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二百九十 自己荡秋千的孩子


    二百九十自己荡秋千的孩子
    二百九十
    自己荡秋千的孩子
    我压制,隐忍,不让我已经布满深深裂纹的灵魂溃散掉。让我的身体保持该有的礼貌从伯顿医生家出来。伯顿医生的话还在耳边没有感觉的回放:
    “寒太太,我认为你是个足够坚强的人,所以才违背寒夜的意愿,将真相告诉你。而且我也认为,他对你那么深切的爱不该被隐瞒,你应该幸福和更加爱惜自己,因为有个男人用他的生命来爱你,他这份情意你不能辜负。”
    走出伯顿医生家,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冬日的阳光很灿烂,远处草坪上有几个小孩在荡秋千,是那种脚需要踩上去的秋千。一共五个小孩,四个小孩分成两组在荡,一人推另一人坐在上面,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最后一个小孩孤孤单单地自己守着一个秋千,他自己在地上用力摇,让秋千荡起来,然后快速跳上去。没有人帮他推,他自己给自己助力,让自己荡起来。
    寒夜就是一个自己给自己荡秋千的孩子。他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只能靠自己,用自己脆弱而顽强的身躯与病魔抗争了整整一生。他用自己的意志和才华铸造了让世人望尘莫及的事业神话,他把自己的秋千荡得很高很高。
    “小雪,我可以陪你死,但我不能陪你活着,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寒夜我明白了,可是太晚了,太晚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为什么要一个人抗,一个人决定?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你自己的责任,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明白。你非要一个人将所有苦独吞,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心并不是甜的。”我的苦泪滂沱,在灿烂的阳光下甚至闪着光芒。
    “时间很重要吗?”
    “当然了,结婚就是为了牵手一生,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如果日暮残年,只剩一个人孤零零的,那会多悲惨!两个人在一起,虽不说要同年同日死,但至少我希望我将来的老公比我死得晚。我没有林觉民的高尚,因为我最怕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流泪。”
    “你说,一个人一辈子,能不能爱两个人,爱得一样幸福美满?”
    我笑得肝肠寸断。我该怎么面对这个早就有答案的问题?我和他都不能,但当初我为什么不去试试?他跟伊莎贝拉公主结婚,他认我做女儿,他给我乱点鸳鸯谱,如果当时我能够不这么执着,无论嫁给林启峰、侯羽箭、程颂、还是王子谦,都不会害了他,甚至他也不会与伊莎贝拉公主离婚,他会健健康康地活着。
    是我害了他,我用自己所谓的执着爱情害了我的丈夫,执念是魔。他用他的生命给了我一场盛大的婚礼和我渴望的一日夫妻,然后撒手人寰,他以为我会挺过去,但是,我依然不争气。
    对不起,寒夜,对不起,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生命,我真的没有勇气再走下去。
    回到国内,没有人知道伯顿医生和我谈了什么,但所有人知道我变了。变得正常起来,我继承了寒夜所有的财产和他的韩乐翔,成为韩乐翔的最大股东,而且即将成为韩乐翔的董事局主席。我开始过问公司的事务,对公司进行稳步规划。
    他们对我的担忧开始慢慢卸去,我身边跟随的人从防止我自杀变成了主要防止外来力量对我的侵害。晚上不在有人轮流看着我睡觉,我的自由时间越来越多。
    侯羽箭对我非常非常好,我毫不怀疑他会娶我,不管是出于遵从他哥哥的遗愿还是对我的喜爱。王子谦偶尔会约我吃饭、看电影,对我一如从前,我可以肯定他还想追我。看来我这个寡妇还是很抢手的,可是我的心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当所有人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后,我开始了我的计划,先将我所持有的韩乐翔的一半股份,占总股份的百分之二十六多一点,以赠与的方式过户到侯羽箭名下,面对所有的人的不解,我说这是寒夜的意思,侯羽箭是他弟弟。
    面对侯羽箭的疑惑,我告诉他,你如果有诚意娶我的话,就先收下股份。
    然后将另外一半股份成立一个慈善基金,股利用来维持韩乐翔下属福利机构的运转和救助孤残儿童。基金的运作和控制权交给侯羽箭、司马祥瑞、赵凯、林启峰和钱卫君。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我回家陪父母住了一段时间,非常的乖巧和孝顺。
    再返回海都,林启峰已经做了爸爸,我的干女儿很漂亮,混血儿嘛,兼有两个人种的优势。我告诉林启峰:“你以后就正经一点。改改你毫无口德的毛病,养女儿不同于养儿子,我可不想让我的干女儿变成女流氓。”他破例没有和我斗嘴,居然还采纳了我的建议。
    江水月大门不出的在家保胎。
    我去清沙监狱探望林羽石,正好遇到依珠。我告诉依珠,让她把这次机会给我,我想和林羽石单独谈谈。依珠脸上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把这次探望机会留给我。
    见到林羽石,发现他比以前胖了,我说:“石头,你可不能吃太多,心宽体胖,把身材给弄坏了。”
    他开朗地笑笑说:“你还怕我娶不到媳妇?”
    我说:“就是害怕你打了光棍儿。”
    他坏坏地道:“我不介意吃软饭的,傍上你这位富婆也是不错的。”
    我笑了笑,他确实是解开了心结,这种玩笑他以前是不会开的。“石头,你的交响曲还写吗?你可是说过一年完成的,现在都一年多过去了,我还等着听。”
    一说这个,他就兴奋了:“最近进度很快,灵感源源不断,要不是耽搁了这么久,早该完了。但是这样写出来的最好了,再有一年估计就能成初稿,到时候,你必须做我第一个听众。”
    “那当然了,你必须演奏给我听,除了给我演奏,还有演奏给所有想听的人。而且你还必须答应我,将来还要创作出更好的音乐,然后唱给我听。”
    “这个当然,”他拍着胸脯答应我,“到时候你不听都不行。”
    我笑笑:“还有。你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依珠结婚,然后再生个儿子。”
    他不解:“为什么啊?结婚还要生儿子,女儿不行吗?”
    “不行,因为我要生个女儿,将来让你儿子娶我女儿,你的儿子一定非常帅。”我坚定地道。
    林羽石爽朗地笑道:“好吧,我们尽力,可是生男生女也不是我们能完全控制的,万一我们生了女孩,就让她们GL……”
    “滚!”我真没想到林羽石还能说出这话来,大有取林启峰而代之的趋势。
    从监狱出来,依珠还等在外边,一见到我就问林羽石的情况。
    我说:“他好着呢,你以后要劝他少吃点,那么好的身材给毁了太可惜。”
    依珠却说:“没关系的,他喜欢就让他多吃点嘛。”没有说出来的话是,她不介意他胖的。
    我笑笑,我也从来不介意寒夜长胖的,无论他怎么丑我都喜欢。
    返回市里,直接去了韩乐翔,我在寒夜曾经办公地3车间久久沉默,抚摸着他曾经给我摘花的玉兰树,眼泪从微笑的脸庞滑落。
    寒夜,我一定要找到你!
    “小雪,你在这里!”一个老人的声音。
    我回头,六叔正朝我走过来,我迎过去几步,笑笑道:“六叔。”
    他也冲我笑笑,然后又叹口气:“你这孩子又瘦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谢谢六叔,我会的。”我点点头。
    他把手中一个大信封交给我说:“这是寄给寒夜的信,他留的是我的地址,让我帮他收,现在他不在了,我想应该交给你。”
    我接过来,见封皮都是用英文写的,从国外寄来的信。认真一看收信人,吃了一惊:Edard.Dream。
    这是写给梦幻爱德华的信,怎么会在六叔这里?不,准确的说是怎么会在寒夜这里,因为六叔说了,他是替寒夜收信的。
    我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并且很快证明了这个念头的正确性:Edard.Dream是党寒夜的笔名!而这个神秘的梦幻爱德华除了他本人,恐怕再没第二个人知道就是党寒夜。
    我打开信封,是新加坡一家知名报纸的编辑写来的信,信中询问给寒夜发的电子邮件为什么很久没有回,只好改用这种最初的方式写信给他询问情况,希望他见信后能尽快回复。
    我收起信来对六叔说:“是寒夜的国外朋友写给他的。”然后叮嘱六叔,“如果以后再有写给寒夜的信,你谁都不要拿给看,直接烧了。”
    从公司回到家里,侯羽箭居然在帮我做晚饭。
    我脱下外套,接过他给我倒的水,笑笑说:“想给我做男保姆吗?”
    “如果能被你聘用,我十分荣幸。”他深深看我一眼。
    我把喝完水的杯子交还给他,没再说话,去了客厅。客厅的景象让我吃了一惊:蛋糕、烛光、还有一束洁白的百合。寒夜第一次送我的花就是百合。
    “生日快乐。”他把鲜花捧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嗅了嗅说:“谢谢。”然后还给他,让他插进花瓶里。
    “许个愿吧。”他推过蛋糕。
    我对着烛光,双手合在胸前,闭上眼睛,心里默默道:寒夜,让我见到你。
    侯羽箭帮我一起吹灭蜡烛,我分了蛋糕给他吃。
    我们一起吃完晚饭,我换了衣服,认真打扮了一下,又要出门。
    “你去哪里啊?”他不放心地问。
    我说:“王子谦约我看电影。”
    他点点头,眼睛滑过一丝失落。我和他一起出了门,然后各自开车离开。
    王子谦在电影院门口等我,帮我开了车门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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