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出去的常狗子回来了,不过好像有些心神不宁。
这时正好火锅也上来了,几人感觉万大发很随和也慢慢的放开了,火锅就要人多,人多吃起来热闹。
吃罢火锅众人都散了,万大发沉思良久,也没想出个招怎么烧这一把火,拿下这些个**子。
准备回去时,看到常狗子蹲在火锅店门口。
常狗子可是眼紧盯着火锅店的门,见万大发出来犹豫再三。
上前咬咬牙道:“小人见过千户。”
万大发冲着常狗子笑了笑,旋即道:“常狗子你不回去,在这等我有何事。”
常狗子心有所感,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平日里受气挨打那都是常事,小半辈子就这么瞎混没了,眼前虽说是位小公公,可是人家有人情味,把他常狗子当人然看,还带进了传说中大发火锅的贵宾厅。
常狗子感觉无以为报,咬咬牙坚定道:“大人,我要跟着大人,誓死追随。”
“嗷。”万大发饶有兴趣的看着常狗子,笑道:“说说看,让我收下你的理由。”
常狗子那见过这等问话方式,再一想他自己有什么本事让人家收下自己,内心顿时灰暗了:“小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只要认定的事那就死都不会变。”
万大发很是满意,人的本事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可是忠心这东西是培养不出来的。
一双眼紧盯着常狗子的眼睛,万大发看到常狗子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掺杂之物。
“行嘞,我收下你了。”万大发看着千户所的小厮,倘若大的千户所第一个投效自己的居然是个小厮,无奈道:“好了,回去吧。”
常狗子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了片刻跪地行礼道:“谢千户,……”
万大发见火锅店门口人太多,有些扎眼,让黑炭头扶起常狗子,准备回宫。
黑炭头拍了拍常狗子肩膀以示鼓励。
常狗子见万大发走了,似乎下定了决心,追跑几步喊道:“千户,小人还有事禀告。”
万大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常狗子,等待下文。
常狗子呼出一口气,轻松了不少,直接道:“千户刚吃火锅时,小人出去方便,没想到看见咱们千户所一百户,得知副千户居然带着几位百户也在吃火锅。”
万大发沉默片刻,笑道:“那百户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常狗子一愣神,惊惑道:“千户您早就知道了。”
“不,……不知道。”万大发笑了笑,“好了回去吧,明日见。”
常狗子还在愣神,此时万大发已经走远。
万大发清楚常狗子为什么下决心想跟着自己,弱势之人饱受欺负,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一个经常饱受摧残的小斯,不反抗你当病猫呢……
……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
万大发洗漱之后直奔千户所,巧不巧今日正好是点卯的日子,所以赶早抓把柄。
到了千户所门口,守门子的力士靠着门柱在睡觉,黑炭头上前两个暴栗下去,直接敲醒门子,万大发带着黑炭头直接进入大厅。
万大发落于主座,等了一个时辰,点卯时辰已过,可除了两个落魄书吏,居然没有一人前来点卯。
常狗子不知道给万大发的茶杯里换了几次热水,关心道:“千户你还是休息一会吧,估计不会有人来了。”
万大发有些怒意,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了,真把他当个小孩子打发。
虽说锦衣卫里可谓是成群结队的虎狼之辈,可把他万大发当做善良老实的小绵羊那就大错特错了,欺软怕硬是这些人的强项,不给点颜色还当我没开染坊。
万大发忍了忍,道:“狗子去将所有的名册搬来我看看。”
常狗子答应一声,腿脚麻利,不一会一摞摞名册放于桌前。
万大发抓瞎了……
不到八百人的总数,这么多名册什么意思?
老实人也都欺负他头上来了,怒道:“去,将书吏叫来。”
黑炭头见万大发有些怒意,不多时一手提着一个书吏前来,两个书吏吓得跪地求饶。
“大人,不知道我等犯了什么错。”
万大发本不想发怒,奈何这些人都将他当软柿子捏,“你两还好意思说,我本以为你二人书呆子气浓一些,不受人待见,没想到也给本千户使绊子。”
两书吏同时苦叫道:“千户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等绝不敢有二心。”
万大发更怒,一把将所有的名册推翻在地,横道:“八百人的名册你们给我多少,需要这么多名册吗?”
两书吏顿时明白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年长的道:“大人你误会了。”
误会……?
万大发道:“那你今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小心皮肉之苦。”
年长书吏道:“千户大人,别的不说,就是京师六部,三法司,国子监,三大营,哪儿没有锦衣卫的人?旗校,缇骑,力士就若干,光是这个,就有正式的旗校,缇骑,力士几百人,下管的帮闲,卧底,加起来真不知道有多少!”
不知道多少人……
万大发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没审查就把人弄来发了一通脾气。锦衣卫自己到底还了解多少,以前也就一百户,光想着挣银子。
一个千户所如若这么算下来应该不下几千人之数,看来自己还得重新调整思路了。
万大发赶紧上前,扶起两书吏,赔笑道:“在下冒昧了,冤枉了两位,还望原谅则个。”
两位书吏也是就九品小吏哪敢让万大发道歉,“是我等没说清楚,怎么能怪大人。”
万大发也不拿高,笑道:“小子初来乍到,以后不懂还望两位老先生指教。”
两位此时见万大发如此谦逊,更是知错就改雷厉风行,一点不小孩童作风,不敢小看:“哪里,我两定会竭尽所能。”
常狗子眼力不错,见势赶紧收拾被打散的名册。万大发送走两位书吏,拿起名册翻看。
不看不知道,越看心里越惊讶,京师六部,三法司,国子监,三大营,这些地方有锦衣卫渗透不算什么,居然大臣们的家里都有暗探,卧底。
皇帝想知道你今晚和那个小妾睡了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可是皇帝明知道这些官吏恶性却不加制止适合,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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