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竟成了颗霉菌

第120章 折磨


    那声臭骂从远处传来,大且快。
    声音之大如雷鸣,但她们能感觉到这声音只传进她们的耳中。
    跑!
    赶紧跑!
    死命地跑!
    这是妖虹的第一预感。
    这个疯婆娘!刚才竟然是在拖时间,还想拉我一起与她陪葬!
    而且她这个鬼样子还能逃出来,定是一颗用来引蛇出洞的棋子,该死,大意了!
    妖虹心中大惊,当即催动全身真气施展出身法,向远方离去。
    就算脚下穿着一双高跟鞋,在真气的加持下,径直90度如履平地般上墙,跃至楼顶,于不同楼间飞快地逃离此地。
    “咻咻咻”而紧追的她却是数百根三寸钢针,点点寒芒,月光流转,上面还闪烁着一层粘稠的水迹,那是具有麻痹效果的神经毒液。
    但她名为妖虹,身法鬼魅迷踪,在组织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仅次于组织中的首脑。
    所以仅仅几个扭转就躲开了这些钢针,让徐徐而来的钢针扦插在风雨洗刷过的水泥墙上,她则无伤。
    可梅钧当即在背上拟态出一个喷气装置,飞速地掠过妖虹的头顶,比她还要快上好几筹。
    他现在身上的那些机械构件可不是开玩笑的,身体中那个超速涡轮增压器为背上的那个喷气装置大大加大的爆发密度,使得拟态出的燃料充分燃烧。
    而一个肉体之躯又怎么能跟机器比?
    一拳!
    梅钧立即调转方向,飞快的一记拳砸在妖虹背上,直接让她咯血倒在这个楼顶上,翻滚了几下才停止。
    而且梅钧为了不小心打死她,还故意降低的速度,减弱出拳的威力。
    梅钧将拟态的部件收回,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牢牢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就算此时这女人化了最浓的妆,戴上面具,甚至化成了灰他也认得。
    在他身上的扫描仪器下,妖虹就是一个透明人。
    前女友,吕飘儿,那个害死他的女人。
    不过,他估计这只是她的假名字。
    “吕飘儿?好久不见了吧!”梅钧一步步缓缓走来,沉声道。
    鞋子在粗糙的地上摩擦出一种奇特的节奏,或许会夺命!
    而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害他做不成人!
    “你…你是?”妖虹装作惊恐地抬起头,但暗中的一只手在抓着一样利物,目光中还闪过一抹寒光。
    为黑暗服务的她善于在势弱之时等待机会。
    还差两步。
    梅钧上前了一步,面部蠕动变化,换上了另一张人皮,变回了“梅钧”的样子。
    “你应该还记得我这个样子吧?”
    “梅…梅钧,你…不是。”这下子,妖虹却是惊了,甚至不寒而栗,汗毛高竖,心中更觉惊悚无比,那柄藏于暗中的利物差点一松。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这个人害她100%的任务完成率出现了残缺,出现了不圆满。
    可如今一个月不到,这个他亲眼将他杀死,也亲手将他送进火葬场的人竟然活了,出现在她面前,更可怕的是,还将她一击打伤。
    如果不是在方才她多年的危机意识在那刻救了她一命,让她把真气聚集在后背卸去一大部分力,恐怕整条脊椎都被会敲断。
    但即使是这样,手中的刀子攥得更紧了,几乎与血肉融合成一。
    “死?老子怎么可以会死。”梅钧平静道。
    说完,他又上前了一步。
    没死,那就再死一遍!
    妖虹单掌一撑,曲腿一顶,迅速撑起一大半身体,而藏在身侧那只持着锋刃的手更快。
    皎洁月下,寒芒四射,径直刺梅钧的脖子处。
    这是一柄刻出好几道血槽的匕首,一旦刺入任何人的一条动脉血管,没有及时包扎与止血,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个流血而亡的下场,实属歹毒。
    但梅钧似乎不是人。
    匕首刺到是刺了,但只听得“叮”的一声,也没有血流如柱地喷涌出来。
    一切都不在预想之中。
    所以妖虹察觉到匕首传来的硬物触感,心中一片惊骇,刚想要抽出匕首,但…
    梅钧头一歪,将妖虹的手夹在肩骨,下巴骨之间,使她根本抽不出手来,因为他现在的身体除了现在这张人皮外,其余都是铁做的。
    而本体还是原来的那个10厘米绿色果冻人。
    虽然很强,但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也是拜这个女人的所赐。
    机械运作的头骨与肩骨齐动,在这只手上细细地研磨。
    如同被钢铁齿轮碾压而过,骨头直接碾碎成粉,这只玉手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连匕首都还未来得及撒手,上百块铁片嵌进血肉里。
    妖虹全身冷汗如瀑,疼的钻心,疼到神经都在颤抖颤栗,疼到全身的每一寸肉都撕裂钻心地疼啊!
    “啊…啊啊!你放手啊!”
    妖虹发狂地一掌掌击打在梅钧的脸上,随后就是插眼,砍脖…之后就是一手双腿齐动,紧接着就是撩阴,踹淡…似乎要将所有的疼痛施加在梅钧身上。
    她话声逐渐嘶哑,披头散发,夺眶而出的泪水浸湿了脸上的浓妆艳彩,疼得脸色发青发紫发白,姣好的玉容也成了七荤八素一块块。
    月下冰冷,俨然就是一个丑恶惨叫的厉鬼。
    但她早已全然不顾,神经已疯狂,这种可怕的疼痛甚至已使她癫狂。
    梅钧依旧岿然不动,他就像一个吞噬的压路机,将妖虹的手臂一截截地变短,变成骨屑与血肉的混合物。
    那根手骨还在被梅钧拖着,无法抽出,除非硬生生地扯断,但此时已由不得她了。
    “放手啊!”
    “放手!”
    “放…手…”
    “放…开…放”
    ……
    直至,
    “求…求你放手吧…就当我求你…”妖虹无力地躺倒在地,绝望没有任何生机的双瞳仰望着那个怪物,那只模糊成一团的手还在被梅钧死死地拖着,疼,依旧很疼,可疼痛已使她麻木了,她的神经束将近崩散。
    “求…求你…求…求…”
    她的声音已然嘶哑,就像一个无力的钢丝球在黑板上摩擦,粗糙而尖锐,更加地稀碎,语无伦次,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人生中最后悔的事就是接下那个任务,以及今晚来嘲笑那个抢她任务的周玉香。
    但她现在绝望了,眼前的这个怪物根本就是在折磨她,一点点吞噬她。
    对于这些哀求,梅钧依旧是默然不语,自顾着碾压。
    所幸这片是即将拆迁的老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住,要不然听着这如此凄烈的鬼哭狼嚎不做噩梦都不可能。
    但周玉香趴在一滩臭水中,听着这熟悉而惨烈的哀嚎,正在瑟瑟发抖,寒毛直竖,冷汗混进了身上肮脏的臭水,愈发地冰凉,犹如零下的寒冬。
    三更半夜,月下凄寒,仿若身体凝固成一尊极寒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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