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清宫+番外(清穿)

第126章


传说中的以退为进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年虽然我极力张罗着,但是府里的气氛并不怎么好,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心照不宣而已。
  新年里,我带着宋氏进宫去给德妃请安,德妃却也不提那回子事,竟然破例地的主动跟我套起近乎来,说些家常事。那些日子,清宫文里非常流行两个词: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我也不动声色,陪她寒喧着,看她到底在耍什么“妖蛾子”。
  而胤禛据说恼了他额娘了,不管什么敬不敬的,自那日起,就再也没有回宫里来给她请过安。据说那日后,他回来左想右想都不知道自己为啥为干了这种事,后来听小林子说他在他老娘宫里喝了一碗茶的,但疑心那茶里放了什么药,但是茶已经喝完自然是查不到了,而且胤禛自然怎么也不信自己的老娘会这么下作,在自己儿子的碗里下什么无耻的药。事实的确如此,心细的小林子长久在宫里呆着了,自然是啥都懂的,他吱吱唔唔的说:那碗里可能的确啥也没有,但是他进屋后,发现屋里燃着的香不对劲儿,他虽然是个太监,但是好歹也是混后宫的,自然一下子就明白那个印度进供的催情的香,但把灰末抱了一些回来,给了胤禛,想让胤禛到我面前表清白。
  可惜胤禛并没有来,并没有跟我解释什么,算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多少天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了。
  新年里,我们虽然一块参加了宫里的宴席,却一个骑马一个坐车,并没有交流什么。
  还是小林子忍不住了,跑来跟我解释他家爷冤枉。 我只是笑着说,我早知道了,我没有怪他,没有怪任何人。反而劝他去找胤禛,告诉他,我都把偏院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帮他把小老婆迎接进来。
  在德妃那里,出乎意料,没有看到李听雪在她身边侍候,青竹也不见了。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却见到青竹大叫大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叫: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德妃给她使个眼色,然后大声喝到:青竹,你在我宫里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样轻浮?大过年的,你说什么不好了?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青竹连忙跪下说:娘娘饶命,青竹罪该万死,不过,不过,真的不,不好了,听雪她自裁了。
  德妃大惊,“啊“了一声,站起来向外冲去。我与如意相视一眼,把晖儿和烟儿支了出去,才往小院子里跟去。
  里面早都乱轰轰了,德妃在那里叫唤着,叫太医。
  太医过来了,德妃也着人把胤禛叫来了,祯儿看着李氏脸色苍白的样子,又看看他额娘热心过头的样子,转过头跟胤祥啧啧说:啧啧啧,大过年的这么想不开?我四哥都还没有要死要活的呢?
  当然换来胤禛的一顿怒目而视。当太医宣布李听雪有一个多月身孕的时候,李听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就要往柱子上撞去。自然是长春宫的一干人等又及时的拉住了她。还是古代的人单纯,竟然还在用一哭二闹三撞墙的伎俩。
  胤禛的脸色不会比李听雪好到哪里去,他的脸色白得像清朝大僵尸一样,神情悲哀默默地看着我。
  我心里揪得生疼,可是却跟他挤出一个笑容。就在这里,外边宣布说:太子妃娘娘驾到,太子侧妃安娘娘驾到。
  接着石氏就和安妮走了进来。石玉桑一进来,所有的人都给她请安,自然现场也就不再这么乱了。安妮也不管不顾,直接走到床边,看着割了腕的李听雪,和染红了的地和床单说:割腕,又见割腕,你大姐就不能有点新创意吗?你不知道割腕都被评为最无效的自杀方式吗?不过这种方式就适合 你这种又不想死,又想造成轰动效应的人,以达到自己无耻的目的人。
  祯儿和胤祥都很不给面子的扑叱笑了出来,在他们两个小家伙眼里,安妮简直就是他们的偶像和导师,没见两个小东西成天一套一套的流行段子层出不穷。
  太子妃淡淡的笑着说:妹妹少说两句,听雪妹妹可能是受了委屈的,咱不妨听她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妮一点也不卖她面子:妹妹?我是你妹妹倒是可以理解,这一个小小的丫环是你哪门子的妹妹?我倒没发现你太子妃平时有这么亲近下人。
  一席话抢得太子妃涨红了脸,不再说话。安妮这会儿估计是气坏了,恶狠狠地盯了胤禛一眼,又伤脑筋的盯了我一眼,我知道她那表情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仍旧淡淡的,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这种表情很无耻,比太子妃装出来的无所谓还无耻。
  安妮一心想替我出气,便问小林子说:小林子,按照咱内务府的规矩,宫女私通怀孕该治什么罪?
  小林子瞟了一眼德妃,低下头低声说:好像是,好像是死罪!
  安妮也瞟了一眼德妃说:德额娘,长春宫里出了这事,不光是你长春宫的耻辱,也是咱们整个大清的耻辱,儿臣协助太子妃掌管后宫,建议将李听雪送到内务府依法治死罪,以正朝纲。
  虽然她说得在板有眼,可是祯儿和胤祥偷偷笑了出来,两个都说:这话肯定是有人教的,就凭安妮怎么可能说得出来以正朝纲这回事?
  德妃的脸红了,强撑着说:我长春宫的事,自然由我来处理,劳安娘娘费心了。
  安妮一脸严肃的说:不费心,不费心,原本就是儿臣份内之事,如今蒙皇上与太子妃不弃,我辅助太子妃管理后宫,太子妃近日贵体抱恙,自然是得多分担一些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管是从国法还是家规来说,这丫头之举都是伤风败俗,有辱体统的,在民间也够浸猪笼了,咱宫里不那么愚昧,不如这样,就看在她侍候了德额娘多年的份上,赐她个全尸吧。
  说着不再由德妃说什么话,直接喝到:来人啊,给我拖这个贱女人出去,连这个贱种一块给我乱棒打死。
  谁都知道肚子里的“贱种”是胤禛的种,小林子,小柱儿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这个时候,太子妃说:妹妹何必这么急呢,横竖是个死罪,不如先审审她,让她说说这种是谁的,再赐死她也不迟啊,既然要正朝纲,也得把这另一方过错给揪出来啊。这可就奇了,后宫里平时禁卫森严,除了阿哥就是太监,哪里还有别的男子进得来呢?
  众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但都偷偷地把目光转向了胤禛,胤禛这时却已经恢复正常,没事人似的,也不跟人搭话,默默外向走去。
  我看着他沉重的背影,心里发酸,叹了口气说:太子妃,安娘娘,额娘,咱们还是先散了吧,听雪妹妹受了重伤,还怀着身孕,需要休养,万事都待她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安妮猛的一转身,看着我,眼里喷火恨不得把我给烧死了:你有病啊?你脑子被门板挤了?
  我冲她苦笑一下,不再说话,转身率先出了门。
  胤禛正站在长春宫的大院子里,虽然是新年里,但是太阳不错,他眯着眼睛直挺挺地晒着太阳,一动不动。
  我走到他旁边故作轻松的说:想用暴晒的方式来处罚自己也拿出点诚意,在冬天时晒着太阳,你不觉得太惬意点了么?
  他可能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一眼,继续晒着他的太阳。
  我也享受着这难得的阳光,静静地。突然他轻声说:这事是我错了。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头,接过话来:谁错谁对,谁是谁非?有意义么?这世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和回头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除了能解决事情,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依旧沉默很久,然后看着我说:头一次做错事的时候,我在想,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你,可是虽然我一再坚持,现在竟然还是又做错了事,如果说那个时候是年少无知,而现在我真的没法子给自己找任何理由,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我甚至不知道要和你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以后我们再如何相处。
  我望着他皱着的眉头笑了出来:那就不要说,什么也不要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他望着我:你知道?
  我肯定的说:我知道,你的心。
  他猛地将我拥入怀,喃喃的说:你懂就好!
  第 89 章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吗?我没有张爱玲的那份洒脱,但是我更没有张爱玲自由。她所处的那个时代, 虽然是军阀混乱,内忧外患的年代,但是毕竟不是我所处的封建时代。就算我不慈悲,我也得强装着去慈悲。
  那几天,我钻进了佛堂里,不会念经,我就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上边供的伽罗娘娘像。这是胤禛专门为我建立的,他有烦心事的时候,也会在这里坐一会儿。
  看着那些明明灭灭的灯,我时常在想,当年独孤伽罗的心情与我今日的一定一样,可惜的是,我没有她那份勇气。若我学着她把李听雪与孩子一并打死了,我可以肯定胤禛并不会怪罪于我,可是杀了皇室血统,德妃就有理由废了我这个福晋,甚至降罪于那拉氏。而且男人的心可能是一成不变的么?就算那女人无所谓,那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血。
  好不容易把心情调整过来,如意却跑来告诉我了一个更可怕的消息,安妮当时想处死李听雪不成,便趁德妃串门后,将李听雪叫了过去,罚跪在毓庆宫,估计是想把孩子给弄掉的意思。
  结果把德妃招了过去,自然是针尖对麦芒,加上太子妃在一边帮着德妃,自然是怪着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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