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茉惜入我心

    被疑惑占据整个头脑的馒头终是没有能够将拿着帕子的手伸出去，老婆婆自行用袖子抹了把泪，便娓娓道来她那不愿去回想的过去。
    “我出生在永封州清流镇的一个书香门第中，祖上姓裴，祖父给我起名为清愁。我们家人丁兴旺，在我懂事前，祖父那一辈的老人都健在，父母亲那辈人也平安健康，一大家人过得其乐融融。随着时间的流走，我会说的话越来越多，知道的也越来越多，带给家人的灾难也就接踵而至。其实，我天生就自带这种能力，只不过太小的我不会说话也不记事，看见了那些，只是当时会害怕，事后忘了也就好了。害怕的时候我会哇哇大哭，家人以为是正常的小孩啼哭，只不过哭声大了些。长大了些后，我能开口说话了，可是还是有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没有办法描述。所以家里人听着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以为我是做噩梦了，或者是在外面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为此，我的母亲每个月都会带我去寺庙里上香，求得菩萨对我的保佑。直到五岁的一天，我第一次说出了完整的所见，那天之后我的生活便不断往糟糕的方向发展着。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是有什么能力吧？”说到这里老婆婆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泪水的眼睛里一片平静。
    地洞里四人的呼吸声被风带走了些，可剩下的听起来还是那么得清晰。
    馒头站在老婆婆的面前，一动不动，生怕错过了什么。
    “我能通过人的眼睛，看见他未来会面临的坏的事，可能是因为淋了雨而生了病，也可能是惹了不该惹的人，遭到了杀害。”岳古和芋头已经隐约猜到这一点了，但真的从老婆婆嘴里听到，还是很震惊。
    “我第一次完整并且能准确地描述出通过他人的眼睛所看到灾难，被我看到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祖父，一个最疼爱我的人。”老婆婆彻底陷入了回忆之中，她停止了述说。
    一只老鼠的经过，没有将老婆婆从沉默中拉出来，而馒头见到老鼠的反应却有了效果。
    “那是一个盛夏的雨天，倾盆大雨让天地间都变得模糊了。一家人在吃午饭，祖父让我多吃菜，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着好。就在那时，我看到了，看到了祖父他老人家被房上的木头砸倒，然后......”老婆婆没有说然后之后的内容，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后面她所看到的。
    “我当时吓坏了，心仿佛要跳了出来，我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嘴里不断地喊着‘祖父’。大家都被我搞得一头雾水，母亲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放下碗筷抱起我。祖父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老人家一看见我哭，还一直喊着他，便心疼得不得了。他让我母亲将我抱给他，接着让大家吃饭，自己哄着我。他一直轻轻地拍拍我的背，说着‘乖乖不怕，祖父在这里。’这样的话，我便在祖父的怀里渐渐平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我才缓了过来，但还是会有偶尔的抽动。‘我的小乖乖，你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哭泣不止？是不是今日有人欺负你了？告诉祖父，祖父帮你讨回公道。’祖父低头看着我，我已经从他老人家的眼里看不到之前的画面了，可我还是心有余悸。”说到这老婆婆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