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兮在他的身上反复作妖的时候,病房的门打来了,看到她的举动有些不满的拧了拧眉,“病人还在昏迷状态,你最好不要打扰他。”
被训斥的花兮抿抿唇,讪讪的将手收回来。
一天后,昏迷的秦南爵缓缓醒来,百里青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百里青愤愤给了秦南爵一拳,“你还知道醒来!”
花兮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举动,护犊子的说道:“他刚醒来,你别没轻没重的。”
“呦,这还心疼上了?”百里青似笑非笑的眼神瞅了眼花兮和秦南爵促狭着打趣,“我还以为你们要上演场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呢。”
百里青的话让花兮一怔,在下水道的某一瞬,她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秦南爵不动声色的将她的神情看在眼底,几乎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眼中的含义。
百里青打趣的话正要继续说出口,秦南爵嫌恶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百里青道。
“没事就出去。”秦南爵不耐烦的冲吼了一句。
百里青闻言二话不说,抬脚就往门外走,“砰”地一声重重将门关上。
花兮:“……”
转头看向秦南爵,“你这样赶他,他会不会生气?”
秦南爵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会。”
花兮:“嗯……”
接下来就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四目相对,两人对视了几秒后,花兮将头瞥开。
“傻女……”他低醇的嗓音唤了一句。
花兮浓密的睫毛一颤,身上慢慢的积聚起了些许的怨气。
秦南爵刚醒来,嗓子还不太舒服,见她陡然冷漠下来的神情,剑眉皱成大写的川字,“小娘们,怎么了?”
她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苦涩地开口道:“你的……腿……”
相对于她的内疚难受,秦南爵表现的毫不在意,一派从容,“男人身上留点伤很正常。”
花兮:“可那地方空了一块,什么时候才能长好……”
秦南爵摸摸她的头,就像是安抚躁动不安的小兽,“就是断了一条腿,都值得。”
她宁愿他醒来的时候臭骂自己一通,也不愿意承受他这样的柔情以待,这会让她更加的感到罪恶,心也会越加的疼。
花兮:“可是……”
秦南爵摸着她的头又道,“会长好的。”
秦南爵对此看的很淡,身上有点伤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当他决心用疼痛换取意识的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救援的时候会出现的种种情况。
……
花兮那点轻伤,养了两天之后就光荣出院了,而秦南爵因为伤势严重无法同时出院。
花兮想着他在医院老是躺着也怪无聊的,就想着多多抽时间去陪陪他。
她在来之前还好好的捯饬了一番,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穿上了新买的藕粉色斗篷大衣内搭民族风镶珠领白色呢子连衣裙,走到病房门口,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抚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适中的笑意。
清了清嗓子,语气三分柔,七分娇,“秦总,我来……”
“这位小姐?”就在她想要推门的时候,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制止了她的行为。
花兮看着医生按住门的动作,有些诧异,却没有直接将这份诧异表现出来,而是面带微笑道:“我是来找……秦南爵的。”
这样直呼姓名应该比较合适吧。
医生面带微笑,态度和善,“你是秦总的女朋友吧,他做完检查,刚刚吃了药睡下来,这睡眠对于病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您看……您是不是下次再来?”
睡下了?
花兮琢磨了两下这三个字,随即莞尔一笑,“没事,既然他睡着了,我就在里面等他醒来好了。”
“是这样的这位女士,想必您也知道秦总的睡眠比较浅,恐怕您这一进去他就醒了,起不到养身体的作用,您看……您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医生好生好语道。
没有见到人,花兮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却不忍心真的进去打扰他休息,但是唯一有一点奇怪的是,她怎么莫名其妙有种秦南爵并不想要见到她的感觉?
医生见她还在犹豫,也不禁有些着急,于是说道,“对了,秦总睡前特意交代了,让您好好在家休息。”
闻言,花兮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你确定这是他亲自说的?”
依照秦南爵的性格应该是巴不得她来医院才对,现在这是怎么了?
医生点点头,“嗯。”
还特意嘱咐医生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这完全不符合秦南爵一贯的行事作风啊,花兮心中说不出的奇怪,但是这里是医院,他不应该会是出现了什么新的并发症或者危险才对。
那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单纯的不想见她?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花兮表面上点头同意,却在医生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医生见此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去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
“哎?”花兮用力的拧了拧。
再拧一拧……
但却没有任何的动静,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花兮那叫一个气啊,如果不是修养不允许她真想要爆粗口。
“小姐……”医生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一副想要骂人的神情。
花兮深吸两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瞅了瞅紧闭的房门,却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小姐医院内的空气不好,秦总既然已经把门从里面锁上了,就说明他这个时候不想见人,您还是下次再来……”
花兮是以卖字为职业的人,文字游戏玩的多了很轻易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隐晦,“下一次再来”而不是“明天再来”,谁能确定这个“下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她知道今天这病房自己是进不去了,双臂环胸,沉静的望着医生说道:“我可以不进去,但是我要看秦南爵这几天的治疗记录。”
她要看看这个态度大变的秦南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这件事情医生答应的很爽快,只要这位姑奶奶不进去,他保住了自己的饭碗,说什么都行。
花兮从医院回来,难掩失落。
她刚到家没多久,林思婷就来找她了,花兮没见到人有点恹恹的没精神。
“你这一副欲求不满的丧气模样是出什么事情了?”
花兮闻言白了她一眼,“瞧你精气神这么好,是欲求得满了?”反唇相讥。
林思婷顿了顿,然后掩唇咳嗽了两声,“这么大火气,秦南爵这是怎么招你了?”
她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花兮简直就是要炸毛的节奏,“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林思婷一怔,“这是……怎么了?”
花兮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晌闷闷说了句,“他不待见我。”
林思婷头顶当即排了一排的问号,“你觉得他会因为一个不待见的女人,差点把命都交代了?”
花兮:“……”
被堵得哑口无言,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那……说不定是呢。”
林思婷被她这话逗乐了,“花兮你就嘴硬的很。”
花兮将手中的病例展开,一边看着一边跟她斗嘴,“我这点嘴硬的本事还不是跟你学的。”
“……”林思婷瞥她一眼,“这么能说会道的,也就秦南爵治的住你。”
拿着病历记录细细的看着,“就你八婆。”
花兮将秦南爵的病历记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这也就是说排除了偶像剧狗血走向的原因。
那……他究竟在搞什么?
“你最后一次在医院见秦南爵是什么时候?”猛然抬头将视线对上林思婷。
对于她猛然转变的话题,林思婷接的得心应手,“就是你们一起被送进急诊室的那天。”
花兮:“之后就没再见过?”
林思婷笑了,“我说兮兮,那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的,他手个术住个院难不成我还要每天去报个到?”
花兮揉揉眉心,“……”
……
即使前一天碰了壁,第二天花兮还是去了医院,不要怪她没骨气,而是只要她一想到在下水道里秦南爵为她做的一切,她就硬不下心肠真的不管他。
这是这一次,花兮没有选择大摇大摆的直接进去,而是在医院内转悠到了中午,医生护士松懈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
大中午的,她就不信这房门还能不开。
她想的很美好,但是却还是低估了秦南爵对于不见她的决定,当她贼头贼脑的终于溜进病房的时候——秦南爵竟然不在!
不是出院了,而是纯粹的现在不在这件病房而已。
花兮看着装修精美的vip病房,沙发上秦南爵的大衣随意的搭着,床边是一金融杂志,桌上是还没有喝完的骨头汤……
还有——女人的手提包。
花兮清楚的记得,这个包包她见陈媛有一个。
所以,他躲着不见她,是怕她打扰了他跟未婚妻你侬我侬是吗?
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她在病房内待了几分钟,秦南爵一直都没有回来。
等得久了,这火气又上来了,心头是酸是苦的她已经分不清了。
在她气愤的跺了一下脚,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昨天阻拦她的医生跟另外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鬼使神差的她准备走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躲在了门后面,等着两人经过。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两名医生谈论的话题也飘进了她的耳中。
虽然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好奇心压过了道德感。
花兮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动静,慢慢靠近的两名医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正在被人偷听,一边走着一百年热火朝天的八卦着。
“这年头有钱有势的一个个就是难伺候,但是耐不住人家有钱啊……说什么都要跟孙子一样的听着。”
“你说的是秦氏的那位?”
“除了他咱们医院还能有谁……不过啊,也能理解,你说但凡是个男人……那地方出了问题,谁能受得了……”
“嘘……你小声点,院长可亲自嘱咐了,谁说漏了嘴就炒了谁。”
“哎……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这毕竟关系到男人的尊严问题,我懂得,你说……这毛病即使是普通男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更何况是那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男人……啧啧……这么大的家伙现在成了个摆设,这落差……”
“你说也奇怪啊,这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就……啊,那样了呢?”
“这要是用眼睛都能看出来,还不一早就治好了,你是没瞧见啊,这几天那间VIP病房笼罩着的阴霾一天比一天重,今早上那人差点把医院给拆了,要不是院长亲自来了,恐怕这医院早就被他炸平了……”
“啧……”
“……”说话声越来越小,脚步声渐行渐远。
藏在门后面的花兮直到两人的声音听不见了这才慢慢的走出来。
刚才两名医生的话把她说的有点愣,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拧着秀眉,花兮抓了两下头发,原本准备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重新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
抿着红唇,一言不发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等待着秦南爵的到来,但是该来的人没到,不想看到的人却偏偏出现在了眼前。
花兮听见脚步声,第一反应就从床上坐起,却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又坐了下去。
因为她看到的人是——陈媛。
陈媛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目光一顿。
花兮云淡风轻的冲着她看,没有闪躲。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媛率先出声。
花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你还嫌害得他不够?!”陈媛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转念就想到了秦南爵身上的伤痕,她不禁想,为什么这些伤不是伤在花兮这个害人精身上!
“……”花兮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中带着些许的薄怒,但却在下一秒沉静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他愿意被我害,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陈媛恨不能吃了她。
花兮起身,整了整并没有皱起的衣服,走上前一步,直视着她,“我什么?你有本事别让他在乎我啊。”
这话说的确有几分的矫情欠揍,但是就像她说的,谁让秦南爵在乎她呢。
陈媛怒极,如果不是从小经受的教育让她不能动手,她恐怕已经上手了,“你不要忘了,我才是那个唯一能够名正言顺走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就算是在乎你又如何?你左右不过是个玩物,上流社会哪个男人外面还不养几个小三小四消遣,这样的身份你很骄傲是吗?!”
这是陈媛唯一能够制胜的法宝,也是花兮即使再如果的伶牙俐齿也迈步过去的坎。
陈媛说的话,一次次的敲击在她的胸口,这一点是她心中的痛。
她万千次的安慰自己那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那个男人爱自己胜过生命,但是一旦陈媛出现的时候,这些……统统都会在顷刻间推翻。
她才是秦南爵名正言顺的伴侣,而她花兮称破天也不过是个得宠的小三。
而这份耻辱是哪个可以为她不要性命的秦南爵给她的。
她……
从急诊室出来之后就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想要自欺欺人的活着。
也许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对着自我感觉良好的陈媛骄傲地说上一句:起码他的心在我这,而你即使占着他未婚妻的位置,却得不到他的心。
可是诚然这样的话,会让她扬眉吐气,但却将她处事的尊严死死的踩到了脚下,而且还是她自己亲自踩到脚下的。
……
跟陈媛再次闹了个不欢而散,走出病房没多久,她又遇见了一个人——百里青。
从陈媛那里受到的窝囊气让她本就满腔的愤怒,现在见到秦南爵的兄弟扭头就想走,但是就在她已经做出转身的动作之后,脚步却陡然停了下来。
她想起了刚才听到的两名医生的对话,这病可能是因为她得的,怎么说她都应该处于仁义道德的关心上一句……
花兮,你简直没救了!
低声咒骂一句,身体却很诚实的朝着百里青的方向走去。
“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见我?”
或许她应该问——为什么唯独不见她,更为合适。
“什么怎么了?他不就是身体没养好?他不见你不过是不想你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样子,男人嘛,都爱面子。”
他说的一套套的,但是花兮压根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反而是微微一笑,“这地方说话不方便,咱们去你办公室聊?”
百里青惊讶的挑了下眉,“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秦南爵误会?”
花兮闻言笑的更加灿烂,“我的眼光有这么差?依照你医学的专业水平我属于高度近视的类型?”
换而言之,我眼光不差,又没有近视,还能在办公室跟你发生点什么?
百里青一噎,“你倒是看得上自己。”
花兮平静无澜的与他对视,“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矫情不觉得难受?”
激将法,自古都是好策略。
百里青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意图,也没有跟她计较,挥了挥手,“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恒温的空调房内,花兮在他的对面坐下,问道:“秦南爵他究竟怎么了?”
百里青:“跟你说一切正常你不相信,如果你真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我现在帮你打电话。”
花兮没有直接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顿了一下,这才说道:“你既然是他兄弟,为什么不亲自治疗他?”
百里青愣了愣,轻咳了一声:“最近有点忙。”
“哦?但是我听说百里医生最近好像一直都很闲适的待在办公室里,好像是很忙的样子。”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
百里青:“……”
直到他哑口无言,花兮这才道:“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用瞒我,我听到了你们医院医生的议论,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也足够我猜到个大概。”
说到这里,百里青的脸色终于出现了波动,却还是道:“你该清楚他的个性,但凡是他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更改,这件事情他下了死命令……你从我这里耗着也白搭。”
花兮看着他,抿了抿唇,直言不讳道:“……他是不是需要男科方面的治疗?”
男科方面的专家,这人出了什么不言而喻。
百里青这会是彻底沉默了:“……”这可不是他说的。
见他这样的神情,花兮哪里还能不明白,一时间心底的五味瓶打翻了。
猜想和证实中间还是不一样的,这就很好的解释了秦南爵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见她。
花兮的身体往椅子的靠背上靠了靠,好像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将内心的复杂表现的太明显,“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独独瞒着我?他是不是因为救我身体才出现了问题?”
对于是不是因为救她,秦南爵身体才出现的问题这一点,百里青没有回答,只是道:“不让你知道是他的主意,你也知道但凡是个男人对这种问题都是很敏感……”
花兮听见这样的回答,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你就把他现在的情况给我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上忙也不说不定。”
“这个……”百里青那双转动手术刀的手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唇瓣微动,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开口,半晌语气低低道:“是两天前体检的时候发现的……男、人晨、起的反应没有……似乎还伴随着阵痛,但是却不见任何的皮外伤,暂时还不能判断是什么问题……秦南爵那个脾气你也知道,骄傲了半生的男人,哪里能接受这个,当时脸色冷的就冻死人,现在两天过去了,还没找到病根……”
“他那脾气脸色吓得医生都不敢靠近,这病人不配合治疗,怎么根治……不见你,也是烦得很吧……这件事情你应该也多多理解一下。”
花兮就静默的听着,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种方面的问题……对她来说……怎么说呢,也不是多么大的毛病,当然可能她不是男人所以理解不了这种不见自己的理由。
不过说实话,这种事情……往大了说,还是挺敏•感的。
毕竟……嗯,一个平时这么强悍的男人,现在却这样的“一蹶不振”,似乎好像大概是挺难受的。
毕竟……嗯,也是男人的象征……
如此想来……他不见自己,八成就是这所谓的男性尊严在作怪吧。
只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不就是老天见他前一阵太操劳,给他那啥放个假吗。
如此想着,花兮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百里青在她对面一直默默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当看到她状似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脸的匪夷所思——
他莫不是眼花了吧?
还是这女人巴不得秦南爵不行?
难不成是他兄弟这方面太厉害了,以至于这女人听到这个消息在为自己可以休息休息而高兴?
百里青不着调的想着。
……
既然知道了具体的情况,花兮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小公寓,她先给自己敷了个美美的面膜,然后沉沉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刚亮就爬了起来,画了个精致的淡妆,提着包包去了医院,当她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中拿着一直针管,浑身发抖的站在门口。
这是怎么了?
花兮快步走上前,“里面怎么了?”
由于昨天百里青已经向秦南爵的主治医生介绍了花兮,主治医生知道她与秦南爵的关系,现在一见她来,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这个……我刚才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秦总的患处……就被赶出来了……可是我这针还没打呢……”
说到这里医生满腹的委屈,大家都是秦南爵,这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又不会怎么样,这有钱人的脾气真是难伺候。
如果不是甩钱的时候潇洒利落的很,他才犯不着在这里受这份气。
花兮眼神望了过去,看到医生脑门上的红印,“他动手了?”
“哎……拿书砸的,这不算什么……只是花小姐啊,这秦总的脾气实在是太大了点,我知道因为这病他心里不舒坦,发点脾气是正常的,可是我这大老爷们没事,人家小护士都被他吓哭三个了人,再这样下去,这间病房就没有护士敢来了……”
花兮听着医生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像是个怨妇一样的抱怨着秦南爵的种种罪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是偏偏里面又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像是在打仗一般。
花兮听着有些急了,这谁还不是个会生气的小公举了怎地?摔东西给谁看呢?就他着急是不是?
这臭脾气简直了,地球装不下了,你咋不上月球呢?
花兮一把推开医生,想也没有想的就准备直接冲进去,她这边白皙的手指刚刚推开病房的门,还没有来得及教训某人就一下子撞进了一双漆黑如同夜幕的双眸中。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愣。
花兮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打开门。
而秦南爵则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来,要说这一点还是咱们百里青保密工作做得好,这才让三天没见面的两人碰了个面对面。
秦南爵的惊诧只在一瞬间,然后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就好像凝聚了滔天的怒火,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漆黑的眼眸中只剩下寒冷一片,当即就冲着她吼了一句,“谁让你来的?!”
花兮乍然听到这声怒吼,被他震得浑身一楞。
这一吓把她原本集聚的怒火与勇气散了个干净,这吵架训人这种事情凭借的就是心中的那团火,这下火都被人浇灭了,还说个什么劲儿。
刚才一把推开医生的那股子劲头没有了,神情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半晌后娇娇嗔嗔的来了句,“你……吓到我了。”
秦南爵脸色一沉,笔直的身体颀长的站在那里,即使穿着病号服都有种在拍时尚封面的既视感,气质矜贵,一分一寸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魅力。
花兮的眼光闪了闪,是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吗?为什么她好像发现这人又帅了一点。
行走着的衣架,浑身无不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看着看着竟然看痴了。
秦南爵一开始唬人的那张脸在她痴汉的目光下渐渐的缓松了下来,似乎很是享受女人这种痴迷的目光,也不禁开始有点后悔一开始的那声吼,好在没有真的吓坏她。
花兮慢慢的回过神来,当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着一个男人犯花痴的时候,耳根羞的有点红红的。
敛下了目光,然后……
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他某处出现了问题的位置。
秦南爵注意到她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一路往下,然后就瞬间明白了,顿时浑身的血液一齐冲上了脑袋!
秦南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闪,她——知道了!
狭长的眸子阴鸷的眯起,目眦并裂,阴冷冷的看着她妆容精致的笑脸,咬牙切齿道:“你、在、看、什、么?!”
“嗯?”花兮抬眸,如水般柔静的眸子看向他,笑靥如花,装傻道:“没看什么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什么?”秦南爵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花兮眉心动了动,抿着唇瓣,漆黑如同黑葡萄一般的眸子转了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总不能实话实说是来看看你兄弟治好没有吧。
“谁告诉你的?!”秦南爵的声音冰冷如狂。
花兮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人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这样的,娇软着声音卖乖,“你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的嘛,你这么凶,医生都不敢给你治疗了……哪有你这么不配合的病人。”
秦南爵漆黑的眸子中似乎有烈火在燃烧,深陷的眼窝带着看透人心的透彻,看了她数秒后,陡然一抬脚走进了病房。
花兮连忙跟上,医生趁着这个时候擦着额头的冷汗离开了。
病房内两人大眼瞪小眼,花兮走到床边,坐在他身边,柔顺的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不说话,就那样就静静的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呼吸声。
秦南爵见她这样,天大的脾气也没有了,神情虽然依旧的淡漠,却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冷,“你该知道,这个时候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花兮半抬着眸子望向他,“我觉得我应该跟你一起面对。”
秦南爵:“你要是不想让我再发火,就趁着现在马上走。”
花兮撇撇嘴,知道他大爷的脾气又上来了,“可是我现在累了,走不动了。”
秦南爵抬手摸了根烟,然后一低眸就看到了她不悦的目光,又将即将要抽出的烟放了回去,手指捏着烟盒,恨不能将它碾碎,冷漠道:“劳资想要的的时候你一千个不乐意,现在如你所愿了,就是想办事也办不成了,不是正好趁了你的意?”
花兮真心觉得这秦南爵臭屁起来的样子,真是恨的人牙根痒痒,她为什么每次都不乐意,他难道不知道吗?
谁会喜欢每次都被人用强的,而且……一来就是几个小时。
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勾起唇,嘴角扬起一抹冷艳的笑意,站起身,也尝试了一把居高临下的感觉,“是啊,可不是顺了我的意吗,现在只能看不能用……”
她这方刚刚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下一秒就被秦南爵一把搂住纤腰,倒在了床上——
秦南爵的呼吸带着急促,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下颌线条流畅性感,花兮甚至还能隐隐感到他那需要治疗的似乎有了些许的反应。
有反应了?
她莫名的瞪大了双眼看向秦南爵的眼睛,“你……”疑问还没说出口,她眼眸微一流转,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骄傲自满的话,“被我治好了吧?”
那扬着小脸,一副求表扬的模样,简直让人恨不能碾碎了揉烂了融进骨血中,秦南爵脸色阴沉,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盯着她——
花兮被他这幅如狼似虎的模样骇住了,半晌这才干笑两声,说道:“呵呵……那个,我的意思是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故意避开我,说不定早就治好了,不是……”
她这话解释的效果还不如不解释的好,秦南爵的脸色都要黑成锅底了,捏着她柔软的脸蛋训斥道:“把刚才的话再给我翻译一遍!嗯?”
给他在这里开这种玩笑,欠的!
花兮盯着他,目光流转,脸色却带着绯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秦南爵冷眼,“还说?”
花兮嘴角带着笑意,“哎……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我是真的想要帮你的,不是来添乱的呢。”
秦南爵瞳孔一深,“怎么帮?”
“嗯……”先是一阵沉思,然后认真道,“不如咱们先来望闻问切一下下,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好了。”
被他压在床上的小女人,一副娇俏的模样,对他说想先来望闻问切一下他兄弟……
见他没有反驳,花兮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推开,她坐在床上整了整衣服,然后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慢慢朝着他伸了过去——
虽然刚才说的义正言辞的,但是到了真的实际操作的时候,花兮还是有些迟疑的,一是怕自己帮了倒忙,这心里有点忐忑,二是她觉得秦南爵的态度有几分的怪异,说紧张吧,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但是说不紧张吧,他的肌肉却有些紧绷。
“咳咳……”某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秦总为了你以后的雄风,请配合治疗哈。”
秦南爵:“……”
这小娘们是在调戏他,对吧?
秦南爵深不见底的眸子宛若是淬了冰,看着她明明紧张却非要绷起的俏脸就恨不能上前把人就地正法。
艹,她究竞是来帮忙的,还是故意来折腾他的?!
小娘们!
秦南爵的颜色蒙上了一层寒,双眸像是闪电一般直直的盯着女人的逗弄的手。
每动一下,秦南爵的心也随之一颤。
然后女人扬着那张欠欠的脸略带歉意的瞅着他,秦南爵心头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那她作乱的下手拿开,剑眉皱成大写的“川”字,“玩够了?!”
嗓音冰寒,恨不能碾碎了她。
花兮也沉下了脸,就不是只有他会发脾气,“有你这么讨厌的病人吗?简直就是乱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小娘们在骂他是狗?
呵,几天没教训,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把你刚才的话给我仔仔细细翻译一遍!花兮,不收拾你,你欠呢?!”雷霆之怒,如果不是他的兄弟现在不给力,早就把人弄到床上教训了。
“出去,马上!”秦南爵怒极。
花兮嘴巴张了张,半晌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露出嘲讽的笑意,“呵呵呵……兄弟不行了这是拿我出气呢,我告诉你秦南爵,老娘原本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就一肚子的火气,要是你根棍子不顶用了,以后咱们就一拍两散,老娘不需要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残次品!”
秦南爵闻言脸色黑成了碳,病房内的空气一时之间降到了冰点,“小娘们谁教你的荤话,还要不要脸了?”
花兮:“……”
且不说她一个写言情出身的作家这点荤话是书中的家常便饭,就说这个义正言辞呵斥她的男人……
你丫不是整天说的比谁都溜吗?
这上梁不正还下梁歪呢,难不成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我说荤话怎么了?我该诉你秦南爵,不要你以为就你会说,老娘黄的时候,你还是不知在干嘛呢。”她不过是懒得跟他狼狈为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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