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花儿

第109章


虽然还没成型,但已经有点意思。里面有些......"青峦介绍其中的独特之处。 
      盛开有点意兴索然地听着青峦介绍,等青峦说完,她有气无力地道:"白天支撑了一天,现在吃不消了,想回家睡觉。" 
      青峦忙笑道:"好,不去看实验室。你明天走,我已经跟你妈说好,我送你去机场。" 
      盛开早知会这样,道:"谢谢,但你不是又得占用别人一天车子了吗?还是出租车吧。" 
      青峦字斟句酌地道:"没关系,祖海他们回老家了,这车三天里面都用不上。"他有意地不再提起荷沅,虽然都知道这车子是荷沅在用。 
      盛开"噢"了一声,随手打开车窗,道:"不知道谁在车里吸烟了,你也开窗把气味对流出去吧。" 
      青峦关切地道:"太冷,这几天你劳累,别着凉了才好。升上车窗,等下我一个人上高架转一圈就行了。" 
      盛开依言将车窗关上。这时候车里的两个人都敏感地伸出隐隐约约的触须,感知着对方的态度,感知着自己的态度,感知着小小车内的空气流动。几句话下来,那种熟悉的感觉缓缓浸润两人的心头,青峦心中温情荡漾,盛开心中却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老夫老妻的感觉。那种无害的熟悉,让盛开不生提防,很快倦意升上心头,眼皮如胶水粘住似的无法打开,几下颠簸,她头一歪睡了过去。 
      青峦到红灯处停车,才发现盛开不是不回答,而是真的很累睡着了。他不忍心吵醒盛开,将车内温度又调高一点,以免熟睡的盛开着凉。看着盛开睡梦中平静无波的脸,青峦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现象才好,是盛开打心里的信任他对他不设防?还是见他已如老友但心中没有激动的波澜?还是盛开借睡觉回避他今晚可能的话题?无论哪种解释,青峦心中都很有疙瘩。本来,他已经在心中安排了晚上活动的内容,现在看来,即使强拉着疲倦的盛开去玩也没意思,何况盛开并不是个很会将就的人。 
      青峦并不是真正笨蛋,他开过一遍的路,基本上不会再摸错,让盛开带路本来就是借口,盛开肯定知道。他此时也是没了兴致,一个人闷声不响将盛开送回她家。停车时候,借车外路灯看着依然熟睡的盛开,心中忽然没了打算了一天的亲吻的欲望,只觉无趣。坐在那里静静看了会儿盛开,思想斗争会儿,终于认定,盛开对他已经没太多热情。他误会盛开后,将对盛开的感情有意遗忘,到今天都已经七七八八。前几天被祖海提醒,他很有意找回这段感情,因为他感觉盛开是最值得他喜欢的女子,他怀念两人没有隔阂时候的日子,而不是因为现在盛开占着他心中的重头,同理可推,在盛开心中,他的影子可能也只是淡淡一片。误会,分离,时间,将两人之间原有的感情消磨得对盛开而言可以被睡眠轻易打败,对他而言可以被挫折感轻易打败。该有的热情呢? 
      真的是覆水难收吗?还是祖海说得对,他今天如果不抓紧机会,以后再没机会了?他想到,今天如果这么过去,再见面在半年后,那时候,两人之间的热情还剩多少可以重拾? 
      青峦呆呆坐了会儿,终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扭下钥匙,走去盛开那一头。打开车门,冷气长驱直入,盛开没醒,下意识地抱紧双臂,皱了下鼻子。青峦俯身叫了两声,没有回音。他想到以前用过的招数。盛开有轻微鼻子过敏,只要拿什么纤维在她鼻子周围比划一下她就受不了。青峦熟门熟路就地取材,拿盛开的头发划过盛开鼻子,果然没几下,盛开一个喷嚏醒来,迷迷糊糊看了青峦会儿,忽然清醒过来,一下坐直了,道:"到了吗?" 
      青峦点点头,让开让盛开出来。盛开出来见外面就是家附近的街道,知道什么都没发生,心中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出来几步,不小心踩到路肩,睡得软软的腿脚支撑不住,一个趔趄,险险摔倒。青峦看见,忙一把抱住她。两人都有些尴尬,对了下脸,又都扭开脸去,可青峦终究还是没放开,手下使劲,将盛开紧紧拥在怀里。盛开微微挣扎了一下,也没认真要推开青峦,坚持了会儿,终于叹口气,靠上青峦的肩头。另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到两人身边。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对彼此身体的熟悉岂是那么容易忘记的。青峦很清楚盛开喜欢他扶住她的腰,这时候他的手隔着厚厚的衣服,依然能感觉到盛开纤腰的柔软,不用他想到,手早自觉地紧握住纤腰。青峦此刻满脑子想到的是留住盛开。"盛开,回车上去好吗?即使你以后避不见我,也听听我的道歉好吗?" 
      不等盛开回答,这回青峦终于福至心灵,抱起盛开回到车边,居然准确无误地打开车门,将盛开塞进车子。塞进后有点不放心,趴在门边紧张地叮嘱一声:"别出来,千万别出来。"说完便合上车门,快速跑到驾驶座。见盛开没走,心中莫名的喜悦。抓过盛开的手,有点莽撞地拉下她的手套,好好亲遍五指,然后抬头,看着盛开只是笑,如此激动又带着纯真的大男孩的笑,让盛开心软。盛开再次叹息,曲起手指握住青峦的手。这个鬼,心中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他看住她笑。 
      回到从前非常容易,青峦这才相信祖海的教诲。原来,热情可以被重新点燃。
      七十一
      元旦结束,荷沅自己乘火车回上海,祖海驾车去广宁找朱总。这几天回家,与朋友密集会面,婚宴上面酒过三巡,说的都是生意经。有一条消息被祖海牢牢抓住,那是朋友给他看的一份文件复印件,是省里关于省城到广宁所在城市的高速公路工程初步设计的批复。 
      那位朋友是祖海以前在省里做房地产时候的前辈,以前那位朋友都是俯视祖海,但这回那位朋友神情委顿,态度却变得可亲。祖海早已知道,因国家取消福利房分配与年中的亚洲金融危机双重打击,那位朋友造出的房子一大半陷在手中买不出去,银行信用记录亮起红灯,不,估计已经被出示红牌。因此,他原来参与投资那条省内高速,如今因信用不佳,专项贷款叫停,他四方奔求无果,不得不撤出投资。但那人心中很是忿忿不平,拿着批复复印件与朋友们预言,投资方中除省信托与广宁公司会最终撑住,其他肯定纷纷退股。他对着批复上所列投资商一一点评,仿佛那些投资商个个遭遇金融危机寒流,境况比他只差不好。 
      祖海听了嘴上虽然敷衍着,但心里一亮,回家与荷沅商量这笔生意好不好做。凭他们自有的资金实力,显然是不够资格的,但是加上银行支持的话,应该可以。于是祖海元月三日便赶去广宁找朱总。 
      朱总在家,虽然咳嗽得厉害,但接到祖海电话,还是二话没说,让祖海到他所住别墅接他。朱总一上车,便毫不客气地说:"打消念头吧,这笔钱现在除了我们广宁,省里也拿不出来了。我们也快拿不出来了,现在出口太难。年前大家都忙,全都拖着不管,等年后肯定新文件下来,押后。"说了一连串话,朱总咳得更厉害。 
      祖海听着失望,听着朱总咳嗽又不好受,忙道:"朱总,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你还是在家休息的好。" 
      朱总道:"不要没良心,把我叫出来,看见项目不成,拔脚就溜。我们去桑那,蒸一蒸看咳嗽会不会好。" 
      祖海笑道:"早说嘛,否则我看你咳得那么狠,摸着良心不敢拉你说太多话。朱总,豆豆来信了。" "嗯,好不好?"朱总口气像是问到一个寻常人。 
      祖海当然明白,道:"她是发电子邮件过来,还有几张照片,看起来她住的地方环境挺好,房子不错,不过应该很冷,门边雪有半人高。房间里面只要穿一件长袖。她与一个老外女孩子合住。她说功课已经跟上,还在外面找了个公司打零工,钱够用,心情好。" 
      朱总笑道:"不去打工,她那些钱也够用。" 祖海道:"荷沅说她肯定是闲不住,对了,她还买了辆车,新的。" 
      朱总咳了几下,道:"豆豆钱比你们少,出手比你们阔,你看你这辆车,开出去没人相信这是海纳大老板的车子。" 
      祖海笑道:"前几天差点被俱乐部保安给关在门外。我准备这回春节前给荷沅买辆新车,荷沅的车子就给我开吧。其实车子好也不好,遇到过年过节的时候自己都用不上,给人排着队借走。我开着反正都一样。" 
      朱总笑道:"你还年轻,车好车坏觉不岀来,我坐一天桑塔纳的话,晚上睡觉背脊直不起来。以后开长途还是让司机来吧,否则上了年纪颈椎肯定岀问题。你对小梁很不错。" 
      祖海笑道:"不好不行啊,这次回家又是三堂会审一样,爹妈跟岳父母一起找我茬,荷沅自己要减肥的,他们硬赖我没照顾好她害得她那么瘦。现在丈母娘跟我爹娘住隔壁了,每天没事见面都是密谋怎么修理我这个坏小子。反正我从小名气不好,现在更休想让他们改变眼光了。" 
      朱总听了大笑,笑了又狂咳,祖海应酬场合说话,总是能说得人发笑,这也是朱总喜欢见祖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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