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凝重的阴云在脸上升腾!
"我想照顾她,我想给她幸福的生活,可是她不给我机会!"他嘴里喃喃自语。
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野露不得不休假在家里照顾母亲。
这期间,Ramy也好几次到医院看她母亲。这次,Ramy还神奇般地用保温瓶带了两大瓶鸡汤过来。
"补补身子,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你mom的!"Ramy走进病房把鸡汤搁在桌上对野露说。
"你自己煲的鸡汤?"野露惊讶地问。
Ramy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似笑非笑,让野露摸不着头脑。
"告诉我,这真是你煲的鸡汤?"野露说。
Ramy立即插话说:"为什么你认为不是我煲的鸡汤?"
野露立即回话:"你只会做水果沙拉、果酱、面包,这个能力我当然不知道了!"
"哈哈!"Ramy笑得非常开心。
野露正准备用鸡汤喂母亲的时候,没想到母亲把头一歪,坚决拒绝喝鸡汤。尽管野露很认真地劝她要吃点东西,但是母亲只是闭着眼睛,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搭理。显然母亲很反对Ramy到医院来看她,更重要的是她反对Ramy和野露在一起。
Ramy并没有感觉到野露母亲的情绪,他走到床旁,对野露母亲说:"这是我煲的鸡汤,你尝尝,很好喝的!"
母亲依然不回话。
野露明白母亲的意思,因此她示意Ramy先出去一下。
Ramy按照野露的意思走到病房外面。野露很过意不去,她走到病房外面很抱歉地对Ramy说:"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会跟你联系,谢谢你的鸡汤,以后不要再送过来了,我母亲不喜欢喝。"
"她喜欢喝什么,我想办法做!"Ramy还是一脸的真诚。野露摇摇头:"你先回去吧!"Ramy有点难过地转身逐渐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上。
看着他矫健的身影,野露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非常难过。
第四部分第41节 虚无的高大形象
狂魔虽然和野露分手了,但是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完全在野露的生活中消失掉。
他经常会给野露发短信表示关怀,但是这样的关怀已经不再带着爱情的感觉。
比如,他以前总是叫野露"宝贝儿",但是,现在他只是叫她"小野露"或者"小家伙",称呼的改变立即改变了他们彼此的心理距离。
到吃饭时间他偶尔也会发一个短信:"小家伙不要忘了按时吃饭,保护自己的胃!"
野露总是对他的短信视而不见,而他也似乎是铁了心要对她朋友式地关心到底,因此他关怀的短信永不疲倦地发往野露的手机上。
"小家伙,天冷了要多添衣服!"
"小家伙,不要加班太晚了。"
"小野露回家要多小心呀,不要老是一个人出去走夜路。"
"美丽的小姐,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孩一定不要放过。"
……
像这样表示关怀的短信,野露总是会从狂魔处不间断地接收到,她却从来没有回复过。
"Idoloveyou,withallmyheart."
早晨野露打开手机,接到Ramy的短信,这条短信还是让她感动了一会。她想起Ramy为了他特别辞去了在总部的高层职位,降职来到中国就是为了能够跟她在一起。
可是自己能给他什么呢?野露不禁陷入了沉思。正当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Woulditbesowickedtoloveme?Wouldit?"
野露回了一条短信:Ramy在我眼里你是个很不错的男孩!
立即Ramy又回短信:You"remydeeplove.
野露:Thankyou!
这天是周末,周末对于野露是无意义的,现在所有时间都不归她分配,周一至周五从上午9点到傍晚6点这段时间,是属于公司的,下班后的所有时间包括双休日都属于母亲。渴慕她的百里奚和Ramy要想见她都得到医院看她。
Ramy和百里奚偶然在医院的相遇总是让他们心照不宣。百里奚本来以为野露离开狂魔后,自己只要创造机会,机会就会垂青他。
但他再次感到感情的压力。那天当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蓝眼睛黄头发的Ramy后,他几乎气馁!如果说苍老丑陋的狂魔,让百里奚感觉不到竞争压力的话,那么这个老外的青春和良好的绅士风度,却着实给百里奚增添了超级压力。
而百里奚也让Ramy感到了一种很不舒畅的感觉。每个男人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总是希望这个女人能够完全属于自己。Ramy和百里奚都属于这样的人。
因此,当他们在医院相遇的时候,虽然彼此微笑打招呼,在外人看来他们都很绅士,但是他们的招呼打得并不真诚,他们的眼睛里都有戒备,这种戒意隐藏在他们的内心里,不表现在脸上。
野露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她从来不对他们其中的任意一个表现出特别的亲密。因此这都使他们互相猜疑,野露是否对对方比对自己更要好?
这样的猜疑加重了他们彼此的敌视感,他们都把对方视为彼此的情敌。到吃饭的时间,百里奚总是借口有事情先离开了。他没有办法面对Ramy和野露一起吃饭的情景,他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
沉重的生活压力终于压垮了野露,她发烧了。
那天下午,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自己全身热得跟火炭一样。头很重,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是空的。
房间是寂静的,静得让她感到悲凉。中午明亮的阳光从阳台洒进来,她的心情明亮不起来。她想自己再也不能这样过了,但是要怎么过呢?她想起了百里奚给他发过求婚的短信,是的,自己是否该结婚了?结了婚至少家不会如此寂静得可怕。可是,自己爱过百里奚吗?尽管百里奚对自己和母亲都非常好,可是自己如果不爱他,却跟他结婚,这样岂不是对他很不公平?
她又想起Ramy,那个送咖啡厅给他,用她的名义建立基金会,还送三车玫瑰花给他的瑞士男人,这样的男人适合结婚吗?
离开了狂魔后,她的爱情生活变得现实了,至少结婚在她看来是比较现实的问题。
一整个下午,她的脑子里都轮番想着百里奚和Ramy,想着他俩身上的好处,然后比较他们身上的好处哪个更适合她,但是其实到最后她也没有比较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来。
她给自己的任务是,用另外一种心态和他们俩接触,然后择优结婚,在她看来自己需要这样的选择。
当现实不再浪漫,当梦想都被淹没,当一切都成为沉沦的回忆,她惟一能做的选择就是面对现实。
发烧生病的时间里,野露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在迷糊中她的潜意识重复出现父亲模糊的形象,模模糊糊的幻象是她内心深处最深的痛。
她已经到了可以完全独立的年纪,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是不公平的。
她爱过的那个年纪和自己父亲一般的男人,已经让她的感情残废。就像她的内心对爱的无尽渴求,同样让她的内心空洞无比。某个彼此靠近的瞬间,孤独是难以融合的,却并没有消失。
她虽然不再在嘴上提起自己的父亲,但是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她总要在入梦前的那一刻无端地想像自己的父亲。
百里奚好几天没有看到野露,来到她家,看到正迷离在卧室里的野露,憔悴不堪。他心痛难忍,用他坚实的臂膀,把她送到医院。到达医院把她放到病床上的那一刻,他竟然难过得要哭。
他给Ramy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野露在医院里,然后配合医生做好挂号等工作后,就悄悄离开了医院。
野露躺在床上,输液的管子中,透明的小水滴一颗一颗地滑落。时间和生命不断地进入她的灵魂。
她心跳的声音变得缓慢了,她感觉到疲惫的沉重,迷迷糊糊又进入梦境,又看到了父亲虚无的高大形象……
第四部分第42节 没有戒备的微笑
当野露睁开眼睛,看到Ramy正守候在她的病床。
"你睡着的时候很迷人!"Ramy说。
野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她想自己的小脸蛋一定红扑扑的,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给他。
"我母亲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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