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竟成了颗霉菌

第109章 再回出租屋


    梅钧拿到了钱和各种需要用到的卡之后,将它们都放在一个钱包里。
    其间梅钧还悄悄地吃了有苏坡免笔迹的书本。
    而后就带着这个小弟高高飞去,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变回了人形。
    依旧是那个普通的青年,也还是那套白色的t恤衫,平平无奇。
    而接下来就是去医院了。
    有了钱,基本上什么都好办了。
    有钱当然是直接打滴滴去,也懒得等公交了。
    半个小时不到,他们就来到了人民医院。
    医院这地方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的,就连排队挂号都要等一个多小时,甚至更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过,他们不是来看病的,只好来这里看看苏坡免那条植物人身体。
    而且他们早就在那个女人那里知道了那条植物人身体的具体位置,也不用浪费过多的口舌去问。
    所以他们不用多久就到了那病房的门外。
    但梅钧没有打开门,而是杵在门外,透过那一面小窗看着。
    苏坡免爬到他肩膀上,伸着那颗锥头探着那双小眼往里看。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坐在,原本有些发福的身体也渐渐有些消瘦,乌黑的眼圈发昏,眼角还挂着两道未干的水迹,盈盈闪动着悲伤的泪光。
    “那个是你妈?要不进去看看?”梅钧的手落在门把手上,就要开门。
    “额,大哥我们貌似来错了,我那条身体应该在隔壁…”苏坡免看着这个并不认识的妇人,又抬头一看上面的门牌号,无语了。
    “哦…”梅钧表面云淡风轻,但心中却是一片尴尬。
    但在面如表情下,他轻轻挪动脚步,来到了隔壁。
    为了不在丢人现眼,梅钧谨慎地抬头看了一看门牌号,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对照了几遍,发现没有任何错误。
    良久,梅钧把手落在门把手上,道:“我们进去吧!”
    “不必了。”苏坡免却如此说道。
    “好。”梅钧也不勉强他,转身就走,他能听到苏坡免的话语中有着丝丝颤动。
    而在离开时,他又悄悄往里面瞥了一眼。
    一个也是四十多岁的妇人,脸上多了几道曲折的新皱纹,她静静趴伏在床沿,睡着了,可那双看似无力的手却紧紧抓住床上病人的手,生怕他永远离开。
    她便是苏坡免的母亲李蕙兰。
    就在梅钧下楼梯,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而上,在转弯时,不小心碰到了他。
    “不…好意思。”男人连忙歉意道,但他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差点脱手。
    “没事,小心点就好。”梅钧控制着脸皮,对着微微一笑。
    “好…好的。”
    男人道了一声后,便继续往前走,一样是那般的匆匆忙。
    这人就是来送饭菜的苏大强。
    梅钧远远看着他走到苏坡免的那间病房,暗叹了一口气。
    “需要帮你吗?”梅钧在走下楼梯时,问了一句。
    此时,苏坡免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头上的两根触须像将株枯萎的秧苗,萎靡不振。
    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嗯”梅钧轻轻应了一声。
    出了医院后,他在一家文具店买了纸和笔。
    “你说,我来写吧!”梅钧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嗯…”
    他整条手臂内部都拟态成了机械结构,只有这样才能通过计算机来调整手部动作,进而模仿出苏坡免的笔迹。
    十分钟的时间,苏坡免只吐出了一百个不到的字。
    梅钧小心翼翼地折好,折成整齐的方块,然后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变成一只红喙赤爪披白羽的鸽子,嘴里叼着这张似信非信的纸。
    随后就是展翅飞翔,飞回人民医院,在窗边寻了一下子,终于找到了苏大强夫妇的位置。
    对着窗户,赤红的爪子曲起一弹,将这张纸送在他们手上后,就飞到了医院楼顶。
    很快,激动的哭声传进梅钧的耳朵里,他微微一笑。
    因为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是带着希望的哭声。
    人类的眼泪除了在以冲洗、稀释、润滑这些方式保护眼睛的同时,也在表达着一些无以言表的情绪。
    等待下方的哭声渐渐消停,梅钧再度展开白洁的羽翼,一拍一扑,往着远处飞去。
    刚才的驻留,是为苏坡免一家而驻留。
    “大哥,谢谢了…”风声掠过,还悄悄捎了一句话。
    夜晚,遮天的黑幕笼罩着这座大城市。
    一栋旧式的小楼外。
    两只浅绿色的锥头蝗悄悄从远处飞了过来。
    夜晚为他们提供了很不错的伪装。
    他们停在了三楼的一个窗边,里头是一间平常的出租屋。
    随即,梅钧在锥头上使用拟态,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钢钻,直接在玻璃上钻出一个小圆孔。
    他从圆孔进去,恢复成人形,依稀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抛在地上。
    此时,梅钧正想从里面打开窗。
    “谁?”突然,一声娇喝在这个幽暗的单间里传出。
    紧跟着是一阵凌厉的风扑来。
    那是一道极速的黑色的人影。
    速度之快,在梅钧刚回头时,一掌就盖在了他的头灵盖上,招式极为毒辣,竟想夺人性命。
    那人影一掌刚下,另一掌又袭来,直奔梅钧下巴,而后双掌缩成剑指又点在梅钧的胸膛上。
    直到突然自觉不对,才抽出身往后退,远远凝视着依旧岿然不动的梅钧。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连连吃了我两掌和七指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肉掌击打在他的身上,就犹如打在一块坚硬无比的钢铁上。
    人影大惊失色,而且双掌还在发痛。
    可他又是怎么进来的?还是说…
    人影瞥了一眼仍在禁闭的窗户,心中更是疑惑不解,顿时生了退意。
    而正在她要破门撤退时,原本岿然不动的梅钧直直地躺下了。
    可她却没有轻易地走过去,而是来到门前打开了灯。
    看到梅钧七窍流血,脖子扭曲后才放下悬着的那颗心。
    “原来只是一只纸老虎。”她不屑地轻笑道。
    可就在她刚要回头时,趴在地上梅钧,从牙缝间蹦出这几个字:“吕飘儿!”
    一股凶戾之气轰然在这间房子里散开,直叫人胆战心惊。
    这名字是梅钧白捡的那个前女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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