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兵归来

    随着蓝色光柱越升越高，距离地面越来越远，林烨看到脚下的大地逐渐被缩小，一副奇特的大陆渐渐的呈现在他眼前。
    他看到了充满火焰的无尽火海，看到了一片茫茫的冰原，那是北极大陆，以及北极大陆上的一根通天神柱——北极天柱。
    无尽火海就座落在北极大陆上空，北极天柱上有一个奇异的空间通道，将这两个完全相反的小世界连接在一起。
    他好看到北极大陆之外的雪原，以及那做雪原上那做被自己以无上剑秘第四太初剑斩出来的巨坑。
    他还看到更远处之外的混乱之域，看到上仙界和下仙界的全貌。
    与地球的不同，地球是一颗球状星辰，仙界竟然是由一个平坦的世界，与炎夏古籍中提到的「天圆地方」十分相似。
    仙界座落与一个巨大的三维立体空间里，由无数块大陆组成，大陆外围又被无尽的海洋包围着，最外围则是由奇异的空间壁垒隔绝。天空上有云彩，有雷霆，有日月星辰。
    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与林烨所见过的任何星辰都不同。
    「这就是仙界么？」
    林烨被眼前壮观的画面给完全震惊到了。
    仙界确实是一个美丽无比的世界，美的叫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素心与知离也同样被惊呆了，她们同样是第一次见到仙界的全貌，愣愣的看着下方的世界逐渐在眼中缩小，只让他她们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与现实世界越来越远。
    蓝色光柱并非无穷无尽，终究也有到了尽头的时候，林烨、知离、素心三人是被这蓝色光柱带着飞上高天，蓝色光柱消失之后，他们三人以及身边的那五尊匣剑，也跟着一起消失，进入了另外一个片空间之中。
    再一次出现时，林烨发现自己处于一片云端之上，脚下云雾缭绕，天空上只有星辰无数，不见日月，正前方的遥远之处，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宫殿。
    因为距离遥远的缘故，林烨看不到宫殿的具体样子，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即便只是这个大概的轮廓，也足矣显示出这座宫殿的宏伟巨大。
    这里是哪里，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主宰又在何处？
    没有人知道。
    曾经来过这个地方的人不少，帝俊、昊天、三清道祖，以及无数曾经开天辟地的圣灵们，但所有曾来到过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这里。所以，关于这里的信息仙界中无人得知。
    「我们到那做宫殿去看看。」林烨向知离与素心道。
    两女自然没有意见，一切都听林烨的。
    林烨发现，这个地方的法则是混乱的，这里没有时间概念，这里似乎是一个原有的独立于世界之上，不在常理之中的世界。
    没有时间的概念，就意味着一秒钟可以是一万年，一万年也可以是一秒钟，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现在就是过去，未来就是现在。
    五尊剑匣依旧悬浮在林烨身边，围着她们三人旋转。
    林烨带着知离和素心，踩着云端上的云彩，向着宫殿所在的方向飘去。
    这一去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远处的宫殿渐渐在眼中清晰起来，距离近了之后，林烨这才看到那座宫殿座落于高空之上，静静悬浮于天际尽头。
    那是一座黑色的宏伟殿宇，通体黝黑，像是用某种奇特的黑色石头建筑而已，看起来十分神秘。
    宫殿外是无数长长的阶梯，从云端连接而上，直到天际尽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级阶梯。
    带着知离与素心拾级而上，这一走竟然走了好久好久，却仍未能走到阶梯尽头，可见这台阶数量之多，直叫人咋舌。
    幸好三人此次均做好
    了赴死的准备，大家都相当有耐心，不厌其烦的走着。
    这里没有时间概念，也就无法判断究竟走了多久，林烨以为自己可能会在途中，遇到曾经来过这里的史前圣灵，或者遇到帝俊、昊天、或者三清道祖。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除了自己与知离、素心三人之外，他始终没有其他人影，甚至连曾经那些圣灵的尸骸也没有看到哪怕一具。
    周围空空荡荡，除了天上的星辰，脚下的石阶，以及身边的知离和素心外，什么也没有。
    一种极致的孤独感忽然充斥在三人心头，仿佛天地之大，此刻今生他们三人，又仿佛曾经自己生命里所经历的一切过往，都只不过是梦境，唯有眼前方是真实。
    天地苍凉，宇宙淼淼，一切均如梦幻泡影。
    林烨发现自己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他想快一些走到宫殿去，身上却升起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脚步也逐渐变得沉重。
    转过头看向知离，却看到一个白苍苍的老妪跟在自己身边，自己正牵着这白发老妪的手。
    林烨愣了一下，突然惊觉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知离。
    知离变老了？
    又看了看左手边的素心，却见素心同样一头白发，脸上皱纹无数，素心竟也变成了一个老太婆了。
    知离与素心同时察觉到了林烨的一样，两人转头看着林烨，也是同时一怔。
    林烨此时驼着背，艰难的走着，头发、眉毛、胡子均已全白，脸上皱纹遍布，眼神浑浊，已是行将就木的老者。
    自己三人都在一瞬间变得苍老，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天上世界里，在这段时间阶梯上，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岁月？
    「大家都老了啊。」知离笑了笑，用嘶哑的声音道。
    「是啊。原来咱们谁也敌不过岁月的消磨。」林烨叹着气道。
    「呵呵，咱们三人能一起走到老，却也不枉了。」素心用苍老的声音道。
    看着对方头上的白发，以及脸上的皱纹，三人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笑容里没有抱怨，没有悔恨，只有岁月沉淀之后的平静。
    曾经热血沸腾，快意恩仇，最终却都逃不过岁月的消磨，热血冷了，恩仇淡了。
    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君临天下，不可一世，却都只不过是无尽月岁之下的红尘一粒。
    回首再看，只有相视一笑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