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古菱

第六章 酒鬼


    莫言先是将这摊车看了个遍,才接了这小乞丐手中的煎饼果子,随风而来的油香,冷不丁的一句,“还有四日。”
    “放心好了,”古菱笑了笑,见她咬了一口,又道:“四日后还你双倍,我还有余钱呢!”
    “小乞丐,再给我两个,”拂青葙贪食,看了莫言一眼,眉眼都是笑意,“拿一个去给那酒鬼尝尝,成日的鬼嚎没有下酒菜。”
    莫言一个煎饼果子下肚,抬眼扫视了周围一动不动的围观者,那些人抬手擦去的汗珠,随即笑开了,朝那摊车嚷嚷着。
    “我要一个。”
    “别挤啊!我也要一个。”
    “我要两个。”
    …………
    古菱将那做好的两个煎饼果子给了这个当街流口水的白衣姑娘。
    又去看了那红衣女子,随时随地的飘花瓣雨,还真是厉害啊!
    手不停的做了一个又一个的煎饼果子,直到见了桶底,才告知大家售罄,明日再来。
    吃了这煎饼果子的人,都笑咧咧的离开,也都咕哝着。
    “这味道真不错~”
    “这女魔头还真是出其不意啊!”
    “那个馋鬼也来了~”
    “方才馋鬼还说,酒鬼也回来了!”
    “看来啊!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三个女魔头一出现,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走吧走吧走吧~”
    “提这陈年旧事做甚!”
    你一言我一语,几人并肩而行,又谈笑风生,说了哪家烟花之地来了新姑娘,又是哪家公子赎了谁谁谁做姨娘了。
    古菱和小荷一同推着车子离开街道,来到了胡同口里,进了一宽敞破旧的小院子,虽说屋破门破,还漏风漏雨,只要能栖身几日,挨过了这苦难日,以后就有好屋子住了。
    小荷打来井水,清洗了这些家伙什,而古菱将那铜罐中的铜板倒出来,散了一桌子,拿来早已备好的红绳,一百个铜板串成了一贯,这样拿来也方便。
    小荷擦了水渍,与小姐数了串好的,折算下来足足有二两银子。
    不过一半天的功夫,就赚来这么多银两,可是不解的是,小姐从来没有下过厨,连那菜刀都未曾碰过。
    怎么能将那鏊子转得信手拈来,且调出来的酱料味道鲜香可口,甚至是那炸的酥肉酥饼,香脆不油腻,这得多少年,才能练就这般的厨艺?
    两眼惊讶望着眼前的小姐,身形样貌未变,话语间的娇弱也不曾变,就是那说话的方式与那不敢拿菜刀的胆小模样变了。
    “小……”刚想要叫小姐的,顿了一会儿,“姐姐,你以前可是连菜刀都不敢碰的啊?怎么?”
    古菱将银钱收好,回头看了小荷的疑问,“事境变迁,唯有改变,才能在这乱世生存。”
    “可是……”
    “没有可是,”古菱打断了小荷的话,“你不坚强,谁也帮不了你!”
    兰苑
    古菱(此时的古菱是另一个人),一身红衣,独坐湖心亭,身前一古琴,身旁一坛酒。
    一曲高歌猛进,曲终琴弦断!
    “呵~”
    又是一把粗制滥造的琴,拍了弹得发疼的手,按了指尖,刚拿起了酒坛。
    踏院而来的一红一白,一冷淡,一开朗。
    “酒鬼,”拂青葙递给她一个油纸袋,“尝尝,可适合做下酒菜?”
    话音未落,自己将另一个煎饼果子咬下一口,捡起了断了弦的琴,啧啧了几声,“好端端的琴,都能被你给弹坏了。”
    “哪里好端端?这琴粗制滥造,又得换琴。”被称为酒鬼的古菱一眼冷笑,笑这制琴的人投机取巧,不用心制作。
    手间的那股另类的油香散发出来,撕开油纸,直接拿起了那油饼吃了,沾了一手的油也不在乎。
    拂青葙坐下,看了这一院子的兰花,见了古菱的满嘴满手油,撇了一眼,笑道:“你这妮子,越发的没个女人样了。”
    “我才不做那说句话都娇滴滴的富家小姐,我早已脱离族谱,一闲散人,还去计较那些礼仪做甚。”
    古菱扯了腰间的帕子的擦了油渍,看了这俩人,“这味道嘛!是不错,就是不能拿来当下酒菜!”
    “可真难伺候!”
    拂青葙就势一躺,手当做枕头,看了逐渐暗下来的星河。
    不紧不慢的吐露了,“若是我们都不曾有怪病,是不是就深居闺中,终日被父母看管严谨,就与你们错开了做好友的机缘?”
    “那倒未必!”
    莫言的话语声从头顶传来,拂青葙也就仰头看了她,微微一笑,“为何?”
    古菱灌了口酒,只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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