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五重奏

三，我这次离开你们是暂时的，适夷，但我可能有一天会身败名裂，到时你们可别忘记，我们还是同事和朋友啊。
  楼适夷疑惑的问：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袁殊：哈哈。我只是说说而已。好了，不说这了，我请二位去小醉仙酒楼吃火锅去。
  白天上海五角场
  四平路上的一间汽车修理铺中，袁殊身着蓝色工装，正在与工友们一起检修汽车。
  赵军走过来拍拍袁殊说：走吧，我们去试车。
  袁殊会心的笑了笑说：好嘞！
  一辆放在此地维修的吉普车从车铺里开了出来，一直沿着四平路向东开去，车上赵军边开车边说：按组织安排，这几个月你必须学会开车，射击，格斗和秘密接头联络方法。
  袁殊点了点头：知道了。
  赵军：今天带你去江湾，那儿人少地方大，先学开车，争取一周内学会，有信心没？
  袁殊大声说：我想三天就够了。
  赵军：我只负责教会你开车，其他的技能，由梁刚和陈芳负责，别看陈芳是个女同志，她的枪法可准了。
  白天上海五角场车铺。梁刚正在教袁殊徒手格斗
  白天。上海郊外江湾空地上。
  赵军正在教袁殊倒车技术。
  白天。上海郊区宝山一废弃仓库。
  陈芳正在教袁殊进行射击。
  夜上海淮海路新成里
  一天的格斗训练，袁殊显得十分疲惫，斜躺在床上看书。
  贾仁惠推门进来关切的问：殊儿，来，把这碗银耳汤喝掉。
  袁殊立马坐起来说：妈，我这么年轻，不需要喝这些东西，留给爸爸回来喝吧。
  贾仁惠：我炖了一大锅，这又不是什么补品，是清心润肺的羹汤。再说，我发现你这些日子晒黑了，人也瘦了许多，怎么，难道出什么事了？
  袁殊没有将自己秘密加入共产党，接受新任务的事告诉妈妈，他怕家人担心。
  “没有，这几天，我陪几个朋友到郊区接社会调查，多晒了点太阳，妈，你别担心。”袁殊轻声回答。
  贾仁惠：孩子，你做什么妈都放心，妈相信你是个有良知，有正义的人，但身体是本钱，得靠自己当心才是。
  袁殊：知道了。妈，妹妹呢？怎么几天没见着她？
  贾仁惠：她呀，认为自己长大了，嫌每天回家路远，索性住到学校去了，星期天才回来。这丫头，疯疯癫癫的，一会儿一个法，我也随她去是了。
  袁殊：妈，上次你说伯涛表叔推荐我去社会局，我想了想，报纸不好办下去，不如我去试试。
  贾仁惠听后，半晌没说话，她不明白，袁殊本来对去社会局十分反感，为什么现在突然说想去：你这是怎么了，去年让你去，你不去，把机会错过了，现在心血来潮，说去就想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袁殊：没事，我准备了一份简历，先送给吴局长看看再说，行，就去，不行，我又不是没事干。
  贾仁惠关切的问：也好，你先这么办，不行，等你爸回来，我让他陪我去吴局长那儿拜访一下再说。不过，我想你爸和我一样，从心里讲，是不愿意你去那种地方上班的。
  袁殊知道妈妈的心思：妈，我这次可是想好了的，那种地方也是事在人为嘛，我会注意分寸的，不该干的事，我是绝不会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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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更新时间2008-10-20 13:21:59  字数：6132
 第六章
  白天上海浦东大楼
  十月的阳光照在身着青年装的袁殊身上，使他显得格外精神。今天，他是头一天来社会局上班。
  国民党社会局局长吴醒亚正在办公室中批阅文件。
  袁殊在社情处处长刘非的带领下，进入办公室。
  吴醒亚摘下眼镜，热情的招呼袁殊：来了，好，坐吧。
  袁殊：吴局长，我今天是来报到的。
  吴醒亚拿起桌上袁殊的简历说：你的简历我看了，没有这东西，凭着伯涛兄一句话，凭着我与你父亲的关系，好啦，这些都不谈，凭着你是湖北小老乡，我也得给你在社会局找一个位子。哈哈，我这儿湖北人多，外界说我局里有湖北帮，真他妈的瞎说，老乡多，但还没有成帮，真成了帮，我不就成了帮主。我这儿是政府的职能部门，该进的人我有权进，该用的人我有权用。
  刘非处长：局长向来任人唯贤，这是有目共睹的。
  吴醒亚：这样吧，刘处长，袁殊编制就放在你们社情处，他对外的身份是中央通讯社驻社会局的记者，这也符合他的心意和专长，他在日本东京大学攻读的就是新闻专业。再说，局里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出席南京政府的记者招待会，参加上海的各种突发事件的采访，这对于我们掌握社情都有很大帮助的。
  刘非：是，局座深谋远虑。
  吴醒亚对袁殊说：好了，你要尽快熟悉情况，进入角色，具体工作由刘处长安排，遇到重大问题或难题，你可直接向我报告。
  袁殊：知道了，谢谢局座提携。
  白天上海法租界环龙路七号
  图审会方治办公室中，上海滩闻名的影业界流氓顾无为正在与方治密谈。
  顾无为：方主任，不是我们大华影业公司爱打官司，这部《啼笑因缘》是改编张恨水先生的一部长篇小说，他们明星公司欺人太甚，把张恨水先生请到上海，片子还没动手拍，就大造舆论，大登广告宣传。
  谁都知道，我们南京大世界已在他们之前就把《啼笑因缘》排成舞台剧。
  方治：这事不好说，你先出演舞台剧，人家拍这部电影也没惹着你呀。
  顾无为：当然，我们舞台剧也排了，肯定是要投资拍电影的，可他们由周剑云出头，把我们给控告了。这不，在南京的官司还没结束，明星公司没有拿到许可证就开拍了，你说气不气人。
  方治笑了笑说：无为兄，你呀，手上的产业够多了，大华影业，南京大世界，上海大舞台都是捞钱的场所，一部电影片子，何必大动干戈，闹得劳民伤财不值得。
  顾无为：话不是这么说的。方主任，不怕你见笑，这回我可是动真格了。内务部长赵戴立帮我弄到了执照，黄金荣先生也支持我拍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方治：是嘛。你真是不听劝，我也没法，我听说明星公司的老板石川，请了上海滩有名的七个一流大律师要跟你打官司不说，还去杜公馆拜见了杜月笙。
  顾无为听完此话已是目瞪口呆：有这事？不怕，那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而已。
  白天上海枫林桥明星影业公司
  编剧阿英，夏衍，郑伯奇，洪深正在召开编委会议。
  夏衍：与顾无为的官司虽然赢了，但明星影业的损失重大，下一步上什么片子，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洪深：眼下时局越来越糟糕，石川老板这次为了打赢官司，不惜违反原则，投靠青帮大亨杜月笙，我看这明星影业怕也是难以为继了。
  阿英：这个阵地既然有我们在，也不能轻言放弃。
  夏衍：是啊，地下党十分关注影业界的动向，我们还是要一方面创作和拍摄进步电影，另一方面呼吁影业界同仁结成联合战线，共同奋斗。
  白天上海静安寺路白俄咖啡馆
  潘汉年：袁殊同志，最近，上海影业界斗争十分复杂，图审会和社会局双管齐下，发布禁令，不许拍摄抗日内容影片，还采取恐怖手段，迫害进步电影和左翼作家。你的任务是，摸清图审会和社会局行动计划，保护进步作家免遭杀害。
  袁殊：好的，我会尽快和夏衍同志联系的。
  潘汉年：考虑目前斗争形势极其复杂，我与你直接见面的机会会很少，组织上决定，由欧阳新同志直接与你接头，他是你的唯一指定接头人。
  袁殊：我明白了。
  潘汉年：新的接头地点，时间，由欧阳新直接通知你，希望你为党的事业做出新的成绩。
  白天上海浦东大楼市政府社会局
  社会局局长吴醒亚在布置任务：最近，上海明星影业公司和文艺影业公司拍摄了一大批刺激日本人的影片，引起了南京方面的震怒，特别是夏衍的《狂流》，《脂粉市场》，《春蚕》，阳翰笙的《铁板红泪录》，阿英的《丰年》等，在社会都引起了热烈反响。中宣部部长张道蕃已受蒋委员长命令抵达上海，责令图审会，社会局联合大力内整顿上海电影界市场。
  刘非：局座，图审会已列出查封影业公司和抓捕人员名单，具体方案由我局和军统上海站配合市公安局，警察局共同执行。
  吴醒亚：军统上海站是二处戴笠的嫡系部队，这次任务，一处中统的徐恩曾处长几次向我暗示，戴笠在蒋委员长面前得宠，弄的他十分被动，这次如果再让他们抢了头功，徐处长会发疯的，我倒无所谓，你们这次可要认真一点啊。
  袁殊说：局座，都是党国的特工机构，干嘛挣来抢去的？
  吴醒亚：哈哈，你呀，太年轻了，不知根底，这戴笠如今是翅膀硬了，连中统头子陈立夫的话他都爱听不听，何况是与他平起平坐的的徐恩曾。
  袁殊装作不解的说：这些我们哪里知道呀。反正吴局长怎么交待，我们就怎么干。
  白天上海枫林桥八号
  明星公司新片发布会现场。
  会场在新近落成的明星影业大楼西式会堂中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