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一尺

江城如画里 第十六章:柏崖子期


    秦棺,杨陵,杨念慈,独孤怜棠几人一同寻觅着,当见到一家牌匾上刻写这梧桐北楼,方才停下脚步。
    奉上手中的木牌,在两名说是小厮却不是小厮的人招呼下,通过一座巨大的天井下走过,四处观望着渐渐走入灯火通明的楼阁之中。
    秦棺随意地朝着楼内扫了几眼,从楼顶落下四张巨大的薄纱屏风,而那薄纱屏风里一阵阵婉转流畅的琴声带着宛如清风缓缓流淌而出。那屏风上,隐隐只有见到映在薄纱屏风上的女子娇身,却见不到其面容。
    内心掠过惊愕,落下的薄纱屏风四周竟有几十尺长的距离,皆是席地各自一方位置而坐的倾听者,极其地安静饮着酒聆听那琴声中传来的旋律,待到那屏风里的一曲弹完,一阵持礼般鼓掌的声音骤然响起,弹琴的女子便从屏风里走出同是薄纱遮面低头作礼便渐渐退了出去。
    独孤怜棠寻得一偏僻角落处熟络地坐了下去,还在沉迷于之前的琴声中的杨陵三人跟了上去,待三人靠在独孤怜棠身边刚落了身,不知从何处端上酒水的女侍跪膝面前,身后又来一名身着红衣女子微微双腿跪膝在身边,提起衣袖用木制而成的舀酒器物,从侍女手中的酒器中给四人面前的酒杯盛满。
    待到四人面前的酒水倒满时,红衣女子抬头微微一笑,撕下右手上的薄纱衣袖,露出雪白的肌肤,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一只朱雀的刺青映入众人眼前,随后将撕下的薄纱系在酒器上的把柄上,俯首作揖便悄声离去。
    “虽说这酒是梧桐北楼赠赐的,但也入嘴醇香比那先生的茶有味多了趣。”独孤怜棠见那倒酒的侍女离去,端起面前矮桌上的酒杯低头对杨陵三人解释道。
    “赠赐的酒水?这开这座梧桐北楼的人也太大方了吧,那我可就多喝一点,将平时的补偿回来,秦棺你说是不是?”杨陵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独孤怜棠。
    席地坐在短矮酒桌边上的秦长街目光涣散,对于杨陵的问道充耳不闻。
    “秦棺,秦棺,你小子发什么呆啊!平常就你嚷嚷过酒瘾的最多,可这酒如今摆在眼前,你却无动于衷,可不像你秦棺啊!”杨陵用手臂撞了一下眼神泛着茫然的秦棺,说道。
    “他小子肯定是刚才听琴声入了神,现在还未缓过神来。”独孤怜棠端起酒桌上的酒,望着身边目光呆滞的秦长街道。
    “别理这祸害,等到他回过神来了,这些酒还不够塞他的牙缝,到时候又整出幺蛾子来!”
    “来,渐辞,我们两个吃酒。”
    ......
    “阿街,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心不在焉的。”杨念慈见杨陵和独孤怜棠二人沾酒即痴如醉,抿嘴微微摇头,温柔地声音从嘴中吐出,丝情若水般地眼睛朝着秦长街瞥去。
    “想起娘的琴声也是如此的好听,可能是许久没有见到她,有点睹物思人。”秦长街眼中透着一丝惆怅跟杨念慈说道。
    “嗯,那我回去跟娘去说一声,叫她弹一曲跟我们的阿街听,来解一下调皮惹事爱哭鼻子思母的阿街,毕竟我娘和阿街的娘师出同门。”杨念慈双手托着下巴扮做鬼脸轻轻地说道。
    “念慈妹妹,从小在我们之间也就你才是爱哭鼻子的吧。”秦棺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靠近杨念慈的耳边说道。
    “从小到大,不知道是谁偷偷地告诉我阿娘他想娘了,想听阿娘弹的曲子,抱着娘亲睡了一晚,害的阿爹只有一人在书房静听冷夜风。”杨念慈又贴近秦长街的耳边揭开秦棺以前的事,细语地说道。
    “那是师娘弹的曲子动听,似如人间仙境的天籁。才会让我想起了我娘而已。”
    “阿街,虽说现在说谎的底气比小时候厉害了多,可是你一说谎话,你左耳发烫的小毛病始终是有的哦。”杨念慈噗嗤一笑,指了指秦棺早已泛红的左耳根子。
    “有么?念慈妹妹。”秦棺将信将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边的耳朵,怀疑的眼神说道。
    “我骗你的喔,连这你都相信,我的傻阿街。”杨慈念单手放在桌子上杵着脑袋,一脸深情地看着摸着自己耳朵带着怀疑眼神说话的秦长街,内心道念了一句,可埋藏心里的话始终是埋藏心里的话。
    “觉得是感觉有!可是师妹怎么知道我一说谎,左边的耳朵会发烫呢?小念慈,小念慈。”秦棺放下摸耳朵的手,皱着眉头疑惑地朝着杨念慈问道。
    “因为我懂你,街儿,你知道么,不知何时...”杨慈念看着逐渐不再稚嫩的秦长街,内心深处不知何时陷入了泥潭,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知道什么?念慈。”秦长街看着杨慈念目光已经陷入迷茫,从口中说出断断续续不清的话,手心在杨慈念眼前晃了晃,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杨慈念的额头,问道。
    “嗯,你猜?”杨慈念感到额前一阵疼痛慌乱的惊醒过来,无处安放地手随便从桌上端起一只酒杯倒入嘴中。
    “念慈,你拿的是我的酒杯。”秦长街瞥眼望着一眼杨念慈。
    当杯中的酒水流过杨念慈的舌头,便是听到秦棺声音从耳边传来,猛地将嘴里的酒水吐了出来,故作嫌弃地眼神望着手中的酒杯,慌乱娇羞地说道:“这酒有点辣!”
    这时,四周的喧闹不知为何停了下来,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楼阁中央上的四张巨大的屏风缓缓地被八位角落的人拉了上去,直到与楼阁的天顶相碰,那八名壮汉便停止下来将手中的身子拴在角落专门的地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那里。
    在四张巨大的屏风消失之后,才发觉这楼阁竟然有二层可以观赏的地方,抬头看上去,在第二层的地方都是隐蔽的房间,房间与房间之间又有宽阔的走廊相接,而房间边上的走廊摆放着可以坐的地毯,上面的栏杆灵巧而低矮,方便坐在走廊上的人很容易地观赏下面的中央。
    舞台中央琴声渐渐迎来,从黑暗处涌来一群女子露出洁白的玉足没有穿鞋朝着中央出走去,薄如蚕丝的衣衫遮掩下,隐隐可见到女子嫩如雪白的肌肤,难以翻越的山峰,在灯光照耀下,似若一朵朵鲜花绽放。
    随着琴声旋律的波荡起伏,婉转急速,那舞台中央的女子舞动了起来,最让人震惊地是空中竟然落下片片桃花,一阵浓密的香味弥漫着空气之中,在众人鼻尖流淌千回。
    秦棺众人皆是抬头朝着舞台女子上空望去时,隐隐见到一把油纸伞伴随着飘落的桃花而下,然而那把撑开的油纸伞上有一女子跟随落下似若天仙下凡,未来得及反应时,那女子便是出落在众女子中央。
    恍若见到青青河边草,红色蝉纱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纤细的腰下,竟不能盈盈而握。一双颀长的纤细的秀腿露在空气之中,双腿交缠在一起半卧在那些女子身上。
    桃花花瓣片片下落,一双眼睛含笑含俏,妖媚的目光似要将人的魂魄勾去般,小巧的嘴红的让人迷离,微微撩开,咬着嘴唇,发上别着一只珠花簪,眼眉之间点着一抹红豆香,如此妖媚的女子,秦棺等人还是头一回见到,处于稚嫩血气方刚的他们,心头不免有些如万千蚂蚁在爬。
    女子妖娆利索地玉足在空中婉转迁回,正是一片青青河边草落入台下众人的眼中,一亲芳泽不可得,只奈心头怀想迁回入梦中,短暂的瞬间,似若久久留恋在脑海中抹不去。
    只有一杯绵柔酒水入口来解喉中苦涩,枯燥下的台下男子才发觉身边的酒杯早已空空如也,纷纷豪掷千金买下魂牵梦萦入魂酒。
    台上女子见如此,便是点到为止,双腿折膝盘坐在蒲团上,一双十指纤纤手放在眼前的古琴上,渐渐琴声游荡在众人脑海中,楼阁之上竟然缓缓落下鹅黄的薄纱将女子遮挡在其中,那些舞台上的红衣女子闻起琴声又再次舞其妖娆的身姿。
    ......
    “师妹,这时候你该放下你的手了吧。”秦棺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师姐道。
    “不行!阿街,你还小,这些不适合看,回去念慈找爹给我的阿街寻一本书看。”杨念慈此时的脸愈发着滚烫,心跳还未均匀。之前瞥眼之间的画面,令得她有些不舒适,对于如此芳华年纪的她,自然知道那一片青青河边草是什么,脑海中只想将身边的秦长街藏在她的手里,不受外界侵蚀。
    “那我想看你弹琴,总可以了吧!”
    “琴声是用耳朵听的,阿街至于你眼睛看着念慈的手就可以了。”
    看着遮住自己视线的一双手,觉得有些惆怅,在看着一双紧紧地着他的一双眼睛,顿时泄了气身子似软了般,叹着一口气,趴在桌上捯饬着眼前的酒杯,待秦长街趴下时,一双手也是同样跟着脚步落了下来依旧遮住了秦长街的视线。
    “怎么了?阿街。”杨慈念低头趴在秦长街身边关切地问道。
    “念慈,我就这样看着你,手总是这般姿势,久了会酸的。”秦长街趴在桌子边上望着眉间隐隐一丝酸楚的杨慈念,关心道。
    “也好,不准趁我不注意,到时候东张西望。到时候我可生气咯。”杨念慈用手杵着脸看着秦长街,而秦长街同样是看着杨念慈。
    .....
    时辰久后,独孤怜棠独自喝着酒,而杨陵脸上酒意渐现,闭着眼睛哼着曲调聆听着优美的琴声。这时,远处躬着身子偷摸着背从四人所在处经过,却无意中碰掉了独孤怜棠手中的酒杯,随即独孤怜棠脸色发青,渐而发黑,充满戾气的眼睛一把抓住将他酒水撞洒的冒失者。
    “你这流魂愣木头,眼睛是长在背后了么!”独孤怜棠吼叫起来,不管什么原由,挥上拳头打在那人脸上。
    只见那人重重地摔在别处的案几上,将席地而坐案几边上本是完全沉入雅兴中的几人,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可不知为何,那几人脸上却无一丝怒火带着赏戏的目光看着重重砸在地上的人。
    落在破碎的案几中的人,被这般突如其来地遭遇,在此刻脑袋仍处于杂乱当中,拖着晃晃悠悠的身子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寻着能出这座阁楼的门口,待那人跌跌撞撞被独孤怜棠拦下。
    “怎么撞洒了我的酒,就这么不管不问地溜走,是么?”
    “这袋碎银子够赔你几壶酒,今日不跟你一般见识。”那人低着头摸着迷糊的脑袋,随意地丢给了独孤怜棠。
    虽说一杯酒的小事,但这话到有些欠妥当,更是往地上丢一袋碎银是否有失礼仪了些。”秦长街见四周的气氛有点不对,看着角落处被那人丢的一袋银子说道。
    “跟他这流魂木头说什么道理,先让他的无礼付出代价再说。”
    独孤怜棠说完,眼中的戾气愈加地浓厚,朝着那人挥了过去,轻盈的身法巧妙地化解了这一道回过来的拳头。独孤怜棠见他挥过去的手被这人躲开,心中恼火愈加又提起手掌,嘴角带一丝冷笑,隐隐中手掌间光泽乍现,充斥着浓郁的气息。但刚欲要下手时,便见到秦长街将其阻拦下。
    “秦棺,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帮他。”独孤怜棠见秦长街站在他面前,气急败坏地骂道。
    “有事好商量,何必如此这般,此非夫子所授君子所行,况且,这又不是我们的地盘,要想出气寻个地方再后讲嘛!”秦长街脸色严肃地细语,然后无耻般的笑容浮现,露出洁白的皓齿朝着独孤怜棠劝解道。
    “怜棠,长街这小子说的对。你看我们这般打闹,这里依然是如此的平静。”脑袋灵光的杨陵望向四周诡异的气氛,周围的众人皆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安来。
    “怜棠,你就听阿街的。”杨慈念此时也是觉得太过安静未必是好事在身后劝解道。
    ......
    “哈哈,今夜可让我柳致远有幸见到江城宛溪四主竟然也有不同心的时候,实在是令人不禁感叹一下。对了,千万莫怪我的嘴不会说话。”就在几人争论的时候,背后从别处传来一道浑身不舒服讥讽的嘲笑声。
    只见看戏的人群之中,从角落里走出一名少年。一袭淡紫色衣衫下散发出一股幽兰的气息,泛着波光粼粼般的目光下手里拿着桃花折扇在秦长街几人望来,这人俊美绝伦清修不失端庄,但却总是给人看上去怪怪的感觉。
    “喂,我说柳致远,你不在家中好好地窝着,是什么风把你给牵了出来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杨陵见到少年,陡然心中涟漪起伏剧烈,打着有趣地语气讥讽道。
    杨陵双目似如炙热的火焰紧紧地盯着出现面前的少年,而那少年将手中摇曳的桃花折扇收好,眉目生辉的双眼宛如初冬下的寒霜与杨陵不相容却依依不舍般的沉静在尴尬的气氛当中。
    “我柳致远是路见不平,见不惯某些人仗着人多欺少,难道不行么?”柳致远不怒反而泰然地笑道。
    “就你柳致远还会路见不平,我杨陵到见你怎么不一声吼呢!”
    “吼不吼,与你宛溪杨陵何干?”
    “那我杨陵江城宛溪的事,又与你宛陵柳致远何干。”
    “......”
    只见角落在琴声中二人不断争执的脸红磨上嘴皮,却不因此而先出手对方...
    就这般半刻时辰过去,依旧是二人在僵持地浪费口舌。
    “哟,这不是我那爱流裤子的表弟麽?你不在如画里抱着床流裤子,怎么什么时候有兴趣跑到这烟花之地来了,既然来了也不告诉你表哥一声,好让我做东啊!”此时,一名与杨陵兄妹有着三分相似的男子闻着热闹而来。
    一双眼光射寒星,齐眉额上一束龙纹吞珠抹额,眉间略施朱色粉黛,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只不过的是,一身冷漠的气息将此人表现的沉稳冷静,在白皙的皮肤下,轻笑时若鸿羽飘落,让人看一眼是,此人绝非简单人物。
    “宸谦在这见过柳兄!”
    “致远有失礼仪,宸谦兄长。”
    李宸谦抱手以礼于柳致远后,在转身看向一旁的杨陵,玩味地笑容令得杨陵面色青白,任杨陵没想到的是,为何李宸谦偏偏也出现在此地。心中左思右想,最后解释出今夜不易出门的借口。
    “宸谦哥哥。”杨慈念莞尔一笑对着李宸谦叫道。
    “咦,慈念也在这里啊,这可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待在的地方哦,下次可别再来了,如果让你古板迂腐的爹知道了,到时候你宸谦哥可不要见到你哭的模样。”李宸谦故意装作不知道的眼神笑道。
    ......
    “致远,别这般害怕的眼神看我,你们小屁孩之间的事,我可不管。只要别伤害到我家念慈就好,我可是约了你兄长一道欣赏最近偶然所得的书画,没有功夫在这浪费时间。”李宸谦说完便转身提着手中的东西离去。
    “我...”柳致远嘴中欲要言语,李宸谦便宛如一道清风悄然离开。
    “我怕你是上次是没挨够,是吧,柳致远。”杨陵见李宸谦离去后便是硬了语气,高亢地声音可却在不远处离开的李宸谦忽地飘过来的眼神,陡然浑身怔住愈发着似蚊子般无力。
    ......
    望着李宸谦与一名少年一道去了别处没了身影后,杨陵与柳致远在角落中又开始喋喋不休,喘着气息面红耳赤的二人,装腔且滑稽气势令得周围的众人渐渐感到脑袋烦躁的沉重。
    角落一边的那人恍惚的神识终于清醒过来,一道声音打破久久平息在两端眼神争锋相对的杨陵与柳致远,众人皆是震惊地目光朝着声音惊来的方向望去。
    “你们小子玩够了没有,再这般下去,到后悔的时候可别怨我不够义气没告诉你们俩!”那人皱起眉头对着二人烦躁地说道。
    “流觞!”皆是呆滞的目光看着令众人骤然一惊的声音道。
    “别再废话了,就你们俩动着嘴不动手再那这么闹下去,后院的两个疯子就闻风而来了!”那人擦去抹在脸上脏兮兮的粉黛,清晰可辨的脸庞露在几人的眼中。
    “流觞,你口中所说的两个疯子到底是哪两位?”
    “你们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杨家的二疯子和我家的二疯子,这时候还有心情在这装疯卖傻!”流觞气急地看着众人,皱起眉头。
    “那转过身来,瞧一瞧我俩是不是你小子流觞口中的那两个疯子啊!”
    流觞听着逐渐耳熟的声音,渐渐转过身去,尴尬地眼神中透着一片暗沉的乌云飘过,只是低头不断地哆嗦,连一丝气息都收敛地如邻家女子般温婉,只觉得回到家中暗无天日的日子正悄悄来临,泄了气般叹着气。
    ......
    “慈念,他们这几个臭小子胡闹也就罢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着来这地,成何体统!既然夜色已深,这次流家二叔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若半个时辰不回到如画里,二叔可要生气咯。”流柏崖关心地对杨慈念笑着说道。
    “二叔,念慈尊听教诲,有礼拜别流家二叔。”杨念慈见流家二叔还是见到时以往般温和,便俯首作揖面前的二人。
    “长街,致远,渐辞,怜棠见过二叔和流二爷。”
    “嗯。”杨家二叔依然泰然自若,只是随意低语了一句。
    “既然见过,你们这群兔崽子还不立刻给老子滚回家被窝里去!愣在这里,干嘛!”流柏崖瞪着眼睛,霸气的凶狠之颜涌现开来,楼阁角落里的人背后顿时一股寒气侵蚀全身,皆是回到所在的位置上,此时,又一轮的琴声再次弹起。
    望着杨念慈几人慌乱中离开,便一脸严肃地转向久久低头不语的流觞。
    “你小子怎么还不滚!不是之前见到老子在这儿,宛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慌忙溜走麽?”流家二爷朝着一动不动地流觞讥讽道。
    “二叔,你未让流觞离开,流觞内心不敢轻易地有任何的念头!”流觞看着自己家的二爷,言语中不带一丝敷衍之色,深怕面前的疯子会发起疯来。
    “想法?你小子的鬼点子比我家的长街可多了去,真是一对惹人头疼的江城双魔,不对还有我家的一位女中小妖女,并称什么宛陵永安巷三剑客。”流家二叔身边久未言语的杨子期却忽然开口夸赞道。
    “杨二叔,其实好处都是给秦长街那混蛋收到囊中,而剩下的坏名声却丢给了我,我流觞可真是冤枉啊!”流觞无辜地眼神看着温和地杨子期诉苦道。
    “还不跟老子快滚!在这哪来的屁话连篇!再不在我眼前消失,回去就告诉你爹好好收拾你这兔崽子!”流柏崖怒道。
    ......
    “柏崖,曾经江城的两个疯子,如今何必为难的一个小疯子呢?那间屋内里的人还等着我俩吃酒。”杨子期望着遁地狼狈溜走地流觞笑了笑道。
    “他流觞也配江城小疯子?只要你我还在,别他娘地说了出去,丢了你我宛陵二疯的脸面!”流柏崖嘴上一脸嫌弃流觞的脸色,心中却是藏不住欣赏有佳的目光。
    ......
    从梧桐北楼的风花阁内出来时,便见到一名女子正在等候着流柏崖二人,跟在女子身后通过后院经过多间芳香四溢盛开桃花的小苑,抬头望着夜色下的皓月如此清晰,不时一股香味缭绕的僻静小院落入眼前,只见女者推开雕刻栩栩如生的镂空的屋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流云百媚图屏风,领路的女子低身行礼后伸出小巧玲珑般的手掌,见流柏崖,杨家二郎二人进去后,随后轻轻地将打开的门关上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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