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第36章


花生得意洋洋地抛了个白眼,气得刘荣牙痒痒。
  草原温差巨大,黄白穿衣颇厚。车停在一个小村庄前,已经是进入了大青山的山脉以内,越走人烟越是稀少景色也很怪异,西北之地完全是一派江南风光,红树黄叶,浮光掠影。等开进一片草原后,刘四停下车说:“这是暂时停留的小村庄,在这里修整然后进山。”黄白极目远眺,时值傍晚,放眼望去一片阴郁浓密的绿色,让人危机感顿生。
  现在的蒙古人已经蜕化成半游牧半农耕的生活状态,虽然住的是蒙古包,但家家后面都砌起了养殖家禽的小院墙。小村庄的牧民们长久不见外人,看到黄白一行人几乎全跑出来,小孩子忸怩着嬉笑打骂,这时刘安大踏步从村子里迎了出来,黄白和花生一愣。
  “怎么?你也在?”
  刘安点点头和黄白花生显得很是亲近,说:“是啊,我和方脸强比你们提前来了一天。”花生这一看,只见方脸强飞奔而来,抱住花生说:“哈哈,又见面了。”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再看到时显得格外开心些。
  夜宿在一家牧民家,蒙古包很大,高约二米多,直径也有四米左右,但看上去比较陈旧,进去之后却很暖和,外面夜风呼啸里面却是不闻其声。蒙古包中间用木杆围成个小圆形,挂一副小画像,旁边悬挂着弓箭等物,沿栅栏摆放着描绘民族特色花纹的木柜木箱。进来后,众人正对火位坐下,黄白偷偷问花生:“这画像上是谁?”
  “不清楚,可能是供奉的佛像,也可能是成吉思汗的画像。”
  “哦!”没说两句,主人家便开始斟酒敬客,黄白等人立即接过酒杯,花生戳了下黄白示意他跟着自己学。花生接酒杯后用无名指蘸酒向天、地、火炉方向点一下这才一饮而尽,这个举动让主人家大为开心,黄白依样画葫芦点了几下,喝下去才觉得此酒颇烈胸口烧的难受,转过脸对花生说:“这酒真烈啊!走的时候带上几壶。”
  花生点点头,说:“你小子跟我想的一样啊!”
  “对了,你刚才那是做什么?”黄白问。
  “那是表示敬奉天、地、火神的意思,蒙古人信这个。”花生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解释着,和那主人家一碗一碗地喝得兴起。
  “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你们这次是想要进山吗?”
  “我们是考古地质队的,这回进去想找找遗迹。”刘四说,这年头往荒山野岭里去的人都打着地质队的幌子,听起来既让人尊敬又可以掩藏行迹,就连那些装备都成了科考用品。
  “这山区里面有古遗迹吗?”
  “据说山那边有很多北魏的遗迹,可是我们这边就很少了,只是传说山中住着狼神的灵魂,所有进去打扰的人都会死去,因此也很少人进山的。”
  “狼神的灵魂?”游牧民族多数都信奉狼图腾,就连匈奴族也不例外,听到狼神大家都觉得精神一振。
  “是祭祀的地方吗?”刘荣问。
  “不是,我们村里一位老人带着他儿子曾经去过,听他说那里是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是个洞口,上面刻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狼神,被树长得都封死了,只是还有一个小洞能让人出入。”主人家答道。
  刘荣大喜过望,急不可待地问:“那位老人家在哪里?我们想请他做向导。”
  “就住在村头。”
  刘四霍然站起,众人惊了一下,刘荣拉拉他衣服,“四舅,着急什么?”刘四这才坐倒,敬了主人家一碗酒以掩饰心慌。
  翌日,在主人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头那位老人家,因为是半放牧半农耕的生活状态,因此就看到老人家提着一桶草料从房子后墙绕过来,主人家凑上去,喊道:“那日苏大叔,这是地质队的几位同志,想请您做个向导,带他们去狼神的石洞。”
  “狼神的石洞?我不去。”那日苏大叔立场坚决的一口拒绝。花生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摞钱,反正是刘荣的钱,他乐得白大方,“大叔,我们地质队推测那附近有矿山,这可是为一方百姓造福的好事啊,这点钱算是给您的劳务费,怎么样?”
  那日苏大叔瞄了那钱一眼,然后说:“狼神的圣地是外人不能去打扰的,这跟钱没关系。”
  黄白大感头疼,他一向不喜欢和有民族信仰的人打交道,因为这些人单纯的让人觉得欺骗他们是一件很可耻的事,而且还倔强的要命,不通情理。
  “大叔,你怎么能不支持政府工作呢?”花生摆起官腔说,这时主人家也凑上前来,“大叔,他们是做科学研究的,您给带个路。”此言一出,不想那日苏大叔勃然大怒,训斥道:“你还是不是蒙古人的子孙?狼神的圣地不能被打扰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为了点钱就做出这种事吗?”说的主人家又羞又臊不敢再搭腔。
  正在争执之际,从门外进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爹,出什么事了?”老人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下,说:“这几个人要到狼神的圣地去。”
  “狼神的圣地?去过那里的人会被诅咒的。”
  “诅咒?”刘荣好奇地问道。
  “是啊,你们没看到我爹一条腿瘸了吗?我年纪小,所以狼神才不怪罪。”
  “我们是去做科学研究的,到了那里采几块矿石就走,不会冲撞到狼神。”刘荣解释道,说的那叫一个真啊。
  “怎么最近都喜欢到那里去做研究呢,三天前就有一批地质队入谷了,难道你们不是一个单位?”那青年问。
  “什么?三天前有人入谷了?”
  “是啊!”
  几人眉头深锁,刘荣对那青年招招手,问:“这位小哥,请问你叫?”
  “哦,我叫努桑哈。”
  “小哥,那可能是我们的同伴,你过来下,我想问问他们是什么长相。”说着就带着努桑哈往院子里去了。过了好半晌,刘荣才进来见众人还在僵持着,便道:“四舅,我们走吧!”
  刘四不解地望着她,刘荣微微一颔首,刘四便扯着黄白等人什么话都没说就出去了。
  当夜,刘荣把东西分派好,告诉他们清早就出发,黄白问:“你找谁当向导?”刘荣说:“那老头的儿子。”
  “听努桑哈说刘緋丽一共是四个人进去的,因此我们也不宜过多。这样吧,四舅你住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接应一下,如何?”刘四点点头,这种涉险的事情他巴不得不用亲历亲为。
  第二天一早,空气微寒。花生和黄白穿一件黑色的有很多兜的外套,一人带一条腰挎,刘荣发给他们很多现代化的武器,但是以黄白和花生的习惯,还是喜欢用以前的飞抓,两人的心性都是喜欢贴身肉搏的。
  “你给燕子打电话了吗?”
  “打了,不过我不太放心。”
  “你别瞎担心了,燕子在外面混了那么久,现在刘緋丽不坐镇长沙,她手下那些虾兵蟹将的哪里是燕子的对手,你也太不相信你媳妇了。”
  “怎么你显得比我还了解她啊?”花生笑嘻嘻地凑过来,勒着黄白的脖子问:“说,是不是和我媳妇有一腿了?”黄白一个过肩摔把花生甩到一边,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来比划比划!”
  “来来,谁怕谁?”花生一个白鹤亮翅,刚摆好造型就听刘荣问:“你俩又折腾什么呢!”
  “没什么。这不是大早上的先来点热身运动么!”
  “刘荣,你要不要也来做个眼保健操?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现在开始!”
  刘荣白了花生一眼,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白痴!”
  黄白和花生相视而笑,临行前黄白和花生料定此行必然和刘緋丽要打照面,因此告诉燕子如果两人有了刘緋丽的确切行踪就打电话告诉她。如果对方不在长沙就兵分两路,燕子回长沙夺回刘緋丽手中的那块血玉,然后在四川碰头一起去解蛊,这件事黄白对刘荣隐瞒了下来,不是说信不过刘荣,只是潜意识地觉得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内蒙的早上空气分外清新,晨风有些凛冽,黄白拉起衣服拉链就看到不远处的薄雾中迅速跑来一个身影,“我说,你怎么说服这小子的?”花生问。
  “那老头不爱钱不代表他儿子不爱钱,就这样,都什么社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都不是什么道行了,现在流行的是有钱能让磨推鬼,姑奶奶我就不相信没个不爱钱的。”刘荣轻描淡写地说,提了提胯间的手枪,霸气横生地站在路口,花生看不过眼,咂着嘴说:“瞧瞧,这年头的大龄女青年都这么剽悍啊!”引得几人一阵爆笑,就连不苟言笑的刘安也咧起了嘴笑。刘荣倒是对花生毒舌已经习以为常了,压根懒得理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影子。
  不多时,努桑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看众人闲闲站在当地就问:“你们的马呢?”
  刘荣愕然道:“什么马?”
  “不骑马怎么去?我以为你们准备好了马的。”努桑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开车去不可以吗?”花生问。
  “有些地方开车也过不去的,只能骑马。”努桑哈解释道。
  “刘安,去找马。”刘荣迅速吩咐下去。
  蒙古人也许缺生活用品但绝对不缺的就是马匹,黄白和花生刚耍了几句嘴皮的时间,刘安就牵着马过来了,方脸强凑到耳边问:“我说黄哥,你会骑这东西么?我可是碰都没碰过。”
  “我怎么会啊!西安那地方就是想跑马交警还不让呢!”黄白说。
  站在高头大马前面,刘荣、刘安以及努桑哈翻身而上动作利落,看的其余三人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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