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我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既不是人又不是鬼!那到底是妖还是魔?”乐出野隔着案桌越过身,一把拽着抱琴人单薄里衣的领子。
抱琴人被他拽的倾斜过去,两张相似的可怕的脸距离不到一指。
他突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如沐春风。
“你笑什么?!”乐出野被他的反应弄的一些懵。
“没什么。”抱琴人搭上他的手腕,轻轻一推,乐出野松开了拽着他领子的手。
“你...”乐出野惊讶,这人看似孱弱无力,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他那只冰凉无比的手,刚才看似无力的一推,实际却是无比苍劲有力,手腕间的压力迫使他,不得不松开抓着领子的手。
“妖魔鬼怪都与我无关。”抱琴人悠然的坐回原位,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我名唤元君。”
乐出野也随着坐了回去,边听到他开口。
“与我何干?”他没好气的说道。
元君也不恼,不与之计较,用手抚开案桌上的梨花瓣,“当然和你有关系。”
乐出野虽说表面没兴趣,但心底还是很想知道,没吱声。
“吾即是汝,汝亦是吾,汝非吾,吾亦非汝。”元君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说道。
“说人话!”乐出野实在是对这些文言文一样的话不敢恭维,烦躁道。
“我并非真正的元君,我只是从他身体里抽离的一抹魂识,一直居于梨蛊铃中。”元君缓缓说道。
“魂识?梨蛊铃?什么意思?”乐出野被他越说越不明白。
“在陨落之前抽离的一抹有自我意识的魂而已,梨蛊铃便是你腰间的那枚银铃。”元君解释道。
乐出野听他说完,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腰间那颗伴随他出生的银铃,伸手取下,放在手中磨砂着。
“元君是荒界的魔尊,荒界自然就是魔界了,这梨蛊铃是他亲手制作的,原本只是觉着好玩而已。”元君见乐出野若有所思的模样,继续说道。
“那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他又去哪了?”乐出野听元君说了半晌,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些恼意,平静的问起。
“元君收复荒界之后,为使得仙家百门不在侵扰荒界,将一抹魂抽离了出来,封在了梨蛊铃中,维持着因才使得荒界一直隐藏在须臾之间。”元君说道。
而后才开始缓缓道来。
“最初的玉水大陆,可没有现在你所看到的这番盛世太平,人类仙家与他们所认为的一切妖魔鬼怪共存,妖魔鬼怪横生,人为生存,仙家百门却也只好将之赶尽杀绝,无论好坏,而这些个妖魔鬼怪同是为求一席生存之地,亦是拼个你死我活。”
元君说到这,轻叹了一口,给自己空了的酒杯里斟满了醉归酒,继续道来。
“双双争辩不休皆只为此一语——孰正孰邪?”
元君盯着他看了数秒,然后轻抿了一口酒。
乐出野听到这,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在我看来,是非对错没有绝对的定义,是正是邪更没定义。”
“噢?”元君绕有兴趣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无论是妖是魔,在人与天的定义都已经无可改变,即是邪。”乐出野诚实的说道。
元君听闻,挑了挑眉,也没打断他,也算是同意这说法。
“但若是一个在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邪魔,无害人之举,并且做着让人大跌眼镜的善举,那这即是正。所以是正是邪,是非对错,仅凭心中一念,从来就没有一个正确的定义。而是要看如何想,如何做罢了。”
乐出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这些确实是个矛盾题。
就算是在人类里,也有好人与心存邪念之人,妖魔在他来到这个大陆,一直都知道是仙家所不容,但或许并没人们口中那么十恶不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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