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主播

第269章 张九龄


    如果他只是短暂的病上一两天。
    临时让崔晔代为操持一下大小事务,姑且说得过。
    如果身体确实不行,李浑瑊有义务尽快向朝廷说明,就算朝廷不会马上派人取代他的并州大都督府长史的官职,至少也要临时派一个能够负起全责的能臣来接手他目前的工作。
    而绝不是由李浑瑊自己决定,由他的副手崔晔全权代管。
    李行周与张九龄三言两语一谈,抓到了事情的核心......
    目前崔晔全面接管并州大都督府的工作。
    不符合律法也不符合政治章程,是擅权夺班!
    “好,明天他们要是敢拦着我不让我见李浑瑊,我就祭出这样的大刀!”
    张九龄两眼精亮,说道,
    “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我把这个御史怎么样!”
    李行周眨了眨眼睛,
    “如果他们让你见到了李浑瑊呢?”
    张九龄眉头一拧,
    “那我也好像不大方便,当面质问他私扣驰报、延误出兵救援朔州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我们好像都没有证据,只是自己心里清楚。”
    “是啊,这正是建安王武攸宜的高明之处。
    李行周说道,
    “前番他扣我驰报没有派兵去救我和那些难民。”
    “但是派了郭元振去收复了朔代二州。”
    “朝廷真要责问起来,他们大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以大局为重、收复城池为先。
    “这一点,还真是可无辩驳。”
    “随后,桓彦范与几百逃兵下狱,勉强也可算是他们占住了道理,只是小题大作而已。”
    “这一次,他们出兵虽然很慢、逼死了郭元振麾下一万多人。”
    “可是毕竟援军最后还是到了,这又没法去抓他的把柄!”
    “这武攸宜,竟然如此狡诈!”
    张九龄浓眉紧拧,
    “他若是将这份心思用在正途上,也该是个人才啊!”
    李行周微然一笑,
    “九龄兄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句话叫做,百密一疏。
    “世上根本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
    “今天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在明天进大都督府之后多留个心眼。”
    “留意李浑瑊与崔晔的各种表现,不要急于发难,只谈桓彦范一案。”
    “也就是说,先观察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张九龄眼睛一亮。
    “鄯侯有他们的证据?”
    “当然!”
    李行周说道,
    “现在不便多说,明日你办完了公职,我们照常到三碗倒酒肆碰头。
    想必到时会有很多建安王武攸宜的眼线盯着我们。”
    “我们只管喝酒玩乐便是,别让建安王武攸宜以为我们查到了什么重大线索。”
    “先让他麻痹大意一段时间,到时,自有办法将其一刀拿下!”
    “好,时间紧急,现在也不便细商。”
    张九龄道。
    “你先走吧,一切小心为上!”
    “九龄保重!”
    李行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馆驿。
    和朴景泰、李白狮二人安危无恙的回到了歇脚之处。
    李行周对朴景泰说道。
    “你暂时不要回并州大都督府了。”
    “现在我与李白狮正式碰头走在了一起,你很容易暴露,不要再在并州露面。”
    “两三天之内,我会来与你汇合。”
    朴景泰应诺而去。
    李行周稍稍的吁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并州这里居然乱成了这样。
    以前只以为是李浑瑊与郭元振之间有暗斗有排挤。
    但是他们二人再如何争斗,李浑瑊不敢误了本职。
    不会耽误了北伐大军的后勤补给这些大事。
    现在情况有变,如果是崔晔和建安王武攸宜掌控了实权。
    那真难说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情。
    武家那群人可是一肚子草包。
    而崔家,从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他们一直在意的是家族门阀。
    尤其是建安王武攸宜,他目前只是一个法曹参军,出了大事先有李浑瑊顶着。
    万一要杀头,他还有一个临时岳父崔晔先伸出了脖子挡刀。
    有武承嗣罩着。
    武攸宜居于幕后出谋划策坏事干尽。
    但最后清算罪帐的时候,很有可能查不到他的头上!......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可以指证武攸宜的罪证。
    顶多只有李浑瑊“渎职”与崔晔“擅权”的一些迹像!
    建安王武攸宜这厮真像一条阴冷的毒蛇。
    藏在暗处不显真身,时刻都能要人命!
    李行周坐着那里天马行空的想着这些。
    不觉稍稍有些头都发晕了。
    于是闭上眼睛伸手摁了摁太阳穴。
    李白狮一直安静的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李行周思考。
    这时连忙上了前来伸出手替李行周按肩、揉头。
    李白狮练过武,又是名动陇西的花魁。
    既熟知人体穴位,手法力道又恰到好处。
    李行周极是享受的长吁了两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这几个月来,鄯侯真是辛苦万分。”
    李白狮低声的,心疼的说道,
    “等仗打完了,鄯侯要好生歇息,莫要再这样的操劳。”
    “看看鄯侯,都像是变了个人。”
    “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李行周闭着眼睛享受李白狮的按摩,笑道:
    “这么说,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能让女人发花痴的李行周了?”
    “才不是,鄯侯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李白狮低声道,
    “鄯侯现在一身男儿阳刚,英雄大气。”
    “别说是女子,就是好多的男子汉都对鄯侯万分崇拜无比敬仰了!”
    李行周噗哧一下笑出声,
    “白狮,你还真是不会说话。”
    “照你这么说,我现在非但是招女人喜欢,还招男人喜欢了?”
    “呃……李白狮嘴笨!”
    李白狮自己也笑了两声。
    “你看突击小队的那些傻小子,还不都把你当成父兄来尊敬、当成神明来膜拜吗?”
    “笨蛋,那是两码事!”
    “噢!……”
    或许连日来真是累坏了,体力与精神全都严重透支。
    只是靠着一股心气一直在强撑着。
    现在被李白狮这样在穴位上一按,李行周整个人一下就放松了。
    顿时一股强烈的倦意来袭,眼皮儿再也撑不住了。
    “床……床!
    ”李行周不顾一切的爬到了床上。
    衣服都没有脱,仰面一躺马上就呼噜声大起。
    李白狮看到李行周这样,真是既欣慰又心疼。
    欣慰的是,鄯侯真是半点没有把她当外人了。
    现在全然没有了以往在陇西时的那么多男女大防。
    心疼的是,鄯侯一向那么精明又细心的人。
    得要累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这样的粗心......
    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很小很小,只有一张床吗?
    李白狮的脸上突然变得火烫烫的……
    有什么关系?
    我不早就是他的人了吗,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取水,沐浴。
    李白狮一个女孩子。
    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一身脏兮兮的带着汗臭味儿。
    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睡在一起的。
    浴室很小且简陋,只能放下一个浴桶。
    李白狮也没有大声大响的去厨房升火烧热水。
    只是轻手轻脚的打了一些井水倒进澡桶。
    就脱光了衣服,泡了进去。
    ......
    夜清凉,井水更是清冷。
    李白狮泡在澡桶中,水虽然凉。
    可是她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烫。
    心里更像是有一股热烈的火焰在燃烧。
    甚至皮肤都泛起了一层迷离的红晕。
    与鄯侯同床……
    这种事情,李白狮以往想都不敢想。
    以前的李行周。
    爱的是风情万种擅长床第之欢的小妖精,就像拓跋继琴那种。
    再不就是出身名门地位显赫的大家贵秀,就像武珂儿那种。
    最不济也得是个精通棋琴书画、声名扬于城乡里坊的大美人儿。就像太平公主的那种。
    重点是,李行周最是讨厌舞刀弄枪的粗悍女子。
    说女子练武就是败坏了一番温柔香气。
    李白狮细细回想,自己跟着鄯侯有两三年了。
    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鄯侯几乎把她当成了空气。
    再不就是当成男人来使唤,让她专干一些赶车、养马、当保镖的粗活。
    虽然她的职务奉车副都尉。
    但还真不是保镖。
    可是最近半年来,自己却鬼使神差的与鄯侯越走越近,到今天……
    李白狮有点不敢往下想,情不自禁双手捂脸。
    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口中暗啐了一句
    “李白狮,你好下贱!”
    舀起一瓢清凉的井水从脸上淋下。
    李白狮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心里那股强烈的冲动,却像是一头犟牛,越按它越要挣扎。
    李白狮比别人更了解自己的性格。
    一但心里有了什么念头,那真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
    区区一瓢清水,能奈何?
    轻咬红唇,李白狮暗暗为自己打气。
    “鄯侯都不怕,我一介女流怕什么?”
    “我怕什么呢、怕什么呢……”
    越是嘀咕着给自己加油打气。
    李白狮心里更是有些慌乱。
    泡在澡桶里,李白狮心里的旑旎念头与羞涩情怀纠结成了一团。
    真叫是一个乱七八糟。
    “我堂堂的李副都尉,吐蕃的刀山火海走过了。
    突厥王帐牙帐里的千军万马。
    赴汤蹈火都未曾怕了。
    现在有什么好怕的!”
    “怕个屁呀!我堂堂的李副都尉!!……”
    “呜呜,救命哪!
    ……
    谁来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李白狮泡在冰冷的澡桶里纠结了许。
    ,直到嘴唇都泡得发青了。
    仍是纠结不出一所以然来。
    到最后,李副都尉把心一横。
    哼!
    怕什么!
    鄯侯睡床,我
    ……
    我就睡在这浴室里!
    李白狮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相当的英明。
    虽说是主仆,虽说自己早在心里就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鄯侯。
    可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总得是男人主动一点。
    万一自己现在主动贴上去却被鄯侯一脚踢下了床。
    那就算是当场一刀把自己的脖子割了。
    到了九泉之下也会羞于见阎王。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是犟还是蠢,
    总之,她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
    说干就干,李白狮爬出了澡桶穿上了衣服。
    拔掉澡桶的栓子放干了水。
    轻手轻脚的拆了浴室的门往大澡桶上一放。
    又把自己换下的衣服草草的往门板上一铺。
    得了,有床了。
    李白狮独自偷着乐,我好机智。
    一下就解决了这样的一个大尴尬!
    她着往上面一躺,还行,能睡。
    大概也是十分困累了。
    李白狮刚刚躺下没多久。
    也便酣然入梦。
    李行周的睡眠质量一向奇高。
    睡下一个时辰便已是渡过了最为困累的深层睡眠阶段,精力恢复体力充盈。
    意识也变得耳听八方的十分机警。
    只是心里上仍然犯困,人躺着不想起来。
    渐渐回过神来时,李行周想到一个问题。
    李白狮呢?
    这个房间很小很简陋,像是旅人中途盘桓时租用的小单间。
    除了一间刚好能够容纳一床一几的拥挤卧室。
    就只剩一个刚仅能放入一个澡桶的小耳房。
    李行周想到了一个问题,心里暗自一笑。
    这么小的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李白狮会去了哪里呢?
    “李白狮!”
    李行周出声一唤。
    “唉!!”
    睡熟了的李白狮马上就惊醒答应了一声。
    下意识的翻身就起,
    “鄯侯有何吩……
    哎呀!”
    扑通!
    咣当当!
    小耳房里传来李白狮的惨叫和木质物件翻倒的声音。
    李行周一惊连忙起身朝小耳房走去。
    李白狮凄惨的扑倒在地上,身上压着那块门板。
    狭窄的空间将门板卡住,李白狮又羞又恼的奋力掀那门板,却是掀不掉。
    “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李行周忍俊不禁的大笑。
    上前来帮了她一把。
    将卡住的门板抬了起来。
    李白狮狼狈又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及防备摔疼了几处,呲牙咧嘴却不敢吭声。
    李行周连忙掌起了灯。
    看到李白狮灰头土脸的额头上还撞青了一块。
    “傻姑娘,你干什么呢?”
    李行周真是哭笑不得。
    “过来躺下,上一点药油。”
    “噢……”
    李白狮呐呐的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
    想起之前自己心中的那些纠结。
    她现根本不敢正眼去看李行周。
    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简直无地自容。
    李行周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李白狮生就天不怕地不怕,同时也是一个十分耿直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但有一点什么心事,都会写在脸上。
    “躺下,我给你上药。”
    李行周道。
    “白狮不敢!
    ……
    “我自己来就好了。”
    “躺下!”
    “是……”
    李白狮乖乖的躺下了,心里斗然砰砰砰的猛跳起来。
    憋着气,大气儿也不敢喘。
    李行周倒是很自然。
    坐到床边拿出李白狮随身都会带上的跌打疗伤药。
    抹了一点在指尖,轻轻的摁到了李白狮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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