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露显然没有想到百里奚这么早就赶过来,她过意不去地问他用早餐了没有。
百里奚问她母亲得了什么病,野露的眼圈红了,她把百里奚拉到病房外,然后告诉百里奚,说完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那天母亲忽然晕倒,我送她到医院,医生说是乳腺癌晚期。"
"嗨!天灾人祸也是没有办法的。"百里奚试图安慰野露。
野露哭得更凶:"百里奚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爸爸,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妈妈从来不告诉我,不告诉我!"
百里奚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像安慰婴儿一样安慰着她。
"你母亲也不容易,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作为一个女人很不容易,有时候你要体谅她。"百里奚说。
"我知道,我没有不原谅她,可是我很想知道我的爸爸是谁,如果我妈走了,这会成为我终身的遗憾!"野露哭得更凶。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应该老想着你爸爸的事,你更应该想怎么挽救你妈妈!"百里奚拍拍她的头说。
野露似乎稍微平静了,百里奚帮她擦去脸上肆意流动的液体。
"我相信你妈妈不会把这个遗憾带走的!"百里奚又安慰。
野露似乎相信了百里奚的话,点了点头。
百里奚带野露到医院附近的早餐店。"野露你一定要坚强!"当他们吃完早餐的时候,百里奚对她说。
野露点点头,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百里奚,她感谢百里奚总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并且总是给她生活的勇气。
百里奚说他先去上班,下班了还会到医院看他们。
野露目送百里奚的车消失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时,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再次湿润,这次是因为感动!
野露请了好几天假,在医院里照顾母亲。但是她发现,现在自己不能没有工作了,母亲的生活费、医疗费,还有自己的生活费,这些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她重新回到工作岗位,Ramy一直关切地问她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野露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母亲生病了,便继续埋头整理文件稿。Ramy问她生了什么病之类的问题,野露都保持着沉默。
月底领工资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这个月的工资莫名其妙地涨了3倍。她觉得很蹊跷,自己近来没有什么突出的业绩,要说奖金也应该是到下个月才能领到季度奖金。
她拿着工资条找Ramy问原因时,Ramy只是一个劲地跟他笑。
"Ramy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说着她把已经准备好的多余的钱放在Ramy的办公桌上。
这下Ramy急了,用很不标准的汉语说:"野露,我只是想帮你,没有其他的意思!"说完他一脸真诚地看着野露。
"Think twice before you decide."说着他又把钱放到野露的手心里。
野露不知道,这钱该不该接,论自己的工作能力,拿这么多工资实在是天价,可是想到母亲还在医院里,每天都要花大把大把医疗费,她终于把钱接了过去。
Ramy脸上露出那种憨憨的真诚的笑容:"This looks better."
2004年4月天气已经逐渐转暖,我的心也在逐渐转暖,因为我发现在我身边有这么多好人,他们真诚地帮我渡过一个个难关,我会记住他们的:百里奚、Ramy!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因为化疗,头发全部脱光。而且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跟野露发脾气。有时候,野露也会闹情绪,闹情绪的时候,她甚至想过放弃照顾母亲,当她的情绪好转后,她又会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深深自责。
Ramy到医院看过野露母亲好几次,每次都会买一大堆补品,而且每次都会偷偷到医生那儿帮野露把几天积下来的医疗费全部付清,当野露领了工资准备去交医疗费用的时候,却被医生告知,医疗费已经结过。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立刻打电话追问Ramy,他总是在电话那头憨憨地笑,然后说:"Is my pleasure."
野露对他实在没招儿了,只好到医生那儿,告诉医生下次如果不是她亲自付医疗费,任何别人都不得代她交,否则她将拒绝让母亲接受治疗。
沧海一粟:现在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吗?
百里奚:当然知道了,不要再考我这样stupid的问题了!
沧海一粟:那你说说看。
百里奚:白娟,没有错吧?
沧海一粟:你打开门看看。
百里奚:什么意思?
沧海一粟:打开你家的门,你会发现意外。
百里奚打开防盗门,看到沧海一粟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手机!
时值晚间11点半,沧海一粟站在百里奚家的门口,伴随她的还有一个很大的旅行箱。
"我想好了,我不打算再离开你了。"沧海一粟面对百里奚惊讶的神情说。
百里奚面无表情!
"怎么不请我进屋?"沧海一粟的声音显得很开朗。
百里奚有点机械地给沧海一粟让开一条道路!沧海一粟自己提着行李进到屋里。然后百里奚关掉防盗门。
"没有听到你要来的消息!"百里奚终于发话。
"哦,你认为我不该来?"沧海一粟反问。
百里奚没有说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沉默着,实在对这位不速之客提不起兴趣。
沧海一粟完全不在乎百里奚的态度,自己从行李箱中取出睡衣,到卫生间冲澡。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百里奚依然坐在沙发上,只是这次他的手里多了一支烟。
沧海一粟走到百里奚身边,把他手里的烟夺走,然后掐灭在烟灰缸里。百里奚猛地站起来,把她按倒在沙发上……
第三部分第30节 似乎是发泄
他似乎是在发泄,他知道基于这种基础上的性不是因爱而发。当他筋疲力尽地滚到地上时,沧海一粟哭了,我不是来送淫的!她用手抓自己的头发,哭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她没有认真安排过自己的生活。多年以来习惯了走到哪里就以哪里为家。
百里奚的家,也只是她的一个驿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个驿站泊靠多长时间。她想有份工作,只是想让自己忙碌地失去思想。钢琴没能让她快乐起来,生活让她有些疲倦了!百里奚也让她感到痛苦!
当一大把一大把头发被她揪下来的时候,她不哭了,黑暗中,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心强烈跳动的声音。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工具,成了男人们发泄的工具!她有些憎恨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总是拿自己当工具使!
西单地铁站,总是有形色匆匆表情冷漠的人。沧海一粟独自在地铁站里漫步,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
她在地铁长廊的地板坐了下来,看着往来穿梭的人,表情漠然冷峻,她闻到一股熙攘人群中孤独的味道。
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有个小伙子一边弹奏着吉他,一边用他沙哑的嗓子唱着《流浪歌》,她想我也是流浪天涯的人吧!
她开始穿梭在明珠商厦,有点喜欢这种人肉相搏的地方,喜欢让堵塞的空间堵塞自己的大脑。
有个中年男子一直磨蹭在她后面。"小姐喝杯咖啡吗?"他故意磨蹭到她跟前并且转身问她。白炽灯下,她看到他的脸,很标准的东北汉子模样。他的笑容怪怪的,说不出为什么。
当咖啡送上来的时候,男的说,我听过你弹钢琴,很好听!
她说,谢谢!其实她很想问他是在什么地方听她的琴声。
显然她是有些兴奋,因此她笑了,他看到她的笑容,人和琴声一样美。
他似乎是由衷地夸奖。
他也许是一个情场高手,他不断引导她谈钢琴,谈肖邦,谈莫扎特、柴可夫斯基,他搜肠刮肚,把他肚子里仅有的一点点音乐知识都搬出来。她怀疑自己是否伯牙遇知音了。
当第二杯咖啡再送上来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晚间23点30分。
她想,百里奚会给她发短信吗?他会出来找我吗?她想只要接到百里奚让她回家的短信,她就回去。
她看到坐在对面的他发出怪异的眼神,这种眼神都是男人内在欲望的外化,她有点害怕了,她说,自己要回家了。
她看到他听到她的话时眼神的快速变换,变得让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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