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下堂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另一桩喜事


    出了正月很快便是上巳节,萧宅更是忙碌起来,不止是为了筹备四月里的婚事,还要给要下场春闱的韩九与古夫子做准备。
    “古夫子说他下场只是为了试手?”萧容悦听韩九说着,惊讶地道。
    韩九笑着点头:“夫子说,为人一世不能留下遗憾,当年是诚心想要入仕,如今虽然息了这心思,但不能半途而废,下场见识一番便作罢。”
    听起来还真像古夫子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先前多少人找了由头想要请他出去,许了富贵荣华锦绣前程,偏偏他都拒绝了,宁可留在萧宅给韩九当夫子,这让萧容悦都觉得奇怪。
    萧容悦笑了笑作罢,问起韩九:“可都准备好了?这几日也别太过辛苦,早些休息,留着精神下场。”
    韩九憨憨笑着:“阿姐放心,夫子说我可以下场试一试,我也想见识见识,但也不着紧在这几日,终究是只有千日进香,没有一朝求神的。”
    萧容悦这才满意地笑了,鼓励他:“你既然叫我一声阿姐,就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春闱的事虽然紧要,但一蹴而就金榜题名的终究是少,咱们不急在这一时,安安心心下场,成与不成都放宽了心。”
    韩九知道她的关怀,心里很是感动,点头答应着,心里却是暗暗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求个前程,日后萧容悦嫁去淮南侯府也好有个依仗,不至于教那群勋贵小瞧了去。
    郑妈妈一边忙着给韩九和古夫子准备考篮,收拾被褥衣物笔墨纸砚,一边又要盯着霓裳坊做的萧容悦的衣袍喜被,忙得个脚不沾地,好容易打发走了霓裳坊的裁衣娘子,就在门外见到了骑马而来的程漠。
    程漠翻身下马,见着郑妈妈,清隽的脸色有了浅浅的笑容:“妈妈。”他身后跟着的富贵也忙叉手给郑妈妈行礼,很是谦让。
    郑妈妈见着他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见着富贵行礼更是赶忙让开,知道这是因为程漠对自己高看一眼,才会让富贵这个亲随给自己一个管事妈妈行礼,更是心里欢喜,笑着亲自请了程漠往宅子里去:“郎君今日如何来了,娘子在与九郎说话呢。”
    她说着又忙吩咐小婢:“去斟了香薷饮子来,我去请娘子。”
    程漠听到她的话,更是笑容大大的,带着点得意地瞥了一眼富贵:“你去穿堂等我吧。”
    寻常客人只有茶汤吃,只有他来了,郑妈妈才会贴心地把萧容悦吃的饮子招待,这是这些时日以来程漠专属的福利。
    富贵撇嘴,郎君还是小气,连饮子都不舍得分享,还打发他去穿堂吃茶汤。
    郑妈妈笑容满面地进了内堂禀了萧容悦:“五郎君来了,在花厅里。”
    萧容悦哭笑不得,自从定下了婚事,程漠压根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隔三差五往这边来,不过他为了不叫人说闲话,倒也不声张,连平日里的随从一个不带,只是让富贵一人跟着过来,来了也没有太多正事,有时候只是一两句话,却是与她拉拉杂杂说个半天。
    萧容悦也问过他究竟是来做什么,他只是弯弯着眼看着她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就这一句话,堵得她说不出别的来,连斥责他都说不出来。
    韩九坐在一旁也笑了:“只怕五郎君过来是有事要与阿姐相商,我便先回去了,与夫子商量商量下场的事。”
    萧容悦只好点头,让韩九回去了,自己带着三七去了花厅里。
    “今日不用去崇文馆?”萧容悦没好气地看着眉眼含笑的高个男人,心里暗暗腹诽,从前瞧他素来是冷清清的模样,怎么现在傻头傻脑只会傻笑,偏偏那张脸一笑如同冰雪消融,越发显得剑眉星目,俊美逼人。
    程漠端起小婢奉上的香薷饮吃了一口,越发眉目舒展:“过几日皇长孙才能跟着学骑射,这几日不过是在崇文馆里闲坐。”
    萧容悦偏头:“他们就不找你去敲打敲打?”
    太子、梁王与禹王几个联手把程漠送到了皇长孙李清跟前,肯定不是因为他骑射功夫好,更多的怕是想透过他来影响皇长孙,那就不可能这样放任不理。
    程漠对香薷饮好像很是喜欢,吃完小半盏才放下:“出了正月便送了不少帖子来,都是请了骑马游宴的,有不少是各府的郎君,话里话外都是想见一见皇长孙。”
    这个倒是不奇怪,萧容悦早就料到那几位会想法子把李清拉进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里来,李清的年纪尚小,正是好教养的时候,若是能软刀子杀人,可是连血都不见。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程漠,程漠就笑了起来:“我都回了,毕竟我还没正经开始教皇长孙骑射,他自然也不好跟着我出宫来。”
    萧容悦看着眼前的程漠,心里一时感叹,当初窦宓虽然算得上手段了得,为了汝阳侯府与朝中众人来往不少,但还真不曾发现程漠的手段,可见他是真的了不得,偏偏对自己半点不隐瞒。
    她微微笑着:“日后还得请郎君多多关照皇长孙了。”
    程漠接过郑妈妈为他续上的饮子:“今日还得了个消息,汝阳侯府与卫尉赵府定了亲事,已经换过庚帖定了婚期了。”
    他说罢,看着萧容悦,他知道萧容悦一直让人盯着这两家的铺子和营生,分明是对这两家格外留意,却并不知道萧容悦与这两家究竟有什么过节,但他得了消息就想着来告诉萧容悦一声,想看看她怎么说。
    萧容悦只是淡淡笑着:“这样巧,他们两家也要结亲了,不知道婚期会定在什么时候。”
    “在五月里,司天监给的吉日,”程漠道,“只是听说卫尉府原本想挑九月里,汝阳侯府却是急着办喜事,挑在了五月里。”
    见不得人的事自然是早早定下来才稳妥,挑日子这样仓促,看来汝阳侯府终究是心虚。
    萧容悦轻笑了笑,也不再提这件事,只是与程漠说起了韩九与古夫子下场春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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