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莫大河也顾不上自己了,担忧的看着莫大树:“爹,您这是怎么了?小飞是小孩子,您别跟小孩子生气!一般见识!”
莫大树捂着胸口,面上的神情带着震惊跟愧疚,不,应该说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莫云飞的话乍一听有些没道理,可细品之下,也不是站不住脚的!
而且有些事情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当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些事情都不禁说!
刘氏却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好哇,你这个不孝子孙,欺瞒祖宗不说,还在这里信口雌黄!哪家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们去看看别人家?还说老娘恶毒,老娘要真恶毒,就该像梁子家那样了!老娘就是太好说话了,才容得你这个小贱人在老娘面前说三道四的!”
听到小贱人这个词,莫云飞一点都不生气,还能心平气和的道:“奶,那梁奶奶那是天性恶毒,我只是说你对我娘恶毒!看似您比她强,可对我娘来说,您比她更恶毒十倍好吗?您带的是侮辱的,针对性的!说实话,农家人穷得什么都不剩了,也就剩下点心了,要是真的连心都没了,那您觉得您还剩下什么?”
莫大河跟苏氏都听不下去了,苏氏弱弱的喊一声:“娘!”莫大河声音就比较大了:“娘,小飞是我的闺女,您的孙女,不是什么小贱人!”
刘氏听了这话,更是暴怒,站起来,就要扑过去打人,看着方向就不知道是莫大河还是苏氏了,却被莫大树拦住了。
“够了,你要说什么?你还要做什么?小飞哪里说得不对?那是我亲孙女,你骂她小贱人,你又当她是什么?明明都是咱们的孩子,都一样,可你就非要各种偏心!各种偏心……”莫大树还想说一个词,可形容不出来,一时间有些结巴。
莫云飞还有心情替莫大树接话:“非要分个三六九等出来!”
莫大河:……
苏三妹:……
莫小迟:……
莫小杰最不淡定了,他想笑,忙用手捂住嘴。
莫小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莫诗莹明明有些害怕,可还是佯作镇定,一脸严肃,正襟危坐,还懂事的揽过有些害怕的纪坤!
莫大树没心情计较莫云飞,只道:“非要分个三六九等出来!就是你总是这么作,所以老大跟老三才被你养得那般自私自利!我也有错,我若不是总想着息事宁人,想着不跟你吵,也不会有这个事情发生!小飞说得没错,我平日里就是太纵容了,连原则都忘了,所以连分家,你偏心的时候,我都还想着息事宁人!”
莫大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他看似那些不起眼的小事,看似正确的决定,现在听来却那么的触目惊心,所以莫大树是后悔的,忍不住老泪纵横!
而莫云飞还有闲情插句嘴:“爷爷,实话,发生的这所有的事情里,我唯一不怪的是你们分家偏心,说实话,十个手指头各有所长,家产是你们的,你们爱给谁给谁,你们把我爹带到成人了,也成家立业了,没本事奋斗出来,那是他的问题,不是你们的责任!虽然我奇怪我奶奶到底是怎么忍心这般欺负我爹,因为不管怎么说我爹也是奶奶的儿子,不是路边捡来的。可要说所有的事情里,就这个最不怨你们!你们最没责任!”虽然心里很不爽!
“小飞,你说得对,这是不怪你爹,也不怪你娘,就怪我们!是爷爷跟奶奶做错了!”莫大树老泪纵横,他后悔啊!
刘氏对上莫大树就没底气了,不过还是不服气的嚷着:“可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那谁谁谁还更过分呢!那谁谁谁过得更不好呢!怎么就单单我恶毒了?”
莫云飞则道:“奶奶,有心为善其善不赏,无心作恶其恶不罚!您恶在故意为之!爷爷是无心之失,您却是故意为之!那能一样吗?日子虽穷,日子过得和乐,好歹也是开心的;可您的恶让谁开心了?您自己,我大伯、我三叔,还是我大伯娘,我三婶娘?”
所以莫云飞对莫大树道:“爷爷,您别愧疚,别伤心,真的!您又不是故意的,之前您也是没有意识到,所以我们都不怪您!只是当初的错误都已经犯了,我们也希望您能原谅我爹跟我娘,他们真的是逼不得已,上不能不敬父母,下却不能慈爱孩子,同时又不能护好妻子,我爹实在是太难了!”
其实这事儿莫云飞知道是李小荷给出的主意,也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苏三妹,李小荷别无他法!
而事实上也如莫云飞说的这样,莫大河太痛苦了,夹心饼不好做啊,他想谁都好,只能出损招;除了委屈莫云飞一点,大家的日子谁都好过。
莫大树看着莫云飞:“小飞?”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莫云飞他们是恨他的,恨他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偏心纵容的!
莫小迟这时也上前:“爷爷,我姐说的对,真的不怪您!”
大家这时都机灵的表态!
其实莫云飞的不怪还在于今天莫大树知道了其他人的险恶用心,强势而坚决的护住她爹!只要老爷子头脑还清楚,莫云飞就真的不怪!
“叮咚,叮咚,叮咚!”刘氏这边听得满心的不爽,正要辩解,就听到门铃在响!
大家不理会,但是那门铃很执着,最后是莫小迟起身去开门,原本还想着若是村子里的人,若是有事让他们回头再来。
刘氏很不爽的嚷嚷着:“咋的?合着就老娘是一个坏人了?老娘是干了什么坏事了,让你们这般的不满?啊?小贱人……”
这三个字一出,莫大树就一声爆喝:“刘叶,老子再说一次,不许说我孙女小贱人,她也是你孙女,她是小贱人,你是什么?”
刘氏也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哎哟,要逼死人了!我不活了,子孙不孝啊,当娘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大,再把孙子拉扯大,结果孙子变成孙女不说,还不让人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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