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这天,袁楠早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期待着下课铃的来临。因为她今天要去曹煜家里补习英语。
铃声一响,袁楠就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出教室,溜得比猴子还快,看着袁楠的背影,曹煜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永远都是下课要比上课积极。
当曹煜走出校门时,袁楠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到来。
“曹煜,你今天要比往常要慢两分钟。”
曹煜笑了笑,“那是你要比往常出来的早一点。”随后又道:“我昨天给你说过了,我们今天做英语试卷,和往常一样,先做后讲。”
“嘿嘿,知道的,知道的,我把试卷已经装好了,不会再出现上次忘记的情况的。你就相信我吧。”
曹煜没有说话,继续走着他的路。
上次曹煜给袁楠说了,说补习数学,可是她却拿错了,明明拿数学卷子却反而拿成了英语卷,导致曹煜找了个地方复印,耽误了不少时间。
两个人向曹煜家里走去,突然才到巷子里,看到李外婆拄着拐棍步履蹒跚地大老远拐了过来,听到了李外婆哭泣的喊道,“小煜儿,快,小楠儿,快……”
“外婆,怎么了,你慢点说。”袁楠抢先一步上前问道。
“哪个,你阿姨她出车祸了,赶紧,赶紧去医院。”
“车祸!”袁楠发呆道,“外婆,在哪家医院?”
“镇中医院!”
“曹煜,你慢点。”李外婆才说到医院的名字时,曹煜已经跑了出去,“哪个外婆,你先回去,我和曹煜过去看看,你放心哈。”她看了周围一眼,对着一位邻居大妈喊道:“哪个,阿姨,你帮我送下外婆,谢谢了。”
“曹煜,你等等我。”可是当袁楠再次望向巷子时,哪里已经不见曹煜的人影。袁楠赶紧跑了出去,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叔叔,快,去镇中医院。”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而过,袁楠坐在车里很焦急不安,她也不知道曹煜现在怎样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催促着司机。
袁楠焦急地给李秘书打了一通电话,焦急地说道:“李秘书,你帮我查一下,看镇中医院有没有送进来一名才出车祸的阿姨,年龄大概四十一岁左右,要是有,一定要让院长安排最有权威的主治医生。”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当袁楠赶到医院时,手机响了。
“小楠,已经给院方说了,现在病人在医院里。”随后又道:“你等会,我过来找你。”
“不用了,你给医院那边说一下,一定要确保病人无事。好,我先挂了。”
袁楠打听了半天,才得知了李荣的下落,当她到病房时,李荣已经送进了急诊室,曹煜在急诊室的门边,神色极度哀伤。
曹煜扶着一面墙蹲了下来,用双手紧紧包裹着自己。他颤笑两声晶莹的泪水再次滑落双颊顺着墙坐在了地上……
小的时光,他见到他爸爸最后一面时,和她妈妈一样,都是满身鲜血,血液一直从伤口处流出来,正个人看上去好虚弱,孱弱,就好像用手轻轻一动,她会永远离去。他已经禁不起这种折磨,这种绝望中抱着小小的希望,在希望突然放大的时候又跌进更冷的深渊。
袁楠轻轻地走了过去,轻微拍了拍曹煜的肩膀,说道,“曹煜,阿姨一定不会有事的,阿姨她是个好人,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要相信医生。”
曹煜突然失声痛哭道:“她不会离开我的……”
“对,不会有事的,阿姨不会有事的。”
真的太过残忍,太快,他还未来得及给他妈妈送礼物,没有好好照顾他妈妈,就要忍受车祸给他带来的打击。
他今天出门前他妈妈还好好的,还笑着叫他起床吃饭,还唠叨着对他说,他过生日的时候,她忘记了,因此打算今天去给曹煜买生日礼物,可就在过马路时,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要是他给她说一句算了,对好,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或者他应该在生日当天给她说的……
曹煜将自己的头埋在袁楠的怀里,臂弯里带来的剧烈的‘抽’动,双肩因为哭泣的哽咽个不行,现在的曹煜对于袁楠来说,是非常脆弱的,是痛苦悲伤的,她看到他的眼泪流的更加肆虐……
黑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马路边传来的呜笛声更显得夜凄绝萧条,沅芷只能一遍又一遍安慰着他,一遍又一遍拍着他的肩膀。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推着病人走了出来,周围的气氛突然冷到了几点。
医生轻声说道:“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由于失血过多,在加上长期营养不良,需要好好调养。”医生对着曹煜说道:“放心吧,小伙子,你妈妈没事,这几天好好照顾她,饮食上以清淡为主,再给你妈妈好好补补营养。”
袁楠对着曹煜笑了一下,“曹煜,我给你说过吧,阿姨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看到主治医生向前走去,便急忙说道:“曹煜,你先陪陪阿姨,我去去就来。”
等到曹煜进了病房之后,袁楠偷偷地进入主治医生的诊室,对着眼前和蔼可亲的成年大叔说道:“叔叔,怎么是你,原来你一直在镇中医院上班呢,我都不知道。”
“你这孩子,连你亲叔叔在哪上班都不知道,亏我一听李秘书的电话,这么尽心……”大叔喝了一口茶,继续低下头处理他的公务。
“叔叔,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叔叔你的。”说着,袁楠连忙给她叔叔倒了一杯茶,撒娇道,“叔叔,你简直太好了,太厉害了,不亏是我学习的榜样。”
“不要拍马屁了,你个坏孩子,说实话,今天这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袁医生直接了当的问道。
“他嘛……”袁楠支吾了一会儿,最后说道:“他是我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听李秘书说你最近成绩突飞猛进,是不是受这小伙子的影响。朋友,你把你叔叔我当做傻子啊!”袁叔叔目光毒辣地盯着袁楠。
久久沉默之后,一脸殷勤地笑道:“嘿嘿,什么都瞒不过叔叔的眼睛,他是曹煜,是我家教老师,同时也是我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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