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交汇,她的心猛地一颤,对他竟有种心疼的感觉。而他的眼睛里,有种莫名的情愫。
她有些慌乱地偏过头,下一秒就被他紧紧抱住,“我害怕,害怕再失去……”他喃喃说着,抱得越来越紧。
她只好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就是觉得此刻的他需要安慰,需要温暖,而自己是此时此刻唯一能给予他的人,尽管他抱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沈晔华走了过来,他说:“夫人已经醒来了,她想见你。”其实他已经在一旁看了很久,不忍心破坏这美好的一幕。直到夫人唤他,他才走过去提醒闻人瑄。
林素素赶紧推开了闻人瑄,心虚地理理耳旁的碎发,她不想被沈晔华看见,他的眼神里有太多东西,讳莫如深、高深莫测,像是看穿一切却又默默不声张,就是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她很不自在,又无从说起。
她略微尴尬地待在一旁,沈晔华看了下她,叫她一并进去。
“瑄儿,快过来。”看见闻人瑄,他妈妈开心地叫他,然后看见了他身后的林素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就是素素吧?”
“是的,伯母,我就是林素素,是总裁的秘书。”她刻意强调了自己的职位和身份,她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刚刚她的眼神显然是那样想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我儿子有女秘书。”闻人瑄妈妈笑得更欢,就像是调皮的小女孩,说完还特意观察了一下闻人瑄,这一下她心里更确定了。
“好了好了,您感觉怎么样了?可把我担心坏了!”闻人瑄故意扯开话题,一副忧愁苦闷的样子。
“我很好,我想回去了,在这里不舒服。”
“好,我这就安排。”
闻人瑄妈妈一直拉着林素素,还给她讲闻人瑄小时候的糗事,丝毫不顾一旁那个家伙的白眼和怒不可遏。讲到开心处,闻人瑄的妈妈就开心地止不住地笑起来。林素素都快憋出了内伤,有的地方实在忍不住,就遭到了闻人瑄的毒手,脑袋都被他拍晕了。
他妈妈不喜欢医院的环境,休息够了就准备回瑞士。
****
上飞机前,林素素手机响了一下,舒阅微说他在美国,问她在哪。
在关机前,她赶紧回了一条,她已经在去瑞士的飞机上了。她没想到舒阅微会这么着急地找过来,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他交代一下,很是过意不去,他大概急坏了吧,想想自己真是有点过分了。
瞧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闻人瑄忙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没事。
虽然林素素并没有如实说,但闻人瑄大概猜到了几分,脸色阴沉下来,不悦地拿起面前的红酒,仰头灌下一口,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心里的怒气。
想起妈妈对他说的话,“既然喜欢,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儿子怎么这么笨呢?”
他正欲开口,但身旁的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紧锁的眉头告诉了他此刻她心中的烦闷。他烦躁地扯开领口,大呼一口气,只觉心里不好受,待转头再看向她时,怒意更重了,下意识地就把她给拍醒了。
林素素吃痛,睁眼看他,不明所以,开始瞪他,问他干什么。
他心虚地扭过头,心里的不舒服随即消失了一大半,然后用余光看她,于是,再一次成功地激怒了她。见她怒火中烧的模样,他竟然觉得可爱,因而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时候他的笑只能是火上浇油,她很恼火,质问他,尽管压低了声音,却不失分量。他眼神躲闪,身子偏过一旁,不作理会。
林素素真的是被他激怒了,揪过他的耳朵,愤恨地瞪着他,宣泄着心中的恼火,“你够了啊,还笑?”
“痛,痛,”闻人瑄求饶,“我说……我说,放手……放手。”
林素素也不是真的想跟他计较,只恼他三番五次地无理取闹,“说吧。”
只见闻人瑄突然间红了脸,羞赧地说:“就觉得生气时候的你,挺可爱的。”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足足一分钟,她才开口:“你再不正经,我立马回去!”
看她严肃的神情,闻人瑄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小声说道,“我知道了,就开个玩笑嘛。”
她喝口果汁,平息下心中的怒火。第一次见他肯听话,她都有点不习惯了。她把身子转过一个角度,背对着他,全身乏累,沉沉地睡了去。
****
下飞机后,她问要去哪里。
闻人瑄说去洛桑。
她匆忙发了两个字“洛桑”给舒阅微后,紧跟闻人瑄他们一行人离开。
“好久没见到妈妈这么开心了。”闻人瑄望着此刻的妈妈说道,她欢乐得像个孩子。
“夫人之前状况也不错,没你想得那么糟糕。看来她很喜欢林小姐。”沈晔华说着递给他一支烟。
闻人瑄摆手拒绝,“你知道我的习惯。”公众场合,他很少吸烟。
“是。”沈晔华敛眸,默默把烟放回盒中,不解他为何还是愁眉苦脸。
“他怎么样了?”闻人瑄突然问道。
沈晔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他已经快到洛桑了,想必很快便会找到这里……”
闻人瑄不耐烦地打断他,“知道了,去吧。”
沈晔华走后,闻人瑄过去妈妈那边。她和林素素聊得很欢,她向林素素一一展示着她的画作。
而此刻,她正给林素素画像,说是留作纪念。这个一见面她觉得亲切的女孩,她很喜欢,她希望她能够和闻人瑄在一起。
见闻人瑄过来,妈妈欢乐地招呼道:“你过来正好,快看看我画得像不像?……哎,你干什么,我还没画完呢?”话没说完,闻人瑄就已经拉着林素素离开了。
“这孩子……”闻人妈妈虽不满他的心急,却也只能把未完成的画作暂且搁置一旁,心里还是乐滋滋的,她这笨蛋儿子终于开窍了。
****
“你又想干什么?”对他的各种奇怪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林素素很冷静地问他。
“去玩,带你见识一下这座城市的美。”他笑着,明媚的阳光下,他笑得灿烂。
“我……我不去。”她拿出手机,已经没电了,刚刚一直忙着看画,愣是没想起充电这回事。
“我在这里就挺好的,晒晒阳光,看看花儿,逛逛园子,后花园的湖泊也是波光粼粼的,看它们就够了。”她想回去充会儿电,不知舒阅微现在到哪里了,都怪自己大意,这会儿他肯定急坏了。
她恼火地咬了下嘴唇,往回走。闻人瑄连忙拉住她,夺过手机,丢给了正好经过的沈晔华,“不许充电!”
沈晔华惊愕地接过,眼睁睁地看着闻人瑄直接拉着林素素走掉了。
“你……你……你真是够……”林素素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可还没说完他的唇就紧贴上来,魔鬼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她使劲推开了他,“流氓!”骂着就往前跑去。
闻人瑄嬉笑着追了上去。
****
街上正在举办亚特兰提斯音乐节,熙熙攘攘,全世界的游客慕名而来,感受着音乐之城的独特魅力。先前听闻,却没想到场面如此壮观。
此时的林素素被眼前的场面所震撼,驻足静静观看。凝神注视静听之际,一不留神被身旁的人撞了一下,那人五大三粗,像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胡言乱语,还朝着她这里走过来。
她害怕地往后退,被一个结实的臂膀揽住,那一刻,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安心。只见闻人瑄握紧了拳头,无畏地瞪向那人,骂了句:“Vachier!”
那人看了看他们,嘴里嘟囔着走了。
见那人走了,林素素赶紧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不要问,不好的听了耳朵会不舒服。”他牢牢捂住了她的耳朵,还轻轻揉了揉。
****
并没有被刚刚的小插曲破坏心情,他们又向前走去,不远处就是滑板大赛。众人都在尖叫,为选手呐喊,振臂高呼!
“好酷,好酷,你看那位选手,帅炸了!我之前还想学来着,摔了那么多次,站上去都很困难!”林素素激动地呼喊着,“哇!帅!帅!”
闻人瑄的手臂被他摇来摇去的,他不悦地嚷道:“想学的话,我教你啊!我可比他们帅多了!……喂,你听见没有啊?”
被无视,留下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还没看到结局,他就又拉起她去了日内瓦湖上泛舟。
期间她曾恳求他借下手机,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欣赏美丽的湖光山色吧。可惜没有相机,都不能拍张照留念一下。恳求的目光被无情忽视。
经过西庸城堡时,他特意停下,凑近她,拿出手机怕了一张照,“记住,这是我和你来过的地方!”林素素被他的突然凑近,弄得有些慌乱,表情略显僵硬,他却乐呵呵地笑她。
“没个正形,懒得理你!”不管他,偏过头,继续欣赏。太阳懒洋洋的,软绵绵的,这般惬意。
“这就是证据,让你记住我的证据!我得好好存着。”他笑着,望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着什么。她只当他又说胡话,懒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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