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第49章


 
“有人告发的。” 
“谁?”我们异口同声。 
“我只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他究竟得罪了谁,还是和谁有什么利益冲突,你们还得问他。” 
替考这件事只有我们宿舍几个人知道。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稍顷,全明白了。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99)
马唯利如愿地搭上了保研的最后一班车,从那一天起他就再没回过宿舍,后来他向系里申请了退寝,不惜重金在学校外面租了个单室。这都是背着我们完成的,不过,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得挨我们这顿暴打。 
农民和大家吃了散伙饭,两瓶啤酒下肚,农民开始晕晕忽忽,喝了酒之后的农民舌头开始了标志性打结:“以前,我一直说学校……不好,食堂的菜总是啊太咸,对面楼的女生这个这个太丑,今天要走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舍不得,舍不得你们这些好兄弟,舍不得我的床,还有这些书本。” 
农民说:“你们总笑话我,这次又让你们笑话了。” 
农民说:“你们说学校哪好?我怎么就舍不得走呢?我还想再上一次自习,再打一次水……” 
农民说了很多话,在我的记忆中,农民还从没说过这么多。农民醉了,以前农民也醉过,农民喝醉了最老实,不吵不闹,喝着喝着向后直挺挺地一倒,声音越干脆就表示喝得越到位。今天农民醉得没有标志性,在那里手舞足蹈满嘴跑火车,晃晃悠悠地蹦起来一把抓住我,说:“一个遗憾!知道么?老子走前有一个遗憾……”然后又坐回去酝酿情绪,独自干了一杯。过了一会,他又蹦了起来,一把扯过卢真:“跟你讲,老子有……有一个遗憾……”反复几次,跟念经似的,又酝酿了哈啤一瓶多,连思想都快酝酿出来了,那“一个遗憾”也没蹦出来,我们几个急得满脸通红。 
我说,他那个遗憾一定是后悔替考。 
卢真说,他一定是没捞着胖揍马唯利一顿,憋得遗憾。 
文明说他想起了一个段子,一个老学者到死还是童男子,临死前大叫莎士比亚,他徒弟会意之后塞给他一本《生理卫生大全》,把老头的遗憾满足了。 
文明说,这厮不是因为没有把魔爪申向女同学而遗憾吧? 
农民又缓过来了,晃晃悠悠地探过头:“这个遗憾,就是……” 
农民终于要开口了。 
“就是……” 
“哇——”地一声,农民吐了一地。 
之后,农民优雅如郭晶晶一般,以一个标准的二零五D,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我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农民抬回宿舍,脱掉他的鞋袜,给他盖上被子,在被子里发现了他藏的一首诗,一首我所见过农民写的最像诗的诗。一直以来,我们认为农民过着稀里糊涂的生活,原来,农民也可以把校园归纳得如此干净利落: 
校园的风 
夹杂着两颗流沙 
一颗砸进心里 
溅出的梦想烟灭灰飞 
一颗飘进眼里 
淌出的留恋弥足珍贵 
校园的河 
勾对了两个谎言 
撒了蜜糖的晶莹剔透 
女孩说 
这爱情至真至美 
掺了酒精的香气四溢 
朋友说 
你永远都喝不醉 
校园的雨 
混淆了两个概念 
一个叫卑鄙 
它是卑鄙者的签证 
一个叫高尚 
它是高尚者的墓碑 
校园的月 
澄清了两道难题 
高雅的 
涉及前途 
你不知道答案 
通俗的 
关于生活 
你怎样都做不对 
农民在学校留了三天,农民上了最后三天自习。我们都大呼牛掰,农民说:“这算什么?当初高考结束后我呆着无聊,还经常去学校图书馆找月考卷子做呢。” 
三天一过,农民得离校了,还是来报到时的那一身装束,一个大帆布包,上面拴着一个“优秀团员”的搪瓷茶缸,已经掉漆褪色。农民说走得不光彩,就不用远送了。我们问农民那个遗憾是什么?农民瞪瞪眼睛,想了想问:“什么遗憾?” 
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我,没有遗憾。 
我们在校门口看着农民瘦小的身体艰难地扛起包裹一点点走远,心里好像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浸得发痒,浇得冰凉。 
农民走后我心里像空了一大截,文明经常彻夜不归,马唯利躲在外面没脸回来,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看着天花板,想起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农民是否像我一样高兴得辗转反侧?三年了啊,三年前的那一幕还清晰如昨。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0)
在舞厅兼职赚够了钱,我去BeLLE把那款红色的高跟鞋买下,约会时给了小婉一个惊喜。小婉很开心地捧在手里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继而心疼地问我多少钱,我说甭管多少钱,穿上试试先。小婉穿上正合适,兴奋地转了一个圈。穿上高跟鞋的小婉婷婷袅袅,可爱伊人,我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小婉试过以后却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穿,说红色的鞋喜庆,留着结婚时再穿。我知道她一定是舍不得,心里暗自长叹:等以后有了钱,我要把BeLLE整个儿包下来! 
爱情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脱离钱的束缚,可以在最低的能量下孜孜不倦地生长。我和小婉最中意的饭馆是数码广场的一家抻面馆,我们曾经多次在冰天雪地里步行往返一个多小时,只为去吃两碗四块钱的面条。我用大衣裹着小婉逆风而行,天气越冷我们就觉得越浪漫。 
我们之间还有许多独特的默契:每次在食堂打菜我们都只点一荤一素,小婉要么把荤菜里若隐若现的肉片一股脑夹到我碗里,要么迅速将素菜打扫一空,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消灭剩下那盘荤菜。很多情侣都遵从“男左女右”的散步方式,这出自对女孩的保护意识,而小婉从来都是喜欢呆在我的左手边,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大女子主义倾向。还有,就是小婉的鞋带总也系不紧,经常在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段松开。小婉羞涩地箍着我的胳膊望着我,我连忙奋勇地弯下腰,引得周围看官唏嘘不已。 
这些奇怪的默契只有在小婉的日记中才能找到答案。 
我曾经颇有些自恋地问小婉,最满意我五官的哪个部位。小婉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脑门儿!所以,她总是变着法儿地让鞋带松开,然后居高临下地偷窥我,以满足她好色的心理。而小婉喜欢走在我左手边的原因更为简单,因为心脏长在左边。小婉说,扯着我的左手,仿佛能感受我的心跳。对于打菜的习惯,我曾多次批评她,多点一个荤菜也花不了多少钱,何必要让来让去?小婉噘着嘴不说话。后来她在日记中写道: 
“白白,我们现在过着清贫的日子,还需要为一份荤菜而谦让。不过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过上充裕的生活,不再为饭菜发愁,会有享受不完的美食……但是,你知道吗?我所要给你的不是可口的饭菜,而是一种绝对的优越……我要你知道,无论我们以后的日子有多营养,我永远是那个把最大的排骨夹到你碗里的女孩……”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我正经历的爱情。 
接下来,我和小婉私定了终身。那天的黄昏时分,我们坐在学校礼堂的台阶上,等着电影开场。小婉偎依在我怀里,数着距离毕业的日期。然后她掸了掸裙子,拉着我的手站在我面前,低着头冲我嫣然一笑,眉如新月舒展开来。她说:“白白,等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 
那是我一生中所听过的最动听的语言!我甚至听见了血液加速流淌的声音!
第十七夜 惹祸的根苗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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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涉及刑事的情节纯属虚构,请读者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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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鞋是我送给小婉唯一的礼物。后来听说恋人之间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送鞋,因为送了鞋,对方就跑路了。 
三天以后,农民又回来了,站在宿舍楼下笑眯眯地看着我和卢真。 
农民说:“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学生了,我是楼下凌寒卖店的小伙计。” 
我和卢真有如木雕泥塑。 
原来农民不让我们送他是别有所图。农民从大一开始暗恋凌寒,这件事除了凌寒不知道,全世界都知道。那天农民离开以后并没有去车站,而是绕道去卖店跟凌寒道别。农民的套辞也很有创意,一改往日酸溜溜的书生气,笑嘻嘻地对老板娘凌寒说:“我刚刚被学校除了,没地方去,看在以前经常光顾你生意的份儿上,你可怜可怜我,收我当个小伙计吧。”凌寒是特别内向的女孩,惊讶的表情保持了半分钟之久,缓缓地吐出几个字,让农民几欲晕倒。“好…好啊,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靠,我就想去告个别来着,真的。谁成想她这么容易就把我留下了。我都这样了还能讲什么条件?她肯收留我,倒贴钱也干啊”,农民对我们说:“只要别让我回家见我老爹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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