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虎三山

第72章


  “突”的一声,另一枚“碎心镖”又穿入崔秀的左眼,再一声,一镖插入右眼……毒魄不停的发力的按钮,直到再也没有缥锋射出……
  崔秀全身瘫软得有如一堆烂泥,那张阴邪的面孔仍然带着不甘却发了僵的阴邪味,只是更加了几分鬼气,毒魄飞起一脚,将尸身重重踢出几滚,这才发觉自家已是汗透重衣!
  蓦地,他身形暴转,双手环胸交错--是了,只顾着宰杀崔秀,激动中,竟忘还有一个死敌当前,卫玉振,那卫玉振呢?
  桌子的另一边,卫玉振全身俯迹于地,张着橱还伸出半截舌头,瞪着一双空茫的眼珠子不知在望些什么,姓卫的背脊上赫然插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柄金晃晃的短矛,矛尖尽没单只露出柄部,照情形看,恐怕这位“十八翻”是挨了一记透心凉!
  顺着卫玉振的尸体望过去,毒魄不禁惊愕得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靠墙站立的那人,那个姑娘,不就是危蓉么?
  危蓉为何能来到此地,又什么时候来的?毒魄一概茫然不知,但有一点他却可以确定,那绝对是危蓉无疑。
  喘了口气,他沙着嗓门低低的开口:
  “呃,是危蓉姑娘么?”
  暗淡的灯光下,危蓉手抚心隔,也透了一口气:
  “是我,毒魄。”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毒魄疲惫的笑了:
  “真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危姑娘,你怎么会跑来这里?”
  踏上一步,危蓉面带忧惶之色:
  “还不是为了你,毒魄,此地不是谈话之处,他们交班的时间就快到了,你赶紧跟我走!”
  毒魄略显迟疑的道:
  “这样做,对狄用疆会不会说不过去?”
  跺跺脚,危蓉急切的道:
  “不用管狄用疆了,他对你也没有安着什么好心,毒魄,还不快走?”
  毒魄点头道:
  “好,听你的。”
  危蓉不忘抽回卫玉振尸身上的短矛,并伸手拉着毒魄,双双侧身从铁门中挤出,迎面,却是好一阵冷瑟人骨的寒风。
  黑暗里难辨地物方位,可是危蓉对这里的环境似乎相当熟悉,他牵着毒魄的手,在雪地上健步而行,东绕西弯,毫不犹豫,光景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不多久,危蓉已领着毒魄来到一处极其僻静的所在,那是一道花砖墙特别隔开的一座小院落,院子里独立着一幢小巧雅致的精舍,精舍四周遍植松柏,门前并有石板小路相连,在一片皑皑雪地的衬托下,这里真有点出尘脱俗的味道了。
  毒魄刚想问话,危蓉已悄俏“嘘”了一声,仍旧挽着毒魄的手,径自来到精舍之前,掏出钥匙开锁启门,先把毒魄让了进去。
  屋子里很温暖,并飘浮着淡淡的幽香,毒魄禁不住一阵晕眩,感觉上,似乎在做着一场,一场不知是苦是甜的梦……
牧虎三山--第三十一章:红粉见真情
第三十一章:红粉见真情
  将青魄安坐在一张铺设着软厚锦垫的大圈椅上,危蓉端来一舅滚烫的热水,另一方紫檀木盒,盒子里摆有金创药、小银剪、净布等疗伤的各式用品,她先小心翼翼的替毒魄剪开裤脚,拿净布沾浸热水,把小腿部位的伤口洗净,然后才仔细的敷上药物,加以包扎;动作轻柔而熟练,过程中丝毫未给伤者带来痛楚。
  从坐着的位置俯视危蓉,毒魄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覆额的乌发,鼻尖上细碎的汗粒,以及唇边茸茸的绒毛,他忽然感到这小妮子就在这段时日问突然成熟了,不止有淑女的娇矜,如今更透着一股少妇的风韵……
  偶而抬起头来;危蓉与毒魄四目交触,不由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你看什么?”
  毒魄微笑道:
  “我在想,你长大了,没几天的功夫,你一下子就长大了……”
  危蓉唇角撇动,哼了一声:
  “不要倚老卖老,我知道你也不过是‘少白头’,我长大了?莫非你一直还以为我是个小女孩?”
  毒魄点头道:
  “在我印象里,你好像总带着三分稚气,不脱娇纵任性的天真,这一次,我才猛然感觉你长大了,或者可以说,成熟了……”
  危蓉把一千杂物收拾妥当,搬来一张矮凳坐到毒魄面前,她双手抱膝,微仰着脸道:
  “你会有这种感觉,一定是因为我杀了人,小女孩不是会杀人的,只有成熟的女人在某一种特殊情况下才有胆量杀人,沾染血腥的事,自然也就和娇纵或天真难以相连了。”
  毒魄道:
  “卫玉振是你杀的?”
  危蓉笑了笑。
  毒魄又道:
  “当时我一定是恨晕了头,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崔秀身上了,我只在盘算怎么杀,怎么叫他多受折磨,我满腔的怒火、满腔的怨恨,甚至忘记还另有一个姓卫的存在,更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潜入石屋的了……”
  轻掠鬓角的发丝。
  危蓉道:
  “我进去的时节,正看到崔秀拿那根碧绿色的棒子向你挥打,而你已跳到门边,卫玉振的位置就在桌后,他举起一面铜钹,就准备朝你背脊切下,我心里一急,只好奋起力量一矛插进他的身子,大概力气用得太猛,竟把他给捅穿了!”
  毒魄道:
  “多谢相助,危姑娘,但你怎会这么巧来到石屋?”
  白了毒魄一眼。
  危蓉有些委屈的道:
  “巧?一点也不是巧,告诉你,我来到‘抱固岭’‘鬼王旗’的总坛已经有三天了,因为‘鬼王旗’最近不断出事,迭遭挫折,是我爹叫我来探慰大掌旗的,等我人到了,才知道你老人家已掉进了他们的手里,而且身负重创,囚禁于石屋之内,我得到消息,不免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形诸颜色,只好暗里打听你的情形,三天下来,有关你的近况,石屋的位置、通路,警卫的调派等细节我都搞清楚了,但就是想不出法子摸进去,大掌旗因为你犯了他们组合的众怒,深恐他的手下会不计后果的狙杀你,是而把守石屋的人全派遣他自己的护从担任,更要命的是他特别传令,除非他的亲谕,谁也不准接近石屋,这样一来,对你的安全固然加了一层保障,我可头痛了,连‘假传圣旨’的一条路都行不通啦……”
  毒魄感动的道:
  “真没想到,为了救我竟害得你如此伤神……”
  危蓉苦笑着道:
  “你还有没想到的呢,这三天里,每到入夜,我就悄悄一个人摸到石屋附近窥探,以便找机会进去救你,可是他们一班四名守卫简直尽责得过了分,两个把门,两个巡逻,连个吨都不打,将一间石屋看管得严丝合缝,鸟雀难飞,要不是今晚上‘豹房’那三个死鬼潜蹑而来并袭杀了守卫,给了我混水摸鱼的空隙,我还不晓得该怎么解决难题哩……”
  毒魄忘情的伸出手去,握住危蓉的一双柔荑:
  “这三天来,日夜都冷,尤其到了晚上,经常飘雪起风,只怕就更冷了,你夜夜伏守屋外,寒天冻地,岂不冷坏了你?”
  危蓉垂下粉头。
  幽幽的道:
  “但要帮得上你一点忙,再冷,我也不怕……”
  注视着危蓉。
  毒魄低声道:
  “别来可好?”
  危蓉面靥半侧过来。
  叹了口气:
  “乏善可陈,也不过就和以前一样,过日子罢了……”
  沉默片刻。
  毒魄道:
  “如果能度此劫,危姑娘,希望有缘再聚,说不定会使你的心境豁然开朗,你要知道,人活着,并不止是过日子而已!”
  危蓉羞涩的笑了笑:
  “我也希望再见到你,毒魄,不知怎的,打上次分手,你那一头银发,就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了……”
  又将危蓉的手紧握了一下才轻轻松开,毒魄当然体会得到,这低柔的几句话里包含的是什么意思,情也好,缘也罢,总是要修多少年才修得的果,而数次相逢,全在恩怨纠缠的微妙环境里,人处于直接的福祸依承下,感受便更贴切,情态的反应也就比较赤裸并少掩遮了。
  危蓉抿抿嘴。
  问道:
  “你有什么打算?”
  毒魄定了定神。
  道:
  “知不知道冯德恩现在的情况?”
  略一迷惘,随又眉宇舒展。
  危蓉道:
  “冯德恩?是不是那个‘独堂’的巡检,替你卧底的那人?”
  毒魄忙道:
  “不错,就是他,危姑娘,他还活着吧?”
  危蓉点头道:
  “还活着,听说大掌旗恨透了他,不愿让他死得太便宜,要慢慢的折磨他,一步上步的煎熬他,要他呼天抢地,痛不欲生,要他神魂癫狂,不成人形,这才再加以处决--”
  冷冷一哼。
  毒魄道:
  “狄用疆也未免太狠了,我却不能容他得逞,危姑娘,可否查出冯德恩如今囚禁之处?我务必要设法救他脱险!”
  危蓉小嘴一噘。
  道:
  “毒魄,他是你什么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