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宋

第六十二章 投案


    第六十二章 投案
    他们两现在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如果他们真 的就这么走了,这些无耻的文人一定会把他们牢牢地给钉在耻辱柱上。
    这么多人亲眼目睹王厚找上门来,混乱之中,王自黎到底身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自黎究竟是不是被人吓死的?那王厚到底动没动手?
    这些所谓的真实情况都是不真实的,因为你完全无法保证哪一个人会说出与现实截然相反的话来,只要有人咬死了王厚动手了,王自黎就是被王厚打死的,那就真真的全完了。
    而这种情况不是说有概率会发生,而是几乎一定会发生。
    在哲宗正与整个文人集团对抗,收拢权利的当口,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某些人睡着了都能笑醒!
    哲宗凭什么能慢慢将之前分散出去的权柄一一收回?不就是凭借着武功强盛吗?仁宗对辽国、对西夏都是一败再败,好水川一战,输掉了面对西夏边陲小国的尊严,也输掉了大宋军队最后的脊梁了。
    在此之后,别说是西夏、辽国这样的强国了,就连交祉这种小批国家都敢坐大宋脖子上拉屎。
    结果哲宗亲政之后,对外战争连战连捷,逼得西夏那叫一个鸡飞狗跳,携着对外军功之势,哲宗又在朝内扶持新党,大力改革,守旧的传统士大夫家族受到了强有力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之下,北宋一朝皇权凋敝的状况正在飞速的改善。
    因为在旧势力下有既得利益的老旧家族,那么一定就会有心有不甘的新生力量为皇权所用,蛋糕就这么大,凭什么你们能吃我们这些小门小族就永远都不能觊觎?
    不得不说,哲宗的手段是激烈的,同样也是高明的,如果他不是就那么撒手人寰,到底会不会有靖康之耻?北宋会不会走向另一个巅峰——就和汉武时的大汉一般,达到另一个汉文明的高峰呢?
    谁也不知道,但如果王厚这次畏罪潜逃了,那就是给文官集团最好的一个靶子,只要把王厚给攻倒了,哲宗扶持武人的意图不说破产,也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文人一只笔,有时候会比刀枪更加的凶狠,之前他们面对一个完美的哲宗皇帝无处下笔,可如今王厚主动犯错,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之后必然是腥风血雨,什么样的污水都会被倾注在王厚身上,因为打倒了他,就是打倒了武将集团的脸面,也就打的是官家的脸面。
    这两个人都不傻,所以林与只是简单的分说,他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王厚心中一片冰凉。
    他父亲王韶是一代名将名臣,他自己从军以来,也是兢兢业业奋勇向前,每战他都是亲冒弓矢,冲锋陷阵。官家一直对他青睐有加,这些年来官职一加再加,还派了自己的心腹童贯为自己的监军,这是鼓励自己,不设任何的障碍。
    可自己一时冲动,居然就成了千古罪人!若是真的破坏了官家的大计,那真是百死都难辞其咎。
    一番沉思,王厚脸上色彩变换,由青转黑,又转为白,随后一张脸几乎都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来了。
    王厚叹息了一声:“王某辜负了官家的期待,今日一时冲动,竟毁官家百年之基,悔不当初,如今……只有一死以谢!”
    王厚嗖的一下,一掌就对着自己脑门拍了下去。他与父亲王韶不同,那可是真正能冲万人阵的猛将,这一双手怕不是有几百斤的力气。
    这一掌打下去,哪还有的命在?
    林与大惊失色,他本意是想劝阻对方的幼稚行径,老实说,在部队里呆久了的人,确实是对这些蝇营狗苟的玩意不擅长,所以林与才会出来说清楚事情原委,然后告诉他们别的方向。
    谁知道这王厚居然耿直到如此,话听一半,就要举掌自绝,实在是大出林与的所料。他毕竟还是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这时候古人的轻生重义,他还理解不到,自然也无法预判到王厚的行为。
    但在场还是有人判断到了,这个人就是童贯,毕竟朝夕相处,童公公对这位主将的性格是有深刻的了解的,一见他脸色变换就靠近了他暗自防备。
    果然,对官家感恩戴德的王厚一时激愤,就对自己下狠手了。
    眼见这雀见楼当场就要再多一具尸体,童贯的手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死死拉住了王厚的手腕。
    这也就是童贯自小弓马娴熟,也是一员上得马杀得敌的猛将,那换个林与这样的来,王厚拉不住且在其次,说不定自己还得被带个重伤残疾什么的。
    王厚红着双眼:“童公公,你为何要阻止我?我犯下如此大罪,还打乱了官家的全盘大局,怎有面目再去见官家?我……我该死!”
    说罢,他有想举手往自己脸上锤去。
    这一次林与终于赶上了。
    “王将军慢来,我有办法!”
    “你……你说什么?你有办法?朝堂之事,连我等大将也只能忝为棋子,你这个白身书生,还能插得手去?”
    王厚惨笑了一声,虽然不再自尽,但却不住摇头。此刻,他真是万念俱灰。
    童贯却是品出了不同,毕竟是在宫里大概过差的,政治敏锐度还是要比王厚要强的多,他凝神略一思考,就察觉到了林与的不同凡响。
    连问题都是这位白身书生提出来的,那么,谁说这问题人家就解决不了呢?
    此时,童公公已经完全不会轻视这位小哥了,他一拱手,真诚地问道:“还请这位林公子接我等解惑,此时我等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平息了这一场的风波?”
    林与笑了,这样才是个请教的态度嘛,哪像这王厚,真是放下筷子就骂娘。
    他指了指身边的谢芳:“此事还得指望这位谢公子问你等分说,但首先嘛……”
    林与嘿嘿直乐:“王将军,你得委屈一下了,现在……”
    “你得去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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