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方回头一看,陈到和那孩子都不知去向,得意的大笑起来。陈到本来看着怀中的孩子并无大碍,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又听见黄方的笑声,心道:“若是让你逃了,晴儿和阿泰岂不是就危险了?不行!”用力捶了一下地板,将那小孩牢牢抱在怀中,骑上泰乌云又追了过去。
黄方虽然见陈到被自己甩掉,但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果不其然,看见了陈到又骑马追了上来,不禁暗骂道:“什么玩意?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人!”不敢再一路跑回邓举等人的驻地,而是径直往城门跑去。
陈到知道他的意图,心道:“就算城门没关,但是好歹也是有守卫的,你哪有这么容易脱身?”便控制泰乌云始终跟马队保持一定距离。黄方倒是毫不担心,等到马队逼近城门,守城的士兵也都发现了这个情况,便想出来阻止。黄方身子抱紧一匹马的身子,将自己反吊在马匹的身下,对着上前企图阻拦的士兵射出一把飞刀。
那士兵本来看见忽然跑来这么多匹马就有些害怕,突然看见一把飞刀朝着自己飞来,哪里还顾得上阻止马队,转身让开。其他士兵更是不敢阻止,周围的百姓也都躲得远远的,目送黄方以及马队冲出城去。
陈到在后面看着,心里暗叫不妙,一夹战马冲进马队之中跟着马队一起出城。黄方依旧吊在头马身子的下面,向着后面看了看,没想到陈到居然跟着出了城,心道:“好小子,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调转马头朝着沛城方向而去,陈到虽然看不见黄方,却也猜得到他躲在那匹马的身下,也拉着泰乌云在马队之中跟着马队行进,丝毫不会被马队落下。
夜晚,傅炳府内一片静悄悄。
楚晴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台阶上,邓泰安慰了她半天,她也不露一次小脸。邓泰不由得苦笑道:“我说晴儿姐啊,你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大哥他武功高强,区区一个黄方有什么可怕的?你看,傅丹平已经将解药拿了回来,这几个中毒之人也没事了,咋们也不用这么担心咯。”
楚晴却还是不太放心,道:“黄方他阴险狡诈,光是叔至哥哥一个人,还是很容易就会着了他的道的。不••••••不行,我得去帮叔至哥哥。”邓泰见她起身,一把又把她按下,道:“我说晴儿姐啊,你就别去瞎添乱了,你不会武功,要是被黄方要挟,你到底让大哥他怎么做才是?”
这时一直在旁边石凳上喝茶的傅彤突然道:“放心吧,他不是一个人。”楚晴和邓泰一听,全都转头盯着他道:“哦?不是一个人?那还有谁?”傅彤看着他们满怀期望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说道:“嗯••••••有一个跟晴儿姑娘长得很像的姑娘,她和陈到是一起的,应该会一起去抓黄方。我看她能追踪到那群被黄方欺骗的人,应该不是等闲之辈。而且我看她的言行举止也算有条理,至少不会帮倒忙,你们放心好了。”
“啊?那肯定是姐姐了••••••唉,还是我无能,又要姐姐出马了••••••”楚晴又失落的垂下头去。邓泰却长舒了口气,道:“啊哈!既然是小昭姐出马,那肯定是万无一失了。黄方是什么东西?不论是武功还是智谋哪能跟我小昭姐相比啊?”得意的大笑起来。
一旁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傅彣听邓泰忽然这么得意放松,很是好奇道:“咦,邓公子,你说的这个什么‘小昭姐’究竟是谁啊?有这么厉害吗?”刚刚解毒不久的卢忠虽然正瘫软在一旁,却也在竖耳倾听。傅彤表面虽然装作毫不在意,心里却也好奇:“哦?这个女子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过人之处?”
邓泰其实也不太记得楚昭有什么厉害的事迹,但是如今他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于是他看了看众人,尤其是装作在一旁看书的傅彤,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想要知道那就得认真听啊,是不是啊?丹平兄?”
傅彤假装满不在乎道:“我看我的书,你们说你们的故事,干嘛又扯上我?”邓泰得意的指着他道:“看看,看看!傅小姐,你看看你哥,明明很想知道,却又假装不想,你们可不能和他一样啊。”傅彤一听,皱眉道:“喂,我说邓泰。你凭什么就说我我想听这个什么昭的故事了?”邓泰一摊手道:“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啊?你嘴上不承认,不代表心里就不想知道嘛。”
“你••••••”傅彤指着邓泰不知该说什么好。傅彣笑道:“哥,你不想听就不听了呗,若是不想被人家说,你可以进去嘛。”傅彤不悦道:“我凭什么要进去?里面这么热外面这么凉快,我干嘛要进去?要进去也是你们进去。”卢忠早就察觉到他的心理,有气无力的说道:“行了!我说老大啊,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得很,你就别装了啊,听就听嘛。人家的冒险经历,说不定对我们未来有帮助呢。”
傅彤哼了一声,并不回话。邓泰却在一旁暗笑:“我哪有什么小昭姐的冒险经历啊?她似乎和我说过一些,但是现在我哪里还记得啊?”楚晴也不知道楚昭和邓泰能有什么经历,也好奇的看着他。
邓泰知道此时是就算乱讲也得说了,否则肯定会被众人瞧不起,于是就添油加醋的把两年前在西域的时候,他是如何帮助楚昭对付舒难活的。把威廉的功劳全都记在了自己的头上,说什么自己和典韦是如何联手对抗舒难活这等高手却还能够不落下风。先把舒难活的武功说的是出神入化,又把典韦吹得天花乱坠,最后再说自己是如何给予典韦不可磨灭的帮助的。直说的他神采飞扬、唾沫横飞,把楚晴、傅彣和卢忠等人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傅彤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为什么我听你说的都是你和你师父有多厉害,和你那小昭姐关系好像不大吧?”邓泰先是一愣,看着其他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抢先道:“啊哈!丹平你是没有听出来,我们这次反击舒难活的行动,虽然我和我师父出力许多,但那都是小昭姐谋划的啊?只是他那天不太舒服,所以没有过多的出手而已。但是事实证明,就算他没有出手,我们也可以获胜。”
“厉害啊。”傅彣赞叹道:“邓公子你果然武功高强。若是昨日你在黄方之前上台,恐怕我就真的先输给你了,那时••••••”忽然有些羞涩的说不出口。卢忠听了,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如果真是那样,那黄方估计就不敢再上台了。我们也不用再受这垃圾都要的罪了。邓公子啊,这件事看来还是得怪你啊。”
傅彤听了,立刻把眼一瞪,道:“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呢?妹妹、阿忠,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爹给妹妹办这个招亲擂台其实是为了寻找更多的年轻高手吗?难道你们还真当真了吗?”
傅彣听了傅彤的话,起身坐到傅彤对面的位置上,微笑道:“哥,你说话不必这么冲。我们确实都知道爹让我办这个招亲擂台的意思,但他也没说如果我真的输了,这个擂台的结果不能当真啊?”
邓泰本来对傅彤的话很不高兴,听了傅彣的话,不禁又傻笑起来。楚晴本来心情很是低落,但是看了邓泰这副模样,噗嗤一笑道:“阿泰啊,你的心思••••••真是明显啊。”傅彤却是脸色一变,低声道:“我说妹妹啊,你难道真的对邓泰有意思?”傅彣嘻嘻一笑,道:“哥,爹不是也希望我能找一个能打仗的吗?”
“额••••••”傅彤又扫了邓泰一眼,继续道:“就这穷小子,还挺黑的,你看得上?”傅彣一听,有些不满道:“哥,难道你们找对象都是完全看着对方的容貌吗?长相平平又如何?就算是个丑八怪,只要能力足够,我就都认。”
“哦,真是有意思。”傅彤合上书道:“行啊,只要是妹妹你喜欢的,哥哥我都答应。但是你得记住啊,这种人生大事,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后悔,慎重啊,慎重。”
邓泰只听到她这句话,疑惑道:“丹平,你们在说什么啊?”傅彤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昨日我妹妹的招亲擂台被破坏了,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我还是得和我爹商量一下,再办一次这个擂台。在我出征之前,怎么也得为她找一个好的归宿嘛。”
楚晴和卢忠都“咦”了一声,他俩都很明白傅彤这时候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邓泰又如何不知?但他却并没有任何直接反应,而是转过头去,心里暗暗道:“真的吗?邓泰你是认真的吗?身在乱世若是哪天不小心丢了命••••••你对得起谁?”犹犹豫豫的站起身子,又看了看傅彣。傅彣此时也正好抬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眼,邓泰微笑了一下,便沉沉的叹息一声,走进了房屋之中。
“什么意思啊?”傅彤道:“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他••••••他这个笑容是在挑衅我吗?”说着起身就要进去。傅彣连忙阻拦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啊?这种事情,不都是要看缘分的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傅彤道:“妹妹,不是啊,邓泰这小子是什么意思啊?我们都没嫌弃他,而且都对他示好了,怎么着都该给我们的答复吧?怎么?对我猥琐一笑就想了事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楚晴看着傅彣似乎阻拦不住傅彤,便过去道:“这样吧,傅将军,我去问问阿泰,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傅姑娘这么好的人,若是阿泰真的对她有意,我一定劝说他答应如何?”傅彤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道:“这个••••••他若是不想要,你可千万不要逼他,我还想找更好的给我妹妹呢。”楚晴苦笑一声,道:“是啊,若是他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他。”转身进了房屋中,心里却是一阵苦涩:“姐姐她确实是放不下叔至哥哥的,叔至哥哥显然也是放不下姐姐的。或许叔至哥哥现在跟着我也不是他想要的,若是••••••他真的更爱姐姐,我离开他能让他解脱,是否••••••是对他更好?”
楚昭连夜找到了穆康,询问陈到的情况。穆康便把徐大夫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两人又查看了周围的房屋,发现了黄方和陈到追逐之时被黄方所杀的二十多人。看着城里的官兵正一具一具的处理尸体,穆康气的拿着白毦剑不住地乱砍,道:“好个黄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居然连婴儿都不放过!”
楚昭看着这里又死了这么多人,叹息道:“没办法啊,乱世时局,人命都如草芥。就是死了,其实也没什么人会替天行道。统治这里的是吕布,他有空来调查此事吗?”穆康一听,冷笑道:“他只顾着他那貂蝉,哪里顾得上民生?这些事情,最多是他的手下会来处理一下。而且就算凶手不是逃走的黄方,估计他也抓不着人。哎不说这些了,叔至追黄方这厮也不知去哪里了。黄方抓走的那个孩子也不知怎样了,依我看他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很容易就会出意外••••••”
“啊?”楚昭道:“有这个孩子,叔至哥哥肯定会异常难办的若是这个孩子被黄方害了,那还好,若是还活着,说不定会被拿来要挟叔至哥哥!”穆康眉头一皱道:“小昭,你这么说不太好吧?这孩子家人都被害死了,若是没被黄方所害,那才是万幸啊。”楚昭道:“穆前辈,我知道这样想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希望叔至哥哥没事。我盼了他好几个月,他才毫发无损的回来,现在我无法承受住他受到的任何损伤了。请••••••请谅解我••••••”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起来。
穆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孩子,我理解你。但是叔至福大命大,放心吧,他会没事的。”楚昭坚定道:“穆前辈,我••••••我得去找他,他一个人我不放心。”穆康道:“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去哪了,怎么去找呢?”楚昭道:“黄方是欺骗了邓举等人前来,邓举他们的主公是刘备,现在正驻扎在沛城。想必黄方还不知自己的身份暴露,一定还会往沛城跑,所以他们一定还在前往沛城的路上。”
“哦?”穆康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那小昭,我们要一起去吗?”楚昭摇头道:“不必了,穆前辈,您放心吧,一个黄方而已,我和叔至哥哥还应付的了。现在我妹妹和阿泰他们还被关在白毦兵那里,还需要你来周旋一下。”穆康听了不禁失笑道:“你和叔至不会真以为傅炳他们会把晴儿和阿泰像犯人一样关着?告诉你吧,肯定是把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的。”
“啊?”楚昭不信道:“不会吧?听叔至哥哥说他们的态度很强硬啊,若是三日内抓不来黄方,他们不会放人的。”穆康却毫不担心,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有我在啊,我担保他俩一定过得比平常都要好得多。你还是先抓紧时间去找叔至吧,他们估计也跑出去半天了,你也得快去了。”楚昭也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便趁着黑夜翻墙出城。
陈到跟着马队追击了半天,眼看天色已晚,这群马已经疯狂的跑了半天,体力也已经下降了大半,速度已经大大降下。泰乌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若非陈到一直拉着它,它早就当先冲出去了。陈到却不愿去领头,而是一直在队尾观察,丝毫不给黄方一点逃跑的机会。
黄方在头马的肚子下面躲了大半天,虽然不晒,但是手臂却酸麻不已。他清楚的知道,陈到还在后面紧紧跟着,眼看离沛县已是越来越近,黄方也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小子一直缠着我,我若是不能脱身的话,如何能去和杨先生会面?”想到这,他心生一计,甩动左手兵刃拳对着身后几匹马敲打起来,那几匹马忽然一受惊,立刻四散跑开整个马队也混乱了起来。
陈到忽然看见了这个变故,心知黄方不是想跑就是想偷袭,便勒住马仔细观看。怎奈天黑之后光线实在太暗,他根本发现不了黄方的位置。黄方不住的向后面的马肚之下移动,等到了泰乌云之前他便双臂抓紧,停留在陈到的身前。
陈到丝毫没有发现前面有人,还在缓步打马观察其他位置有没有黄方的踪影。黄方眼看着机会来了,微微一抬手,将兵刃拳对准陈到的咽喉,“嗖”的一声,射出一枚飞针。
没想到月光正好照在了白色的兵刃拳之上,这反光正好晃在陈到脸上,陈到一眼就看见了前面有一匹马的马肚之下伸出一只手来,眼疾手快的一招“石破天惊”狂发而出,将那枚飞针反弹出去,同时集中了那匹马的屁股。
那马同时受惊,不顾一切的向前狂奔而出。黄方吓得连忙抓紧那马的背部。陈到猜到他就在那里,喝道:“你哪里走?”拍马直追,刚刚跑出两步,怀中的孩子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陈到先是一愣,转而奇怪道:“怎么早不哭晚不哭,偏偏这个时候哭?”想了想便明白了:他是饿了。可是陈到也没有办法,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找得到吃的?他自己的肚子也是饿的咕咕乱叫,但也只能忍耐。
可那孩子却哭的没完没了,弄得陈到心烦意乱。黄方在前面用力一翻已经重新回到马背上,呵呵笑道:“陈到,怎么样?你带着这个累赘累不累啊?干脆把他扔了,这样你还能有机会追上我。”陈到冷哼道:“休想!”黄方就是想等他分心,见他说话,“刷”的甩出一把飞刀。
陈到只是草草回了一句话,立刻便全神贯注,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一挥神锤鞭将飞刀击飞,道:“黄方,你难道就只会用这些卑鄙的伎俩••••••”黄方见他又开口,立刻又对着他发出弩箭。陈到没想到他会这么来,但是听见了机括的响声,连忙一低头,只觉一阵冷风从自己头顶飞过,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寒意,不再说话,专心拍马追击。在这荒芜的大道上,仅剩下那小孩的哭声、黄方的暗器声以及陈到兵刃的抵挡声,连绵不绝。
两人就这样耗了许久,黄方的暗器也所剩无几,所以他现在开始虚虚实实。不再是悄声无息,而是主动开口,不断地大喊:“小心暗器!小心暗器!”陈到一听他这么喊,便会立刻警惕的抵挡,但是经常却是什么都没有。黄方就是想等他放松警惕,然后来一次突击,但是陈到不论他怎么喊,总是不厌其烦的做出抵挡姿势,就这样,黄方剩下的一点暗器也全都用光,却根本没能伤到陈到分毫。
眼看离天明已经不远,黄方心下焦躁,喊道:“陈到,你怎么那么有耐心?”陈到冷声回应:“没有耐心,如何能够抓住你?”泰乌云若是硬来,肯定能够很快追上去,但是陈到担心在黑夜里硬来可能会伤到自己怀中的小孩,便先跟他耗着,想等到天明再动手。
黄方也知道他的想法,眼看着已经到达了沛县,他心知不能再多耗时间,夹紧战马想将陈到甩掉。但是他的座马已经奔驰了许久,根本没有休息过,哪里还跑得快起来。陈到慢悠悠的催动泰乌云,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是疲惫不已,却依旧在支撑。倒是那个孩子哭累了之后睡了一觉,睡醒之后还是饥饿无比,又大哭起来。
“哎呀!”陈到对此是毫无办法,本来他就是身心俱疲,却还要被这小孩的哭声所烦恼,实在是无力抵御。黄方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头冲进了前方一处兵营之中。
陈到本来还没看出来前面是一处兵营,等黄方冲进去之后他才发现,他不敢轻举妄动,停在门前不断观看。黄方冲进去之后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陈到本来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跟进去,忽然营寨里亮起了无数火把,同时响起一阵喊声,瞬间压住了那孩子的哭声。
陈到将泰乌云向后一拉,退出去一丈多远,看着营寨里冲出了好几十名弓箭手。领头一个高个将军,穿着一身铠甲,看不清他的脸,所以陈到也不知是谁,只能远远地听着他喊道:“对面的家伙,你是不是吕布的手下?”
陈到听了一愣,道:“我怎么会是吕布的手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心里却很奇怪:“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啊?是不是••••••”他话音刚落,黄方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撒谎!我和邓将军一到徐州就被他给盯上了,他还一直追击我,一定是吕布的手下。可千万不能让他回去,否则吕布一定会大军压境!”
这些士兵一听“吕布会大军压境”,全都吓得身子一颤,立刻拔出武器对准陈到,弓箭手还一起弯弓搭箭对准了陈到。陈到吓了一跳,连忙摇手道:“别别!你们不要激动,他••••••他在胡说八道呢!我••••••我和吕布没任何关系。”
“撒谎!你们千万不要听他的话,快点杀了他!”黄方的声音又一次适时响起。陈到气的只想一神锤鞭丢过去把黄方砸死,但是也觉得他根本看不到黄方,是很不可能打中的,而且他一旦出手,眼前这一帮人肯定会乱箭齐发。自己或许还有机会躲一躲,但是泰乌云和这小孩肯定是凶多吉少,又踌躇起来。
领头的那个将军拔剑指着陈到走上前两步,道:“立刻说实话,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吕布手下的杀手?若是你再不承认,我们可就不客气了。给我准备!”后面那几十个弓箭手立刻拉满了弓。陈到吃了一惊,连忙道:“各位各位!你们••••••你们冷静点啊,千万不要脱手,否则会出人命的!”那将军道:“你若是再不承认,那肯定会出人命。”
陈到憋了半天,只好道:“其实••••••我真不是••••••”那将军有些生气道:“好啊••••••咦不对,你的声音有些耳熟啊?”陈到一听,喜道:“对吧,我听你的声音也挺耳熟,我们一定认识•••••••”那将军却忽然厉声道:“别装了!之前吕布突袭我们之时,你是不是哪个指挥官,扯着嗓门在那大喊进攻?是不是?”陈到苦笑一声,道:“不是••••••你搞错••••••”那将军却丝毫不睬,高声道:“弟兄们••••••”
陈到知道他要下令,当机立断向前跃下马,从身后拔出神锤鞭一鞭朝着那将军扫去。那将军连忙一剑抵挡,陈到一招“原定式”鞭法,单手出招挑飞他的长剑,身子一闪躲到那将军身后。那将军正要挥拳,陈到反手一鞭横在他的脖颈之间,再一转身将那将军挡在自己身前。
那些士兵立刻冲上来十几个手持长枪的盔甲兵,将长枪控制在陈到和那将军身前几尺远。那将军怒道:“你果然是吕布的手下,行啊,吕布这厮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却没法还击。今日好不容易有你这个送上门来的,那干脆老子也不活了,也得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弟兄们,不要管我,给我放箭!”陈到一听,惊道:“喂!你••••••你冷静点啊,别••••••”那些弓箭手听了,也都犹豫起来,有人甚至放下弓箭对视起来。
黄方在营寨里一听,又露头扯着嗓门喊道:“弟兄们,既然胡将军要让我们杀了这个混蛋为兄弟们报仇。那我们就决不能放过这个小贼,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胡将军也喊道:“不错,这人若是逃回去,一定会派吕布的手下追击过来的。一定要杀了他,给我放箭。”
陈到听着弓弦被拉起的声音不住的响起,心知再不跑就走不了了,对胡将军道:“胡将军,你记住了,我们不是敌人,黄方才是!”一把将他向前一推,自己回身跳上泰乌云马背打马便走。
这胡将军还在犹豫陈到的话,后面黄方便喊道:“快放箭,不要让他跑了!”前面的长枪兵立刻上前将胡将军拉了回来并一起趴倒在地,后面的弓箭手一起放箭,朝着陈到的后背射去。
只听“哇哇”的哭声不断地在黑夜中回响,陈到哪里顾得上这小孩,不住地打马快走。后面“嗖嗖”的声音一点不比那小孩的哭声小,陈到不住的大喊“驾”,泰乌云也感受到了身后的威胁,放开四蹄猛烈的跑动起来,越跑越欢。那些弓箭开始劲道很强,确实追到了陈到背后,但是泰乌云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和弓箭的速度拉平。陈到转头看看,已能看见追到身边的羽箭几乎和自己平行前进,但是那劲道已衰,陈到轻轻巧巧的一甩神锤鞭便能将它们一起击落。后面的那些羽箭就更加追赶不上,纷纷跌落在地上。
等陈到感觉安全之后,这才回头看着后方。只见自己已经跑上了一处小山坡,后面的军营远远的落在了平地之上。还有不少火把亮堂在那,陈到心道:“不行,这里的人全都无比信任这黄方这厮,我得重新找个办法才行。这个胡将军是谁啊?我听之前在徐州的那两个手下所说,他们的主将是胡政?会不会就是他?是了,我就说怎么声音这么像啊?”
他正在喜悦居然找到了熟人,后面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叫声:“叔至哥哥,是你吗?”陈到回马一看,只见一个娇小的身躯骑着另一匹马缓缓走到陈到身边,正是楚昭。他既喜悦又奇怪,道:“小昭,你怎么也过来了?而且还这么快?”楚昭道:“我跟着逃走的那人,顺利的找到了黄方的大本营,居然是陈离手下的那个邓举率领的。而且白毦兵居然跟踪我们也找了过来,于是我便劝说邓举他们,终于将他们劝走,也就没有发生什么冲突,邓举他们也把黄方的毒药的解药交了出来。我听说黄方跑了,想必会回他的大本营,所以也跟了过来。一路上看见了一大堆跑散的马,想着你们应该就在这个方向,便跟了过来。”
陈到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陈离叔父他还活着。小昭,他们的主公是谁啊?”楚昭道:“就在这里,乃是刘备‘刘豫州’。他现在的实力不强,但是也在不断的重整兵马,应该算是曹操用来牵制吕布的。”
陈到一听“曹操”二字,不屑道:“被曹操所用,那又能有什么真本事?”楚昭将白毦剑递给他道:“叔至哥哥,话不能这么讲。刘备好歹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徐州原本早就要被曹操所屠杀,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守住了一段时间,徐州城和其他不少城池都难逃一劫,但是郯城等其余城池还是被保住了。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恐怕会死更多的人呢。”
“哦?”陈到道:“看来他还是一个••••••好的诸侯啊。”楚昭也点头道:“是啊,他现在实力不足,也许只是在借助曹操的力量,一旦自己实力强大了,绝对不会在依附曹操的。”
两人正说着,陈到怀中的孩子又哭了起来,楚昭这才发现陈到怀中有个小孩,奇道:“叔至哥哥,这孩子是哪来的?你••••••你带他颠簸了一路?”陈到便简略的把这孩子的来由说了一遍,苦笑道:“是啊,他一路上又哭又闹的,估计不是被我颠哭了,也是被饿哭的。”楚昭道:“对啊,穆前辈就说黄方劫走了一个孩子,还好还好没事没事。”便把那孩子接了过来,陈到还帮忙把神锤鞭挂在了她的马背上。
陈到见楚昭怎么哄他也没用,道:“估计••••••估计是饿坏了,小昭你有没有奶 水啊?喂他一下吧。”
“什么?”尽管在黑夜,陈到也看得出楚昭俏脸一红,连忙掌嘴道:“我••••••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楚昭乐道道:“叔至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我还小着呢,哪来的什么奶 水啊?你从哪听的?”
陈到挠了挠头道:“以前••••••以前听我大哥二哥偷偷聊天的,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但是小昭,你也不小了,说不定有呢不是?”楚昭嗔道:“开什么玩笑啊,叔至哥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
陈到又发愁了起来,道:“那可怎么办啊?我们前面都是被黄方蛊惑了的人,估计也没什么小孩的食物。啊!他再哭下去,我真要受不了了!”
楚昭却不怎么担心,指着陈到右边道:“叔至哥哥,这就是你多虑了,你看那。进城之后,一切不都能解决了吗?”陈到顺着她指着的方向一看,果然是灯火通明的沛县,他又喜又怪,喜的是可以进城给这孩子找吃的了,怪的是明明就在眼前,怎么自己就是没有发现呢?
两人便连夜赶到城门口,等到天亮便进了城。陈到见还没什么店开门,便随意拿碎银子买了几个馒头想给这孩子吃。楚昭抱着孩子和两匹马在一个森林里躲着,忽然看着他拿着几个馒头,吃惊道:“叔至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呢?拿馒头给自己垫肚子吗?”在她印象里,陈到的食量可是很大的,几个馒头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
陈到愕然道:“不是啊,这孩子不是饿坏了吗?给他吃点啊。”楚昭听了,不禁哑然失笑道:“叔至哥哥,这你不就是开玩笑了吗?他才多大啊,看起来也就一两岁的样子,话都不怎么会说。你要他怎么吃啊?”陈到奇怪道:“是吗?怎么我记得小时候四弟五弟也是一岁,他们也能吃啊。”
“哦?”楚昭道:“这个••••••我还没养过孩子,也许他真能吃不成?”陈到撕下一小块馒头递给那孩子,小孩接过来便吃了。陈到一看,得意道:“小昭你看吧,他还是可以吃的。”小孩吃了些馒头,便不再那么饥饿,没过多久就又在楚昭怀中睡着。楚昭看着陈到有些嘚瑟,哼了一声,撅嘴道:“哼,我这不是没养过孩子吗?将来我一定能当一个好妈的,你放心好了。”
陈到见了,不禁又怜又爱,道:“那是当然,小昭,这我一定相信你的。”想将她拥入怀中,楚昭却微微一避。看着陈到有些失望,她安慰道:“叔至哥哥,现在你精神头不太好,还是先养养神,等天大亮了,我们还得想办法找黄方呢。”
陈到觉得也是,顿时感到困倦不已,眼皮子都不太睁得开了,便靠着一棵树坐下,打起了瞌睡。楚昭也抱着孩子在一旁坐下,看着渐渐睡熟的陈到,她轻轻拂了拂他的头发,柔声道:“叔至哥哥,小昭又何尝不像在你怀中得到温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对小昭来说,你能好好活着,才是••••••最好的。”
殊不知,在楚昭默默落泪的同时,陈到的右眼眼角也缓缓滴出了一滴眼泪,不知是他听到了抑或是梦到了••••••
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降下了倾盆大雨,似乎连上天也被两人的真情所触动。楚昭连忙站起身来,一旁的陈到倒是睡得异常平静,楚昭不得不喊道:“叔至哥哥,快起来啊。”陈到才缓缓一睁眼,立刻困倦的弹了起来,惊道:“喔哇!这么大雨啊?”连忙和楚昭躲到旁边的屋檐下躲雨。泰乌云和楚昭骑得那匹马倒是若无其事的在森林里吃草。
“呀!”屋檐上不住地滴落雨水,溅得地上都是,还溅在了楚昭和那孩子身上。那孩子睡得倒是很沉,居然没被吵醒,楚昭却下意识的朝陈到的方向一靠。陈到一看,不由分说的将她强行揽在怀中,也不给楚昭阻拦的机会。楚昭本来还有些抗拒,但是却也感受到了陈到身躯带来的温暖,嘴角微微一扬,将脑袋靠在陈到肩膀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她一年多都没有感受过的舒适。陈到也紧紧将他揽住,仿佛担心她会逃脱一般。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大雨才渐渐变小。陈到自己也很奇怪,明明自己费力的和黄方耗了一个晚上,刚才又没睡多久就又醒了,现在却一点都不困,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时楚昭也醒了过来,见雨势小了不少,便对陈到道:“叔至哥哥,我们耗不起时间,得去找黄方的,现在这雨不算大,咋们躲着找,也不会被淋到多少的。”陈到点了点头,两人便牵着泰乌云行动起来。至于楚昭找到的那匹马,因为没有马鞍不好骑,便被他们放生了。
陈到还是非常烦恼,道:“小昭,后方现在估计还躲在城外的兵营里,我们是直接去找他吗?”楚昭道:“估计不行。外面的兵营估计只不过是刘备用来警惕吕布突袭的一小只人马而已。想要有权力去抓他,总得有他们老大的同意吧?”
陈到听了一愣道:“刘备吗?我们••••••我们怎么可能见得到他?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我们这种小百姓••••••他不会见我们的吧?”楚昭心里也没底,道:“不过呢,刘备若是真的一个有志的诸侯,应该不会区区因为我们没什么背景就轻视我们吧?再说了,我们真的是毫无背景吗?好歹咋俩也是神锤帮的两任帮主呢,就算是现在神锤帮衰弱了些,也还有些影响力嘛。”
于是两人便一路打听寻找刘备的府邸,等到了刘备的府邸外围,便看见了许多士兵正在绕圈巡逻,十分警戒的样子。陈到有些奇怪,道:“都是在自己城里了,何必这么紧张啊?让我数数,这些士兵可真不少啊。”
楚昭道:“估计是因为被吕布给打怕了吧?叔至哥哥,你是不知道啊,刘备因为仁义收了吕布在徐州,结果吕布却背信弃义的占据了徐州,仅仅把这么个小沛县留给了刘备。刘备现在是连招兵买马都得不到吕布的同意,这不是吗,几个月前刘备刚刚招募了万人,就又被吕布突袭,连练兵的机会都没有就又被打跑了。若不是曹操援助,还不知他现在在哪呢。说实话,这曹操也算是讲些义气的,让刘备做了个名义上的豫州牧,‘刘豫州’这个称号也是因此而来啊。”
陈到现在一听到曹操的好话就很不高兴,道:“曹操讲义气?小昭你不是说了吗,他也不过是为了让刘备来牵制吕布才这么做的,若是全天下只剩下曹刘吕三人,看他会不会管刘备。”楚昭想了想,道:“其实也不仅如此,曹操和刘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刘备好歹也是汉室宗亲,估计也是想恢复汉室的吧?”
“哦?”陈到顿时有了些兴趣,道:“我一直不知道这些诸侯有没有什么好的名义。起初我看曹操保护了皇帝,还以为他真是什么明主,但是他却因为好色害死了师兄,我绝不可能原谅他。现在看来,刘备这个汉室宗亲恢复汉室,还是很值得支持的啊。”楚昭笑道:“叔至哥哥啊,这个看诸侯可不能这么看啊,总得仔细了解之后才能知道。光是看他们说的,那还不容易?但是真的做起来,嗯••••••不容易啊。”摇起头来。
两人正说着,一个身披铠甲的三十多岁汉子走了出来,对正在巡逻的士兵们道:“怎么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陈到和楚昭一看,全都瞪大了眼睛。陈到愣愣的道:“这••••••这不是陈离叔父吗?他在这里?”楚昭率先回过神来,道:“是啊,他确实是刘备的手下,但是怎么会是刘备的侍卫?”
“那我们就去找他问问。”陈到不由分说便钻了出去,楚昭还来不及喝止,只好跟在后面。陈离本来还有些警惕来的是谁,但是仔细一看,居然是陈到和楚昭,惊喜道:“叔至?是你!”立刻跑到陈到身前跟他拥抱在一起。陈到也高兴道:“叔父,您••••••您真的没事••••••”楚昭也站在他俩身边,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这时胡政和邓举居然也都出现,原来他们以为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便都过来查看。陈到一看他们都在,也和他们都握了握手,又问陈离道:“叔父,自从在元氏县和简难敌战斗之后,你们就一直没了消息,你们究竟去哪了?”
陈离苦笑一声,道:“惭愧啊,当日我们虽然人多,但是简难敌和他的手下确实厉害。最终我们拼尽全力也只能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这还是简难敌被你们消耗了不少,不想和我们拼命的结局。结果县城被我们打成了一团糟,我们简单的清理了一便全城之后,觉得没脸再在这呆下去了,便召集了城里愿意跟随我们一起出征的男丁一起出城去了。不过剩下的这座无兵之城也避免了未来那些诸侯带来的战乱。”
陈到道:“叔父,这里离元氏县其实挺远的,你们就一路来到了这里?”陈离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也是一路作战的来到这里的。但是几乎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直到我们赶上了主公应对袁术的入侵,看着他亲自收留的吕布偷袭主公,我们才彻底选择投奔主公。只是可惜啊,我们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能迎来胜利,不只是我们的士兵,主公的士兵和城里的百姓也都死伤大半。但是直到现在,我们都坚定我们的信念,我们会跟随主公,直到完成他的梦想。”
楚昭听了陈离的话,心道:“看来这个刘备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啊,实力这么弱却能让陈离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跟随。当然啦,这个个人魅力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陈到听了,抓住陈离的肩膀道:“叔父,那最近刘备有没有得到一个叫黄方的人的帮助?而且还真的听从了?”陈离还会回答,一旁的胡政先吃惊道:“你说黄先生?莫不是昨晚的人就是你吧?我说他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哎呀!”陈到道:“那就是我啊,胡将军,你弄错了。这个黄方是个坏蛋,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帮你主公的。他在徐州城里到处惹事杀人,我就是一路追击他才会到这里来的。”
“到处惹事杀人?”陈离有些不敢置信,道:“真的吗?他和主公说他只是去寻找吕布的弱点,怎么会去杀人?”这时楚昭指着邓举道:“陈叔父,你问问邓将军就知道了。”陈离点头道:“是啊,邓举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邓举便简单的将和黄方在徐州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楚姑娘你可别生气,我们当时并未完全相信你们的话,所以还是留了点人在徐州待命。剩下的人倒是都跟我回来了,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黄先生确实是在徐州惹了些事。他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而且想要得到这个组织的指挥权。”
“看来,这确实是有些问题啊。”陈离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军营找他问个明白。”对胡政道:“黄方他现在还在你的兵营吗?”胡政道:“我来的时候还在,但是现在嘛••••••也不一定。”
陈离刚打算带人前去,楚昭却阻止道:“陈叔父,您稍安勿躁。这个黄方当年也是在西凉颇有地位之人,是很有实力和计谋的。你这样光明正大的问他,肯定得不到结果的,要是把他逼急了,肯定会阴我们一把,那不就亏大了?”陈离有些急切道:“那楚姑娘,你有什么办法吗?”
楚昭道:“黄方此次回来,一定会再找机会和吕布也就是他的主使联络,所以我们只要暗中盯着他,不愁找不到证据。”陈到一听,有些担心道:“小昭,可是我们的时间很急啊,若是黄方他今天明天不露出马脚,岂不是来不及了?”楚昭笑道:“叔至哥哥你放心好了,穆前辈会和白毦兵交涉的。时间不是问题,重点是一定要把黄方抓住,不然他还会继续作乱的。”
陈离正打算下令,忽然一小只人马从旁边走来,只听一声清脆的马鸣响起,从马上落下一个高大魁梧的将军。他一身绿色战袍,手持一把大砍刀,长髯低垂至胸腹处,面色红润,长得不怒自威,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力。陈离、胡政和邓举一看,全都行礼道:“关将军!”
陈到和楚昭都是一惊,没想到眼前这相貌堂堂的将军便是当年“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关云长,连忙跟着行礼。关羽用他锐利的眼神扫了他们几眼,朗声道:“陈离,这两位是谁?为何会在我大哥府旁逗留?”陈到和楚昭听他声音雄浑不已,颇有威势,心中都是一凛。而且他比陈到还高上小半个头,威慑的楚昭有些挪不开步子。
陈离赶紧道:“关将军,这两位是我的侄子和••••••他媳妇儿。是来••••••是来帮忙的。”陈到和楚昭一听,脸同时红了起来,没想到陈离问也不问就这么说。当然,两人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哦?”关羽有些好奇道:“你们这么年轻也要上战场了吗?”走到陈到身边仔细的看了看他和楚昭。陈到看着他手中拖着的青龙偃月刀,只见那刀刃锋利无比,透发出一股寒气。陈到心道:“这大砍刀估计比起李九伦的黑铁枪,也轻不了多少吧?”关羽却伸手摸了摸陈到背后的白毦剑,并没有拔出来,只是喃喃道:“好剑啊,这位小兄弟,看来人不可貌相。你年纪轻轻,应该也是颇有本事的,你是真心来投奔我大哥的?”
陈到连忙道:“关将军,我叫陈到陈叔至,这位是楚昭••••••姑娘。我们其实不算是来投奔刘将军的,只是我们发现了黄方的阴谋,不想让刘将军被黄方所害,所以才来帮忙。”
关羽听他开始说并不是来投奔的,没有一皱,这表情加上他那丹凤眼和卧蚕眉,看起来凶狠不已,惊得陈到有些口齿不清。后来听他说黄方有阴谋,脸色才缓和起来,道:“你说黄方有阴谋,那证据何在?人家可是在我们处在低谷之时主动投奔我们的,你要是想抓他,那拿出证据。”
陈到挠了挠头,正不知该怎么解释,楚昭便道:“关将军,这黄方曾经是西域一大门派的首领。他绝对不是一个愿意做手下的人,此次他在徐州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便想据为己有然后自己独立。可见他不但不是忠于刘将军的,也不是忠于吕布他们的。”
“哼哼!吕布!”关羽一听见“吕布”二字,便不由得冷笑道:“他若是敢终于吕布,你看我不一刀将他剁成肉泥!”随后脸色又缓和下来,道:“不过姑娘,你说他既不终于我大哥,也不忠于吕布,看来他是个只终于自己的了。你若是能拿到证据,那我们当然会抓住他。但是如果拿不到,这个随意污蔑我们的人,可是会付出代价的。你拿得到吗?”
楚昭微微一笑,道:“如果他真的有这等心思,就不怕找不到证据。关将军,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尽全力找到证据。”
关羽嘴角一扬,道:“尽全力找证据可是不够的。姑娘,若是找不到,我可不会因为你使女流之辈就放宽惩处。”说着回身提刀上马,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陈离你就来提。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定然相助。姑娘,祝你好运了。”这才纵马离去。
陈到看着他高傲的背影,不由得赞叹道:“这关将军••••••真是厉害啊,这个气势••••••”楚昭也道:“是啊,现在他们的实力很弱,他在我们这些生人面前尚且能保持此等气度,显然不简单啊。就是不知道他在面对曹操、吕布之流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你们就不必担心了。”陈离道:“关将军当年大战吕布之时都没有丝毫畏惧过,对谁都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我还是没想到啊,关将军平日里话不多,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冷淡,没想到跟你们居然能说这么多话。应该是挺看重你们的。”
楚昭一听,高兴地摇了摇陈到道:“叔至哥哥,看来你我也都是器宇不凡啊,不然关将军第一次见我们,怎会看重我们呢?”陈到看着自己和楚昭的装束和疲惫的神情,楚昭还抱着个孩子,怎么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器宇不凡的地方,便道:“这个••••••小昭啊,我想我们应该快点去找黄方的把柄,而不是管关将军对我们怎么样。”
楚昭便对陈离道:“陈叔父,这次可就得依靠你的指挥了。让我和叔至哥哥换上你们的装束,潜入军营去跟踪黄方如何?”陈离点了点头道:“行,胡政,你还是继续回营,但是一定要给我盯紧他,千万别被他发现什么端倪。”胡政点了点头。陈到和楚昭便暂时和陈离、邓举告别,随胡政一同出城。
路上,胡政解释了外面兵营的意思,果然和楚昭的猜想一样。原来曹操虽然又给了刘备些兵马,帮助刘备重新攻下了沛县。但是沛县离徐州毕竟太近了,吕布要是启用突袭,刘备恐怕难以抵御,只能派出不少人在城外巡逻。但是这样一来,城内的防范就会有所不济,陈离等人本来是负责保护刘备的家眷,现在非常时期,也被派来守卫刘备。胡政带着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从元氏县带来的,被吕布的手下杀伤了大半,所以对吕布是万分仇恨,昨晚一听陈到可能是吕布的手下,全都恨不得生吞了他,所以才会对陈到发出乱箭。
楚昭道:“胡将军,陈叔父他本来也是一个大县城的县令啊,难道就真的愿意去做一个家眷护卫?”胡政叹了口气,道:“你们也是都知道的,将军他对在元氏县内和常山闹市做的事情很是愧疚,他之所以没死,就是为了去拯救更多的人来赎罪。他认为主公做的事情就是他所认可的,所以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主公。而且将军说了,没有废物的职务,只有废物的人。”
“没有废物的职务,只有废物的人?”陈到喃喃的重复起来。楚昭也应了一声,但是还是对陈到道:“叔至哥哥,这句话你想想就行了,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去做那些破职务呢?你也不是废物的人嘛。”陈到却道:“如果真的是明主,他让我做什么,我自当从命,小昭,这你不用阻拦我,我心里有数。”楚昭心里虽然不愿,但也没有出口,她知道此事陈到主意已定,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三人刚到军营,楚昭怀中的孩子就又哭了起来,搞得两人手忙脚乱。胡政表情怪异的说道:“刚才我还奇怪呢,你们这个小孩是哪来的?不会是••••••”
“不不不不!”两人齐声否认。陈到道:“这••••••这不是我们••••••这是••••••是百姓的。”楚昭接口道:“他的父母都被黄方害死了,他自己也差点被黄方杀了,我们只能将他带着了。”胡政一听,勃然变色道:“什么?黄方杀了他的父母?”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道:“走,我带你们去换身衣裳。”
这军营里个头矮的士兵倒也不少,但是找和楚昭身材相仿的就是在太难了。废了半天劲,才找到一个楚昭能勉强穿进去且不太过诡异的。两人刚刚换好军装,那孩子又抱着楚昭大哭起来,不住地喊着什么“娘”的话语。楚昭知道他想要他娘,但是更清楚他们再也不会相聚了,不禁潸然泪下。陈到安慰她道:“小昭,你放心,他父母不在了,我们也得将他抚养长大。”
楚昭一抹眼泪,抬头道:“叔至哥哥,你要收他当儿子吗?”陈到脸色一变,道:“这个••••••儿子?我••••••我没准备啊。”楚昭道:“这还要准备什么?全天下可没有别人会再管他了,难道你要看着他不管?你若是要抚养他,就收了这个义子吧。”
胡政看着陈到为难的样子,笑道:“楚姑娘,这件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当务之急还是找到他的杀父仇人才对。”楚昭觉得也是,又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哄得不哭了,但是这孩子却用力的抱住她说什么也不放手,弄得她又苦又乐但没有一点办法。
陈到发愁道:“带着这孩子是没法接近黄方的。黄方他又认得我,这个怎么办啊?”楚昭坐在凳子上,道:“叔至哥哥,话不能这么讲。黄方他也认得晴儿啊,那自然肯定也认得我,我去也会被误认出来的。咦,对了••••••”
陈到和胡政见她似乎有了什么主意,都凑过来道:“有什么办法了吗?”楚昭问陈到道:“叔至哥哥,黄方是不是知道晴儿不会武功?”陈到木木的点了点头。楚昭一拍手到:“那就是了,看来这件事还得我去对付。他以为我不会武功,自然会对我放松警惕,就有可能被我盘问出什么。不过••••••必须得让关将军听到他承认才行。”便看向胡政。
胡政还不明白他们说的那个“晴儿”是谁,便晕头晕脑的说道:“行,我去找将军,让他去请关将军。不过你们能不能确定一个时间?若是让关将军跑空几次,他不会高兴的。”
“行。”楚昭又抱住了那小孩道:“哎哟,这孩子可真难对付。胡将军,麻烦你先亲自盯着黄方,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动,我们••••••先对付这孩子再说。”
徐州,傅炳府内。
傅彣好不容易等到次日早晨,便找来楚晴问道:“姐姐,你昨天问了邓公子吗?”楚晴有些惊讶道:“傅姑娘,你不会真的对阿泰动了真情吧?”傅彣脸一红,道:“不是••••••我只是想尝试一下,我们才刚认识,谈不上什么太深的情感。我只是对他的一些执念很是欣赏而已?”
“执念?什么执念?”楚晴听了快要笑出声来,她根本想不出邓泰还有什么执念。傅彣却坚定道:“确实是有啊,在擂台上他明明打不过那黄方,却还坚持动手,这不是执念吗?在战场上也是如此,就算明知打不过,也不能做逃兵啊。”
“噢!”楚晴似乎明白了傅彣的意思,握着傅彣的手笑道:“傅姑娘,这你就放心好了。你这么漂亮,阿泰这小子怎么会不动心呢?主要还是因为他认为未来的战场生活不稳定,他担心他牺牲了,就会害了你。”傅彣一听是这个原因,松了口气道:“这个••••••还是请姐姐你去帮我跟他说说,将来我也会上战场的。现在这个乱世,我们女子都需要自己又自保的手段,若是他在战场上遇到了危险,我一定和他一起面对。”
楚晴听了,颇有感触道:“好,傅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和阿泰说。”心里却有些羞愧:“是啊,我们女子不应该都有自保的手段吗?否则只会让爱我们的人受到伤害。以我现在的水平,跟着上战场只会害了叔至哥哥,恐怕我也只能做到和他一起面对危险了吧?”
卢忠刚刚解毒,身子还有些虚弱,拿着长枪当拐杖走了出来,看着只有楚晴和傅彣两人,有些奇怪道:“现在也不早了吧?老大和邓公子人呢?不会还没起来吧?”楚晴道:“阿泰他心里很纠结,估计还在床上想事吧?傅姑娘,你哥哥呢?”
“嗨,他昨晚就走了。说是要去帮你的陈到哥哥。”傅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出来。
“什么?”楚晴和卢忠都吃了一惊,卢忠道:“他••••••他这么晚走干嘛啊?他知道去哪吗?就为了一个破黄方他至于吗?”楚晴却放心了不少:“黄方本就不难对付,现在加上了傅将军,应该更好对付了吧?”
这时,邓泰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道:“那个••••••傅丹平哪去了?”楚晴和卢忠齐声道:“走了。”
“什么?”邓泰不信道:“现在什么时间啊?他走什么?我还想找他切磋切磋呢,他怕了?对,肯定是怕了。”楚晴笑吟吟的接嘴道:“是啊,阿泰,傅将军他怕了你了。”卢忠却不赞同道:“怎么可能,老大谁都没有怕过好不?只是去帮忙了而已。”
邓泰道:“哎,那可不一定。傅丹平他是你们白毦兵的最强少年,自然在你们白毦兵中是无敌手,会怕谁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和我大哥前来了,这傅丹平不仅当不了这‘最强少年’了,连‘次强少年’的地位也不稳固咯。”说着一眼看见了傅彣,目光立刻闪躲了起来。
傅彣心里有些焦急,不等楚晴开口便走到了邓泰身边,道:“邓公子,我不会要求你比我哥哥厉害的。”
“啊?”邓泰强笑道:“哪里哪里,这根本就不用要求好吗?我本来就比他厉害,等我练出我师父的戟法,他就更不是对手了嘿嘿嘿嘿。”
卢忠很不服气道:“邓公子,你可不能趁着我们老大不在就瞎吹嘘啊,你现在可打不过他。”邓泰却还是嘻嘻哈哈的说道:“卢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不能因为傅丹平是你老大,你就向着他,知道吗?”
傅彣扯了他的衣裳一下,道:“我想和你谈正事,你能不能严肃一些?我傅彣从小就生活在争斗之中,我不怕失败、不怕死亡也不怕失去,但是我就是怕被人看不起。邓公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邓泰一愣,转而清了清嗓子,道:“傅姑娘••••••啊阿彣,你是我见过的最敬佩的女子之一了。你放心,你我情到深处之时,好事自会到来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傻笑的走了回去。其实脸已经涨得通红。
傅彣看着他的背影,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等他完全进屋之后,立刻像个欢乐的孩子一般大笑的跳了起来。
“难办啊难办。”陈到等人观察了黄方一天多,但是黄方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动,老老实实的呆在军营里该吃吃该睡睡,就是找不到一丝把柄。陈到觉得苦恼不已,不但找不着黄方真实想法的证据,他和楚昭也快被那孩子搞疯了。因为找不到亲娘,这孩子每天都要大哭几次,按楚昭的话说,估计再坚持一段时间,他俩就真的要被这孩子认成父母了。
楚昭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哄睡了,一脸疲惫的靠在陈到肩膀上自言自语道:“黄方又什么都不做,他又什么都不做。”
陈到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道:“小昭,不如我们这样,黄方他既然不主动行事,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傻等着。我们应该主动出击,逼迫黄方他说出他的阴谋。”
“啊?”一旁的胡政一脸迷惑道:“我们观察了他这么久,他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难道我们来硬的他就会中招?”陈到道:“不不不,他这并不是不露出蛛丝马迹。因为他并不知道我们正暗中观察着他,更可能是他是比较谨慎。”
楚昭忽然一拍脑门道:“咦,叔至哥哥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黄方他窝着不动,我们也可以主动出击,逼他动嘛。不过叔至哥哥,这次可得辛苦你们了。”陈到和胡政见她似乎真有什么靠谱的方法,都凑过来听着。楚昭道:“现在看来,黄方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是警惕。所以我们必须让他放松警惕,这个放松的方法就必须从叔至哥哥做起。”
“哦?”陈到指着自己道:“为什么是我?”楚昭笑道:“叔至哥哥,你毕竟是在黄方眼里目前最大的对手。只要你在他面前展现出失败,他一定会放松警惕,既然就更有可能露出他的破绽。胡将军,对此我们只需如此••••••”
次日,胡政主动找到了黄方,故作神秘道:“黄先生,根据我手下的报告,在我们营寨附近发现了你回来之时追击你的那个吕布的手下。”黄方心里一惊:“好你个陈到,怎么这么粘人?看来我一定得收拾掉你才能好好行动了是吧?”嘴上道:“好哇,那个混蛋,一定还在窥伺着我军军营企图对吕布汇报,我们可不能放过他!胡将军,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我与你同去!”
“好!”胡政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接着道:“根据我手下的观察,那厮每天晚上都出现在五六里地外的寺庙之中。今晚我们悄悄过去,趁其不备便将他团团围住,我就不相信这次他还能逃脱。”
黄方听了心里立刻有了计较,便满口答应下来,约定等到傍晚时分一起出发去捉拿陈到。当然黄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他的帮手,但是苦于找不到离开的借口,更担心被人跟踪,便一直装作没事一样老老实实的呆着。听到了胡政的办法,立刻有了对策,暗暗地准备他的联络方式起来。
等到傍晚时分,胡政果然带着一百多个手下,各自都拿着刀枪弓箭,一看就是要去打架拼命。黄方这下心里更加放心,他右手的伤势尚未恢复,于是依旧带着他左手的兵刃拳跟着出发。
楚昭等着他们出发,便蒙了面也悄悄地跟在后面,和她一起出发的还有一同蒙面的关羽和陈离。
关羽还一直很不适应这套黑衣装束,他摸了摸被绑在下巴下的一大坨胡须道:“我不得不说,这套装束真的是异常的难受。而且这和胡子无关,就是和我的为人也差得远哪。一看就是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哎呀。”楚昭笑道:“关将军,我们这是要去揭发••••••阿不寻找黄方的内奸的证据,你若是穿着你那绿袍铠甲去,重还不说,那你不是立刻就被认出来了?到时候黄方跑了,你们就只能跑了你个内奸,却没能抓住这个内奸和他的同谋,这可不值啊。”
“哟,你这姑娘年纪轻轻,倒是颇有想法啊。还想连他的同谋一起抓住。”关羽不由得感叹起来,又接着道:“不过呢,黄方究竟是不是内奸这还没有定论,若是你们找不到证据,也得给你们惩罚。姑娘,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啊。”
“好好好。”楚昭不喜欢他总把什么证据惩罚挂在嘴边,道:“军营里难道一直都提倡这些什么赏罚的吗?这样士兵们作战感觉很势利啊。”关羽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不叫势利,而是激励士兵们作战。而且在军营里必须得赏罚分明,若是有区别对待,你说大家能服吗?”
“哦。”楚昭点了点头,心道:“虽然我在袁绍的军营里呆过一段时间,但是毕竟了解的还是太少,还是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力好了。”三人见胡政、黄方等人都走到了那寺庙旁边,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陈到按照楚昭的计划正跪在里面的佛像前念念有词,胡政一看,立刻拔剑朝他一指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吕布的手下?”陈到“慌忙”站起身子,“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是••••••”黄方抢先叫道:“他就是那个吕布的探子,弟兄们,给我杀了他!”假装带头冲出去。后面那些胡政的手下都不知道胡政的计划,全都仇恨的冲向了陈到。陈到担心伤了他们,一点抵抗都没做出,转身就逃,直冲出寺庙之外。胡政带头直冲出去,和一百多个手下一起追出寺庙。黄方假意追击,却停在了最后,看着所有人一起追了出去,心里暗喜。
楚昭、关羽和陈离看着黄方得意洋洋的走出寺庙,卸下了兵刃拳,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那兵刃拳之中出现了一个缺口,从里面飞出了一只黑色的鸽子,黄方一扬手,便将它送上了天。在黑夜之中,这只鸽子一点也不起眼。
楚昭道:“果然有鬼,关将军,这你也都看到了,这黄方一定是内奸。这次绝对不能让他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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