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无畏

    夜，沉寂又美丽。忽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的寂寞。
    李洋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来看了又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半天才回神。
    “玛德！吓死你孙子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李洋又呸了一声：“呸！是吓死老子了。做的都是什么梦啊！”
    在李洋梦里，他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一片红，耳边是哭声惊叫声，好像还有警笛，还有医生！
    所有的元素都好像是在告诉他一件事情，他出车祸了。
    “该死！见鬼了！”被吓醒的他再无睡意，赤着脚下地去拿了一瓶酒，闷头就干。一瓶酒下肚后，他迷迷糊糊倒是睡着了！
    睡的安稳犹如死猪，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过来。
    急匆匆起床洗漱出门，又火急火燎让人在L山庄定了餐，这才拿着昨天他爸拿给他的东西出门。
    想了想，又看了看了时间，他没叫管家，自己开着车出门了。
    他出门的时间正好是晚高峰，一路堵着出的城。出城到L山庄的那段路上，九转十八弯，李洋也是开车开的累。
    嘴里正在默默吐槽着，忽然，他的对面出现了长长一排对头车。又恰好夜幕降临，那一排车的灯光直照的李洋眼睛难受，脑袋翁嗡嗡直晕。
    “喂！是我，穆朗！你来了没？你再不来我走了啊！”电话那端穆朗还在催促，李洋整个人都开始临近崩溃边缘。
    “穆少，不好意思啊，我这不出城的时候正好遇上晚高峰么？劳烦您务必要在等我几分钟，我已经马上要进野景别墅区了。”李洋赔着小心，一边还要眼观八方开车。
    好在穆朗算是有点儿人情味，“行吧行吧！那我再等你二十分钟！哦！对了，我来的时侯，别墅区大门刚刚进来的那个弯，有车转的急了，冲了下去，你自己也注意点儿！让司机慢一些。”
    “没事没事，多谢穆少挂心了，我开车也是开了好多年的，不会有事的。”李洋又和一辆对头车相遇而过，语气稍微轻松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穆朗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淡淡回了一句：“那你小心，大门过后第一个弯，你自己开慢一点儿。”
    李洋挂了电话，对头车也过完了，他的眼睛刚才被强光刺激的一阵痉挛，现在没了光一下陷入黑暗，还有些不适应，又开始突突突跳了几下。
    他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进了野景别墅区的大门，到了穆朗所说的第一个大急弯。
    他闭了一瞬眼睛，再睁开时，车身已经过了半个弯。
    想起刚才穆朗说的把车开到了山下边去的，他特意有看了看，果然是有一处被撞开了。“切，不就是一个小弯嘛！这都能冲下去，也是没出息。”
    不屑的嘲笑了一声，李洋加快了车速。
    等李洋到L山庄时，不仅只有穆朗在，还有一个他都没想到的人在，陆思丞。
    “穆少！陆少！”李洋殷勤的给两个人打招呼，穆朗热情客气的和他寒暄，陆思丞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穆朗看着气氛实在有些尴尬，连忙跟李洋解释：“正好今天我来的时候遇上了老陆，想着你大概不介意，这就叫上他一起。顺带着，他也有些话想问你。”
    穆朗说着，还给李洋了一个眼神，李洋立马会意，估计是关于陈碌碌当年的事情。
    心中一颤，但还是脸上装着笑和镇定道：“和陆少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陆少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思丞的表情，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三人一坐下，穆朗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开始绘声绘色给两人讲他亲眼目睹的各种各样的车祸。
    最后，他讲的是野景别墅那个大弯那里的车祸。
    “其实那个弯挺好过的，估计是那个雏儿遇到对头车，慌乱中下意识去踩刹车，这踩错了，可不就是要直接冲下去么？”
    李洋听的直上头，心里一阵阵烦闷，偏偏脸上还得带着笑容点头哈腰直说对。
    酒过三巡，陆思丞看看了已经开始上头的李洋，终于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陈碌碌的？还有王哲是谁？仔仔细细都给我讲清楚了！”
    李洋刚刚涌起的醉意被陆思丞冰冷的语气吓没了，他抹了把脑袋上的冷汗，赶紧一五一十开始交代。
    “陆少，其实吧，我跟王哲还有陈……还有陆少夫人并不认识。那天是秦天亮组了个局叫了魏坤，魏坤说是介绍秦天亮给我认识，我才去的。”
    “您也知道，秦天亮他爸在K市可谓是只手遮天，我们这些小商人，哪里有不巴结着的道理。这不，我就跟着魏坤去了。”
    “到了地儿我才知道，这个局是个迷乱作孽局。”说到这里，李洋深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瞄了一眼陆思丞，见他脸色如常，他这才接着往下说。
    “秦天亮跟王哲为了寻求刺激，叫了我们去，还说什么要上演七个王子和白雪公主的爱情武打动作悬疑大片。”
    “对了，当时还有一个不知道谁的，举着个相机一直在拍。那段视频还在网上流传了出来，不过秦天亮他爸给压下来了。后来，在秦天亮他爸的威压下，我们每个人都赔了一大笔钱。这事就算结了。”
    “我就是这么认识陈……认识陆少夫人的。”说完，李洋已经坐不住了，下一秒，他直接跪爬到陆思丞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陆少，我当时，我当时也是被逼的啊！而且局子最热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
    “我连少夫人的脸都没看清楚，还是后来视频中看了才记住的。陆少，我什么都没做啊！”
    陆思丞一脚将人踹开，居高临下看着他，“哦？是么？你什么都没做？”
    李洋其实哪里记得当时的事情，他醒过来的时候，陈碌碌要死不活的趴在床上，身上全是伤痕，他们一群人就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喝到断片，谁能记得？早知道那个女人现在会傍上陆思丞这棵大树，给他一千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那个局啊。
    “陆少，我真的是被逼的！都是王哲和秦天亮逼的我。陆少，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李洋吓得脸色都惨白了。
    陆思丞看了他一眼，脸色黑到不行，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李洋扒皮抽筋一样。不过他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行了，你走吧！这件事你最好能永远保密。要是我听到一点儿风声，你知道我是谁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走了。屋里瞬间只留下瘫软在地，犹如一滩烂泥的李洋，还有呆若木鸡，被李洋口中消息震惊了的穆朗。
    穆朗之前就一直在猜测，李洋到底是怎么招惹了陆思丞，让他要用这么折磨人的手段来收拾李洋，这下算是明白了。
    陈碌碌的经历……他眼眸暗了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直到耳机里陆思丞的声音响起，他才回了神。
    “让他自己滚蛋吧，你把该说的话说了，就到你窝里来找我。”
    穆朗回了回神，上前把李洋扶了起来，“你以后自己小心点儿，可千万别跟别人说你认识陈碌碌，不然陆思丞是个什么人？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行了！回去吧，自己开车慢点儿！路上小心。”
    说完，穆朗又笑呵呵说了一句：“你别担心什么车祸不车祸的了！我这逗你玩呢！陆思丞说是要让你也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儿，这不才总是让我跟你叨叨车祸么？说是什么要让你彻底崩溃什么的。”
    “哎！他就是这么个人，一天不捉弄别人就难受，你别放在心上啊。”说完，穆朗呵呵笑着走了。
    李洋浑浑噩噩从地上爬起来，让侍者把自己车开出来，又浑浑噩噩上开着车走了。出了山庄大门，李洋开始猛踩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陆思丞和穆朗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太特么欺负人了，而自己就像一只狗一样，被他们戏耍着玩。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越不是滋味儿，他车速越快。
    “握草！畜生！禽兽不如……早晚老子弄死你，不弄死你我是你孙子，陆思丞，咱们梁子结大发了。”一边狂踩油门，他一边冲着空气直骂。
    渐渐的，酒精又开始上了头，李洋停止了咒骂，神情开始恍惚。
    整个脑袋里一会儿是穆朗说这说那，一会儿是陆思丞的表情！但最多的就是各种说车祸这两个字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在他晃神的时候，他到了穆朗绘声绘色描绘过的车祸发生的大弯处，他心里不知怎么就是一颤，止不住的就开始紧张。
    “他下意识就踩了刹车！出了车祸！”越是紧张，脑子中越是想起那些话，清清晰晰在耳边反复出现。
    “不踩刹车，不能踩刹车！”他嘴里念念叨叨着，脑子突然开始一片空白，就那么以刚才不满中发泄的超快车速，冲着大弯处被撞开的防护栏撞去，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砰！”的一声，在夜晚尤其突出，紧接着是“咚”的一声。
    过了一会儿，一阵火光直冲云霄。
    L山庄，李洋走后，穆朗找到了陆思丞，他正在看着陈齐给他发的野景山庄外的道路监控视频。或者说，他正在看着李洋疯狂飙车。
    “这货，能那么轻易就被你解决么？虽然你说的什么心理暗示，意志摧毁什么的，听着就牛逼。但是咱们这时间也太短了吧！”穆朗也盯着屏幕看，声音里有些不确定。
    “无所谓，这个方法不行，我就换下一个试试，总之就是让他们自己自我毁灭罢了。办法我多的是。”
    “李洋这个人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好耐心也不好的，这两天短时间的集中轰炸，说不定比长久暗示效果来的更明显。”
    陆思丞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抬起面前的红酒杯晃了晃，眼睛看着穆朗，忽然咧嘴笑了一下：“不想问点什么么？”
    穆朗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严肃道：“陈碌碌这样，你还……”
    陆思丞斜睨了他一眼，“是啊！怎么？你接受不了？”
    穆朗摇了摇头，然后很认真的看着陆思丞道：“我倒是无所谓，但我家里……哎！”
    陆思丞干了酒杯里的酒，忽然变了一张脸，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穆朗，眼里是小型的风暴，他讥讽道：“对啊，你还得顾虑穆家，而我不同，陆家得顾虑我！”
    “所以，穆朗，你现在还打算让我送碌碌去你家么？还觉着我是因为米娅才娶她么？”
    穆朗被他的话噎了个不行，郁闷的直想吐血，“你昨天不是才说让我好好照顾她……”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闭了嘴。
    陆思丞眼里风暴还没散去，他低声笑了起来：“我说的前提是哪天我出事了！但你觉得我会给别人有机会让我出事么？”
    穆朗赶紧摇了摇头，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盛世集团小公子陆思丞是个多么混账的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这些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他会出事？呵！他只会让别人出事。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谁出事也不能是你这和祸害出事啊！”穆朗嘀咕了一声，还被陆思丞听了去。
    眼见陆思丞抬起手，穆朗干脆闭上眼睛，今天被陆思丞揍这一顿看来是免不了的了。
    谁知道陆思丞只是像摸小猫那样摸了摸穆朗的头，笑呵呵道：“穆朗，既然现在很多事情你都知道了，就把心思收收，可别在整天惦记着我的碌碌了啊。”
    穆朗睁开眼锤了陆思丞肩膀一下，简直无奈。“得了得了，知道了。真是！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么，还非得整这么一出。”
    陆思丞转身拿了酒，给自己和穆朗都倒了一杯，眼睛微微眯着：“这不是为了让你印象深刻一点儿么？”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背后视频上的画面里正好一片火光冲天。
    穆朗立刻就做了决定，他以后肯定不再打陈碌碌任何主意，见了陈碌碌都主动给她让道，陈碌碌把马说是驴他都赞同。
    陆思丞真的是太可怕了，城府太深了。明明昨天跟自己说着谢谢，让他误以为陈碌碌也是跟别的女人一样说不要就不要的，今天就给自己来了个杀鸡儆猴，还是他全程参与的。
    世界太可怕，他想找妈妈。一时没忍住，穆朗打了个寒颤。
    让穆朗恐惧的人，忽然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就瞬间像是换了个灵魂一样，浑身都开始透出了温柔和一种不能言说的哈士奇气质。
    “碌碌。我在家呢。一会儿再去医院看老陆。”
    “嗯！已经没事了。对啊，今天一整天都在医院，你呢？今天都干嘛了？听你说话的语气很开心。”
    “是么？只是因为跟我打电话才那么开心的么？”
    “好好好！我信你！我的碌碌就是因为跟我打电话，所以就特别开心。”
    穆朗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听着陆思丞在那边说着这奇奇怪怪的情（骚）话，紧紧抱住了自己，鸡皮疙瘩掉的满地都是。
    然而那边的通话还在继续。
    “要开始写作了么？挺好的！我让陈齐查了，没什么问题。你安心就好，反正不管出了什么都有我。”
    “嗯？明天打算去做魏未的美术课模特？你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时说的那个小孩子么？在书屋么？”
    “嗯！去吧！我看你挺喜欢那孩子的。自己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两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些别的，聊到穆朗都开始困了，还没挂电话。
    陆思丞能察觉到，陈碌碌在电话那端有多么的不舍将电话挂断。其实他自己也不舍，但是，他总要给陈碌碌留一条后路。
    望向远处，陆思丞眼神开始变得幽邃又诡异。讲了个笑话逗得陈碌碌在电话那头咯咯咯直笑，陆思丞冷不丁来了一句：“碌碌，李洋出车祸了。估计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陈碌碌在电话那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开始慌张，她急切的问了一句：“你没留下什么把柄和证据吧？怎么都不带上我一起，自己就偷偷动手了？下次不许这样。”
    陆思丞的心，瞬间像是被温热的牛奶浇过，也化成了一摊热牛奶，温暖又甜蜜。
    他真想现在就去抱抱他的碌碌。
    “碌碌，我爱你。”
    “我也爱你。”
    情人间的爱意让月亮都听红了脸。
    过了很久，月亮回去睡觉，太阳开始伸懒腰。一早，早间新闻的头条就是李洋酒后驾驶，车祸身亡的相关报道。
    “……酒后驾驶，深夜飙车，正是这起事故的主要原因。在这里，我们也想提醒广大市民，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拒绝酒驾，从你我做起！本台记者，现场报道。”一早起来打开电视看完整个新闻报道的陈碌碌，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哒哒哒跑去洗漱。
    今天正好是周末，她昨天下午答应了魏未，今天去书屋给他当美术课的模特。也正好，她今天开始创作。
    昨天上午，她已经和穆橙商量且签订了前期的合约。说起来，这还是她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她很是上心。
    这刚坐上车，她就开始继续昨天晚上没做完的工作，搜索近两年来大火的书籍类型以及大神。她打算动笔前先学习，给自己充充电。
    反正学习永远不是一件坏事。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书屋，魏未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姐姐，你来啦。”
    才看见陈碌碌下车，魏未就一蹦一跳跑过来替她拿包。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最是青春好年纪，看得人都跟着活泼了起来。
    因为两个人都需要安静，陈碌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魏未就坐在她对面。
    她在专心看书学习，偶尔动笔写写画画，他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气氛静谧而温馨，一眨眼就是一天过去。临走时，魏未有些小心翼翼问陈碌碌：“姐姐，我可以邀请你到我家里去做客么？明天好不好？”
    说实话，陈碌碌觉着这种邀请有些唐突，她皱了下眉，正打算拒绝。魏未忽然脸上挂满了落寞和难过，他抬着满是希冀的双眼望着她，说出了让人揪心的话语。
    “姐姐，你来吧！好不好！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来陪陪我吧。”
    陈碌碌有一瞬间差点儿就心软了，但是还是狠下心摇了摇头，她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而且还是去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尽管对方是个孩子，她还是很抗拒。
    “姐姐，我……”魏未沮丧的差点儿哭出来，不过很快，他眼睛咕噜一转，看了眼不远处的杨依依，他指着她对陈碌碌说：“姐姐，那你叫上那个姐姐一起来嘛！我家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只是……”
    “我爸妈和我哥哥以前总是一起去郊游，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带我去过。我也想体验一家人一起烧烤，一起吃饭的感觉。”
    “我真的只是，想让姐姐去我家里陪我吃顿饭。我只有姐姐你这一个朋友。你答应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魏未就差瘪着嘴哭了。
    陈碌碌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场面，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答应完后，她心里总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有些不自在的问了一句：“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魏未坐到陈碌碌身边，抱住她一只胳膊蹭了蹭，然后有些苦恼道：“学校里的女生都爱缠着我要跟我玩，所以那些男生就不乐意跟我玩。”
    “但我又觉着女生太麻烦，不想跟他们说话。渐渐的，我就自己一个人了。而且在遇到姐姐之前，我也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都是姐姐，才让我有了想要家人朋友的冲动，姐姐可要负责哦。”
    魏未笑得很甜，陈碌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看着他纯澈的眼神又只能暗笑自己心思复杂，多想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碌碌和杨依依如约到了魏未家，到了傍晚的时候，杨依依悠悠在魏未家里醒来。
    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动弹不得，而陈碌碌和魏未不知所踪。
    “来人啊！有人么？”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杨依依的声音在回响，在摇曳。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