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那间吧!“两人吃着糖葫芦,身后就跟着一个护卫和一个丫鬟就这样走去绫刺阁。
陌嫣今日出门戴着一个紫色面纱,可路人还是频频望过来,她看了一眼身旁那瞩目的俊俏脸庞,轻咳一声,“那个......皓轩公子,你要不要戴个面具什么的?“
陌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四周有人在注视着他们。
她跑到一个面具摊子,“这个熊面具好像不错呢!还有这个羽毛面具......“
“小姐,您真有眼光,这些可都是我今日刚刚进货的。整个京城就只有我有这般时兴的面具。“摊主不断地夸赞自家的帽子,待看到两人的样子时,他顿时一怔,这郎才女貌的,京城里竟有那么般配的人?
那名女子虽然头戴面纱,可她脸上的轮廓依稀可见,绝不是丑女之列,还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今日真是长见识了,摆摊那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两位神仙般的人物。
陌嫣拿着奇奇怪怪的动物面具往皓轩的脸上试,“你戴这些面具也太好笑了!和你儒雅的气质不太般配。“
皓轩手里拿着那面具,左翻右翻,那无奈的样子就好像夫君对着自家娘子挑选的东西,明明不合心意,却还是顺着她的意见,“幸好你还知道这位面具不适合我,我还真不想把这熊面具戴着头上。“
“那这位公子有什么好主意吗?你现在的模样,一出门绝对万众瞩目。没看见对面卖菜的婶婶,还有那花季少女都被你吸引了。“陌嫣笑着调侃他,和他说话倒是比寻常公子哥儿轻松自在。
她有次在门外偷听父亲和秦王世子聊天,那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模样,压根就没把别人看在眼里,和这种人说话,真难受。
子夜侍卫拿出一个暗紫色面具交给皓轩,“公子,您的面具。“
皓轩直接戴上了,他们这一个浅紫色面纱,一个暗紫色面具,竟然像男女套装一样般配。
连一旁的小云也不禁惊呼道:“小姐,你们也太一对了。“
这北国民情开放,有些成亲后的男女在大街上恩爱地拉着手,这种情况也不少见。
可这两位颜值和气质如此不凡的男女当街秀恩爱就罕见了。
陌嫣面纱下的脸都快红到耳根去了,她赶紧打断小云的话,“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一对?!是不是想回去听祖母念佛经?“
小云摇头晃脑,像个拨浪鼓一样,赶紧澄清,“奴婢不说话了。“她双手捂嘴,可怜兮兮地看着陌嫣。
“唉,奴大欺主啊!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家小姐我的清誉不要啦?!“陌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一幕成功逗笑了皓轩,他眼眸中倒映出陌嫣娇小的身影,语气却带着一丝认真和隐秘的期盼,“即便你的清誉没了,我也愿意娶你。“
陌嫣和小云这两主仆本在打打闹闹,在听见皓轩公子话语一出,整个场面都冷了下来。
她震惊地眨了眨眼,这是......告白?!他们才认识几天,这公子不会像是戏文中被家里人逼着娶亲才随意找个人,搪塞父母的催婚吧?
子夜侍卫听见这话更惊呆了,“当“一声,他手中的宝剑掉在地上他都没及时捡起来。
不会的,我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王爷怎么会突然向陌嫣小姐表白呢?王爷成亲定是要当今圣上指婚才行啊!
等等,为什么今日是我值班,子惜,我亲爱的哥哥,我们替换吧!我再也不想和王爷出门了。我的心脏会负荷不来的。
在场的四个人,全都被皓轩公子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这始作俑者却淡淡一笑,那笑容中隐约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和失落,“我只是说笑而已。陌嫣姑娘莫要介怀。“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陌嫣的心口处突然有种刺痛的感觉,她深吸几口气,那刺痛感总算消失了。
不知为何,她看着皓轩公子就有种似曾相识,像是相处很久的家人一样的感觉。那广阔的背影,能让人依靠和信赖。
陌嫣和皓轩公子在前方走着,身后那两个小跟班全凑到一起了。
“你家主子也太吓人了吧!真是平时不说话,突然说话就吓人一跳。这求亲可不是什么小事,那可是关乎我家小姐的名誉。“小云拍拍胸膛,像是要安抚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我家公子平日在府里对人总是冰块脸,冷漠如霜,也就只有对着你家小姐才会笑得那么灿烂。要知道,我当天回府之后,特为此去找大夫鉴定一下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事了。“
“不过你家公子的确和我家小姐挺般配的,可惜我们府里的家规甚严,尤其是......老爷很宠爱小姐,若你家公子想求娶陌嫣小姐,估计要费上很多心思。“小云想着府里靖文侯疼女儿的那个劲,估计未来姑爷的路很难走啊!
“公子的......父亲,也不是好商量的主。咳咳,我们还是别谈这个了。陌嫣小姐和公子走得太快,我们要跟不上了。“子夜侍卫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心虚,这当今圣上是可以妄自菲薄的人吗?当然是不能。
前方的两人肩并肩地走着,却因为表白一事,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沉默了许久,皓轩面具下那深邃的黑色眼眸转了转,直视前方,鼓起勇气再度开口:“刚才唐突了......我不是四处留情的公子哥儿,不懂女孩子心思,经常冷着一张冰块脸。我也不知当时脑海中为何会闪现出这一句话。若你感到唐突了,请忘掉我刚才说过的话吧!“
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当他开口表白时,他竟有一丝期盼眼前的女子会答应他的请求。
他贵为北国最小的王爷,从不近女色,不收暖床丫鬟,可见到她,就有种想娶她的冲动。那一句话不是玩笑,是他真心的告白,像是......沉淀在心中许多年未能说出口的话。
此时的北国突然下起雪,如柳絮般纷飞的雪花,落在京城大街上,落在对视的两人之间,这一幕好像回到很久以前,心思单纯、没有任何牵绊或阻碍的两人一起坐在沧汋山翠竹林内,看初雪降临的模样。
那隔绝数年的告白,埋藏在心底的感情,轮回一世却无法磨灭两人在心中印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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