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东苑,从暖香阁出来,老夫人便垂着脸让二少奶奶跟着来东苑。此刻二少奶奶坐在软椅上,看着老夫人的脸,心中忐忑不安。
“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叫来?”老夫人端起茶盏,用杯盖拨了下滚烫的茶水。
“这....儿媳不知....”二少奶奶讪笑。
老夫人撂下茶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语气平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想你心里明白,今日这事该是谁做的。”
二少奶奶心中一紧,故作淡然道:“自然是赵嬷嬷....”
话未说完,老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二少奶奶身形一晃,不敢出声。
“我原以为你是个性子好的,可你竟做出这等损害袁家名声的事来!”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二少奶奶起身跪在老夫人面前,“婆婆,这事不是我做的,那赵嬷嬷她当时也说了,是大嫂苛待下人才....”
老夫人盯着她,冷声道:“你还不肯承认?你还真以为你的那点小计策能瞒得过谁?”
二少奶奶低头,自知这事在老夫人面前瞒不住了,不如索性招了,她眼中带泪,“婆婆,这事是我糊涂了,可我万万不敢做出有损袁家名声的事来。”
老夫人哼道:“你不敢?今日这事若不是清月那丫头,还不知如何收场呢!”
二少奶奶用擦拭了一下泪水,“关清月是大嫂的陪嫁,可她却会调香,婆婆,这事不觉得蹊跷吗?她若会调香,为何一早不说,非要等到大嫂有了身孕才让咱们得知,儿媳只怕她是被有心人利用,来破坏袁家生意的。”
老夫人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次的事情我替你瞒下了,若是被你父亲知道,可不会像如今这般简单了。”
二少奶奶给老夫人磕头,“儿媳多谢婆婆。”
老夫人来到二少奶奶跟前扶起她,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媳妇,宁氏张扬跋扈,的确给了你不少委屈,所以这件事我不怪你,可你要记住,宁氏终归是袁家的媳妇,你这么做,至袁家于何地?”
“我也是一时心急,现在想来,真真是后悔极了。”二少奶奶说着,又红了眼圈。
老夫人叹了一声,“你们妯娌之间的小心思我这个老太婆也不想管,不过今日这事,仅此一次,往后好好照顾端儿和安北,帮着安北打理好生意上的事,若是再有下次,我也护不了你了。”
二少奶奶说道:“婆婆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这样的事情往后断然不会再有了,婆婆放心。”
“嗯。”老夫人拍了拍二少奶奶的肩膀,“回去吧,别让端儿等急了。”
二少奶奶走后,杨嬷嬷切了果子端上来,对坐在软塌上的袁老夫人道:“老夫人,二少奶奶做这样的事,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宽恕了?”
老夫人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玛瑙扳指,“就这样惩治了她,不妨将她的把柄攥在手里,让她记得我这个恩情,日后她也不敢不听话。”
杨嬷嬷了然,“老夫人果然好谋略。”
张小姐用了关清月给她的粉底液,平日里和邺城的公子小姐们游玩时,和她要好的小姐都在问她的珍珠粉是在哪里买的。时间久了,袁家的胭脂水粉便传遍了整个邺城。袁家的香料铺这几日客流量大的惊人。
掌柜的派人来询问宁香兰,可否让关清月再做一些胭脂水粉。宁香兰叫来关清月,说道:“如今你的香粉在城中很火热,贵妇和小姐们都跑来香料铺问,掌柜的让你再多做些香粉,拿去店里买。”
关清月眼中带着惊喜,“真的吗?”
宁香兰将掌柜的托人给她送来的香粉清单递给关清月,关清月看了看,这上面要求做的化妆品不少,估计要费时些。
“怎么样?”宁香兰弯起嘴角,“你若是能帮我把生意做成,我便从这个月起给你多加一半的工钱,如何?”
关清月的眼瞳转动着,思虑了一下说道:“大少奶奶,这生意奴婢做得,但奴婢要的不是工钱。”
宁香兰蹙眉,“你什么意思?”
“大少奶奶,奴婢帮您制香,您能否将卖身契还给我?”关清月试探的问。
宁香兰直起身子,狐疑的看着她,“你要卖身契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走?”
关清月说道:“大少奶奶,奴婢原本就是个丫鬟,这制香的活儿原本也不是奴婢该操心的,若是大少奶奶不肯,那往后奴婢便安心伺候您,至于生意上的事情,奴婢也没有权利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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