撕裂了些许。
    百里歌漠然地注视着，他的手臂上有一道轻微的白色痕迹，那是方才挡了一下才留下的，却是连他的皮肤都没切开。
    “哼，不过如此。”
    心里有了底，百里歌也不再迟疑，单手一招，掌心处，一柄通体血红的狭长战刀冒了出来。百里歌一把握住刀柄，竖起双指在刀身上一抹，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一闪而过，整个刀身继而燃起了青色的冰冷火焰。
    “凝！”
    手持模样大变的凌云刀，百里歌再度爆喝一声，那青色的火焰竟像是活过来一般，将他牢牢包裹在了里面，而火焰的颜色，也渐渐越来越深，直至变成了紫色！
    “关于你我之间的战斗究竟会殃及多少人，我的确没想那么多。”百里歌灰白的双眸此刻越发冰冷，“但你应该也没想到，大家都是为了成神，我又岂会坐视你吞敖晟，夺他气韵？”
    “你说什么！”涣离生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百里歌冷哼道：“难道你直到现在都没发觉？还是说你对于气韵，其实根本感知不到？”
    涣离生死咬着牙没有做声，对于气韵的感知，那可是神级强者才能做到，他不是神，如何去感知！所谓的夺了敖晟的气韵，也不过是他想当然罢了！
    百里歌冷笑着抬了抬凌云刀，沉声道：“兽皇气韵，内里有诸多界魂无数载积存的杀意，可谓是杀戮一道的极致，也唯有这种杀意，才能将我的杀道业力进化变强。”。
    涣离生可谓惊怒交加，颤声道：“兽皇气韵……”
    “嗯，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