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凤凰芦花鸡

第4章


菜少饭少的结果就是导致一顿饭结束得极其迅速,我甚至还没有吃了的感觉,面前的碗和盆子就已经空了。
"吃饱了麽?"青年问我。
"呃......吃、吃饱了。"说这话还真是欺骗自己的良心啊。
"那就好。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吃不惯呢,这样的粗茶淡饭。"
"呵呵,还好。"我当然只能点头说好,不然人家请我另寻高就怎麽办?
"不过今天也确实是简单了点,因为其他人不在。"
"其他人?"我竖起了耳朵。
"当然还有其他的师兄弟,不过最近他们都出去了不在。"
想想也对哦,这麽两大排的房子怎麽也不可能只有师徒两个人啊。
虽然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麽门派,其他的师兄弟究竟是什麽样的人,但我还是很期待他们回来的,至少可以改善夥食啊。
只是,眼前这个人,在这门派中究竟是个什麽角色呢?
"那个......请问......"
"什麽?"
"呃......请问这里究竟是......哪里?"
"这座山被人们称为玉山,位於洛国境内,我们是玉书门门下弟子。"
玉山?洛国?玉书门?
一连串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名词。但至少让我肯定了我没有穿到中国古代。
我想到了那张纸片上写的所谓的时空旅行的说明,看来我不但穿越了时间,还穿越了空间,到了一个同自己那个时代完全没有关联的地方。这让我稍微安了点心,毕竟如果只是穿到了古代,我可真的是束手束脚了,万一说不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弄得自己最後变成了泡沫那就一切都完蛋了。
既然是个可以放手干一场的地方,那麽接下来,就是要找到自己的安身之所了。
玉书门......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个什麽门派,不过听名字可真不赖啊,不似什麽金刀门啊河海帮之类的暴发户的感觉。
应该可以信赖吧......我考虑著怎麽样开口。
"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东南西北?"青年这样问。
我考虑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原来在的地方属於南部,就说了个南方。
"哦,原来是南满来的啊。"
南蛮?为什麽无论到了什麽地方对於南方的称呼都是个蛮?我心里很郁闷。
"只是,我记不太清楚事情了......"
"哦?是中毒了还是受了伤?"
"呃......之前好像从哪里摔了下来,所以......"事实就是我从窨井盖上面摔下来了。
"这样啊。那不要紧,师兄弟中有精於医术的,等他们回来了帮你看看吧。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吧。"
这样一番话真是无异於雪中送炭,格外温暖人心啊。
我连忙点头,青年此刻从美人瞬时升华成了圣母,那一道柔和的光芒包围在他的周身,从来不信神的我此刻找到了传说中的信仰的力量。
为了表达我的感谢以及表明我不是存心来吃白食的,我抢著要去洗碗,虽然碗盆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个。
美人圣母一直都在我身旁看著我帮助我,甚至在我扔了好几次桶都没沈到水里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手,让我真的是感动莫名。
无以回报,只有微笑。
之後,青年拿了被褥等给我,还拿了两套衣物给我,一套深色的,一套白色的,竟然是同他身上那套一样的。
"我想这些,你会需要的。"
"谢谢。"我接了下来,把衣服在橱里放好,而被褥则铺在了床上。青年帮我点上了桌上的烛火,房间里立刻有了人居的感觉。
"你叫什麽名字?"青年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黎亚晓。黎明的黎,亚洲的亚,拂晓的晓。"这一次我很乐意告知。
"黎亚晓......黎亚晓......"把我的名字轻声念了两遍之後,笑了笑说。
"我叫叶暖,可要记住了。"
叶暖啊......人如其名啊。
叶暖走了之後,我一个人趴在床上发呆,因为这个地方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广播甚至连本书都没有。
蜡烛昏黄的灯光照映著并不宽敞的屋子,影影绰绰,一切都显得很不真实。
啊,算了,明天的事情还是明天再想吧。
我检查了一下门窗之後,吹熄了灯火,缩回了床上。
比起新环境里的不安,疲惫占据了上风,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很奇怪的,我依旧在做著那个关於奔跑与追逐的梦。这次依旧没有辫子姑娘。
06
人生,无非就是由吃饭睡觉以及其他的事情组成。
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我还是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醒了过来,这真要感谢我大学时代每天六点起来背法条的好习惯啊。
花了点时间穿戴整齐到了灶间,却发现在我前面早就已经有人了。
"早安。"叶暖笑著同我打招呼,手上的勺子在锅子里搅著,粥的香味传来。
"早......"清晨的美人以及美食,总是让人精神振奋。
叶暖盛了一碗粥出来,放在盘子上,说道:"我给师父送去,你自便吧。"说著,便端著盘子出去了。
我自己动手盛了粥,搭配著花生咸菜两盘小菜,早餐简单却是丰盛。
等我吃完,叶暖也正好端著盘子回来。
"那个......有什麽我可以帮忙的麽?"从小我就知道,多做事情是少受批评的保证。
叶暖想了想说:"你会做什麽呢?"
"什麽都可以啊。"我信誓旦旦,想我年轻力壮又有现代科技知识武装过的头脑,哪还会有办不了的事情?
只是,我还是干了错估时情这样的事情,虽说我肩能挑,後能抬,要我说费尔巴哈或是三权分立我不会打个顿,但砍柴这件事情,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自叶暖把我带到屋後这块空地之後,我就围著那把斧头转了三圈,感想如下:好大的斧头,一定很沈吧。
我虽然那说不上娇生惯养,但却也从来没有拿起过比菜刀还要重的利器,这主要还是我社会经验不够丰富所导致的。但我想就算实习的时候去了东北林场,现在大概也会对著这斧头发愁吧。
我走上前,拔起了那把插在树桩上的斧头,很沈,真的很沈,超乎我想象的沈。
然後呢?我努力回忆我看过的电视剧,似乎应该是把斧头举高了然後劈到木柴上。
我试了一下,可手就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不会砍柴?"叶暖走了过来。
我红了脸,一半是因为尴尬,一半是因为憋的。
"这个......不怎麽记得了。"
"这个很简单的啊。"叶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拿过了我手中的斧头,"不过先得把木头放上去。"
我看著他从旁拿了块三十公分左右长度的原木,直立著放在那木桩上,手起斧落,那段原木应声被劈成了两半,然後重新放好,又是两下,那段本来是圆柱体的原木此刻变成了四片,那形状、那断面,平整到了机械化的程度。
"并不一定需要用很大的劲,木头本身有垂直的纹路,只要看准了看到了上面,就很轻松了。"
叶暖说得很简单,做的也很容易。但是等到斧头回到了我的手中之後,却成了沈重异常的东西。
我努力的把斧头举高了,抬过头顶,可随後我就发现,举高之後的落下其实更加凶险。
第一下落下来砍到了树桩,第二下砍到了地上,第三下则是直接朝著自己的脚招呼了过来,若不是我闪的快,我就要跟我亲爱的左脚大脚趾SAY GOODBYE了。
吓出了一身冷汗的我战战兢兢地第四次举起斧头,在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瞄准直到我的手支撑不住那重量在抗议的时候落下,这次总算是砍到了木头,却只是削掉了一个角。
看来,我在砍柴方面很没有天赋啊。但是既然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得要做好。
我便抬一会儿斧头休息一会儿,一个上午过去,却只把一段木头给砍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呼呼......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气,那把斧头在我身旁插著,但我已经不再害怕它。
不就是一把斧头麽,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你像一把菜刀,砍起柴来嚓嚓两下就跟切土豆一样麻利。
只是,日头好毒辣啊......斧头便菜刀的时刻,何时才会来临......
到了吃饭的时间,叶暖过来了,看到那一地的碎片,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麽,只是招呼我过去吃饭。
也正因为他什麽都没有说,更让我心里觉得愧疚,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就那一盆青菜豆腐我也只是默默地扒饭,什麽多余的话都没说。
吃完饭,我到房间里休息了一下,避了下那日正当午的天,等树荫盖到那空地的时候,我又跑去同那斧头进行变身菜刀的伟大事业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终於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在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小木屑之後,我终於砍出了可以称之为条状的木块了,虽然原先的一整块木头不是变成了四块而可能是六块八块甚至更多块,但我好歹是能把它们码起来了。
成就感啊,顿时就这麽油然而生了啊。
明天一定要再接再厉!
我激昂的心情同豪迈的宣言在坐到餐桌边的那一瞬间,就像被戳了洞的气球,一泻千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原因不是其他,就是因为桌子上还是同昨天晚上今天中午一模一样:两碗饭一盆青菜豆腐,我甚至怀疑那里面有几块豆腐也都没有变过。
这算什麽啊!就算是农民工一天至少也能吃上一顿肉啊,就算是那种白花花的让人看了想吐的大肥肉,但在此刻的我的眼中,也比那几块白花花到了闪眼地步的豆腐来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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