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大人请上座

第五十二章 红豆已亡


    寺庙之中,幽静清新,连带着空气都是一股子空山新雨后的味道。我总是喜爱这个地方,有些时候,我觉得上一辈子或是上上辈子,我定是一位庙中人,不然也是意中人在这其中。
    最近一些怪异的想法总是不合时宜的在一些特定场合冒出来。
    位置全貌,不予置评,因为最近无梦,所以这些想法暗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任意它自我发挥,什么时候想要我知道了,它肯定能出现在我的梦中。
    此时正在午休斋戒时分,绕过供奉着全身纯金打造的观世音菩萨的佛堂,我一路朝着后院跑去。
    宫娥小心的看着我的脚下,时不时的喊上几句,小心,慢点,公主等等我们。
    绾妤提着裙摆跟在身后,她的气质经过一段的时间的教习之下,大有一种吾家有女已亭亭玉立之感。
    相比较她的娴熟气质,我还是一个样子,大大咧咧的不懂礼貌。
    食堂里面坐满了吃斋菜的尼姑们,此时因为我的到来,她们都用袖子把自己端着的碗蒙住,我特想告诉她们,我来不是为了跟她们抢饭吃的。
    环顾一周之后,我发现云太后并不在此处,那便是在自己的居室里面了。
    又急匆匆的像阵风似的奔至那处僻静的独居室。
    头上的珠钗随着跑动,叮叮作响,我也不管,衣袖宽大,捡起来抱在怀中便是。
    独居室这边有一池荷塘,荷塘里面种满了一池子并蒂莲,到了盛夏这里便具有当初云府的那般风光了。
    她头上带着帽子,身着朴素的衣裳,面前摆放着一本经书,手中敲着木鱼,跪坐在软垫上,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
    “母后!”
    “你怎么来了?纵英呢?”
    “容儿想母后便来了呗,皇兄他微服私访去了,说是要看看新法令的效果如何,哎呀,哥哥,现如今比在家中还要忙了,整天整日的见不着人影。”
    “你哥哥现今贵为天子,初登大典,忙于舒展心中红宏伟抱负也是情理之中之事,你没事儿少去烦你哥哥便是,无聊便在宫中找些乐子,或是把世家小姐约到宫中一起玩耍。”
    我趴在她的怀中,她摸着我的头发,顺着头顶一下一下往下摸。最近这段时日我着实是心中有些郁闷,同时也真是有事与她商议。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在发光:“母后,容儿有一事欲与母后相议,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何事?难不成容儿长大了,心中有了所属男子,想要母后为之做主?嗯,容儿年纪却是也快到婚配年段了。”
    她掐指算着我的年岁,我翻过今年冬月间的生辰就满十七岁了,现在的女子婚配的早,十五六岁,就看好人家,匹配好八字,便要接亲,之后到了年岁就可直接嫁过去。
    但是我身世不同于普通女子,我这般年岁突然成为公主,家中之事全凭父母,兄长,但现下看来,母亲意早不在家中,而是一心诚意吃斋念佛,云熵自然心系天下,没时间过问我的有关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还未曾得知,我最终的归宿到底会是何方,无心之人,有凭何要赖在这人世当中,浪费食粮。
    想到此处,呆愣中,绾妤跟两个小宫娥已经踏进屋内,她们趴伏在地上朝母后行李,喊太后千岁。
    绾妤也是弯腰作揖,低头不看我们这处。
    “好了,免礼,都起来吧。”
    宫娥退至门外,站在两侧,绾妤则起身站在那里,动也不是站也不是,我喊她过来。
    看着母后说:“母后,容儿想要相议一事与哥哥有关,与绾妤有关。”
    “哦?说来听听。”
    “母后,哥哥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辛苦无一人照应,在他身边照顾他,我便想着替哥哥物色一位皇嫂,喏,这不,我们眼前这位,便是不二人选。”
    我说的兴高采烈,兴奋不已,可是母后听后仿若未闻,她打量了一眼绾妤,尔后笑着说道:“容儿的一片心意,你皇兄要是知道了,定会好好嘉赏你。但是纵英打小便是一个有自己注意之人,他的婚姻大事,还得他自己做主。”
    商议未成,我自是知晓云熵的秉性如何,但大多时候,他就是一个闷葫芦,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情感。
    当初的崔飘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如今他看绾妤的眼神确实不同,我能感觉到。
    回去的路上,绾妤的情绪变得很低沉,早知道我不应该带着她一起来的,独自问问云张氏的意见,到时也好拿定注意才好,现今闹成这样,云张氏的意思便是,只要是云熵点头的婚事,她绝不会多说一句,但她做不得这个主。
    “哎,绾妤,你看,那边有人在弄糖人,你要不要吃,很甜的,而且你可以让他给你做成你想要的所有东西,走,咋们去瞧瞧。”
    马车缓缓停在十尺宽的道路旁边,我牵着绾妤下来马车,做糖人的商贩隔我们不远,走上几步便到摆摊的前面,摊位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糖人,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绾妤见到新奇的事物,才慢慢转移开来注意力。
    青砖石瓦的城墙下面,一群一群的小孩子拿着手中刚刚用铜币换来的糖人,舔一口,跳一步,手拉着手,转着圈圈,唱着儿歌。
    瞬间我就想起来了,绾妤很爱哼唱歌谣,但是那些歌谣我都没有听过,各大名家的曲子自然不是,那么就是她们家乡的民谣。
    “哎,绾妤,你不是很爱唱歌嘛?你唱几句来听听呗,在客栈的时候,你很喜欢唱歌的呀!”
    我把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看着她。我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沙哑低沉,只是因为我讲话小声,所以旁人听不出来我的声音跟别人有何不同之处,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差别。
    “啊?那些都是师父作的词曲,她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哼唱,我打小跟在她的身边,每日每夜的听她唱,耳濡目染,我也能哼唱,但师父总是怪我把她的词曲意境唱得变味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明明很悲凉的词,在你的嘴巴里面出来就总觉着怪怪的,你这是对你师父不尊重啊,该罚!”
    说着说着她望着地上被别人倒上的还未干透的一滩水渍发呆。我怎么喊都没用,直到我蹲在那滩水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她才定睛看着我道:“姐姐,我想念师父了。”
    “嗯,那既然想念了,不如我把你送回去吧,正好我也想要求你师父一味药,我这嗓子御医都无法根治,我很沮丧,既然都跟哥哥团圆了,我想要恢复我的嗓子。”
    半晌,她才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我道:“嗯,好,到时我定会求师父帮姐姐的。”
    又是一天过去,深秋的夜,露水深重,霜浓似银,月光洒在窗台上面,隔着纱布,摇晃的影子印在我的脸上。
    晚上的时候,云熵归来,我去思贤殿求见他,道明来意,说是绾妤想念她师父了,明早起来,我就送她回去爬云客栈。
    他眼底微青,坐于案伏后面,白日奔波劳累,夜晚他仍在挑灯夜读奏折。他身边的太监,刘德海总管带领我进去,他见来人是我,捏捏鼻梁处,提提神,展开一丝笑颜。
    “这么晚来我这儿做什么?”
    “皇兄,绾妤,她来到皇宫许多时日,有些想念她师父了,明日我想送她回去,顺便相求她师父给我一味药,医治我的嗓子。”
    本是就寝十分,他已经洗漱完毕,身着寝衣,但是此时他身披一身黄色衣袍,灯笼下面的影子若隐若现,风自窗外吹入宫中,他伸手拉拢衣袍,用帕子捂住嘴角轻咳。
    看着他的身体颤动,我实在不忍心他为了这天下就把身体累垮,出声劝道:“皇兄,万万不可因为政务繁重,累坏了自己身子。”
    “无碍,最近气温有些低,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而已,你不必担心,明日何时启程?我命长图护送你们。”
    长图是皇宫之中的御林军总统,年少有为,武功高强,是南边郡王的三子,因为云熵继位,把三子送来皇宫任职,御前侍卫总统,官衔不大,但是责任却是重中之重,他作为皇上安危的保护者,时刻都不能离开云熵一步。
    “万万不可,长图乃是护卫皇兄的得力干将,要是皇兄明日派他随我们前去,到时皇兄的安危谁来保证?”
    他轻笑一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我要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此刻他背着烛光,我看见只有他隐在暗处的轮廓。
    “听我的就是了,明日我不出去,太医嘱咐刘公公看好我,让我咋宫中歇息几日,把身体养好之后再去搭理那些繁琐之事,明日你独自出去,独自回来,我不放心,长图跟着你去,护你周全,也好让我安心养病。”
    刘总管一直尽心侍奉云熵,平日注意也多,甚得他的心,有他在云熵身边,我也放心。
    “对了,皇兄,我还想把小白一起带出去溜一圈,它在宫中早就闷坏了,而且自从上次,我抛下它独自北上以来,它跟我像是陌生人一般,见着我不痛不痒,甚至装作不认识我,此番出去,正好出去跟它联络一下感情,皇兄你可一定得答应。”
    “好,就依你。”
    事后我出来思贤宫,宫娥打着宫灯照着回去的路,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仍在思考,云熵的身体为何会变得如此查,从小就跟着他爹爹一同行军打仗,底子不差,况且征战的时刻,还凶猛异常,现今一下子垮下来,我有些不敢置信。
    此时我的脑海中想着的一直是陶轻舟掺在酒水当中的白色药沫到底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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