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天

第19章


“我们是来找你喝酒的。”
“进来再说吧!”KING引领他们来到了专署休息室。同时,他也怕外面会有什麽更大的骚动,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太吸引他人的目光了。如果袭泽身旁之人的冰冷变成怒火时,收拾残局的恐怕还是自己。
“KING,我没打招呼就过来,没影响到你吧!”袭泽说道。
“说这些干什麽,我一直希望你能来的。”KING看向袭泽身旁的易寒,一道并不友善的目光投向KING。
“我还没介绍,他是... ...”袭泽注意到了KING的视线。
“易寒是吗?”KING接著袭泽还未说出的答案。
“又让你猜到了。”袭泽淡淡一笑,KING的敏感一点都没变,袭泽指了指御溪,“这位是御溪。”
“易寒,我的事情KING都知道,当然包括我在大漠的经历,你别介意好吗?”袭泽拉著易寒坐下。
易寒摇了摇头:“那是袭泽的自由。”
“KING给我些酒好吗?”此刻的袭泽需要一副药,治愈方才遇到焱时留下的疼痛。在他看来,那良方就是美酒。
“我去拿。”KING走过易寒的身旁时,小声说道,“好好看著他。”
上善若水11轻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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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拿来了几瓶写著袭泽出生年份的红酒。
“我给你存的酒,它们的年龄同你一样呢!袭泽。”KING炫耀似的把酒举到了袭泽的面前。
袭泽只是苦涩地笑:“谢谢。”
袭泽看著KING把红酒缓缓划入杯中,轻轻地晃动酒杯。
KING贪迷一样的表情嗅著酒的味道,卷起舌头小口喝著,发出并不文雅的咋咋声,让空气进入口中,使红酒的味道达到极至。
“试试吧!”KING肯定了红酒的味道,把酒杯递给了袭泽、易寒和御溪。
KING知道,今晚对於袭泽来说是无醉不归的。
不过,KING宁愿给袭泽一个发泄的场所,总好过袭泽一个人躲在某处伤心。
在KING看来,一个人的孤单是种罪过,袭泽背负的太多了,他总希望袭泽能摆脱那些生命的赌注。
袭泽一杯杯地把红酒送入口中,自斟自饮默默无语。
另外三人默契地并不阻拦。
当袭泽手中的一瓶红酒可以见底时,易寒夺过袭泽手中的酒杯,说道:“袭泽,你这种喝法会喝醉的。”
“寒,平时的我就是太清醒了,你也听过难得糊涂吧!一晚也好。”袭泽发热的喉咙,很需要红酒来降温。
袭泽低下头,眼中闪过比水墨画更浓重的悲哀。那种灰暗的感觉触动著易寒,他放开了手,把透明的玻璃杯还给了袭泽。
又拿过一瓶红酒,袭泽用它灌满了酒杯,一饮而尽。 
袭泽宁愿自己是这瓶红酒,那样是不是就不会被父母扔掉了吧!至少,那样的他有了被珍惜的理由。
“有种血的味道。”袭泽看著杯中的酒,喃喃自语地说,“它被KING封存起来那麽久,都寂寞了呢!”
易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袭泽的自言自语,他侧过头看了看一旁的KING。
此时的KING已经踱到了窗边,看著窗外的夜色。尽管没有月亮的星空并不美丽,KING还是不发一语地站著,对於袭泽的脆弱,他不忍再看。
如果不是碍於袭泽在这个空间,KING一定会点上一根烟,可他知道身为医生的袭泽对尼古丁的痛恨,只得作罢。
KING记得,唯一那次看到袭泽喝酒,是在他的病人--患上血癌的小男孩死去的那天。那晚好像也没有看到月亮。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著窗儿, 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者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袭泽轻声念起了李清照的词来,那样子仿佛他只是说给自己听。
“他在说什麽?”易寒走到了KING的身旁问道。
“袭泽喝酒时才会念这首李清照的词,他妈妈好像很喜欢,所以就教他背了。”KING答道,这是他第二次听到。
上善若水12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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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说完後,就静静地靠在窗边。浑然忘我地一动不动,听著袭泽的低吟。
从没听过袭泽的抱怨,从没看见过袭泽的失控,KING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袭泽释怀。
过去的点滴,仿佛都闪现在KING的眼前。或喜或悲,或欢或忧,所有的情绪都是KING一个人的。
袭泽无论说什麽,KING都毫不怀疑。袭泽身边发生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在KING看来都是稀松平常的,那种信任最终变成了习惯。
KING沈默了一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御溪,同我去吸根烟吧!”KING一副了然的神情。
一旁的御溪没有回答,他看了看守侯在袭泽身旁的易寒。
直到易寒点头,御溪才说好,与KING走了出去。
易寒把酒杯举到眼前,他听到袭泽说这种叫红酒的液体有血的味道,那种沈淀过後的红色就是袭泽血液的颜色吗?
和他的是如此的不同,不过这种颜色也溶入到了自己的血液中了吧!并通过心脏使它在自己的身体中循环。
易寒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看过的那些御溪搜集来的书籍,包罗万象的知识让他叹为观止。关於心脏和血液的关系,他也是不久前才读到的。
当袭泽不再念李清照的词时,他轻轻地唤:“寒?”
“我在这里,袭泽。”
易寒发现袭泽眼神迷离,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像被一层雾遮挡,他甚至不敢确定袭泽在看著自己。脸上的红晕反而使得袭泽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性感,慵懒地窝在舒适的沙发里,让近距离看著他的易寒都有几分沈醉般的晕眩。
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再胜酒力的人也敌不过这种速战速决的喝法。
“我是有罪的吗?”袭泽淡淡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当然不是。”易寒肯定地答道。
“寒,你不必骗我。在妈妈、爸爸的眼里我是怪物呀!”袭泽眼中的忧伤刺痛著易寒的心,多久不曾提起的往事,袭泽坦然地说出,因为红酒的作用吗?
没等易寒说出什麽,袭泽继续说道:“为什麽他们都不要我了,我从不胡闹、任性,真心到底是什麽样子?口是心非的人到处都是好可怕,我不想听他们的心语的... ...”
易寒在想早些遇到袭泽就好了,那样袭泽就不会说出如此悲伤的话了吧!
宁愿看到袭泽胡闹、任性,自己对他的包容又何止这些。
“那不是泽的错,如果心里坦荡荡的人,又怎麽会怕泽的能力呢?泽应该抬起头才对,泽是有资格骄傲的。黑法术御国师也擅长的,他得到的是雅丹人的尊敬。没有什麽比上天赐予的能力更好的了!”易寒用行动证明著自己的话语,他伸开双臂把袭泽抱在怀里。
房门打开,又关上。
上善若水13遇见你所遇见的人
13  
推门而进的KING看到眼前的情景,任何话也没有说。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御溪,两个人甚至没有语言的交流,默契地离开了那个充满浓情的空间。
KING不禁想到,自己与袭泽之间,将来会怎样?说不定,不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袭泽的心终於被什麽装满了吧!早知道的结果,为什麽还会有揣测呢?
KING也有不曾看透的事情。情感这回事,谁又能说的透彻呢!
此时的袭泽被易寒紧紧抱住,一股暖意伴随著一种力量传递给他。
“又有多少人会像你这样宽恕我的能力呢!”袭泽说著平时不会吐露的话语,酒精反而唤起他脑中些许褪色的回忆,此刻他回想起父母对他的厌恶表情,“这世上可怕的不是人心险恶,而是人们为了掩盖真正的想法,脱口而出的谎言。”
“忘了吧,今天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受到上天眷顾的叫袭泽的孩子。”易寒温柔地抚著袭泽柔软的发,就像小心翼翼地呵护著袭泽脆弱的真心。
袭泽浅笑的脸上仍有泪水的停留,是否这就是自己的渴望得到的温暖,对袭泽而言也是未知。
“我好累。”袭泽轻轻地说。
“我知道。”易寒用著安抚小孩子的口气,拍著袭泽的背。完完全全收敛起作为雅丹王的威严,只剩下柔情和怜惜。
“焱不记得我了。”
“他不会忘记的,真正的焱会回来的。”易寒肯定地回答。
“我想回大漠。”袭泽留恋起那片苍凉的土地。
“我也是,咱们一同回去。”易寒听到袭泽说想到自己生活的地方,那种喜悦无法比拟。
“我可以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易寒早就打算好,三个人又如何,舍弃王位又如何,自己拥有袭泽一半的真心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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