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笔人2

第7章


如果这时,她朝他微笑,或许撒个娇就更完美了。
 
   而现在,他们两个人在相爱一晚后的早上,他非但因为经验不足而做出了把医师捉来的愚蠢之举,现想出来的赞美语句就在舌尖跳动,却因为觉得丢脸又迟疑着不敢说出来,只能说些淡而无味的对话,有一句没一句之间,留下难堪的空白。
 
   而且他也完全无法想象林天宝撒娇的样子,以及她真的撒娇了,他不知道是该用惊喜还是该用惊吓的表情来应对她?
 
   “我在想我们的事情啊……”林天宝原本只是想敷衍地说,但是说出来之后却又有些认真了。她怔怔地想,她和慕容阁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复杂了呢?在相遇之初还只是单纯的陌生人而已,现在却这么亲密。
 
   “为什么是我……慕容阁,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林天宝黑漆漆的眸子紧紧地看向慕容阁,她体态虽比普通男子偏瘦,容貌也比男性纤细秀气,但是因为她举手投足爽朗大气,很少有人发觉她是女性,当然更少有人会对她产生爱慕之情。
 
   这也就是她产生疑问的原因之一,即使这般亲密了,她还是没有别人所说的那种心灵相属的感觉。
 
   慕容阁是怎么看待她的呢?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不解风情的她?她比普通女性强的地方,据她自己认为,也只有武功而已。
 
   “啊?”慕容阁歪头奇怪地问:“一定要理由吗?”
 
   他会做出昨天的事情,的确有些顺应本能,但那不正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水到渠成般的顺利吗?
 
   看到林天宝不赞同的眼神,慕容阁也只得认真地顺了顺颊边的长发说道:“嗯,如果真的说理由的话,我只能说开始时我就不讨厌你,况且你这个人这么有趣,怎么欺负……嗯,嗯,一点儿也不小家子气,还有……”慕容阁想起昨天的孟浪,脸颊一红,支支吾吾地道:“很……很舒服呀,总之,我不会让你逃开的。”
 
   让任何正常的女性听了都会吐血的表白,林天宝却因为对方说的是实话而欣然接受了。此外慕容阁也公平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林天宝没想到地“哟”  了一声,双手相握,大拇指互相摩挲、仔细地思考后说:“应、应该是因为你的容貌很难让人不喜欢吧,虽然性格差点儿。”
 
   林天宝想了半天好像才想到他这一个优点,她再往深处想想;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咧嘴笑道:“还有一点,你和我的择偶条件很合呢。”
 
   她从出道初期就幻想着邂逅英俊、洒脱的世家子弟或年轻少侠,谱一曲琴瑟和鸣的浪漫情话,不过多年来都未能如愿,没想到这次竟然如愿了。
 
   “因为你出身名门、家财万贯,长得又这么好看,我当然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你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被人问起来才想通,真是够蠢的。他们互相喜欢,的确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当然她也会想一些比较深刻的问题,比如她要是不见他会思念他吗?心中的秘密会有想倾诉给他听的欲望吗?
 
   不过她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思索,所以并不着急。
 
   “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是先看看小楼吗?”林天宝开口问道,她很是担心慕容楼的伤势,不知道渡过危险期没有。
 
   慕容阁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他在林天宝的提醒下才想到自己还有个重伤未愈的弟弟,醒来时他因为被吓着了,满心满眼全是林天宝的影子,竟没有再想到他。
 
   就在慕容阁充满愧疚之意地想去夜听风雨楼看看慕容楼时,娇歌却从院外匆匆跑进来,向他福了福身低头说道;“家主,瑜公子请你快点儿到前楼去。”
 
   “什么事?”
 
   “前楼有人没有请柬硬闯进来,自称是武尊花非花、毒尊莫飞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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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郁的天气猛然转晴,太阳由镶着银边的厚厚的云朵中蹒跚走出,如慈祥的老者一般毫不吝啬地散发出温和的光线。湘南的天气一向比北方暖和,但并不能说北方人在湘南过冬天就不会觉得冷。萧锦衣算是北方人,他出生及学习武艺的地方都比湘南寒冷许多,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平时很少穿很厚的棉衣,结果在寒冷的冬夜里照顾慕容楼时吃足了苦头。
 
   怕再出现突发情况而不眠不休的萧锦衣有些羡慕地看着慕容楼睡在温暖的被窝里,其实他也可以爬到床上在慕容楼旁边小睡二会儿,但是他却不敢。注意到窗上斑驳的光影,他试着开了一下窗,减弱的风已经威胁不了床上的病人了,于是他把纱窗整个打开,让冬日的阳光映照进冰冷的房间。并让自己可以沐浴在阳光下,汲取一点儿温暖。
 
   有几缕光线照在慕容楼脸上,让他的皮肤呈现出晶莹透明的白玉色。萧锦衣以前并没有怎么注意慕容楼的容貌,而这次,他因为照顾慕容楼,反而有机会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好多遍。
 
   萧锦衣只能说慕容家的人都有张好皮相,慕容楼剑眉斜挑,有着在清醒时不输给任何人的坚韧的眼神。小楼比慕容阁只高一点点,却远比慕容阁健康强壮。他身体柔韧矫健,全身充满了强劲的美感,他的容貌和慕容阁有六分相像,用“美丽”这个形容词形容并不过分。只是气质却截然不同,让他经常得到的评价反而更接近“明朗英俊”之类的男性的赞美。
 
   静静地坐在慕容楼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表情,萧锦衣就觉得很幸福了。如果慕容楼醒来还是说一些伤人的话,他宁愿他这样永睡不醒。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出身邪道就不能和慕容楼做朋友了,他从未骗过小楼,要是他在意的话,早就在意了,怎么会和他交往了近一年的时间,才找出这个借口呢。
 
   他想听小楼真实的想法,而不是敷衍的说辞。毕竟小楼是因为以为挟持他的人是他,才会束手就擒,甘心被伤的呀。他、他可不可以这样想,小楼其实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厌烦他……或者……或者……萧锦衣压住跳动激烈的胸口,或者还……萧锦衣微微喘息着,那般惊世骇俗,他竟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萧公子,午饭送来了。”有些熟悉的甜美声音,是昨天慕容阁留下的帮他照顾小楼的小婢女。
 
   萧锦衣打开门让她把饭盒端了进来,把饭菜摆上桌后,小女婢福了一福道:“我和姐姐就在楼下,如果有什么事叫我们姐妹就可以了。”
 
   萧锦衣点了点头,等女婢出去后,他用银针试了试饭菜有无毒性,看到银针丝毫没有变色,便放心地盛了一碗干饭,扒了几筷子鱼肉豆腐放在干饭上,又坐回床边吃起饭来。
 
   湘南食物偏酸偏辣,他一点儿也吃不惯,况且满腹心事,更是食不知味了。他扒两口饭就看一眼慕容楼的情况,后来感觉到自己简直是在边品尝慕容楼的容貌边下饭,再一次看过去时,发现一双灿亮的眼眸盯着他,他回了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又埋头吃了一口饭,突然觉得不对又猛地抬起头,惊诧地看着已经清醒的慕容楼,眼中渐渐溢满狂喜。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满嘴喷出了米粒,萧锦衣才记得他忘了咀嚼口中的饭食,他脸红了红连忙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嘴里的饭就囫囵吞枣地全吞下肚里。没找到手帕,就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才跑到慕容楼身边道:“小楼,你觉得怎么样……”
 
   慕容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从清醒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萧锦衣担心地用手臂碰了碰他的额头,喃喃地道:“不会是烧坏了脑子吧。”不对啊,他照顾小楼一整晚,只要小楼身上体温稍高一点儿,他就会给他擦身降温啊。应该不是发烧,莫非是因为毒性侵入脑子了?
 
   萧锦衣曾见过师父因为试毒而使用的药人,痴傻的不在少数,要是小楼也变成那个样子……萧锦衣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抽出手想找人叫青衣过来看看,慕容楼却眼神阴暗地猛然抓住他的右手压在胸前,萧锦衣没有想到慕容楼会突然做出这种动作而吓了一跳,他弯下身轻声问道:“小楼  你怎么了?”
 
   幕容楼抬起另一只手沿着他脸的轮廓细细地摩挲,萧锦衣只觉得他的手所到之处如火苗在烧燎,脸热热的,应该红得厉害。小楼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好像他有多珍贵一般。
 
   “锦衣……锦衣……”  慕容楼嗓子干涩嘶哑,一时好像只会说这几个字。
 
   “我、我没有事。”好像明了了慕容楼未说出口的话,萧锦衣连忙说道,“昨天晚上……”萧锦衣想说那并不是自己,突然想到师父的警告,又忙缄口不语。
 
   “昨天……晚上……”慕容楼艰难地吐出单词,脸上露出迷们的表情,他皱紧眉头,“晚上……发……发生什么……”
 
   萧锦衣心中一凉,莫非师父因为没有杀死小楼,但又怕他醒来说出昨天晚上是谁的指使,而用了能让人产生幻觉,记忆错乱的“忘情草”?
 
   “我、我给你倒杯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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