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思似梦

又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日，悠思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店里，耳畔云绕着一首略带忧伤的圣诞歌曲。喝下一口苦苦的咖啡，双手撑起下巴，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的一片喧嚣和热闹。这间颇有名气的咖啡店，是去年圣诞节她与刘慕海一起度过的地方，有着与他共同的回忆。
    “先生，您要些什么？”
    依稀是身旁的声音，悠思回过头想一探究竟，眼前情形却令她意外的不能再意外、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他——刘慕海，竟安然地坐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将双手放上桌面，泰然道：“小姐，我认识你吗？”
    她愕然：“不认识为什么你要坐这里？”
    刘慕海向立在旁边的服务生丢去一个眼神，那服务生便说：“对不起，小姐！这张桌子是这位刘先生之前包下的专座，请您换张桌子吧。”
    悠思瞠目结舌，那服务员伸手示意：“对不起了，小姐，我帮您换张桌子，您这边请！”
    悠思看向刘慕海，见他双手抱臂，面无表情，似在等着看热闹，一时间气愤不已，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她将头往窗户的方向倔强地一别，“不换！”
    “小姐……”服务生才刚又开口，刘慕海抬手阻止，“一杯蓝山，一杯橙汁，去吧。”
    悠思就这么侧着脸一直看着窗外。她在等刘慕海先说话，可是直等到服务生将饮料端来，也只是听到他说了声“谢谢”。悠思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变得烦躁起来，于是端起桌上的咖啡往嘴里送。杯子刚碰击嘴唇，刘慕海一把抓过来，迅速从她手中夺下咖啡，然后将橙汁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知道喝咖啡对胎儿不利吗？”
    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匡北程？”
    他表情很正经，“当然是他告诉我的。”
    这个匡北程，好管闲事的毛病一点没改。
    “打算做未婚妈妈？”他喝下一口咖啡，淡淡地问。
    悠思突然觉得气闷，无来由地想发脾气：“是的，做未婚妈妈！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轻松地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很好。”
    哦！该死的！看着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悠思真想送上一拳。虽然是她离开了他，虽然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对，她承认一切都是她的错了？后悔了？
    绝不后悔！自己哪里看错了他？才三个月，才三个月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连有了他的孩子也毫不在乎……这样的人不可以依托！
    “我走了！你慢慢用。”悠思乎地站起身。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坐下。”
    悠思气恼地要甩开他的手，他突然站起来，拽住她就往外走，他拽得很紧，悠思痛得叫出声，嚷着放手。刘慕海说：“我不会放手。这里客人很多，你最好不要闹，老老实实跟我走。”
    悠思抽不出手，又不好在这种地方发脾气，只好无奈地被刘慕海拉出门。一出咖啡店的门悠思便叫道：“刘慕海，你放手。”
    刘慕海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松开了她。
    “是你不记得我才对。”悠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捏了捏被握得通红的手腕，看刘慕海一眼，见他正气呼呼地瞪着自己，连忙低下头继续捏着手腕，等着他再开口。等了很久，听见刘慕海说：
    “我很想你！”
    悠思原本以为刘慕海会大骂她一顿，或是跟她说拜拜，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句温情的话，她没有抬头，眼泪却止不住流了出来。
    可嘴上却说：“骗人。”
    “我没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声音有些哽咽。
    “我在生气！”
    难以置信！闭上眼睛，挥去心中的悸动，她说：“小气！”
    “对，我很小气，小气到不想原谅你的不辞而别，小气到痛恨匡北程隐瞒你的行踪，小气到知道你怀孕还不想理你。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很想你。”
    眼泪很快模糊了视线，她怕刘慕海发现自己在哭，不敢拿手去擦泪，只好把头低得更低。
    “你也很想我对不对？”刘慕海温情地问了一句。
    悠思一动不动，任凭眼泪滴下来，落在地上。
    “看我。”
    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