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五重奏

第33章


  熊剑东:士群兄,以前咱们有点误会,都怪我鲁莽,还望你恕罪。
  李士群见他这么有诚意,也很感动:不,不,我也有责任啊,过去的事情,就一笔钩销了,今后大家是朋友。
  冈村心中暗暗好笑:今天你们二位看我的薄面,尽释前嫌,做了好朋友,我很高兴,来,大家入席喝酒。
  在貌似调玩的气氛中,日本招待端上了三份套餐,一人一份。
  李士群身为特工首脑,生性奸诈,投毒杀人是他的惯用的手法,何况出门前老婆叶吉卿的提醒,所以每次菜上来后,他尝都不尝,就推到了旁边。
  冈村见状问:李先生,是不是菜不合你的口胃?
  李士群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前日着了凉,腹泻不止,所以不敢多吃。
  冈村站起来说:是这样,李先生既然不太舒服,就别吃了,我到厨房拿份牛排来,日本风味的,先生可以尝一尝。
  李士群盛情难确,只得夹起一块牛排,裹着盘中的青菜就吃了下去,谁知这青菜里放的毒药最重。
  李士群坐了一会儿说:冈村君,非常感谢你的招待,我先告辞了。
  熊剑东连忙说;士群兄,我们现做了朋友,我想到浙东再图发展,现在最大的困难是经济上有点手紧。
  李士群:这不成问题,需要多少?
  熊剑东:五百万。
  李士群:好,我送你一千万。
  冈村和熊剑东像是听了炸雷一样被震呆了。
  熊剑东忙拉着李士群的手说:士群兄,我一生没看到象你这样爽快的人,不是冈村君的安排,我会为失掉你这样一个朋友而遗恨终生的。
  就这样又耽误了一个多时辰,李士群才得以脱身回家。
  第二天,事隔30多个小时后,李士群突然大汗淋漓,瞳孔放大,连续高烧,关节失灵,毒性剧烈发作。
  原来他是中了阿米巴菌的毒药,阿米马菌是用霍乱的老鼠拉出来的尿培养出来的细菌,人吃了进去的当时没有感觉,过了三十小时后,便突然爆发,其时已无药可救。
  李士群在家痛苦万分,他拨出枪来想自杀。
  叶吉卿满面泪水,夺过枪放声痛哭。
  李士群歪着嘴说:我做了一辈子特务,想不到却陷在别人的陷井里。说完一阵抽搐后呜呼了,皮肤忽然发黑,身子缩的只有猴子那么大。
  白天重庆草山蒋介石官邸
  蒋介石一大早就在练习书法。
  戴笠跑进来报告:校长,上海来电,李士群已死。
  蒋介石听后,搁笔击掌:好的,雨农,这事办的漂亮。说完摊开宣纸:即兴写下“坚苦卓绝”四个字。
  蒋介石:这就是我对你的评价,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负吾望。
  戴笠接过墨迹未干的题词,激动不已的说:校长,我立即裱好后,挂在办公室,以时刻不忘校长的期望和重托。
  白天重庆军统总部
  戴笠在办公室中叫道:来人。
  女副官:局座,有事吗?
  戴笠:发报给上海袁殊,木子计划干净利落,深获总裁赞许,望仁兄不负党国重托,再创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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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08-11-3 16:42:11  字数:4095
 第二十七章
  白天上海南京路《女声》杂志社
  大门口,身着旗袍的王莹出现在杂志社门口,她机警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就迈步向楼内走去。
  站在窗前的关露已发现了王莹,她连忙打开了窗户。此时,王莹正被门口的日本宪兵拦住,并在盘问。
  关露高声叫道:让她进来,是找我的。
  日本宪兵和王莹一起抬头向二楼望去,只见关露探出半个身子,高兴地直招手。
  日本宪兵冲关露一笑,转身对王莹说:请进。
  二楼办公室中,关露和王莹沉浸在久别相见的欢乐中。
  关露:阿莹,咱们已有二年多没见面了吧?
  王莹:是呀,自明星公司出来后,我就去了香港,后虽然回过上海两次,但由于时间紧,一直没来看你。离开香港后,又去了北京,真是聚少离多,天各一方呀。
  关露: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王莹:不行啊,呆不了几天,我是来办点事,顺便抽空来看看你的,现在在上海的姐妹们大都失去了联系,即使在上海,愿意见我的也不多了。
  关露深知,王莹和自己一样,受到朋友和同事们的误解,被称为是出走上海,投靠香港日本人怀抱的女艺人。想到此,她深有感触地说:国难当头,荣辱自知呀。
  王莹:阿露,你的名声可比我还臭呀,听说李士群被日本人下了毒。你和他走的这么近,不怕日本人怀疑你?
  关露:李士群和叶吉卿对我是不错,但他们毕竟是个大汉奸,他的死是罪有应得。日本人目前对我还顾不上,不过,我的确也干腻了,这《女声》汉奸文学的罪名和我汉奸文人的罪名还得背下去.我一天也不想干,一个字也不想写,夜深人静时我经常做恶梦,醒来时痛苦和无奈只有自己知道。
  王莹:他对你怎么样,还保持联系吗?
  关露低下了头,起身走到书柜前,从一本厚厚的书中,取出夹着的一幅照片说:他在重庆恩来同志的身边,工作十分繁忙。
  王莹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身着西服,系着领带的青年男子,翻过照片,只见背面写着:你关心我一时,我关心你一世。炳南。下面又写着两句诗: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我独痴。
  看到这,此刻王莹的心中涌起无限的酸楚,她深知,由于革命事业的需要,关露是忍受着常人难以体会的心灵上的重负,情感上的煎熬。
  王莹:露姐,你怎么这么悲观呀,等抗日胜利了,你们不就可以结合了吗?
  关露抬起头来,两眼已包含泪水说:傻妹子,姐姐的心思你不懂,我不求别的,只求抗日早点胜利,感情方面事还是随缘罢了。最近我写了几首诗:其中一首《秋夜》里有两句:换得江山春色好,丹心不怯断头台。好了,不说这了,走,我俩去吃火锅吧。
  王莹被关露的情绪所感染,她想起了袁殊,恨不得立即赶往苏州。但为了多陪陪关露,她答应说:好吧,不去火锅店,我带你去个地方吃好吗?
  关露不解地问:好呀,只要是吃火锅,你说去哪里都行。
  夜上海淮海路成德里
  袁殊家中的客厅里,桌上泥炉中炭火正红,火锅中烧沸的水气在灯下显得充满了温情。四个女人围坐在桌旁,正在谈笑风生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贾仁惠:莹子,你回来我是高兴,但你不把殊儿带回来我心里像是缺点什么样的。
  王莹站起来边给贾仁惠夹菜边说:伯母,我是突然回来的,苏州那么远,我也没法约他回,算了,他不回,我们吃的还香些。
  关露:别听她的,什么香些,全是假话,她恨不得现在丢下我们不管跑到苏州去。
  坐在一旁的袁蓉接话说:是呀,莹子姐的那点心思连我也能看出,言不由衷,但今天怕是想去也去不成,上海到苏州的最后一班车早已开了。
  贾仁惠:蓉儿,你给哥哥打过电话没有?
  袁蓉:我才懒得告诉他呐,人家现在已是厅长了,哪有空接我的电话。
  这时,突然听见敲门声,四个女人停止了谈话。
  贾仁惠: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门外袁殊:想借个宿行吗?
  贾仁惠一听是殊儿的声音,高兴地朝大家笑着说:这个殊儿,他不告诉一声就偷偷地摸回了。
  袁蓉向大家做了个鬼脸,就连忙跑去打开了门。
  袁蓉:哎呀,厅长驾到,快请进?
  袁殊满面春风地跨进了客厅:天啊,四个女人一台戏,这么精彩的节目没有观众,岂不是可惜?再说这羊肉飘香,我在苏州就闻到了。说完将手中的风衣扔在沙发上,不待别人请,就一屁股坐到了贾仁惠和王莹之间。
  白天广西桂林漓江路
  一辆挂有省政府牌照的小汽车急驶到桂林《救亡日报》社门前停下。
  此刻《救亡日报》主编夏衍,正站在客厅里看着编辑部的几位青年人打乒乓球。
  身穿棉大衣,将帽子压得很低的翁从六急步来到他身边说:上海有信来。
  夏衍立即起身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翁从六就说:上海南方局来了急电,国民党中统要在桂林下手。据准确情报,你是上了黑名单立即抓捕的人,因此,组织上让你立即离开桂林,到香港再建一个对外宣传据点。
  夏衍问:上黑名单的还有哪些人?
  翁从六:胡玉枝、范长江、司马文蔚、张志让等一大批.
  夏衍明白形势十分严重,忙问:如何撤离?
  翁从六:八路军桂林办事处怕是也难以保住,这次是蒋介石的亲笔手令,必须全部彻底抓捕。因此,八办已对相关同志进行了妥善安排,并将方案报请南方局批准。
  夏衍:好吧,什么时候走?
  翁从六:马上走。这里的事由张尔华负责,只要国民党一天不封门,《救亡日报》就继续出版。
  夏衍:《国新社》的范长江社长何时走?
  翁从六:也作了安排,你明天去见广西省政府主席黄旭初,他会批准并办好去香港的飞机票。
  夏衍点了点头:好的。
  翁从六伸出手笑了笑说:沈瑞生同志,一旦时局好转,欢迎你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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