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协奏曲

说完，向着戚盈珊眨了个眼，嘴边充满了挥之不去的笑意，仿佛是在挖苦戚盈珊。
  戚盈珊听见，脸庞更红了。
  戚盈珊的母亲听了，笑盈盈地望着戚盈珊，又望望夏沫香，打住夏沫香的挖苦，说：“好了，沫香，你就不要再挖苦盈珊了，你看她快红得像个灯笼了。”
  戚盈珊听了母亲的话，更觉得她才是挖苦她的，脸庞更加的红了，红得仿佛就要爆炸了，感觉到自己脸蛋的已经十分的红，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心中却有一丝奇异的感觉，丝丝地消散开来，暖暖的，柔和的，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她也奇怪，为什么现在她如此在意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一段交换的爱情，为什么还会有那一股奇异的感觉？
  ******
  夜已深。
  窗外的雨已经渐渐稀薄了，最终丝丝线线，缠缠绵绵一段时间后，也终于停了下来，空中却似乎聚集了浓浓的，挥之不去的云，黑沉沉的一片。漆黑中，从窗内看去，仿似一幅水墨泼成的国画。
  病房内的灯光有点儿暗淡，却是柔和至极，看不出有任何的刺眼，倒有几分懒洋洋的意思，让人产生一种想睡的冲动。
  灯光下，有股清爽的花香，那清爽的花香与刚才醉人心醒的花香已经不同，插在花瓶里头的花已经换掉，变成了一束细小的，紫色的，毛茸茸的细花。
  戚盈珊望着床头那一瓶细小的花，她知道，这种花叫做薰衣草，而且，花是韩炜灿刚刚换的。
  墙上的钟挂在那里，时针和分针刚好重叠，指着那一个叫做12的数字。
  原来，夜真的已经深了，这一个冬雨绵绵的夜晚，大家或许已经进入了梦乡，发着一个个美丽的梦了吧。
  她轻轻动了动手腕，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于是便悄悄地坐起，床单因为这样悄悄划落，却轻而无声地划落到腰间。
  旁边，韩炜灿趴在床边，正沉沉入睡，短碎的头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滑落的被单有一角滑到他交叉的手上，微微把它盖住了，却没有因此惊醒他，似乎依旧是睡得那样的沉，就像一个熟睡的王子，等待这美丽的公主去把他吻醒。
  大概，经过了一天的奔波，韩炜灿也疲惫了吧！
  戚盈珊望着韩炜灿，刚才还有少许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明，眼眸里仿佛有缠绵的情意，悄悄地渗出眼眸，又悄悄地聚集在韩炜灿的身上。
  戚盈珊略一回神，从被单里头轻轻抽出纤细的长腿，穿好拖鞋，轻步走到椅子旁边，拿起搁在椅子上的大衣，细部轻声地走到韩炜灿的身边，把大衣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心中默默地埋怨着：“这个时候在这里睡着，着凉了怎么办？”
  她的心蓦地一惊，把仍然停放在半空缓慢收回的手猛地一收，焦虑地看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头竟然充满了他的身影？而看到他为了自己而奔波，竟然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Chapter5(5)
更新时间2008-8-6 9:42:12  字数：2864
 窗外刚刚停歇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丝丝地下了起来，此时此刻的它，看不出有丝毫冬天的味道，倒有几分春天的气息了。
  而树枝似乎因为又再下雨的关系，摆动的幅度微微增大，依旧是大片大片的朦胧，只能隐约看出灰黑的轮廓，戚盈珊站在窗边，眼神透过玻璃一直漫延到窗外，散漫地游离着。
  玻璃在灯光下映着她的脸，苍白无比，大概，也只有病后的人才会有这样苍白的脸色吧。
  戚盈珊伸出手指，在微凉的玻璃上微微划动，微凉的玻璃因为指间的温度而蒙上了一层微弱的水汽，却又马上化去，但依然可以看到戚盈珊划画的是一个问号，大概是吧，最近她怎么了，在他不在的时候，总会莫名地紧张，莫名地焦虑，而看到他的一刹那，刚才那莫名的紧张以及焦虑就会烟消云散。
  到底怎么了？
  不会……
  喜欢上他了吧？
  想到这，戚盈珊的心底莫名地又是一惊，连忙甩了甩头，蓬松的头发也因此微微摇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那只是一段交易的爱情，她绝对不可以喜欢上他。
  是的，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依旧用力甩了甩头，那一些奇怪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视线却有不自觉地瞟了瞟韩炜灿，他依旧睡得那样的沉那样的安静，此时此刻的确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想到这，戚盈珊不禁汇心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融在苍白的脸上，在柔和的灯光里头绽起了一朵淡雅凄美的花，美得令人哑然。
  一阵凄然又再涌起，那笑容如花般凋谢，迅速泛起的却是一张焦虑的脸，而视线又在落在窗外，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浓入泼墨般摇晃的轮廓。
  是的，到底她怎么了，如果可以，她希望上帝可以告诉她答案，可是，上天不能听她的愿望，只因为，浓浓的墨色遮住了一切，现在，就连上帝都无能为力。
  隐约地，戚盈珊嗅到了一阵淡雅的清香，隐隐的，沉沉的，这是一种隐逸的香，不显眼，却令人心醒，戚盈珊知道，这是薰衣草的花香，大概，也只有薰衣草才会有这样隐逸而又淡雅的花香了吧。
  “看什么？”仿佛就是冬夜里头的一声惊雷，撕破了酝酿已久的寂静，遗留下人们大片大片的震惊，房间里一切的和谐被打破，戚盈珊一阵震惊，脸上微红的血色迅速褪去，苍白得仿佛就是一张白纸，而双脚蓦地一软。
  世界，仿佛就在那一个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声音，而空中那淡雅的幽香竟然有神奇的力量，越发地浓郁，悄悄地王窗边靠拢。
  柔和的灯光，仿佛射出一道闪耀的光，射向那里……
  那里，有两个人……相拥在一起，那一刻，周围美得仿佛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色。
  戚盈珊似乎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儿的熟悉，可是，刹那的震惊使她忘记了一切。
  是的，在哪里了，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窗边，有微弱的光透出窗外，仿似黑暗中一片驱散黑暗的月色，皓洁而又柔和，是的，戚盈珊想起来了，是那一个夜，那一个有着皎洁月色的夜晚，那一个他与她第一次相见的夜……可是，为什么相同的情景，短短的一个来月一切似乎已经变了，那时候的她只有焦虑，而现在的她，出了焦虑以外，竟然还有幸福的感觉，萦绕心头，丝丝地渗入心扉。
  这一刻，戚盈珊知道，原来，幸福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
  韩炜灿也是吓了一跳，刚才说了一句话，就看到她突然向后倒去，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地站起来，伸出手，将正在倒下的她拥入怀中。
  这是第一次，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在韩炜灿眼里，她一直是个乐观向上的女生，但原来，她是这样的纤瘦。
  原来，她也是需要人保护的。
  戚盈珊在韩炜灿的怀里，纵使她紧张，但她也能清楚地听到从韩炜灿传来的微弱心跳，那有节奏的心跳，令戚盈珊有点儿的恍惚，心里头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可以把时间凝结，让这一刻变成永恒，变成一个只属于他和她的永恒，那样多好啊。
  的确，哪怕是这么一个短暂的永恒，它不需要太长，只要在那一个短暂的永恒里头有着他与她，有着她心跳的节奏，有着他爽朗的气息以及那微微抖动的心跳，这样的一个短暂永恒已经足够了。
  空气中仿佛洋溢着说不尽的暧昧，有形无形地萦绕着两人，刹那间，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作，谁也不敢打破这一个短暂的永恒。
  这一刻，一个初涉情场的的人，一个努力忘记的人，他们等了多久才换来了这么的一个短暂，这一刻的温馨。
  窗外的树木依旧朦胧得像大幅大幅的泼墨画，细雨依旧丝线一般缠缠绵绵地下着，沾在树叶上，聚成水珠划破浓黑的夜色，滴落到湿漉漉的地面上。
  隐约间，传来了几声水滴的声音，是的，这一刻太美了。
  “呀”的一声轻响，微微比窗外淋漓的雨声稍大，却在两人的心里激起一阵涟漪，下意识地，戚盈珊把韩炜灿推开，而韩炜灿的双手也立刻一松，一切似乎回到了短暂的永恒以前，只是冥冥中有什么变了，变得令人难以捉摸。
  原来，是巡病房的护士，只见她把头从门缝当中试探地伸进来，偷窥般的看了几下，看到窗前的他们，笑着吐了一下舌头，笑着走进病房，说：“打扰你们了。”那笑声，带有隐隐的挖苦，仿佛看到了刚才的一切，令戚盈珊不知所措，她马上低着头，掩盖着涨红的脸，什么话也没有说。
  韩炜灿看到戚盈珊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礼貌地笑了一下，说：“没有，巡病房了吗？”
  护士淡淡地笑了一下，回答说：“是的。”
  戚盈珊听见，回到床上，机械般地回答着护士所问的一切，而目光却集中在那一口窗前。
  窗前，韩炜灿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窗外浓如泼墨的的漆黑。
  到底，他在想什么了，会是她吗？
  大概是吧！
  ******
  窗外的细雨又停了下来，刚才摇晃的树影终于停止了摆动，静静地立在黑暗当中，勾画出隐隐的轮廓，更像一幅泼墨而成的国画，在黑与白的搭配下，勾出了事物的灵动。
  墙上的钟嘀嗒嘀嗒地响着，走着一个又一个永远走不完的周期。
  时钟有着它永远走不完的周期，而他和她的周期又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