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第38章


连欧洲都踏平的伟大种族!”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荣在外面喊:“小白,出来下。”
  黄白放开花生,走了出去,说:“怎么了?”
  “今天晚上,我们每个人轮流值夜好吗?”刘荣问。
  “行!”
  “那你轮在我后头吧,你先去睡等下我叫你。”
  “好的!”
  第十六章 暗鬼
  入夜,黄白不敢睡死,听到刘荣在外面叩了叩帐篷,他立即就穿了外套出来,“去睡吧!”他心疼地摸摸她消瘦的脸颊。刘荣微微一点头钻进了小帐篷,黄白从帐篷里扯出睡袋,睡在火堆边上,仰望着浩渺的星空,心里空荡荡的,怎么也无法睡着,只好闭上双眼,叫了一声:“子青!”
  “嗯?”
  子青坐在一方月季花丛包裹的紫檀木小桌前,慢条斯理地下着一盘围棋,他倒很会给自己找乐子。“哎呀,换衣服啦?”黄白笑着说,子青今天将长发用白色窄束带束起,身着一件黑色玄袍,红色滚边,显得格外消瘦。
  “小白,这林子不是什么好地方,怨气冲天的你和花生小心点!”子青执子在手不落棋盘,忧心忡忡地说。
  黄白知道子青虽然是魂体,却极具灵性,多次都警告过他,但是事到如今就算怨气冲天还不是要照样走下去,只得开玩笑说:“怎么?你老也学会看风水啦?”子青一扬手棋子飞了出去,黄白轻轻巧巧抄在手中,“子青,有些事情我会小心的。”子青一愣,说:“你知道小心就好。”晚风吹过,月季花甜腻中带微酸的香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子青,若是永远住在这里地方,想要什么便可以幻化什么,每天都像世界旅行。”
  “小白,你不懂,一切的幻化都来自内心。如果内心在封印的时期内枯竭了,那么将会是如何寂寞?你知道么?我曾经就寂寞了那么久。”子青悠然扯下一片粉嫩的月季花瓣,“小白,珍惜你所有的,趁你还拥有的时候。”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将要失去什么吗?”黄白问,不知为何自从进入大青山地界子青的情绪就不高,总是没头没脑地要他珍惜现在所有,使得黄白也神经兮兮的。
  “天机不可泄漏,而且无论人也好事也罢,谁能一直陪在谁身边呢?就如我们也有分手的一天。”
  “子青,你……”话音未落黄白便看到子青的脸逐渐模糊,空留花香余味萦绕在黄白鼻尖。他叹了口气,翻身坐起靠在树上刚想点起一支烟就看到刘安的帐篷一动,本以为他是替代自己守夜的,但是不知怎的,黄白下意识地觉得心里很是慌乱,他迅速捏断香烟,紧闭双眼倒在树根下装作睡了过去。
  刘安慢慢摸了出来,没发出半点声音,如幽灵一般走到黄白面前,凑在黄白耳边问:“黄哥?”黄白把眼睛合上,把眼珠狠狠对准一个位置,眼皮动也不敢动,刘安又轻轻叫了一声:“黄哥?”黄白装作睡梦中被打扰的样子,侧了侧头不作理会。刘安站了许久,然后方才离去,脚踏在枯枝上发出微微响声,黄白将眼皮抬开一边缝就见刘安往他们来时的密林处走去,黄白按了下腰挎上的匕首,一见刘安消失在密林里就猫起腰偷偷跟了上去。刘安警惕性极高,走几步就回头张望,黄白追的极其辛苦,时不时要屏息凝气隐藏身形,刘安从衣袋里掏出几条布条扬风挂在树枝上,黄白跟着他挂了五个布条后立即转回,不敢再跟。他躺在树下一边假寐一边想着刘安的举动,从第一次在统万城见到刘安他就觉得这个男孩的眼睛里掩藏着太多的心事,不似表面那般简单,今夜一见果然不出意料,他挂起那些布条是为了什么呢?黄白直觉地想到那些布条也许就是路标,那么他是在跟谁指路呢?难道说他见财起意,自己又拉了一队人马来争夺玉统万城吗?因此留下路标让后面的人可以容易的赶到?黄白百思不得其解,忽闻一声细微的响声黄白立即进入子青的世界,刚跟子青打了个照面就觉得被人推醒,他假装大梦初醒一般揉揉眼睛,刘安关切地说:“黄哥,该我守夜了,你去睡一会吧,马上就天亮了!”黄白打个哈欠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唉,可能是骑马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那就麻烦你了啊!”刘安笑笑,说:“没什么,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危险的。”黄白拖着睡袋就往帐篷处走去,一进帐篷就立即摇醒花生,花生不悦地想要嘀咕两句,黄白手疾眼快捂上他的嘴,在他耳边说:“花生,刘安不对劲?”花生清醒极快,他掰开黄白的手,“什么事?”黄白环顾着帐篷,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压低声音一五一十地将刚才所见跟花生一说,花生也不再作声,双双陷入了沉思中,“小白,这事先不要告诉刘荣,走一步看一步。”花生说,黄白点点头,无奈地闭上眼睛。
  一到凌晨可以视物,刘荣就叫起众人,开始了一天的跋涉。黄白和花生在昨夜之后对刘安留意起来,花生不时地用余光瞟他一眼,刘安城府极深一副严肃冷漠的表情掩饰了所有情绪。
  自从进入密林,黄白的时间观念就停止了,无论是正午还是傍晚,阳光穿不透肥大的树叶,仿佛天空就在离头三尺的地方阴沉沉地挂着。内蒙古高原是游牧民族的孕育地,以平均海拔千米的高度巍峨雄姿矗立在祖国大地,左靠大兴安岭,右携阿尔泰山,阴山山脉则是它的南境屏障,处在这样一个地理环境之下,黄白所在的东坡森林的出现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尤其黄白还发现居然有沙罗,这种存活在四川夹谷中的高大植物摇身一晃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阴山山脉。不合常理的植物,低沉的天气,潮湿的山谷雾气以及压抑的气氛让黄白直觉感到这次阴山之行充满了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果然正如努桑哈所说,他们在密林里穿行了整整三天。这三天来,每天夜里黄白都会盯着刘安,布条也挂了三天,但是没有异常情况出现。努桑哈不多话,他似乎除了钱之外对其余人都没有任何好感,平时也是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只在领路时出现。这天他将众人带至一个岔谷,指着路说:“前面就是狼神的圣地了,你们自己过去吧!”
  刘荣不肯,说:“你带我们过去,否则不要想拿钱。”
  努桑哈不满地说:“我带你们来到这里已经是对狼神的亵渎了,我不能带你进去。”
  “我们不要你带我们进去,你把我们带到边上就可以。”刘荣有自己的忧虑,她在没看到狼神的石雕时是无论如何不会心安的。
  努桑哈忿忿地又走了半日,直到将近午夜方才将五人带至洞口,只见一面断壁上细细密密爬满了不计其数的藤蔓,遮遮掩掩地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片绿色张牙舞爪地延伸着。
  刘荣从努桑哈腰间抽出弯刀和刘安两人从两侧慢慢爬上去,一手攀住岩石一手奋力将藤蔓砍断,随着清理的进行,展现在黄白和花生眼前的是一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巨作。
  三人高的巨大狼头被剥去表层的植物后带着青苔出现在众人眼前,狼鬃被夸张加工过呈内卷曲的波浪纹,一圈一圈排列有序,环绕着狼头有九圈之多,狼头为侧面雕塑,鼻尖上扬,对着月亮高悬的地方,而狼眼微眯,却将狼的狡猾且残忍表现的淋漓尽致,仿佛是盯着猎物一般蓄势待发,狼口张大做嗥叫状,两颗锋利的牙齿突出高立,整幅石雕看上去形神兼备栩栩如生,震慑感极强,视觉效果非常富有冲击力,最奇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月亮总停留在狼头的鼻尖上。
  “黄哥,这月亮怎么不动呢?”方脸强问。
  “匈奴人崇拜狼神,传说狼会在月圆之夜用鼻尖对着月亮长嗥,以代表勇士的不屈精神,因此这副石雕很可能是运用了视觉角度的不同,所以从哪个方向看月亮都是顶在鼻尖的,也是应了这个传说吧!”黄白说。
  “我要回去了,你把工钱给我吧!”几人看得入神,而努桑哈却局促不安,仿佛这个地方是个极其可怕之处,赶着要快快离开。刘荣也没有着急给钱,她吩咐刘安去做点吃的,可能是找到了圣地,她心情大好的缘故,她说:“一路走来大家也都是朋友了,吃顿散伙饭吧!”
  努桑哈勉强点点头,抱着猎枪坐在树下,一双眼睛不安地迅速眨动着。
  刘安还是不言不语地做好自己分内事,不多时他端了一小盆方便面出来,自从看到他夜晚的偷偷举动,黄白和花生每次从他手里接过吃的东西时都觉得心惊肉跳的,用银针验过以后还不放心,能少吃就尽量少吃。
  努桑哈三两口拔完碗里的面条,直愣愣站在刘荣面前一伸手,刘荣爽快地掏出一叠一百块给他,“拿去吧!”努桑哈接过钱一语不发转身离去,可是走了不到五米,就听到一声嘶哑的叫声,黄白迅速站起来打开手电筒飞奔过去,而花生紧随其后,
  努桑哈一头栽在了地上,大量的鲜血从口里和鼻子里涌出,他狠狠地抖动抽搐着,用力地抓着黄白的衣服想要说些什么。黄白俯下身子把耳朵靠近他的嘴,可是只听到努桑哈从喉管里发出的咝咝声和鲜血呛入气管的咕噜声,这时努桑哈叫了一声后,在黄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喷出一大口鲜血,喷的他半张脸火辣辣地烫。黄白死命抓住努桑哈的手,试图从他最后的表情中看出一点端倪,然而努桑哈双目圆瞪,胸脯高挺着竭力想要往上挣扎着拉住什么,他的喉管极速的颤动着,双眼眼神涣散,黄白觉得他抓着自己的手忽然一松,努桑哈重重地跌在地上,头歪向一边,花生探了下鼻息,说:“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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