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梦狂潮

第110章 洗 刷 嫌 疑


    袁宏又问老梅,裴司宰平时都给猫咪喂食些什么。老梅道,猫咪一共在裴府只待了两三天,他并没有留意这个问题。
    微笑着点了点头,袁宏没再说话,他不禁忖思道:这个老梅说他曾学过医,看来是在撒谎。那么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是因为好面子,故意给自己脸上抹光么?
    “禀告袁城主、陈司丞,刘产已经带到。”
    见刘产被捆绑了个结实,袁宏立即让案察使们给他松绑。被松绑后,刘产走向袁宏,先是一番言谢,尔后道,无论审问自己什么,都会如实回答。
    看着刘产的眼睛,袁宏问道:“案发当日,你离开裴府,后来去了哪里?”
    想都没想,刘产脱口便道:“找钱明喝酒解闷去了。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钱明。”
    就在此时,袁宏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在靠近裴府。片刻后,钱明跟另外一名案察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钱明,你来得刚好。刘产说在案发当天他去找过你,有没有这回事?”
    “那天下午他的确去找过我。大概申时三刻左右过去的,之后我俩一直待在一起喝酒聊天,再后来听说裴司宰出了事,便一起赶往裴府。我们赶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作为一名案察使,你应该知道作伪证的后果。现在给你一次纠错的机会。”
    “如果作伪证,我钱明愿意承担跟杀人凶手一样的罪责。我刚才说的那些,句句都属实。”
    见钱明把手高高举起,袁宏走近他,把他的胳膊给放了下来,和声道:“瞧你紧张的,我当然相信你了。还有……那天谢谢你帮忙。”
    一听袁宏说谢谢,钱明先是一愣,尔后很不好意思地搔耳道:“喔,你是说配合你抓捕菜坤坤这件事啊,嗨,已经过去这么久,我都快忘记了,你竟然还记得。都是我分内事,有啥好谢的。”
    人生如戏,全看演技。
    袁宏要谢的当然不是这件事,而是前一晚他钱明通风报信的事。钱明自然心知肚明,可为了保住秘密,他不得不东拉西扯,故意装糊涂。
    看到皮肤黝黑、身高马大的钱明憨态可掬的模样,袁宏忽觉得自己有想笑的意思。他把身子转向陈成,从容道:“刘产既然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他不可能是密室杀人案的凶手。”
    陈成听后拱了拱手:“城主高见!”
    默不作声,袁宏走向一边,对刘产招了招手。等刘产走来,他附耳低语了一番。点了点头,刘产速步走出裴府。
    捏着下巴,袁宏寻思道:现在排除了刘产的杀人嫌疑,剩下来嫌疑最大的,要数陈成和老梅。一个不求实证地要抓人定罪,一个谎话连篇,试图想掩饰什么。
    “大人,听说您把杀人凶手给放了,这是为什么?”
    忽然,先前的那名裴府侍女匆步向袁宏走来,满脸的怨艾。
    袁宏先是劝慰她情绪不要激动,尔后把当前的情况说给她听。见她已经能够表示理解,袁宏问她裴司宰卧室中的清香味是何时产生的。
    侍女仰起头来努力回味了下,尔后道:“在我给裴老爷和刘产斟茶时,并没有闻到什么清香味,后来听梅管家大喊老爷死了,我匆忙跑进屋,见到老爷脖子上有两道红印,全身呈现抽搐后的惨状,我简直被吓坏了。”
    抹了抹眼泪,那侍女接着道:“管家让我去找家丁们,然后一起去案察司禀报案情。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按他的意思照办。后来跟案察使们一同进屋,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屋内多了一股清香味。”
    闻言,袁宏低头暗道:两道红印,死前曾全身抽搐过,看来陈成当初对现场的描述并没有问题。
    重新把头抬起,袁宏看了那六神无主的侍女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入她的手中:“我看你满脸风霜,平时定然是任劳任怨惯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对主子十分忠心。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的城主府去做活,薪酬会比在这儿多。”
    见那侍女点头同意,袁宏接着道:“待会你去取纸笔来,我会把详细住址写给你。这十两银票你先收下,当作盘缠。”
    见袁宏已经把话说完,侍女当即跪倒在他的身前,含泪道:“谢谢大人收留。您是跟裴老爷一样好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说罢,她慌忙起身跑了开,尔后拿着纸笔返回。
    袁宏接过纸笔,把详细住址写给了她,并叮嘱道,这件事情不用张扬,毕竟裴府的佣人并不算少,城主府没有那么多位置上的空缺。
    侍女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连声道好。
    见她心情好转了些,袁宏再次问道:“新换的木地板也含着淡淡香味,你却说那股清香味是后来才有的。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摇晃着脑袋,侍女回道:“这不一样的。木地板上那种香樟味,是时有时无的香,我经常打扫老爷的卧室,闻惯了,一点儿也不觉得香。可后来多出来的那股香味,却是扑鼻的香,我想想看,对了,更像是檀香。”
    舒展着眉头,袁宏道:“你说得没错,那的确是檀香。关键的问题在于那檀香是何时出现的,你再想想看,你最开始闯入案发现场时,檀香味到底在不在?”
    用拳头捶了捶脑门,侍女许久才道:“我现在记不起来了,我想,一定是当时惊吓过度造成的。等会我再仔细想想,如果记起来,我一定会告诉你。”
    独自走入裴昭的卧室,袁宏再次将四处打量了一番。
    整齐摆放的床桌,完好无损的柜面,这里没有丝毫打斗的迹象。
    紧锁着眉宇,他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鼻头,在心头暗道:难道真如地板上那圆弧状坑印所说,裴昭的死缘于一个杯子?至于杀人手段,还得看刘产带回来的结果。至于不在场的证据,他肯定没有。那么,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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