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古菱

第二十章 不愿承认已错


    凩易看了回来的席离,见他一脸愁色,问道:“如何?”
    “回公子,古小姐已经入住了。”席离的言语暗伤。
    “知道了,这月涨工钱。”
    “谢谢!谢谢公子。”席离赶忙拱手道谢,脸上恢复了些许微笑。
    已是傍晚,他也该下工回家了。
    羽一叶,卜子鹤,孔明白玉三人来到二楼的餐桌,小厮们已经备好了酒菜,见凩易还在布庄。
    羽一叶上前,问道:“凩兄可要一起用餐?”
    孔明白玉与卜子鹤知道他是皮痒找抽,也就在一旁不言语。
    “回府了。”凩易拿了虎啸剑,绕过了这三人,回头看了孔明白玉,道:“你明天不用去监督,在这等着。”说完便离开了布庄。
    “是,公子”。孔明白玉得了命令,自顾自的入座,今日他不再碰酒,慢慢吃了起来。
    羽一叶惊讶,却是忍着了,没再问他为什么不喝酒,而是加快速度吃饭,回了那天天催婚的家。
    卜子鹤饭后也没在和孔明白玉结伴回去,而是去了那琴厅听谈琴了。
    凩府
    “易儿,”李氏见儿子回来,忙起身来招呼了,低语道:“你姨母的女儿下午就在这里,你想个法子让她离开。”
    凩易从话语间听出了母亲的不满,放下虎啸,道:“我知道了。”
    “凩易哥哥。”人未到先闻其声,话语间的娇娇滴滴。
    李氏拍了凩易的肩,冷声低语道:“尽快让她出去,我可受不了,嗲声嗲气的。”
    待李氏母子入座,那娇滴滴的女子出现,手里拎着个食盒,还没将食盒放下,就已是先向李氏与凩易行了礼。
    “见过姨母,见过凩易哥哥。”
    李氏一身的不舒服,竟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会那么深沉,初次见面装出来的温柔细语,沉重,直到今日她才看清楚,这个女子除了那嗲声嗲气,怕是就不会有正常的语气,她的儿媳妇可是要端正大气,能稳住这个家业,即使不能帮衬易儿管理,那也不许成天这么的撒娇。
    淡淡的回了:“心兰,天色已晚,早些回去。”
    “姨母,无妨,”文心兰放下食盒,道:“这是我做的糕点,拿来给凩易哥哥尝尝。”
    言语间已是将那糕点端出来,特意推到了凩易的桌前,笑道:“凩易哥哥,你尝尝。”
    凩易无动于衷,他终于知道了母亲的不满出于何处,他对这个说句话都要将语气发嗲,拿帕子捂嘴抿笑的女子也感到厌恶,回道:“我不吃糕点。”
    已是起身的他,看了母亲说道:“母亲,你身体不适,就快些去歇着,等会儿再让何婶给你送去夜宵。”
    李氏听了暗示,忙叫来了小锦。
    文心兰见姨母身体不适,忙出声自责了,“姨母,是心兰不好,没觉察您的不适。”
    李氏冷眼没回,由小锦扶着回了房,由易儿出面。
    “文小姐,”凩易冷声,看了她道:“天色已晚,请回。”
    文心兰心知肚明,轻哼跺了脚,福礼后便和丫鬟小巧出了厅堂。
    不禁意间的回眸,凩易早已离开了厅堂,冷哼一声,若不是需要这高贵的身份,她又何必委屈自己来这抛头露面。
    凩易来到母亲的屋外,道:“母亲”。
    李氏出来,见儿子一脸沉重,叹道:“是母亲错了,不该让这女子进门来,”说话间又去看了小锦,道:“小锦,去跟门房打个招呼,但凡这母女再来,一律说我不在。”
    “母亲,”凩易淡然。
    李氏凩易并排走着,道:“去吃饭吧!忙了一天了,累不累。”
    李氏的轻声问候,让凩易一个淡笑,“不累。”
    “我也是从这深居后院的大小姐过来的,怎么就那么讨厌这嗲声嗲气的女子”。李氏的叹笑。
    想起了今日出门瞧见了那已化为灰烬的红恋商铺的再叹了一声,道:“今日出门想去那红恋看看,再买些挂件来,挂在那帘子上,可惜啊!”
    “也庆幸那丫头命大福大,躲过了这一劫。”
    凩易知道母亲叹息为何,回道:“会再有的。”
    闻言,李氏又笑道:“听说这红恋商铺的老板是个小姑娘,名字叫古菱,还挺好听的。”
    能这么有胆识魄力的人独自在安定府城内开店营生,想必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
    凩易不语了,来到餐桌入座,想起了母亲的话,不由笑了。
    古菱主仆仨人,里里外外的将那东屋里打扫得一丝不苟,一只苍蝇也没去放过。
    当清扫完毕,古菱已是累瘫,靠着那屋檐下的大柱子歇息,抬手抹去了额头随时掉下来的汗珠,周围也只剩下寂静无声胜有声的夜晚,那轮圆月高挂树梢,将她的身影拉长。
    萧儿与小玉将床铺抱去东屋,在炕上铺设摆放叠齐,安置了铜花梳妆镜,水曲柳木制作的小型圆木桌,及两张水曲柳木八角圆凳。那八角圆形红木大桌及那八角木质镂空圆凳已安放在大厅。
    萧儿折了庭院中隐秘的四季月桂放入细径白玉花瓶内,大厅和东屋各一个,驱散屋里仍存在的霉气。
    小玉到了厨房,倒水冲洗了各个角落,刷刷洗洗好一会儿,才将那地面上的泥垢洗净,安置了一口实铁大锅,到厨房院外的水井中打来清凉的水,倒进了锅内冲洗从未用过却灰尘满满的锅内。
    在花园中现找来的枯枝木材,烧了热水,和萧儿一起将清理干净的木桶搬去东屋,伺候小姐更衣沐浴了。
    古菱洗好澡躺着由萧儿替她绞干了湿发,连小玉送来的糕点茶水都不曾吃一口,就已是熟睡。
    萧儿和小玉轻手轻脚的出门,俩人轮换着守夜。却又不是真去休息,小玉在守夜时,将那先前萧儿多采的桂花小心揪下来,放置晾干后拿来泡茶或是做糕点都成。
    萧儿迅速洗好澡,将换洗的衣服浆洗,拿来薄毯,去替换小玉。
    见小玉坐在东屋屋檐下的廊亭中,就着烛灯采摘细小的桂花瓣,上前寻了个靠栏坐下。
    将毯子披着,抬眼看了小玉,道:“你也去洗漱。”
    “萧儿,”小玉起身,看了已坐下动手采了桂花的萧儿,淡笑道:“你跟了小姐多久?”
    萧儿回想了,缓缓了道:“八年”。
    小玉呆愣,离开了廊亭去了西厢房后院,八年啊?
    难怪呐!小姐一句话平常不过的话,随随便便的一句吩咐,就能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井井有条。
    叹笑了,那她以后就做自己最擅长的就好!
    夜间,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清香,随风摇曳的树枝花枝,零零散散的叶片飘落,朵朵落花。
    天逐渐破晓,朦朦胧胧的天空如同披了银衫,万般寂静时,一声鸟鸣声划破了这寂静。
    古菱一夜好眠,听见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打着哈欠起床,随意勾了鞋子穿上,轻推开了门。
    两个丫头早已在廊亭中等候,那祥云镂空圆桌上已准备了热水,早点,抿嘴笑道:“看来得给你们加月钱了,不然可对不住你们这样伺候我。”
    言语间拿起帕子湿水,擦了脸上伴有的困意,又是端起了茶杯漱口,听到了萧儿的话更为无奈。
    萧儿嬉笑道:“那奴婢可得好好照顾您,多赚些银钱。”
    小玉不如萧儿活泼,开朗。端着茶盘只笑不语了。
    “小妮子。”古菱轻点了萧儿的鼻梁,笑喝道:“比我还见钱眼开呢!”
    “小姐,今日还要去布庄吗?”萧儿问道。
    “去吧!”
    应该是要去的吧!不然怎么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呢?
    换好面料轻柔的清雅的衣裙,穿了萧儿新做的绣花鞋,施了些淡淡的粉黛,拿着那轻巧清雅的花雨扇,悠悠然然的出了这宅子,看着那烫金的李宅二字,牌匾得换了。
    可惜一无官职,二无商业,三无名气,还真是三无人员啊!
    萧儿与小玉跟着古菱身后,见小姐看着牌匾出了神,也没敢打扰。
    古菱嘴角的淡笑,既然没有这三无,那就不挂牌匾了,倒也显得素净,总比挂一个虚伪的牌匾强。
    热热闹闹的街道,耳边传来欢声笑语的讨价还价,时而唏嘘的话语,还有那孩童嚷嚷着要这要那的稚嫩语气,小贩挑担叫卖吆喝声回荡,古菱也只是无视而过,这些东西,她在古装剧里看得太多了,她怕她陷入其中,又或许早已陷入其中,不愿意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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