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邪君

第十章


“居然叫我补考!老公,派人去教训他一顿!”
    聂柏凯啼笑皆非地蹙了蹙眉。“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果果舀了匙肉冻喂进他嘴里。“我是风帮大嫂耶,居然敢叫我补考,那我多没面子啊,他根本就是不想活了!”“二嫂自从在医院里撂过一次狠话以后,好像就此上瘾了。”莉莉笑眯眯地说道。
    “是啊,是啊,”唐尼也感到有趣地笑道。“那次二嫂可真威风啊,半天之内,整个医院的工作人员跑了一半还多。每个人都认为明明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还救得回来,不跑留着等死啊?”
    果果得意洋洋地又喂了口肉冻给聂柏凯吃。
    “大嫂不亏是大哥的老婆,发起威来有模有样的。”金龙忍笑说道。
    “那当然。”果果又挖了一大匙送进聂柏凯口里。
    “不过,”莉莉说道。“那时候要是二哥真的救不回来,二嫂不会真的宰了整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吧?”
    “怎么可能嘛,我哪有那么狠,”果果撇了撇嘴,“顶多干掉一两个我就宰不下去了……老公,你怎么了?”她忙拍抚着聂柏凯的背,他好似噎着了。
    “大嫂,”石虎用力咽下口水。“嗯,干掉一两个?”
    “嗯。”果果点点头,依然抚着聂柏凯的背。“好点了没,老公?”
    唐尼阖上大张的嘴。“二嫂,你……亲自动手吗?”
    “废话不是?”果果斜睨他一眼。“当然是我喽,难道是你?依我当时的心情啊,说不定宰个三、四个人都有可能哦。当时我手里拿着桧,要不是巴望医生能继续试着救柏凯,我早就一枪下去了。”
    “天哪!”聂柏凯喃喃道。“龙,以后千万不要让你大嫂碰到……不,连见也不要让她见到枪。”
    “我知道,我知道。”金龙忙点头道。
    “对不起,各位,病人要换药了,请出去一下。”一位年轻医生端着放满绷带、药品的盘子进来。自从聂柏凯清醒以后,他就拒绝让女护士碰他,医院只好派个新进医生为他换药。
    留下石虎,其他人全走出病房到接待室去,金龙拉上拉门,转向果果。“大嫂,珊蒂的父亲保罗一直吵着要见大哥。“她皱皱眉。“他要干什么?风帮的招待不周吗?”
    “还不是想让大哥放珊蒂回美国。”金龙答道。
    果果又皱皱眉。“可是柏凯才清醒不到十天,虽然医生说他的复原情况不错,可是我看他的精神、体力都还不是很好,每次都醒了不到一个钟头就累了,我实在不想拿这些琐事去烦他。”
    “我知道,大嫂。”金龙说。“你认为该如何处理呢?”
    “你认为呢?”她反问道。“放了她可以吗?”
    他笑笑。“我知道大嫂心地好,可是有很多事大嫂可能没有考虑到。譬如说她挟持了大嫂,便已经成为风帮的敌人,如果不加以惩戒,对风帮的威望不妥。其次,也是较需顾虑的,她挟持大嫂的原意就是要让大嫂死,如果放了她,难保她不会想再试一次,或是再有一个想对大哥不利的人又利用她对大嫂的怨意而重施故技,到时大哥恐怕就……”
    果果惊喘一声。“不要再说了,就让她再等下去吧,等柏凯好一点再说。让帮里的人好好照顾着就是了。”
    “是,大嫂。”金龙犹豫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大哥要是精神好些了,最好告诉大哥一下比较好。”
    “哦,什么事?”
    “里奥在美国有个情妇……”
    “嗄?他那副德行也有情妇?”果果脱口而出道。
    莉莉噗吓一声。“二嫂,要是不跟二哥比较的话,大哥算得上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了,他有个把情妇是很正常的,据我所知,大哥也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呢。”
    果果尴尬地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嗯,那个……哦,他不是喜欢珊蒂吗?”
    莉莉耸耸肩。“那又怎么样?男人不就是那样,嘴里爱一个,床上又另外躺一个。”
    “喂,喂,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哪!”唐尼抗议道。
    “对!柏凯就不会那样。”果果噘噘嘴。“好了,金龙,你要说什么?”
    “里奥的情妇……”
    “丽丝。”莉莉打岔道。
    “嗄?”
    “里奥的情妇叫丽丝。”莉莉耐心解释道。
    “喔,丽丝,嗯,丽丝听说里奥被我们关起来了,正召集人手要来台湾想办法把人救回去。”金龙说道。
    “这样碍…”果果又蹙眉了。
    “我想……”莉莉看看唐尼,他微笑着颔首。“妈跟我们和丽丝都很熟,如果先让我们和她谈谈,也许事情会比较好解决。”
    果果眼睛一亮。“真的,那就拜托你们了。金龙,等丽丝一到台湾,立刻通知莉莉他们。”“是,大嫂。”金龙恭身道。
    果果有点得意忘形的扬起了下巴。“不错嘛,我也能解决麻烦呢。”
    这叫解决?
    在聂柏凯的坚持之下,医生终于同意让他开始进行复剑
    因受伤之初脑部曾短暂的缺氧,加上昏迷太久,所以需要复健工作来帮助他恢复行动能力。
    聂柏凯的倔强、顽固、自负、好强和无坚不摧的毅力在复健活动中表露无遗。
    只要他醒着,除了饮食、换药,其他时间他都耗在复健室里,一次又一次,耐心地重复着单调可笑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强逼自己做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直至遗生警告他会伤了他自己。
    果果的评语是:倔强得可气、顽固得可恨、自负得可恶、好强得可笑。
    最先恢复的是他的双手,他已经能自己进食、自己推动轮椅、自己穿衣梳头洗脸。行走能力则尚只能让人搀扶着走几步,医生夸赞他恢复神速,只用了一半时间便达到别人两倍时间才能达到的境地,他则喃喃抱怨着每次进行复健时医生限制他太多了。医生说照这速度来看,他不久就可复原如初,他又咕囔着如果医生不要管他,他早就恢复了。
    “闭嘴!”果果说。
    他叹口气,摸摸她庞大的肚子。“小苹果,不用跟着我来做复健了,太辛苦了。”
    果果斜睨他一眼。“不跟着你怎么行?你一定会把医生的话当作耳边风,把自己累个半死,顺便再吼上几句把医生吓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聂柏凯有点心虚地笑笑。“哪会?”
    “嗯,是不会……”她咧出一个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容。“才怪!”
    “哈,哈,”他干笑两声又尴尬地止祝“小苹果,我是为你担心埃”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果果拍拍自己的肚子,他忙拉住她的手。
    “别!别打坏我儿子了。”
    她白他一眼。“这样就能打坏?太夸张了吧?”
    聂柏凯把脸颊贴在她的肚子上。“瞧,我感觉到他们在抗议了,动得好厉害喔。”
    果果好笑地看着他一副陶醉样。“原来准爸爸就是你这副白痴样。”
    聂柏凯笑笑没说话,面颊仍然贴着她的肚子,甚至还闭上了眼,果果摇摇头,由着他去作梦。
    “小苹果。”他闭眼轻声叫着。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公。”
    玛兰陪保罗和同样挺着肚子的珊蒂坐在大会客室裹等待。
    轮椅声由远而近,金龙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聂柏凯出现在会客室门口,保罗站起来,看着聂柏凯进入,珊蒂咬着下唇愧疚地偷瞄他。
    “妈。”聂柏凯朝玛兰颔首呼道。他已经不再恨她了,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他不再死死记着父亲死亡的那一幕。或许是母亲为他所作的一切换得了他的原谅,也或许是曾经到鬼门关转过一圈的他,比较能够抛弃过往的恩怨而重视未来将会有的。
    玛兰欣慰又感激地朝他露出慈蔼的笑容。
    聂柏凯也对她笑笑,随后当他打向保罗时笑容已然消失不见。“保罗。”
    “杰斯。”保罗不安地咳了咳。
    聂柏凯旋即望向珊蒂却不发一语。
    “杰斯。”珊蒂嗫嚅地叫道,声音轻得几乎像蚊子叫。
    聂柏凯仍然盯着她不出声,珊蒂的头愈垂愈低。
    “杰斯。”保罗轻呼。
    聂柏凯没反应。
    “杰斯。”保罗再叫。
    聂柏凯这才慢慢看向他挑挑眉表示询问。
    “杰斯,嗯,这个……“保罗不安地又咳了咳。“我、嗯、能不能带姗蒂回美国?”
    “就这样?”聂柏凯轻声问。
    “我知道珊蒂做错了事,但是……她也是太爱你了才会这么做,你就看在她对你的一片情意上,放过她吧。”保罗疲惫又苍老地叹口气。“我就她这么个女儿……杰斯,我已经老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我实在不能承受失去惟一的孩子的痛苦。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注视他良久,聂柏凯忽地转头向珊蒂说道:“我从来没爱过你,以后也不会爱你。我爱的是我的妻子,你懂吗?”
    珊蒂立即脱口道:“可是如果没有她……”
    聂柏凯脸色倏地一沉。
    保罗一惊忙叱道:“珊蒂,你不要乱说!”
    聂柏凯摇摇头。“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放了她吧?你固然不能失去你的独生女,可我更不能失去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的妻子。”
    保罗凄然地望着他。“杰斯……”
    聂柏凯坚决地摇摇头。
    “柏凯,”玛兰突然开口道。“我可以说句话吗?”
    “你说吧,妈。”聂柏凯温和地说道。
    “我在想,你在美国也有产业和你外祖父交给你的家族人手,或许可以让珊蒂回到美国,当然是在你的要求限制之下,譬如我们的人会一直监规、跟着她,也可以限制她的活动范出,一个城市,甚至只是一栋房子也可以。限制她不许和别人联络,以免她和某些人串通等等,随便你,只要你觉得有必要。当然,这要保罗愿意,如果他同意你的一切要求,你才让姗蒂回去。”玛兰说道。
    “我同意,不管你有什么条件都行,只要让珊蒂和我回去,让我能照顾她。”
    保罗急急应道。
    聂柏凯考虑了会儿。“孩子呢?你们会好好照顾他吧?”
    珊蒂立即叫道:“我不要这个孩子!我恨他!”
    保罗为难地看看聂柏凯。“杰斯,能不能……”
    “孩子生下来就交给我吧,”玛叨打岔道。“不管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而且他也是我的孙子,所以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
    聂柏凯点点头。“那就这样了,等我想好该如何处理,我会通知你。”
    “谢谢。”已经略显老态的保罗感激地直点头称谢,然后扶起珊蒂慢慢走出去。
    出去前,珊蒂回头深深望了聂柏凯一眼,那眼神,是爱,是恨,也是无奈。
    “妈,我累了,我要回房去了。”聂柏凯对金龙点头示意,金龙便推他出去。
    临出去前,玛兰在他的背后叫着。“柏凯!”
    聂柏凯停下来但未回头。
    “也许这是多余的,但是,我想要让你知道,”她深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我没有开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从来没有,我只是拿枪威胁他,希望他放我走,我没有想到雅力会开枪,真的没有想到……”
    几乎像是有一世纪之久,聂柏凯才缓缓点了点头,“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你只是选择了爱所受,却爱错了豺狼。”他再度向金龙示意,金龙便推他回病房去了。
    玛兰征愣地瞧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他原谅她了,是吗?他原谅她了!蓦地,她开始抱头痛哭。是释然的眼泪,是压力解除的发泄,是欢欣的大叫。
    他原谅她了!
    丽丝是个美艳、开朗大方的女人,她的父亲也是帮派首领,有意和里奥联姻,合并两个小帮派为大帮派,但是里奥一直没有同意。
    她刚到台湾的第一天晚上,玛兰、唐尼和莉莉便到饭店和她恳谈了一夜。随后她在经过了聂柏凯的同意之后,在玛兰、唐妮和莉莉的陪同下和里奥“谈”了一下。说是谈,未免太含蓄了点,根本就是大吵一顿,如果不是旁人的阻止,恐怕两个人就要大打出手了。
    聂柏凯又来到会客室,这次他要见的是那个听说和里奥旗鼓相当的情妇。
    而丽丝见到他之后的态度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状似惊讶地直直走到他身前盯视他许久,嘴里不停念着,“难怪……难怪……”
    聂柏凯扬了扬眉。
    丽丝大方地笑笑,“我一直以为里奥已经是最英俊的男人了,结果……”她走回沙发坐下。“跟你一比,他顶多只能算长得还不错而已。难怪他在美国就恨你恨得要命。”
    聂柏凯不以为然地摇头道:“他到台湾后才见过我。”
    “这你就错了。“丽丝瞥一眼玛兰,“玛兰夫人那里藏有你的照片,一年一张,从……好像是九岁开始吧,你不知道吗?”
    聂柏凯惊讶地看着玛兰微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
    “里奥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了那些照片,从此以后,他就常常溜到玛兰夫人房里偷看那些照片,每一次看完回来就骂个不停,活像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然后就抓着我问,他是不是最英俊的男人?”丽丝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幼稚,居然嫉妒你长得比他好看,又不是女人。”
    他有点哭笑不得,嫉妒他长得比较好看?这算什么?
    “嘿、嘿,别用你那漂亮的勾魂眼看我,小心我迷上你哦。”丽丝调侃道。
    他忙尴尬地移开目光。
    丽丝笑笑继续说道:“你的出众仪表再加上你众所周知的财富、名声地位,他就更不满了,除了年纪比你大,他有哪一点比得上你?没有。
    “当时我真的很想去偷看看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妒恨,可是他威胁、恐吓外加甜言蜜语叫我不准去偷看,想来是怕我变心吧。”她顽皮地笑道。
    聂柏凯咳了咳。
    丽丝笑笑忽地脸色黯然下来,“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恨你恨到要杀了你,他真是傻埃”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随即看看他的轮椅又看看他的脚。“你的脚……”“再复健一段时间就可以复原了。”聂柏凯动了动脚说道。
    “那就好了。”突然她话锋一转。“你不会真想杀了他报复吧?”
    他笑笑摇头。“从来没这么想过。”
    “既然如此,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如何?”丽丝正正脸色。“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必要时,我会让他上手铐脚镣,怎么样?可以吗?”
    聂柏凯皱眉不语。
    “当然啦,我们是头一次见面,我又是他的女人,你怎么样都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我。”丽丝说。“但是你可以问问玛兰夫人、唐尼或莉莉,他们跟我很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可是我说话算话,从没失信过人,讲出口的话从不打折扣。来,他们都在,你可以马上问。”
    聂柏凯看看玛兰,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莉莉也是,唐尼也没两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丽丝出苦笑。“为什么?爱一个人是很难讲为什么的,爱就是爱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让他再来找你就绝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与爱无关,这是我作人的原则。”
    “好,看在你作人的原则的分上,”聂柏凯爽快地答应。“我答应你。”
    “干脆!谢了0丽丝感激地笑道。“我会把他带离你远远的。”
    “不必,是你替我解决了一件大麻烦。”
    “真的?”丽丝眨眨眼。“那没不赶快向我道谢。”
    “谢谢。”聂柏凯爽朗地笑了。
    “你还当真啊,“丽丝似乎觉得很有趣的笑了。“你真是个好人,杰斯,我实在不懂里奥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的兄弟不做,非要反目成仇、兄弟相残不可。”
    聂柏凯耸耸肩。
    “杰斯,你……想见见里奥吗?”丽丝又问。
    “我不知道,有这个必要吗?”聂柏凯老实说道。
    “见见他吧,以后再也没机会了,”丽丝环视一眼四周的人。“我们都会陪你,如何?”
    聂柏凯也同样环视周围的亲人,每个人都鼓励地对他点点头。“好吧。”
    死寂般的静默。
    聂柏凯第三次出现在会客室里,面对里奥仇恨的眼光心中暗暗叹息着。虽然他一直没把他们当作亲人,但也没想过要对他们如何,他只是当作没有他们的存在而已,为什度里奥却是如此的痛恨他呢?
    里奥直挺挺地站着俯视坐在轮椅上的聂柏凯,仿佛此举便能满足他一些虚荣心。
    平挣地,聂柏凯开口了。“怎么?还想多给我几枪?”
    里奥冷哼一声说道。“如果可能,我是很想。”
    玛兰张口欲言,却又颓然止住直摇头叹息。
    唐尼、莉莉齐声脱口怒喊,“大哥,你太过分了!”
    丽丝突然走过去甩了他一巴掌。“你是个大笨蛋!里奥。”
    里奥脸色狰狞着一把抓住丽丝甩他巴掌的手腕。“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丽丝毫不畏依地挺一挺胸。“我要打醒你这只蠢猪!”
    “你!”里奥怒极反手便想还以一巴掌。
    石虎迅速过去抓住他的手反拗到他背后。“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嚣张埃”
    里奥愈挣扎,石虎抓得愈紧。
    聂柏凯推动轮椅到里奥面前,仰望他片刻。“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里奥停止挣扎眯眼睨视他许久,“妈爱的人是父亲,父亲死后陪伴在她身边的是我们三兄妹,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你却是她最帖记着的人。”他恨恨地说道。“凭什么?你凭什么占据她大部分的心灵?你长得像她?或是你的财富地位?
    你是她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为什么每年在你生日那夭,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你的相片哭泣?连我父亲的呼唤她都置之不理。”
    聂柏凯动容地深深注视着哀哀哭泣的玛兰。
    “圣诞节她也总是多准备一份礼物,明明知道无法送给你。父亲想在死前见她一面却无法如愿,因为那天刚好是你的生日,她说她发过誓那天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她绝对不会在那天结束前走出她的房间。”里奥愈说愈恨、愈讲愈大声。
    “她爱我父亲啊!为什么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见?为什么?就是为了你!为了你!我恨你!因为你夺去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恨你!因为我样样不如你。我恨你!因为你夺去我深爱的女人的心。我恨你!因为你根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世界上。我恨你!我就是恨你!”
    “天哪!我到底作了什么孽?”玛兰喃喃泣语。
    聂柏凯蹙眉看着里奥忿恨扭曲的脸,“带他走吧,走得愈远愈好。”他不再理睬里奥的咒骂、挣扎着不愿被送走,他推动轮椅到低首饮泣的玛兰前面,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
    玛兰惊讶地看着自已被儿子握住的手,好半晌之后才抬头望向儿子。
    聂柏凯缓缓露出一个近乎调皮的笑容。“妈,我想……我的圣诞礼物应该都还在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要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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