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卑微

    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转眼一年的时间
    过去了。初二开学季，班主任规定座位必须
    男女搭配，按成绩排，也就男生里面的第一
    名和女生里面的第一名坐同桌，以此类推。
    听到这儿，大家纷纷跑去看成绩单，想知道
    自己的新同桌，整个班，只有沈彤镇定自
    若，对于成绩单，她早已熟悉不过。她是女
    生里面的第二名，而男生里面的第二名
    是……白筱然。尽管如此，沈彤还是尽力掩
    盖她的欢喜。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
    样……
    说起白筱然的成绩，也是多亏了沈彤。整天
    追着白筱然做作业，简直抓的比自己的学
    习还要紧。
    等到班主任排座位的时候，沈彤选了第一
    排的位置，她视力不好，坐这儿看得清，随
    后，白筱然，坐在了旁边。沈彤假装看其他
    的地方，就好像完全不在意白筱然的样子，
    但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一年前的那个
    沈彤，确确实实不见了。她的心，被偷
    了……
    “沈彤，好久不见啊！”
    “嗯”
    “没想到吧，我成绩都快赶上你了，不过还
    差那么一点儿，我得快要赶上你才行，嘿
    嘿！”
    “呵！真是破天荒了，一向纨绔的白筱然竟
    然要主动学习，要赶上我，怎么，这学期，不
    用我追着你写作业了？”
    “哎呀，说笑了，我还是比较认真的，不然
    我也不会和你坐到一块儿的，是吧？”
    “那看上去你还是有改进嘛！不错不错，值
    得嘉奖！”
    “谬赞谬赞”
    “又不正经”
    两个人说说笑笑，平平淡淡，对于沈彤来
    说，这也许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候了吧！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连上体育课后喝
    矿泉水都是开心的，一起早操，一起排队吃
    饭，一起上课，还有一起罚站，说起来还真
    是搞笑。
    有一次，沈彤帮白筱然写了一篇作文，只因
    为是一个人写的，两篇作文有相似之处也
    是正常，但这是被老师抓包的好理由。
    这天，第一节就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走进
    来，那狰狞的面目，现在想起来还是发怵。
    “上周的作文，大家普遍写的还都不错，只
    不过……我还很好奇呢？都说世界上没有
    相同的两片叶子，竟然还有两种相同的思
    想，连写出来的作文都是一样的，哏！甚至
    连自己都一样，你们说奇不奇怪？嗯？沈彤，
    白筱然，你们说呢？……你们两个给我站起
    来！”顿时空气静止，每个人都不敢出声。
    都被这“母夜叉”吓着了。真是变着法儿
    的骂人。
    “老师，我……”
    “沈彤，你要我怎么说你，我就直说了，白
    筱然的作文是不是你写的，你一向成绩很
    好，各科任老师都很信任你，你怎么能做出
    这样的事情，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助纣为
    虐！”是助纣为虐吗？这下沈彤是彻底记住
    这个成语了，难道她这么长时间的喜欢是
    助纣为虐？
    “老师，我……”这时，白筱然说。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你的成绩
    刚有点起色，怎么又变成那副德行了，你要
    我怎么说你才好。”
    “我一直是这副德行啊！”白筱然小声嘟
    囔着。
    “别说了，嘘”沈彤揪着心，她不知道一向
    温柔的张老师会怎么处罚他们，这次张老
    师是真的生气了，是她，沈彤，辜负了老师
    的期望，做起助纣为虐的事来。
    三分钟过去，张老师的怒火渐渐平息。
    “沈彤，你坐下！白筱然，书拿上，站到后面
    去，这节课站着听！！！”
    这节课对于沈彤和白筱然两个人来说，都
    极其的漫长。好不容易熬过了四十分钟。
    “对不起啊，我……”
    “是我对不起你，连累了你，作文是我让你
    写的，你干嘛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是助
    纣为虐。”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帮
    你。”
    “你别说了，是我的错，这次是我连累了
    你。你一直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孩子，而我，
    始终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那件事过后，他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