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给的鬼王爷爷

第六章 奴器,通天印


    “嗯!”姜阳趴在爷爷的肚皮上,不知为何内心无比地安逸,那些过去的恐惧与痛苦似乎在慢慢淡化,腹中涨饱的感觉也渐渐好了很多,全身都仿佛充满了力量。
    感受着久违的血脉共鸣,姜天华的心颤了一颤。但他明白,这个孩子终归是外人,是工具。只有让他不断强大,才能尽早撼动此界根基,才能尽早回家,才能见到他真正的亲人。
    “可我真的记得爷爷真的很瘦啊。”姜阳虽然很享受这种亲近,也感觉到老者目光中的宠溺与真诚,但他模糊的记忆中那个佝偻的身影,始终无法与身下老者浑圆的肚皮联系在一起。
    姜天华耐心解释道:“你和你父亲、爷爷以及等等等等许许多多的先祖都不一样,我们姜家,生者不入族谱,恶鬼不入族谱,怨灵不入族谱,只有像你我这样因血脉觉醒而生的阴灵才算姜家之人。在你的前面还有一位,每三百年算是一辈之人,按辈分他是我儿子,你称其为大伯,在之后是你,所以你是我孙儿,我姜家真正的子孙。”
    听到还有个亲人也死过来了,姜阳有些激动,忙问道:“那这个大伯他在哪呢?”
    老者有些惋惜道:“他阴灵被恶魔所污,遭此界天道所斥,真灵消散。唉,悔不该当初错估了敌方阴界的实力,害他殒命。于是这次我将你带到此处,虽然这里也危险重重,但就算有什么不测,爷爷也有补救措施,不至于束手无策。”
    姜阳换了个舒服的方式继续在肚皮上趴着,抬头疑惑地问道:“不测?什么不测?”
    “我也说不大清楚,毕竟这是那个铁公鸡的地盘。你只要记住,凡事听他的吩咐,抓紧去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这样你在这里可以过得很轻松。”
    “嗯,我听您的。”
    “乖孩子。”姜天华满意地抚着姜阳的小脑袋,想起家乡的重孙、重重孙、不知有没有的重重重孙,眼神不由有些飘忽,飘飘忽忽就飘到了一旁的白色小盒上......
    “我尼玛忘正事了!”
    姜天华轻轻将姜阳从肚皮上提到一旁的,抓起盒子打开,取出其中一块黑不溜秋的长方体,表面平滑如镜,一端有根短刺凸起。
    “这料子看上去不咋地啊。”姜天华嫌弃地翻看了一下,也不深究,既然已经把人交给无面了,他如何做自有他的道理,毕竟相比之下,无面更想早日回到故乡。
    姜天华拿着料子蹲到姜阳面前,看着满脸好奇的便宜孙子解释:“有这个东西,你就算在这里扎下根了。”
    “这是什么呀。”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痛恨,幽幽地说道:“奴器——通天印。”
    说完突然将那短小的尖锐处刺入姜阳的魂体,一缕缕蓝幽幽的光芒顺着伤口不断从姜阳体内流入通天印中,虽无疼痛,但那种强烈的虚弱感让他顿时瘫倒在地。
    “啪嗒!”
    黑色的料子掉落在地上,原本有尖刺的一端竟化为一只卧着的乌鸦,栩栩如生,死气沉沉。另一端向内凹出一个阴文——阳,原本光滑的侧面隐隐显露出道道细微的纹路,似乎连成另一个文字。
    姜天华把成行的黑色印章捡起放到孙子手里,姜阳感受到原本在体内流转的那股力量竟能进入到印章之中再回反过来,仿佛对它而言那块黑漆漆的印章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老者认真地看着姜阳嘱咐:“姜阳,你记住,要好好保存这通天印。还记得你在阳界的身份吗?奴隶!通天印就是这归墟之镜的奴隶!而它,却是我们华族曾经的镇族之物——通天印玺的子印,自我华族仍是愚昧之时起守护百万年的时光!
    那场种族之战胜利后,我们虽然夺得这归墟之境,却无法解救受其奴役的通天印玺。对每一位进入镜中的华族子孙来说,来到这里不仅是为了成长,更是为了找到机会,凭气机牵引,取回通天印玺。
    这番话不仅对你说,而是每位长辈都要对将要进入镜土的后辈子孙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参见通天印玺之灵,告诉它,我华族从未弃它。”
    姜阳从未哪个人眼中见过这样的神采,仿佛燃烧着熊熊战火,“爷爷,能跟我讲讲华族吗?”
    “......好。”
    —————睡前故事中—————
    爷孙俩漫谈许久,夜火石亮了又灭,姜阳迷迷糊糊已经在爷爷的怀中睡了过去。姜天华出神地望着空中的光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了行了,都睡着了就别惺惺作态了,看的我都恶心,你还真打算认一外族人为亲不成?”
    突然出现的无面不耐烦地在天上飞来飞去,面具上显露出双眼加一张小嘴倒是有了几分人样。
    姜天华收回环抱着姜阳的手臂,没好气道:“你个七品的镜灵懂个屁,那可是血脉共鸣,要是生在夏禹帝界都可以破例入主家的。我都多久没和家里人聚聚了,好好感受一下不行吗?”
    “得嘞,算我无情,黑脸我来当,你赶紧走,别耽误我的计划。”
    姜天华抱怨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再等下一个不知得到什么时候去,可别弄死了。”
    无面似乎心情不佳,听到姜天华顶嘴,破裂开的黑色纹路布满整个面具,怒斥:“镜土之事乃我所辖,用不着你插手。若他活不下去,自是他无能,亦于我等大计无用,死又如何?你我肩负先锋之重任,行事怎可徇私!”
    “得,你行,你厉害,我走,我走就是。”姜天华见形势不妙,灰溜溜地走了“唉,苦命的孩子,可怜的我啊。”
    “……茅泰……嗯……爷爷”姜阳揉着眼睛醒来,这是他记忆里最舒服的一觉,没有刺骨的寒意,没有奴隶的打骂,没有管理者的鞭挞,在亲人身边自然而然地醒来,真好。
    “怪……无面叔叔您好,您看到我爷爷了吗?”看到只有一张嘴裂开的浮空面具,姜阳强忍着不适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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