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爱你吗

第2章


  而感情会影响人的判断。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夜色中轻轻的笑了。
  谁知道呢,也许事实在守株待我。
  二、泰武
  老教授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时候,我的手机悄悄的唱起歌。
  忘关手机了。
  抬起头来的时候,是老教授的略带笑的无奈神情,还有同学们的关注目光。我很抱歉的点头致歉,露出纯美的真诚。
  美丽的人更容易获得宽容,这是我发现的自身的优势,而且毫不留情的学会残忍利用。
  低下头去,微笑在脸上放大。我总是很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微笑,像是爆裂的阳光下冰雕的向日葵。虽然看久了会有融化的冰冷,然而却也热烈的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不动声色的在那里绽放。这种微笑我无数次在镜子中看到。连自己也怀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笑容,仿佛它不是我笑出来的,而是在某个时刻拥有自己的意识,借助我的脸表达它的感情。因为我也不知道当我这样的微笑时,自己内心究竟有些什么感觉。
  姿姨常啧啧称奇,说我天生是魅惑人心的。像你妈妈。她微叹着。躲避着我的目光。而我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
  我不会询问的,姿姨,我只会自己去寻找。这是我三岁时从爸爸那里得到的经验,当你想要真正了解某件事时,不要试图从别人那里获得答案。别人给你的答案带着他们自己的感情,这个答案带着温度,所以是不正确的。起码是不准确的。唯有依靠自己,才能够真正的走进事实深处。
  你知道到达一个事实的心脏是怎样的新鲜感觉吗?
  是血液一样的新鲜呢。像是我手机屏幕的颜色。
  瑜,我回来了。手机上简短的讯息。
  是泰武。
  我笑了。
  瑜?这么叫我的除了爸爸,也只有他了。上帝怜我,我竟有着这么多的名字。
  下课的铃声适时地响起,让我满意的想要叹息。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白裙一旋,突地被一只手拦住,好没风度的家伙。我掩藏怒意,轻轻来个回眸一笑,“言庆,我急着出去呢。”温雅的声音。带着一些焦急的意味。
  “上次问你的事情怎样了?”他黑着一张脸问我,高大的身材在我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对不起,我不能,爸爸不会同意的。”我低下头去,听见自己娇弱的声音。
  “就因为我是黑帮老大的儿子你是乖乖女吗?可你不怕违背我而被几个人暴打吗?”他威胁着,声音却有些委屈。
  “你打算派几个呢?”你最好找多一点人手。
  听见我的话,他一时找不到话语,呆呆愣着,只是手还遮蔽在我的身前。
  笨蛋,有这样威胁别人做他女朋友的吗?我摇摇头。乖乖女?呵呵,我喜欢这个称呼。
  小朋友,真是抱歉我不可能答应你,却也不能立刻拒绝你。因为也许我会需要你呢。
  “言庆,我要走了,车子在外面等我,我必须准时回家,不然会被骂的。”真诚的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拜托,快点放我走,我忙着呢。
  终于他的手垂下来。耷拉着眼神的表情让我心里有些不忍。言庆虽然霸道,然而却是朴实善良的人。欺骗这样的人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和小山羊争执溪水溯源的野狼。
  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抚了一下。对不起。我在心里说。然后转身离开。
  对不起,留下这个暧昧的动作,如果你要误会的话,我很抱歉,因为我本来就是要你误会。
  而你怎么可能不误会呢?呵呵。
  你以为我们的相遇不过是一个偶然,可知这是我筹划已久的偶然吗?
  真的对不起。
  ********* **********
  校门口,黑色的车子鹤立鸡群。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黑衣的男人走出来,那么随随便便得倚在车门上,一双湖泊一样的眼睛看着我向他走来。
  不能用英俊来形容他,虽然他很英俊。因为他脸上带着的某种谜一样的淡定,更加像子夜时分的星辉,遮蔽其他一切物质性的存在。让人深陷其中,不自信的相信着他。
  我笑着,走近他。
  “小姐。”他淡淡说了一句。脸上淡淡的表情,温暖又疏远。
  我忍不住嗤笑起来,看了他一秒,然后绕过他的身边从另一侧上了车子。看见他措手不及的笑意。
  “短讯中叫人家瑜,现在却叫小姐哦。”我倚靠在他肩头。
  “你们这些人干嘛非要穿黑色呢?真是没有品位的装酷呢。”我轻声嘟囔着,取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礼品袋,“呶,人家准备好久的见面礼,你现在就要穿哦。”偷笑着。
  泰武打开礼品袋,一件红色的衬衣。他的脸色微红着尴尬起来。
  看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尴尬真是超级享受哦。现在的男人真是幼齿,男人到了四十岁依旧年轻,女人到了四十岁简直风烛残年了。
  所以,哼,“马上穿上看看啊,不合适还可以换呢。”我好笑的看着他,装出严肃的样子。
  泰武看着我无奈的撇撇嘴,终于认命的脱下黑西装脱下白衬衣,换上燃烧一般的红衬衣。脱衣服的瞬间露出大块的纠结的肌肉,我贪看着,真是羡慕啊,女人就不能长出这样的肌肉,所以不能有那样的力气。我可忘不了上次的比武切磋惨败你手下的沮丧。此仇不报非女子。
  “喂,哪有你这样死盯着男人身体看的女孩啊?”泰武轻拍我的脑袋,笑道。
  我抬头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果然是极品啊,穿这样的衣服也好看的杀人。没想到燃烧的红色到了他身上反而平静下来,像是温馨的炉火,又隐隐含蓄着力量,不焦躁,也仿佛随时要熊熊的烧掉整片天空。矛盾的和谐着。
  哼,算你走运。
  我把书包往后一扔,“这样的女孩你不喜欢吗?”娇笑着。
  他用沉默化解我的问题。车子发动起来。
  呵呵,我的问题还真的有些不好回答呢。
  “刚刚那个男孩也被你逗的很惨哦,小姐不能手下留情吗?”泰武一边开车,一边似有意似无意的问着。
  “你难道没看见我刚刚在他脸上饱含情义的轻抚了一下吗?”可知这一抚留下多少情吗?我轻笑着。
  “所以说得罪一个女人是可怕的。”他终于转过脸来看我一眼。
  惩罚一个人最残忍的方法便是用爱来惩罚他。因为这世上最腐蚀人心最令人痛不欲生的便是爱带来的痛苦。你不知道吗,泰武。你最好不知道,因为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从姿姨身上发现的第二真理。
  “爸爸手下的第一卫将,眼光越来越来犀利了哦。”我巧笑倩兮的坐直身体,“可是,你明明在校园之外,怎么知道校园之内的我被他调戏?”
  “你被他调戏?”他呵呵轻笑着,“小姐的幽默感又高于从前了。”
  “哼。”我轻哼了声,“谁也不能阻止我想要做的事。”这一句冷冷的话吓到了我自己。我在他面前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真实着。
  他默默转身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的忧郁着,让人看不懂的如山似海。
  这个像爸爸一样包容我的男人,对我有着某种我不能理解的宠爱和珍惜。有求必应,无所不能,很多时候仿佛知道我是在犯一个错误,然而他却看着。只是看着。
  我不懂他,也不想探究。然而我需要这样的宠爱。我喜欢这样的宠爱。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样了?”我选择首先开口。因为总得有一个人打破沉默,他显然把这个权力留给了我。
  “嗯,差不多了。”他翻开车子前面的储物柜,扔给我一个资料夹。
  我仔细翻看着,发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谢了。”我开心的笑起来,在他侧脸上啵了一个吻。就像是对爸爸一样。
  泰武略低头笑了。
  我也笑了。
  我正全身兴奋着,因为要整装出发的快乐。
  我换了舒服的家居服下楼的时候,泰武正和爸爸在凉亭里饮着茶。他一定又给爸爸找到了新的收藏茶。爸爸爱着茶,泰武便有着寻找茶的狂热。每次回来都带给爸爸他从各处搜寻得到的珍藏茶,这些茶不知道被主人怎样的小心呵护着,然而泰武就是有本事让他们拿出来赠送一些。
  “我没有礼物吗?”我撅起了嘴,坐在爸爸身旁,撒娇的靠在他身上,斜睨着泰武。
  “刚刚车上不是给你了吗?”他笑的温文尔雅。
  “哼,不过是一堆废纸嘛。”我并不领情。
  他好脾气的笑笑,“可知我花了多少气力?”
  “可知看完了就是毫无价值的废纸?”我也好脾气的笑笑。
  爸爸饶有兴味的看着泰武身上的红衬衣,看着我们斗嘴,没有询问我们讨论的话题。脸上是无语的某种默认式的幸福感。我们两个这样的欢笑着,像不像是承欢他膝下的儿女?爸爸的幸福是因为这样的吗?
  我这样的想着,抬头看向这个迷人的中年男人。惊愕的发现他的上唇有一道浓稠的鲜血缓缓顺着嘴角流淌,鲜明的提醒着我幸福的苍白。我不再有小时候的惊慌尖叫,只是从容的拿出口袋中永远备好的方帕,克制颤抖,轻覆在他鼻下。
  爸爸对着我笑了一下,接过方帕,“我想我得进屋休息一下了。”笑容在七月的阳光里,有着雾气一般的苍茫。
  我也抬头轻笑了一下,很想搀他进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站立。努力站起来时,泰武已经先一步扶助他,安慰的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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