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路之樱花厉魂

第20章


’大家都愣了,不知他说的是什么,谁知沈放的回答更奇怪:‘你不值得吗?’之后星莞就紧闭嘴唇再也不开口了,沈放一直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说话。有人见状,就上来推了沈放一把笑说‘你们打什么哑谜’,才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沈放既然不能去,那么拜祭的只剩下十个人了。次日清晨,我们一行十个人就沿红石顶向山上进发了。星莞那天非常消沉,越走越慢,渐渐拉开队伍,我怕他出事,停下来等他道:‘快点罢,你今天怎么体力不支的样子?’他抬头望望前面,这时其他人已经转过一个拐角,看不见了。
  星莞吁了一口气道:‘正好,两个人一起,我正有些话要和你说。’不知怎地,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他拿出一本精美的日记本递给我道:‘送给你,希望你好好保存它,不要轻易示人。’我心里一阵甜蜜,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他又道:‘你先上去吧,我还有点事,暂时留在这里一会儿。’我抬起头刚想问他有什么事,却见他站在那里,淡淡地笑着,宛若一棵临风而立的松树。说实在的,我很少见到他笑,尤其是这种笑。我看得一呆,脸一红,也顾不及问,匆匆揣起日记本就走了。
  谁能料到,那竟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他从此不知所踪,警察搜遍了整个山头,都找不到他的尸体。与此同时,据说记载着重要资料的张君行日记却出现在沈放手中,再过四日,施婷因为伤心过度而自杀,附身于日记本上杀人。那时,人们都说,张君行之所以不把日记传给谭星莞,而把它交给沈放,是因为谭星莞生了异心,背叛了张君行,但是他后来也没得到好结果,还是被冤鬼杀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头都快炸裂了,发疯似的四处奔跑解释,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所有的人都说他是坏人,可他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何健飞见他越说越激动,都不知岔到哪里去了,连忙打断她道:“那本日记本可以让我们看看吗?”老妪望了陈老伯一眼,陈老伯微微点头,老妪这才珍重地从包中拿出一本封皮日记本,道:“我保存它已经有五十多年了,你们看,还象新的一样。”
  第十一章 诗谜
  何健飞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轻轻翻开扉页,上面有一首用钢笔写成的诗,字迹异常清秀工整:
  六美吟
  红楼之国何多姝,颜若天仙美如玉。
  霪雨纤手夜凭栏,红颜缘何守广寒。
  绫络绸缎裹颜色,嫩竹细枝罩秀丝。
  老妪惨笑道:“呵呵,颜若天仙美如玉,颜若天仙美如玉,到头来已经苍老不堪了。”何健飞道:“这首诗并未意尽,似乎尚未完作。”老妪点点头道:“他是校园文学社社长,对作品要求十分严格,宁不结尾也不续貂,如果实在没什么好句子接下去的话,他就会只作半首。”何健飞心想:“恐怕谭星莞的用意是指这里的提示并未完全,还有半首在别处。”但他并不做声,继续往下翻去。老妪道:“不必翻了,后面什么都没有。”何健飞不听,仍然在翻,果然,在偏后的中间一页上左上角用铅笔淡淡写了几行字,老妪惊呼一声:“天啊,原来这里还有的啊!”
  这意外的发现促使人们都靠拢过去,紧紧围绕着何健飞,只见那上面记载着几句奇怪之极的问答:
  写给谁?
  走了的人。
  谁写的?
  下去的人。
  为什么?
  因为走了的人是下去的人。
  大家看得都愣在那里,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妪见何健飞望着那首诗只是沉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猜出是什么意思了吗?他是不是在说我?”何健飞一怔,回过神来道:“是啊!是啊!‘写给谁,走了的人’,你不是先走了吗?他还留在下面,是‘下去的人’。至于最后一句,呃……是说你……是他的人……”徐传难以思议地瞄向何健飞,暗捅他道:“不是……哎哟!”原来何健飞抢先踩了他一脚。
  老妪含泪接过日记本道:“好,好,好,星莞也真傻,一首就行了,我早就明了你的心意了,你还这么煞费苦心弄成这样做什么?”一抹红晕闪现在满是皱纹和寿斑的老脸上,形成与年纪极不相称的奇异风景,何健飞他们不由呆了。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多年前,那一个细雨飘飞的季节里,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静静地站在山上,满带着红晕显露情窦初开的羞涩情怀……
  望着老妪远去的背影,何健飞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徐传望望他道:“为什么不对她说实话?那首诗根本不是写给她的,也不是这样解的。”何健飞道:“虽然这个错误铸成了五十多年,但毕竟是个美丽的错误,我又何尝忍心戳破它,就让她带着满足去吧。”陈老伯道:“这话不错,她这一生已经太坎坷了,就让她有所补偿吧。”
  何健飞向徐传介绍了陈老伯,才笑道:“陈老伯,多谢赶来,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陈老伯道:“我原本也不知,是学长打电话叫我过来的。”“学长?”何健飞心念未定,李老伯已经从另外一边的草丛中站起来道:“就是我啦,幸亏我灵机一动,果然这兔子不象我这只那么通情达理,若不叫了小陈来,如何压得下去?”众人回想起刚才错漏百出的“危险”镜头,均禁不住哈哈大笑。
  李老伯道:“这下子收获大了,从此可以证明谭星莞是清白的了?”何健飞道:“慢着,你从哪里看出清白来了?”李老伯道:“刚才那人不说了吗?谭星莞分明是为了阻止张君行的计谋成功,所以不惜以身犯险,为我们留下这宝贵的诗谜,揭露一切的真相,就这样还不足以判断他是清白的吗?”何健飞道:“那都是你的推断,刚才那个老妪一直暗恋谭星莞,她说的话带有明显的主观偏见,可信度不高。谭星莞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而留下这令人费解的诗谜,现在还不好说。但是,从目前搜集到的线索来看,我仍然偏向于谭星莞是那个冤魂的可能性最大。”
  李老伯气道:“我看你才有主观偏见,就是跟谭星莞过不去。他跟张君行同样死因成谜,凭什么你对谭星莞的怀疑最大?”何健飞道:“张君行虽然死因仍然不明,但是他受鬼界冲击意外倒毙的可能性相当大,这是意外死亡,冤魂明显是有预谋死亡的,所以张君行的嫌疑自然要小一点。”徐传道:“师兄你的意思是谭星莞是自杀的?”何健飞皱眉道:“不好说,但是目前来看,这家伙失踪是有预谋的,临死还要搞这么多诗,有点欲盖弥彰。”“啊!”陈老伯闷闷不乐道:“如果何健飞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真要不开心到死了。两个好苗子,难道最后都走歪路了不成?”
  何健飞笑道:“陈老伯,我们这些都还只是推论,事实真相未必就一致的。不到最后关头,谁能知道谁才是敌人呢?”正讨论着,刘灿利已经匆匆从那边跑了过来道:“如何?有什么收获?”巩勇也过来了,见大家面上都有喜色,知道必有线索,也笑道:“不枉此次不伦不类的活动了,空前绝后啊。”何健飞道:“先别高兴着,我问你们,现在学校里面还有文学社吗?”巩勇道:“难道师兄白在这学校呆了四年了?文学社现在是我们学校三大社团之一啊。”何健飞道:“那就好,我想谭星莞前辈留下这两首古怪的诗谜均是无头无尾的,单立开来很是难猜,必定还有别的提示才是。谭星莞既然并非学生会成员,而且失踪前又已经跟张君行和沈放闹翻,所以没有办法在小铁盒里留下提示,这样说来,提示很有可能留在文学社的档案里,有空我们要去翻翻。”刘灿利道:“这话不错,文学社的档案管理制度似乎正是谭星莞留下来的。师兄既然这样说,我马上去跟他们说一声,等会一起去。”何健飞道:“就你心急,又不是救火,说了就去,我们还有事呢,你先去送了那些老校友再说,别把人招过来就不理了。我先分组,我跟李老伯一组,去查谭星莞留下的提示,巩勇你们一组,去查一下红石顶那天拜祭的情况。”巩勇爽快的答应了。
  何健飞招手叫徐传过来,到一边低声道:“你今晚有空吗?”徐传道:“有,怎么?”何健飞道:“我昨天晚上观天象,校园阴气活动异常,尤其是哥哥道那边,阴气极盛,听住在旁边宿舍的同学说,晚上时不时听到有‘笃笃’的奇怪声音,还有女子的轻微哭声。”徐传全身立刻打了一个寒颤:“棍子?”何健飞道:“我跟阿强前辈昨晚夜探图书馆,恐怕惊动了那个冤魂了,今晚我们不如进哥哥道看看,只怕……”说到这里,何健飞突然顿住了。徐传警觉道:“只怕会有血光之灾?”何健飞冷笑道:“杀人是必定的,要不还叫哥哥道吗?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杀是了,你透个风给巩勇他们,叫他们早作准备,校园人心还有的是动乱的时候呢。今晚我们两个过去,一是希望能看清楚那个怪物的模样,二是希望能分分他的心神,拖延时间。”
  正说着,刘灿利跑了过来:“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何健飞道:“就你眼尖,什么都看得见。我们两个商量变魔术成不?”李老伯也跑了过来道:“我不信。难道法术还能跟魔术相通?你变一个来试试看。”何健飞道:“巧了,我正想变出个仙女来呢。徐传,作法。”徐传听得莫明其妙,一听这话,生怕何健飞叫他假扮仙女,连连后退道:“不,不,我不来。”李老伯哈哈大笑道:“你看,人家不肯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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