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叔父他为什么会去世呢,婶婶的眼睛怎么了,还有玉承哥哥怎么不见了,什么叫杳无音讯?什么叫再也没回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短短的五六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晓晓简直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结舌你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消息,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姐姐!”莫玉欣眼睛红红的,啜着眼泪目不转睛地看着莫晓晓,似乎心里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说出口。
莫晓晓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莫玉欣,心中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仿佛她们之间的恩怨,已经成过往云烟了。
莫晓晓朝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又极其温和的说道:“玉欣,先不要着急,先站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去慢慢说好吗,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天气依旧的寒冷,你穿着如此的单薄,这样下去会着凉的,先跟我们回去,有什么事情慢慢再说吧。”
“嗯,姐姐…”莫玉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身子单薄的也是让人心生怜悯。
何语温满脸的疑惑看着两人,莫晓晓微微侧目,朝他道:“她是我妹妹,现在先带她回去再说吧,她身子单薄,穿的又少,这里的温度又低,外面的风又大,我们先带她回去吧。”
“嗯。”何语温听罢,点点头,便走在她们的前面,替她们带路。
回到了住处,莫玉欣刚一进屋,就四处打量着那屋子里的摆设,见她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显然是对这样的环境有些失望,她实在没有想到,莫晓晓如今飞黄腾达,大富大贵了,居然也还住在这,如此寒酸的地方,这和她想象之中的,简直是天壤之别,落差难免有些大,心里难免有些不悦。
莫玉欣已经梳洗了一番,换上了莫晓晓的衣服,连那乱蓬蓬的头发也梳理得井井有条,那脏乱不堪的破衣服,也变成了华丽锦缎的衣裙,黑漆漆的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的,这样一看确实比刚才好看许多了。
莫玉欣怯生生的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周围,眼神中流露的是几分不屑,显然对这样的环境失望极了。
莫晓晓手里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见莫玉欣一脸不屑一顾的模样,她突然之间就有些诧异,还记得当初自己从莲香镇出来的时候,莫玉欣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那时的她嚣张跋扈乖张,是一个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的孩子,她的性格非常的刁蛮,如同她母亲一般,那个时候虽然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却处处针对着自己的。
她那原本满脸是青涩纯真的脸,已经变得蜡黄了,那一双干枯的手就像两根干柴一样,她的眼里不再充满憧憬,不再有天真和纯洁的模样,而是一脸的心机和刁蛮,生活早已经将她那满脸胶原蛋白的脸,偷换成了一副怨妇的模样。
虽然身上穿着华丽无比的衣服,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可是却很难在她身上,看出其他的气质,佝偻着背像一个老人家,双眼呆滞,眼睛里没有光芒,脸上的颧骨高高凸起,干枯的脸庞,下巴尖的可怕,两个眼睛的眼珠子像是陷进了黑洞一般,坐在那里若是不动,还以为是一个佝偻的老人呢。
莫晓晓站在门口出微微沉默一会儿,还是朝她走来:“玉欣,你在发呆,在想着什么呢?”
莫玉欣正在神游,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连忙回过头来,朝她应了一声:“嗯。”
莫晓晓轻轻的像那水果放在桌面上,又示意她拿水果吃。
“来到这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无论如何,你我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我们就当做以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叔父和婶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也一直没有忘记,无论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姐姐能帮你的,当然不会推辞,也不会亏待你。”
莫晓晓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莫玉欣不知道这些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上去似乎特别的饿,她的两只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桌子上,盘子里的那些水果,不停的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那些水果。
莫玉欣迫不及待的,猴急一把端过那果盘,将那个果盘抱在自己的怀里,狼吞虎咽的就拿起了手,抓起水果就往自己的嘴里面塞,似乎是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一般,那般狼狈的模样,莫晓晓看着竟然有些心疼。
莫玉欣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些水果,一边又道:“姐姐,我实在是太饿了,我先吃东西再跟你说吧。”
莫晓晓见她这狼吞虎咽的模样,安慰着道:“没事儿的,你慢慢吃,可别噎着了,这里没有人跟你抢,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这只是饭前的点心,你先尝尝,何先生现在,在厨房正烧着饭呢,等会儿留着肚子来好好风吃一顿。”
她似乎真的是,太久没有吃东西,不一会儿那满盘的水果,就被她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了,她的模样实在是不优雅,甚至还有些像个野蛮人。
“姐姐,还,还有吗?我的肚子真的太饿了,我已经有4天没有吃东西了。”莫玉欣手里举着空空如也的果盘,眼巴巴的看着莫晓晓,吞吞吐吐的问道。
“没有了就待会再吃吧,现在马上就要吃饭了,只是吃一点水果怎么够呢。真不敢想象,这些天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晓晓满脸的心疼看着她,关怀备至的说道。
“姐姐,其实我平时的饭量也没有如此大,只是,只是两个人吃的比较多而已,又加上我有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都差点给饿昏过去了,不过还好我找到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落实街头的呢!”莫玉欣笑了笑道。
莫玉欣话音刚落莫晓晓便被她一席话语,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两个人?”
见莫晓晓这瞠目结舌的样子,莫玉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姐姐其实不瞒你说,我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你,你怀孕了?那你怎么,那你怎么还出来找我啊?你知道你这样多危险吗?这一路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你又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你想出来多危险!这么说你已经结婚了是吗?
莫晓晓简直难以相信,她所说的话,瞠目结舌的问道。
莫玉欣朝她微微一笑,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开玩笑似的道。
“嗯,这件事情也是迫不得已的,若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如此,我已经结婚了,已经结婚三年了,这其实是我的第三个孩子,我早已经有经验了,没事儿的这样,我以前怀前面两个孩子的时候也是经常挨饿呀,生下来的孩子照样四肢健全,只是比较瘦小而已,缺少营养,可是也没有办法。”
在那一刻,莫晓晓突然的就有些心疼她,一个明明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今年算起来也不过才19,但是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看她满面风烛残年,历经沧桑的模样,似乎在她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却就已经过完了,其她人的一生一般。
有些觉得无助,又有些可怜,更多的是心酸和无可奈何。
莫晓晓在那一刹那之间就走了神,她静静的想着,如果自己当初不是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恐怕如今,也该是一好几个孩子的母亲,而且一辈子都只能待在那个山穷水尽的地方,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过着一个农妇的生活,相夫教子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看不到未来的怨妇。
明明是光天化日,在那一刻她却觉得阴风阵阵,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冷,就像是突然之间有人从背后,给自己浇了一桶冷水一样,那些后知后觉的后怕,让她怅然若失。
莫玉欣见莫晓晓有些发呆,又朝她继续道:“姐姐你怎么了?你应该要替我高兴才对呀,我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你也是他们的姑姑了。”
莫晓晓摇摇头,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玉欣……原来你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现在已经嫁为人妻,身为人母,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看你这样子,似乎过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还有叔父和婶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莫玉欣脸上,上一秒还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沉重起来,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在你离开以后,吴家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很多人来到我们家里,逼着我爹和我娘,双倍赔偿聘礼,可是那么多钱,我爹我娘只是一介平民,又怎么拿得出来,只是一分都不少,将原来的聘礼都还给了他们,可是他们依旧不依不饶,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就连镇上我爹摆摊子的小店,也被他们征收了去,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失去了经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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